35
溫夙和夏格在外頭逛了一大圈,接近黃昏的時候才回的客棧,溫夙在路邊嗦了一碗粉,夏格則暫時不需要進食。
因為兩人住的通鋪,回去之後他們也沒有立刻回房,而是在樓下要了一個位置和一杯梅子酒,主要是溫夙想喝,夏格到現在都品味不來酒的樂趣。
溫夙喝酒會上臉,夕陽的餘晖照在溫夙的臉上,給人一種旖旎的意味,邊上也有人時不時看一下溫夙,畢竟美是共通的,無亂是人還是物。
雖然別人看向溫夙時沒有其他猥亵的意味,但夏格還是很不爽,将溫夙端着的酒杯搶過來,“我喝點。”
“你不是不喜歡嗎?”溫夙驚訝地問他,不過這梅子酒也多大的酒勁,味道不重還有一點甜。
“突然想喝了。”夏格跟自己賭氣似得,又喝了好幾杯,一壺酒就被夏格倒完了。
“你沒事吧?”溫夙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不喜歡喝酒的人突然灌那麽多進去,影響還是會有一些的。
夏格被戳得偏到一邊去,晃了晃有點重的腦袋,“怎麽都在轉?”他想捉住溫夙的手卻偏了地。
溫夙看着他不停到處伸的手,趕緊給他拉回來,哭笑不得地,“你醉了。”
“醉了是這種感覺嗎?”溫夙伸手托住溫夙的臉頰,“你別動,我看不清你了。”
“我沒動。”溫夙拉開他的手,大庭廣衆之下兩個男人摸臉太引人注意了。
夏格被拉開手,轉而拿起酒杯,沒控制好力道把酒杯給攥碎了,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摸上自己腦袋,“诶?我的耳朵呢?”夏格摸來摸去都不見他的耳朵,慌張地朝溫夙求助,“溫,我的耳朵怎麽不見了?”
看到周圍人看過來,溫夙趕緊起身拉走,捏捏他的耳垂,“你的耳朵在這,沒有不見。”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的夏格走路也走不好了,甚至想四肢趴在地上,溫夙趕緊把人攙住,小聲道,“你別鬧啊,再鬧就不要你了。”
“沒鬧。”夏格捏着耳朵試圖跟他講道理,“這不是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有毛的,溫可喜歡了,這個沒有毛。”
夏格轉而又摸上腦袋,“我的耳朵應該在這裏,肯定是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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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邊路過的人看着夏格像在看什麽沒見過的東西一樣,哪有人醉酒會覺得自己的耳朵不是耳朵的。
溫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等着,我給你變出來。”夏格摸着腦袋大概是想起了耳朵為什麽沒有毛。
溫夙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兇道,“不許變。”真要變出來他們就得真的要過上逃亡的生活了。
夏格被打了腦袋,瞬間委屈巴巴,“哦。”安靜了一會夏格又小聲地問,“那尾巴行嗎?”溫也喜歡尾巴的。
“不行,你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什麽都不許變。”溫夙将人拽進房間。
裏面已經有人了,相熟的湊在一起說話,聽到動靜便朝門口看去。
溫夙攙着要走彎路的夏格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有點醉了,不過不鬧的。”
“沒事,讓他休息吧。”
總地來說夏格喝得也不多,身上也沒多少酒味,溫夙壓着人躺在屬于他們的床位上,将拉他一起睡的手壓在床上,“不要亂動。”
“哦。”被兇了的夏格十分乖巧,直挺挺地躺着。
溫夙想去洗個濕毛巾給他擦擦,但是擔心這家夥待會一不留神變出什麽東西來就糟糕了。
看來以後不能讓他在外面喝酒了。
暈乎乎的夏格也不想睡覺,就躺着看邊上的溫夙,昏暗的環境下總會讓人內心平靜,他也不鬧了。
兩人都不是健談的人,邊上其他人的閑聊溫夙也不會去參與。
夏格直勾勾的眼神讓他無所适從,“閉上眼睛睡覺。”
“閉上眼睛就看不到溫了。”夏格沒動,但小聲咕哝着,就是不願意閉上眼。
“那你別一直看着我。”溫夙将背包放到他身邊,“我出去一下,看好包,你不許動,動的是小狗。”
溫夙起身的時候被扯住了衣擺,無奈回身,“怎麽了?”
“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怎麽喝醉了像個小孩一樣的。
“那你快點,我不動。”夏格說完就看着邊上的背包不動了。
溫夙笑笑走出去,也不知道清醒之後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
外面這個時候都是在吃晚餐的,溫夙找來小二要了個木盆,自己去打水回房,剛才他摸到夏格的額頭有些發燙,想來是酒弄的。
端水回房的時候溫夙好像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他仔細看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溫夙搖搖頭,肯定是眼花了,要不然他怎麽感覺看到岚姬了呢?
