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往事
徐溫很久沒有聽到蘇俨用這種語氣說話了,連忙閉了嘴。雖然在外看來,他是蘇俨的經紀人,可是事實上,他的主業是老媽子兼職鏟屎官,經紀人只是客串。
他和蘇俨關系不錯,可是這不錯的關系還沒讓他能夠用他的心事去打趣他。
車一路平穩地開到了杭州。
蘇俨前段時間應邀為杭州拍了一部宣傳片,效果很好,游客數量暴增,害的杭州人民多次在各大論壇發帖“求假期別來杭州,講真”。大約也是被節假日的人流數量給震驚到了吧。
這次蘇俨來杭州也是為了那則宣傳片做一些後續的工作,錄制一個訪談節目。
只是一個簡單的訪談。主持人是圈內出了名的情商高,并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說起來,蘇俨和我們杭州真的是很有緣分。”主持人楊希笑意晏晏,“我記得您出演的第一部電視劇,導演就是我們杭州人,演藝生涯中拿的第一個最佳男主角也是由我們杭州籍的前輩給您頒的,現在又為我們杭州拍攝了宣傳片。”
“杭州是個很美麗的城市,我和杭州也的确是很有緣分。”蘇俨的眼睛裏像是撒滿了星光,“也許以後會更有緣分。”
景夏看到這則訪談的時候,正在給筋鬥雲梳毛。吼,那個毛量,難怪叫筋鬥雲,堆起來可不就是一朵……黑黑白白的雲。
給大聖梳毛就容易多了,可惜它一看到蘇俨就坐不住了,非要站在電視機前,堅決不走。
景夏奈何不了它,只能和它一起看電視。主持人說着蘇俨和杭州的過往,可是景夏卻忍不住想起了她和蘇俨在寒江路見面的那一次蘇俨說的話。他說他他手上的那把油紙傘就是從杭州河坊街的竹安堂買的,還留下了特別的回憶。
可是那段回憶是怎麽樣的呢?
“怎麽個更有緣分法,難不成還會在杭州解決人生大事?”楊希笑着問。一個訪談,不涉及點情感問題,總會像是少了點什麽,點到為止,最是撩人心,又不會冒犯到被訪問的人。
“也不是不可能。”
“能讓蘇大影帝有動心的機會,果然還是我們杭州妹子才是真絕色。”怎麽聽怎麽像句玩笑話。
可是景夏總是忍不住會想起他那天說起那把油紙傘的來歷時,眼底閃現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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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的蘇俨消失了,大聖才走回到她身邊,景夏将它抱起,點了點它黑乎乎的鼻子,“你說,你這個樣子,你主人怎麽給你起個名字叫大聖呢?還好你不是跟的我,不讓我大概就給你起名字叫芝麻糊了。”
很多養過暹羅貓的人都說暹羅貓是貓中最像狗的,聽話、溫順、粘人,這些大聖都符合,不過它在筋鬥雲面前時還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喵大王。那一掌一掌的,從來沒有含糊過。
只是筋鬥雲倒是不介意,依舊對大王忠心耿耿,是個抖m。
此時筋鬥雲就趴在她旁邊,偶爾還會将爪子搭在她的腿上,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景夏伸手揉了揉他的狗頭,筋鬥雲開心地吐了舌頭出來賣萌。
這個動作薩摩做很萌,哈士奇做就有點辣眼睛了,它還是适合一臉鄙視那樣。随手一拍就是一個表情包。
“你們說,你們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景夏還沒有接觸過感情,不過她有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蘇俨對她應該是有些喜歡的。
可是,也許這只是她自作多情呢?她覺得蘇俨待她是特別的,但是她也沒見過他對其他的女孩兒是什麽樣子的,妄下結論實在是太早,更何況,所謂演員,也就是很難讓人窺探到內心的吧。
還是和小動物們相處比較愉快。
雖然他們不會說話,沒有辦法回答她的問題,可是他們也不會将她的心事往外說。
“我要說我喜歡你們的主人……”景夏止住了話頭,用水将手沾濕,在大聖身上摸了兩把,去了它身上的浮毛才繼續說,“我覺得自己對他的好感很明顯,看到他會開心,和他分開會難過,靠近他會心跳加速……可是,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思考那樣的好感是不是喜歡,沒有勇氣去思考未來,更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的職業。
景夏梳毛完畢,帶着大聖和筋鬥雲睡覺去了。她剛剛發現了大聖的一個新技能,大聖會按摩,手法簡直就是大師級別的。
