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開機
《驚瀾》開機那一天陽光燦爛。
陽光燦爛又怎麽樣,還不是愚人節。網友們都說陳飒實在是別出心裁,挑了這麽一個黃道吉日,到時候要是這一天工作不到位,開不了機,就說是愚人節玩笑。
實在是太符合陳飒一言不合就撂挑子的個性了。
可是怎麽會不開機呢?主要演員都進組了呀。比如說站在最前排的孟靳羽……身邊的蘇俨。
開機儀式在秦王宮的廣場上舉行,身為劇組裏小小的工作人員,景夏和梅疏影是沒有資格參加這巨星雲集的開機儀式的,于是他們倆就坐在遮陽棚下喝着果汁看着大明星們在烈日的暴曬下祭天。
“你們兩個倒是惬意。”江瑟瑟在陽光下曬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于是幹脆就躲在陰影下,也沒有參加儀式。
“親愛的編劇大人。”梅疏影擡頭看江瑟瑟,“您這麽不誠心,就不怕上天怪罪,不讓這劇火?”
“我擔心個什麽勁啊。”江瑟瑟一把搶過了景夏手中的果汁,拔出吸管就喝了起來。江瑟瑟就是《驚瀾》的原作者兼編劇半江瑟瑟,真名和筆名一字之差,“我做好了我自己該做的事情,好與不好,那本就是留給後人評價的,更何況……口碑好不好不說,就咱們劇組這陣容,收視率那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的确不用擔心。”景夏果汁被搶,忍不住在心底感慨,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人都挑軟柿子捏,“咱們這三位主演的顏值,放在古代那也是第一男子天團了吧。”
《驚瀾》是一部權謀劇,完全靠男演員撐起整部劇那種,三個主角分別是蕭衍和他的兩個謀臣沈約和範雲。演蕭衍的是拿了兩次視帝,一次影帝的孟靳羽,演沈約的是影帝蘇俨,演範雲的是當紅小鮮肉,古裝男神邵沂禪,別說顏值了,演技那也都是過硬的呀。
景夏聽着她們的談話,偶爾插一句嘴,目光卻一直落在蘇俨身上,今天陽光真的很大,他迎着驕陽站在那裏,挺拔如松。
看着就熱,還好礦泉水都準備好了。
眼瞅着儀式就快要結束了,梅疏影放下果汁,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塵,一把扛起了一箱礦泉水,沖着景夏和江瑟瑟做了個鬼臉,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們就去商量着搭景吧昂,一開始就是一場大戲,還是有很多細節要注意的,我就去獻一下殷勤,順便給男神穿衣服,嘿嘿嘿。”
說完就跑了,扛着一箱水,健步如飛。
“你說這人怎麽這麽猥瑣?”江瑟瑟指着梅疏影遠去的背影,手指微微顫抖,演的還挺像回事。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盼着見蘇俨這一天盼了多久。”景夏牽起江瑟瑟的手,“我們去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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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想去給男神穿衣服啊!”江瑟瑟痛心疾首,這樣的美差,怎麽讓梅疏影一個人占了呢?!
景夏:……
好吧,其實她也有點想去看蘇俨換戲服來着。
不是邊拍邊播的劇,向來都是按地點來決定先拍哪部分,而導演為了讓演員迅速熟悉起來,往往會選擇一個大場景先進行拍攝。
陳飒選取的第一個場景就是蕭鸾登基後宴請群臣。扶持幫助蕭鸾登基對後來蕭衍建立南梁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橫店的景點比如秦王宮和明清宮苑之類的,除了一些特定的宮殿外,其他裏面都是空的,所有的場景都需要劇組自己來搭。不過自己搭也好,細節更容易把控。
“你覺得我的劇本寫得怎麽樣?”江瑟瑟提問的時候景夏正在搬一張杌子,她看着景夏認真的樣子,忽然有些好奇,“我在寫《驚瀾》之前查閱了打量的史料,可是還是有不少東西是編的,你不介意?”她從前以為學歷史的總是古板,可是景夏也并沒有給她的劇本挑什麽刺,只是改動了幾處比較明顯的歷史錯誤。
“你是寫劇本的,又不是編史書的。”景夏将杌子放下,和另一位場務小哥說了會兒關于宴席的座位安排和桌子擺放的細節才回過頭來和江瑟瑟說話,“創作本來就是來自于現實又高于現實的。觀衆希望的是制作精良,劇情跌宕,歷史大體無錯,我這個歷史顧問自然也不會吹毛求疵啊,我的存在本來也就是為了把控一下歷史脈絡,避免出現張冠李戴的情景罷了。”
景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寫《驚瀾》這樣大型權謀劇的作者,居然是一個你這樣的蘿莉。”
江瑟瑟真人出現的時候,還真是讓一批人大跌眼鏡。有誰會想到《驚瀾》這樣磅礴大氣的權謀小說的作者會是一個萌蘿莉呢?她比景夏還小了一歲。
“以貌取人了吧。”江瑟瑟嘚瑟地笑了笑,“你看馬雲,看着也不像是能成為首富的人啊!”