回房的時候就看到裏面有人正站在夏格旁邊,因為人被擋住了他看不見夏格怎麽樣了,溫夙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尾巴還是耳朵露出來了吧?
他端着水疾步走過去,站在夏格旁邊的人看到他過來趕緊讓開。
夏格還是好好躺在那,姿勢都不帶換的,仔細看了看他的頭頂和身/下,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冒出來啊,他們在看什麽。
邊上一個小哥笑着解釋道,“這小夥太聽話了吧,我們怎麽逗他都沒動靜。”夏格睡着的床位旁邊是別人位置,但是夏格靠得太過那邊了,那位大哥本來想讓他挪一下的,他愣是沒動。
有人記得溫夙出去的時候有跟夏格說過不要動的話,大家就都來試試,沒一個人能說動他的。
溫夙哭笑不得地放下盆,推推夏格,“好了,這麽躺着也不難受。”
夏格轉過神身仰躺着,眼睛眨了眨,“我一直沒動。”
“好了,你最乖了。”果然是變小孩了。
“這是你哥哥嗎?”臨近床鋪看着溫夙認真的擰帕子給夏格擦臉,随口問了一下。
溫夙笑笑點頭,“嗯,他不會喝酒。”
哪是哥哥啊,那是祖宗。
“手。”溫夙給他擦完臉之後讓他把手伸出來,夏格乖乖伸爪。
旁邊的人看着也有趣,兄弟兩個再親近都不會被人想歪,溫夙出去洗漱回來之後也大大方方地窩到夏格身邊,因為他們這裏只是一個人的位置,兩個人難免很擠。
為了避免占到旁邊人的位子,溫夙往夏格這邊靠了靠,而夏格索性将人圈在懷裏,摟得緊緊的。
黑暗中大家都休息了,也沒人注意這邊,溫夙對于被圈着睡已經習慣了,只是夏格醉了之後用力每個輕重的,“松開,疼。”溫夙小聲地讓他松手,他的手臂被勒得疼。
“哦。”夏格放松了點,“這樣呢?”
溫夙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将對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就這樣,別用力勒了。”
“嗯嗯。”
這一天晚上溫夙睡得難受極了,總覺得在睡夢中都能聽到別人的磨牙打呼講夢話的聲音,再加上夏格一直摟着人防止他滾到別人身邊,早上醒來的時候溫夙覺得自己的黑眼圈應該能洇墨了。
溫夙走在街上啃着包子,“說實話,睡大街都比睡通鋪強,唉,我後悔了。”
“那我們今晚睡大街吧?”夏格建議道。
他清醒的時候溫夙就在他懷裏,至于喝醉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他一概不記得。
“我開個玩笑。”溫夙白他一眼,“還是再找找有沒有空房吧。”
兩人逛了一天都沒找到有空房的客棧,倒是遇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人。
兩人居然在一條胡同裏遇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葉少寧,怒氣沖沖地左右看,應該是想看看是誰揍的人。
“葉莊主?”路過胡同口的時候溫夙突然後退。
那人唰地打開扇子擋住臉,壓着嗓子道,“你認錯人了。”
秉着日行一善的原則,溫夙帶着夏格走過去扶起他,“得了,你暴露了。”
夏格在一旁突然說,“其實還能看出來長什麽樣。”
“你閉嘴。”我不要面子的嗎!葉少寧借着溫夙的手臂站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套老子麻袋,要是讓我知道有他好看的。”
“你怎麽不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麽呢?”這情況看着也是教訓一下,沒有威脅到生命。
“我反思什麽?本少爺行的正站得直。”葉少寧可沒覺得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及時他開的樓也多,但他也沒強迫哪個姑娘或者小夥一定要賣啊。
“站的直就自己站着。”夏格拉開溫夙,一臉正直,“他自己說的。”
“切!不稀罕。”葉少寧扶着被揍得發疼的腰,下手真狠,肯定要青了。
“你一個人來的?”溫夙奇怪地問,像葉少寧這種人,外出不是應該至少帶一個人的嗎?
“小路去追另一個人去了,他們居然玩調虎離山的手段。”他咬咬牙根,簡直是莫名其妙。
葉少寧這個樣子也不願意再到街上晃蕩,溫夙十分同情地出去給他買了個帶緯紗的鬥笠。
溫夙跟夏格兩人暫時也沒有地方想去的,便跟着葉少寧走。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葉少寧也好奇看見他們,畢竟來這邊挺遠的,不是他看不起兩人,就是在他印象中,溫夙兩人應該就是慢悠悠一路走一路玩過來那種狀态,還是窮玩那種,走着怎麽着也走不過來。
騎馬嘛又不像。
“你都能來我們怎麽就不能來了?”夏格嗆他。
“嘿,你這小子有段時間不見嘴倒是利索了。”
夏格又不理他了,溫夙也不知道這兩人在鬧什麽。
葉少寧帶着兩人大白天的大搖大擺進了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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