說完心事之後景夏倒是心情愉快,但是蘇俨就不是了。
他一整夜都在做夢。
從他13歲那年起。
那年在巴黎舉辦了一次中法文化交流會。有個小小的女孩跟着樂團來做演出。當年她才八歲,站在臺上卻像個女王。
可是,他後來在後臺看到那個小女王哭鼻子了。那天她剛剛得到航空公司的回複,古筝的不能帶上飛機,托運不行,就連給筝買張票也不讓上。
蘇俨的祖母在嫁來法國之前和景夏的祖母是閨中密友,聽了這個事情之後忙叫正在巴黎的蘇俨用家裏的私人飛機送小姑娘回國。
蘇俨一開始并不樂意。
他覺得麻煩,嫌棄航空公司事兒多,明明她都順利地背着古筝從中國來到法國了,怎麽要回去的時候這樣樂器就是危險品了?可是當他在後臺找到她時,卻在慶幸,還好他來了。
那年,是他牽着她的手,将她送回了國。
他和她都在慢慢長大,可是他們再也沒有見過。祖母和景夏的祖母雖然關系好,但卻少有聯系,他甚至找不到機會詢問關于那個小女孩的情況,不過就算沒有他,她也會很好。嗯,只希望沒有航空公司再欺負她了。
再次見面已經是他來中國念書之後了。他19歲時,以留學生的身份來到p大,就是那個……和景夏現在所在的t大相愛相殺的p大。
他再一次見到了她,在a市的大劇院裏。六年時間,她已經從小姑娘長成了少女,但她還是那個舞臺上的女王,彈古筝的女王。
他在臺下做了她兩年的觀衆,從沒有落下過她的任何一場演出,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直到她的鋼琴伴奏在一次成果彙演前三天不慎傷了手。
他在她焦頭爛額地尋找新的鋼琴伴奏手時恰好出現,然後他們開始了第一次試奏。
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有人能和她配合地這麽好,她看着他,像是找到了知音。她不知道他在這兩年裏揣摩過她演奏的每一首曲子。
演出很成功,她最後彈奏的那首《如是》驚豔全場。
她在後臺送了他一張入場券,那是她在國家大劇院的個人獨奏的入場券。她說她會在獨奏會上演奏一首自己譜寫的曲子,歡迎他去聽。
再後來,那場個人獨奏突然取消。她甚至從國家音樂學院附中退學。
她口中那首自己譜寫的曲子,也出現在了鄒一茹的演奏會上,鄒一茹說,曲子名字叫《盛夏吟》,是她一位很有天賦的學妹寫的,可惜她離開了。
他在a市找了她很久卻一無所獲。
她根本就離開了a市。
蘇俨在這一刻從夢中醒來。杭州市還是燈火輝煌,他所在的房間,剛好可以看見聞名世界的西湖。
這座城市有着許多美麗的愛情傳說,最有名的就是白蛇傳。白蛇修煉千年,為了報恩,嫁給了救過她的小牧童,最後被法海鎮在雷峰塔下。
雷峰塔倒,西湖水幹,他們才可以再相見。
蘇俨看了看遠處朦胧可見的雷峰塔,這是後人再建的。傳說中鎮壓白素貞的那座雷峰塔早在上個世紀就倒塌了。
雷鋒塔會倒,可他想,有生之年,他是見不到西湖水幹的。
蘇俨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思索,他對景夏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記了她很多年,可是一開始那必然不是愛情。
直到四年前,他再次在河坊街遇見她,他們看上了同一把油紙傘。那一次,他才感覺到了所謂的“心動”,聽到了愛情萌芽的聲音。
可是她依舊是匆匆離去。
後來,她回到了a市,在他離開的時間裏。他得知了這個消息,費了很大的力氣預謀了那一次邂逅,預謀了那一次重逢,可是她卻以為那是初遇。
他在臺下看了她這麽久,并不是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可是她對他還是沒有印象。
不過好在他找到她了,不用等到雷峰塔倒,西湖水幹,他們又再相遇了。他會把她好好地綁在身邊,不讓她再離開。
蘇俨在落地玻璃窗前哈了口氣,玻璃上凝聚了一片小水珠。他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寫下她的名字,“景夏”兩個字,一筆一劃,他寫的特別認真,像是不僅僅要将他們寫在玻璃窗上,更是要镌刻在心上。
水珠會很快消失,玻璃上的名字也會随之消失,可是在他心裏的她不會消失,而是會越來越深刻。
蘇俨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知道景夏現在會不會偶爾想起他?他都把大聖和筋鬥雲留在她身邊了,偶爾,她也該想起他們的主人吧。
就算想不起來也不要緊,他馬上還是會回去的,回到她身邊,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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