“你居然侮辱我馬雲爸爸。”景夏和江瑟瑟正說着話呢,梅疏影突然捂着鼻子沖了進來。
“你怎麽回來了。”景夏有些詫異,她不是去尋美差去了嗎?
“對啊對啊,嘿嘿嘿,看到什麽美男……的場景了嗎?”江瑟瑟那一停頓,讓這句話透露出了一種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意味。
梅疏影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一張凳子上,臉色不是很好。她翻了兩個白眼,做足了心裏工作,然後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一直捂着鼻子的手。
鼻孔裏插着兩坨餐巾紙。
“我去,你這是看到了什麽勁爆的場景啊,都流鼻血了!”江瑟瑟發出驚呼。
“你不要這麽大聲!”梅疏影看了看周圍,拜江瑟瑟的大嗓門所賜,原本在努力工作的場務們都停了下來,往他們這邊看。
“咳咳,抱歉啊。”江瑟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真的很好奇啊,心裏就和貓撓一樣。
同樣很好奇的還有景夏……她實在是有些擔憂,不知道蘇俨的節操還好不好。早知道剛剛梅疏影去獻殷勤,她應該跟過去的。
嗯,至少能以正義的路人身份,守衛一下公衆人物的節操……或者說貞操?
“別提了。”梅疏影一臉洩氣,“一說起這個我就覺得生氣,我扛着水過去,首先當然是要遞給我男神咯,蘇俨接過了水,微笑着和我說了聲謝謝。雖然我知道男神什麽時候都是帶着那樣的微笑,可是我還是覺得,那一聲謝謝特別溫柔……”
“然後你就流鼻血了?”江瑟瑟不想再聽她意.淫了,直接打斷她,就一聲謝謝也能腦補這麽多?
“怎麽會,我能這麽沒出息嗎?”梅疏影白了她一眼,繼續說,“是男神喝水的時候,喉結滾動太性感了,我才會流鼻血的。”
“還是挺沒出息的。”景夏原本還提着心呢,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笑了,沒出息得好!
“嘿,妞,你跟着江瑟瑟才多久啊,就近墨者黑了。”梅疏影痛心疾首,江瑟瑟不安慰她就算了,連景夏也欺負她,“我今天為了見男神,最喜歡的高跟鞋都沒有穿,結果卻是這樣,簡直生無可戀。”
梅疏影多喜歡高跟鞋啊,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如非必要,簡直一天都沒落下過,高跟鞋就是提升女人自信的最佳武器。奈何男神身高一米八五,只比她高了兩公分,她可不敢讓男神仰視自己,于是只能抛棄了高跟鞋。
“蒼天啊,我還能有臉出現在男神眼前嗎……”在男神面前流着鼻血跑開簡直就是黑歷史之最啊。
“景小姐,陳導找您。”梅疏影還有一肚子的抱怨想說,卻被突然出現的張清揚打斷,張清揚是陳飒的助理,是劇組裏為數不多知道景夏身份的人,因此對她特別客氣。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知道蘇俨的貞操和節操都還好,景夏也就沒有繼續聽梅疏影說話的欲.望了。她看了看江瑟瑟,用眼神告訴她“天欲将大任于斯人,必先……勞其耳朵、勞其耳朵、勞其耳朵”。
“陳導找我有事兒?”景夏走到休息間的時候,陳飒正坐在一張帶靠背的椅子上,戴着頂鴨舌帽,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
“聽……”“聽聽”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陳飒忙改了口,“聽說那誰,梅疏影流鼻血了,沒人給蘇俨穿衣服呢,你去幫他一下。”
女人就是麻煩,梅疏影這家夥在之前千求萬求,說是一定要讓她給蘇俨換戲服,結果他答應了,她倒是好,在該工作的時候偏偏要出岔子。聽聽又非要隐瞞他們倆的表兄妹關系。做他的表妹難道很丢人嗎?會嗎?!
景夏領了任務之後小跑着去了蘇俨的更衣間。雖然剛剛陳飒給她布置任務,她撇了撇嘴,可是……其實她心裏還是有點小竊喜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口嫌體正直”?
蘇俨的換衣間就在大殿的旁邊,全劇組目前也就他和孟靳羽有單人間。
景夏站在門口,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嗯,還算整齊幹淨,頭發也沒有亂糟糟的,才輕叩了叩門,“我是景夏,陳導讓我來給您換衣服。”
裏面并沒有回答,景夏以為蘇俨沒有聽見,正準備再敲一下門,卻見門忽然從裏面被打開了。蘇俨穿着一身男士中衣,站在她面前。
景夏一愣,第一反應就是将他往裏推,然後關上了門。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又覺得有些不妥,這樣推人關門的行為,怎麽感覺比梅疏影更饑渴一點?一關門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不可描述了呀!
