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溫夙扛着小板凳和其他東西回家,疲憊,韓老的好奇心太重了,不過,他說的山水齋倒是可以找個時間去看看。

晚飯又是等待投喂,溫夙感覺近段時間,他們家的廚房應該都是生不起火來的,早餐吃外面的,午飯晚飯夏格說他來解決,他問過夏格,到底是怎麽讓廚子教他的,畢竟酒樓裏的廚子廚藝那是相當好的,那是一門讨生活的技能,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教會別人。

他也提醒過夏格不要去偷師,這種行為着實不道德,但夏格信誓旦旦說的光明正大的學來的,具體什麽情況夏格沒說。

天色還早,溫夙是因為實在扛不住韓老的追問才早早回來的,不然再問下去他擔心穿幫了。

溫夙将今天賺的銅板數了數,才二兩銀子,簡單除了一下成本,淨賺也就一兩左右,這不是個辦法啊。

要是不出意外,以後他們都在這裏一直住下去了,他是肯定要做畫畫這方面的,這個毋庸置疑,但是單單畫人像沒什麽出路。

溫夙撥弄着手裏的銅板,思考着先把彩鉛做出來,接下來再開展其他計劃,他找了個自己紮起來的空本子在上面寫計劃書。

等到夏格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慢慢黑下來了。

“今天怎麽那麽晚?”

“有點忙,餓不餓?”夏格今天因為跑的地方太遠回來得晚了,“下次太陽落山之後我還沒回來就在外面吃吧,別餓着了。”他之前沒考慮到自己會有晚歸的時候,只讓溫夙等。

“沒事,我不是很餓。”中午的時候夏格給他送午飯的時候還帶了一包零嘴,沒人來的時候就和韓老一邊嗑瓜子一邊聊,主要是他自己在嗑。

夏格每次帶回來的菜都是不一樣的,而且肉菜做得比素菜好很多,這人真是,吃的時候挑食也就算了,做菜上還挑食。

“今天又有進步了。”奇怪的味道在慢慢減少。

夏格高興地一起吃,他今天做得有點多,“嘗嘗這個,他們說這個叫咕嚕肉。”

酸酸甜甜的溫夙對這個味道還算接受。

溫夙吃飽之後就繞着院子轉圈圈,夏格已經去廚房生火燒熱水,現在夏格的生火技術比溫夙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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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院中間總聽到翅膀撲騰的聲音,但就是看不到是什麽東西,正好看到夏格過來,“你聽到這個聲音了嗎?哪裏來了鳥嗎?”

夏格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沒事,是蝙蝠。”

溫夙再聽就沒有聲音了,“好吧。”

“走了,水已經兌好了,你直接過去吧,我去幫你拿衣服。”夏格湊過蹭了一下他的臉。

溫夙瞟他一眼,“我今天不跟你一起洗啊。”夏格這家夥買了一個特大號的浴桶回來,洗着洗着就容易出事。

“我沒有。”夏格就近親了一下他的嘴角,“我只是幫你洗而已。”

“行了吧你,你這家夥說是這麽說,做就不是那麽做了。”溫夙将他的腦袋推開,自己去拿衣服了。

溫夙洗到中途的時候看到頂着耳朵進來的夏格,引起不好記憶的溫夙趕緊将毛巾丢過去,“出去出去。”

夏格本來是想逗逗他,看到溫夙的臉色不似開玩笑便嗖地一下将耳朵縮了回去,将接到的毛巾拿過去,“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

溫夙抽過毛巾,轉身不看他,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那段記憶太出格了,他一直都不能面對。

“對不起。”夏格彎腰低頭靠在對方白皙的頸間蹭了蹭求饒,“我幫你摁肩膀吧,絕對不做其他事。”說完控制力道給他摁起來,“這樣行嗎?”

溫夙悶悶地嗯了一聲,想着又覺得自己對那件事有點過分矯情了,小聲說,“對不起。”他有點無理取鬧了。

夏格邊摁邊說,“沒有需要對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你的。”誰知道這下溫夙連毛耳朵都不喜歡了,那也太虧。

“那你給我捏捏耳朵。”溫夙別扭地轉過來趴在桶邊。

夏格蹲下與他平視,露出耳朵,順便将頭發變回銀白色,“這樣好一點了嗎?”

溫夙摸摸耳朵,手感一日既往的好,“嗯。”

接下來的日子夏格仍然是天天在外面跑,溫夙在擺攤的時候跟人提到自己是新來的,以後可能會漲價。

有人帶孩子來的時候也也會送一張小孩的萌版畫,為以後開畫畫班打個基礎,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麽,但是他相信有用的。

除了畫畫之外他也搞來了黏土,用之前買的不同彩錠磨了粉鼓搗彩鉛,少量多次的進行比例調配,總能弄出能用的,只是有點費錢啊。

一天溫夙趁着太陽正好将擠出來的鉛筆條翻曬的時候面前站了一直全身翠綠的鳥,一開口就是,“殺鳥了,殺鳥了。”

溫夙仔細打量這只漂亮的鳥,不,是鹦鹉,驚喜道,“小鳥!”小心地将他捧起來,翻了翻他左翅膀,下面有一塊紅色的羽毛,真的是他當初撿到那只,“你怎麽找來了,我還以為你跑丢了。”他摸摸小鳥頭頂上已經豐盛的羽毛。

小鳥站在他手掌上,朝着牆頭叫了幾聲,溫夙疑惑地看過去,過了一會,牆頭上站了一只全身羽毛都是純白的鹦鹉,正歪頭看他掌心裏的小鳥。

溫夙看看小鳥再看看牆頭上的那只小家夥,好笑地,“這是,你小弟還是你媳婦?”他可分不清雌雄,不過那只小家夥怎麽看着那麽像王府那只?

小鳥朝對方又叫了幾聲,上面的小家夥朝溫夙這邊撲騰着翅膀過來,站在他篩筆芯的架子上。

小鳥也飛上去,靠在小白鹦鹉的旁邊跟對方蹭腦袋,行了,媳婦沒跑了。

溫夙試探着朝小白鹦鹉伸手,想摸摸她,她動了動爪子後站定,主動伸了腦袋過來蹭他的指腹。

溫夙驚訝于對方的大膽,小鳥也趁機湊過來,然後溫夙就看到小鳥被白鹦鹉一翅膀給扇了過去,“揍你揍你。”

溫夙:……

懂了,就是王府那只。

溫夙将小鳥被扇起來的羽毛壓下去,“你呀,拐了王府的鹦鹉不知道會不會被烤掉。”

他将筆芯翻了面之後搜羅出之前整理宅子剩下的木板,打算給小鳥挂個屋子在院子裏的梅樹上,不知道小鳥會不會住?

溫夙還在小屋子的頂上包了兩層油紙,雖然看着不怎麽好看,但是适用嘛,溫夙試圖将小鳥放進去,只是小鳥又鑽出來飛走了。

溫夙看着空蕩蕩的鳥屋嘆氣,兒大不鐘留啊。

只是過了幾天,溫夙就看到上面小屋子的門口露出一個鳥頭,然後又露出一個白色的鳥頭,溫夙仔細看還看到從裏面戳出來的幹草,這才明白那天為什麽不住,原來是要自己搭窩呀。

夏格看着上面的兩只鳥,臉瞬間就黑下來了,趕走一只還不夠還敢再帶一只回來。

“殺鳥了,殺鳥了。”可能感覺到夏格的怨念,小鳥又嚷起了他最熟悉的一句。

小鳥這句話是在山裏就學會了的,溫夙也明白是怎麽回事,轉頭看溫夙,“你又兇他。”

夏格委屈,“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做。”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總是把這只一只跟着的鳥趕走的,溫夙就寵那只鳥,這下好了,有兩只,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小鳥呢。

小鳥有小鳥的生活,溫夙也不會一直在家看鳥,他昨天擺攤的時候韓老又來了,特意提到怎麽一直不去山水齋,他答應了今天要過去。

今天夏格說不出去,溫夙本來是說帶着他一起去看看的,只是夏格拒絕了。

“好吧。”溫夙主動摟上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情似火的吻,這樣夏格有點招架不住,呆呆地立在原地。

分開的時候溫夙還舔了一下他的下唇,“美味的夏格,好了,我走了。”還沒等夏格反應過來就背着包走了。

夏格站在原地看着溫夙轉角消失的背影,下意識地舔舔下唇,沒有肉味啊。

溫夙一個現代來的,談戀愛這種東西即使沒有實踐經驗那也是理論經驗足足的,更何況開放程度,嗯,除了那種特殊帶耳朵尾巴那種。

心情十分不錯的打聽去山水齋的路,韓老只說了那個地方而沒有告訴他怎麽去。

随便問一個人都知道山水齋這個地方,這樣夏格更加好奇了。

山水齋在一條繁華的街市上,牌匾上書山水齋三字,門口門口進出的人不是很多,溫夙帶着好奇心進去。

看到裏面的情況之後溫夙才知道為什麽叫做山水齋,顧名思義吧,裏面挂在牆上的九成都是山水畫,溫夙仔細看看,發現每張畫署名都不是一個人。

不得不說,水墨畫有它獨特的意境,溫夙看着看着就有點上瘾,那是他不懂的領域,吸引他去探索。

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記,溫夙被驚了一下,轉頭就看到是韓老在身後,“韓老。”

“小兄弟今天終于沒有忘記了?”韓老看到他很是高興。

“沒忘,只是一直沒有時間過來。”溫夙看到大家都往這邊看,他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有什麽特別的,那大家好奇的應該是韓老跟他說話。

韓老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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