可是穿着中衣的樣子怎麽能讓別人看見呢?這和穿着秋衣秋褲就出門了有什麽區別。她剛才,只是捍衛了他的形象對吧。
雖然蘇俨穿着中衣的樣子……莫名地透着一股禁欲的、誘人的氣息,是任何人穿着秋衣秋褲都不會有的。出于私心,她也不想讓別人看見。
“衣服在那邊。”蘇俨看着低着頭,沒有動作的景夏,出聲提醒道。他能猜到她大概是在為剛才的舉動害羞,不過難道她不會覺得他們倆現在這樣面對面的,她低着頭反而更尴尬嗎?
“我去拿。”景夏輕咳了一聲,朝着蘇俨所說的方向走去。一會兒要拍攝的是新帝繼位宴請群臣的戲,沈約自然是要着禮服出席的。
南北朝的禮服沿襲前制,于漢代大體相同。
梅疏影當初為了迎合處女座的陳飒的要求,所有的戲服都是按照漢服的形制來的,平面剪裁、中縫接袖,更是不會用一般戲服上會出現的紐扣和粘扣帶,相較而言是更難穿一些。
“站直,伸手。”景夏将要穿的衣服從裏到外按順序排好,然後幫蘇俨穿上。蘇俨雖然只比梅疏影高了兩公分,可是比她卻高了近二十公分,景夏幫他穿衣服很需要他的配合。
穿衣服總是避免不了有一些較為親密的動作,比如幫他理衣襟的時候會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肌什麽的,雖然是隔着衣服的,但還是會覺得手和觸電了一樣。
想了又想,景夏還是覺得自己得和阮清清還有江瑟瑟之類的姑娘多接觸一點,至少……學一下人家的處變不驚,或者說厚臉皮?
“以後,都是你給我穿衣服嗎?”蘇俨說話的時候,景夏正拿着腰帶要給他系上。因為系腰帶需要将手伸到他的身後,所以現在這個場景,特別像景夏抱着蘇俨的腰,嗯,臉還差點貼在了他的胸前。
其實,也不是每次換戲服都需要人幫忙的,大家又不是都沒有學習能力,自己學會了總是比等別人來給換方便很多。所以很多劇組都只是第一次換戲服的時候會遣工作人員過去幫忙穿,其他時候都是藝人自己動手,遇到特別複雜的禮服的時候工作人員會再過去幫幫忙,或者在旁邊指點一下。所以梅疏影才會這樣重視這一次機會,因為這一次是能夠上手的。
“不知道。”景夏聽到他的問話,忍不住臉上有一些熱,她雖然沒有擡頭,也知道蘇俨正在看着她,他的目光灼灼,正好落在她的頭頂。不僅是目光,還有……呼吸。
頭頂的頭發都要燒起來了。
雖然現在這個動作壓力頗大,但是景夏卻還是抽空思考了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梅疏影hold住了,那就不會是她過來了,到時候,難道梅疏影也這樣幫他穿衣服?
景夏艱難地幫他系好了腰帶,讓後擡頭看他,“你會讓別的人像我這樣幫你穿衣服嗎?”這樣貼近,這樣暧昧。
這話問的大膽,可是話都出口了,是萬萬收不回來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于是景夏也就破罐子破摔,仰着頭問他,她忽然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她不想再小心翼翼地猜測他的心事。他演技太好,她看不透他的。
蘇俨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大膽,一時間有些訝異,不過轉眼卻反應過來,他從來沒有笑得這樣開心過,好像從前放在心底的心意得到了回應,雖然離她真正接受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可是就在剛才那句問話中,他好像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你笑什麽啊。”景夏正準備給他系上縧子和玉佩,卻突然聽到了蘇俨的笑聲,一時間有些惱怒。
“聽聽。”蘇俨忽然握住了景夏的手,景夏手一抖,玉佩差點摔倒地上。
“那你會給別人穿衣服嗎?”你會和對我一樣,在得到陳飒的指示之後,就過去給他穿衣服嗎?會和那個人這樣親密嗎?
景夏被他問的一愣,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不會的,她或許會和陳飒扯皮,或許會強行将梅疏影拖過來,她不會的。
“聽聽,你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蘇俨握着她的手,與她目光相對,“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樣的。”
景夏大概不知道,他以前穿戲服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幫忙,雖然這次的戲服是漢服,和以往的有所不同,可是他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好好地研究過漢服的穿着方法了。不過,如果以後幫他穿衣服的人是景夏,他可以當做第一次看見漢服,嗯,每一次穿戲服都是第一次。
景夏給蘇俨穿完衣服之後就火速逃離了現場……再不走她感覺自己要自燃了。她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回到大殿。
剛走進去就見梅疏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這是……怎麽了?”景夏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下去了,心跳也已經差不多恢複正常了,他們應該看不出什麽異常吧。
“你問我怎麽了?!”梅疏影真想和瓊瑤劇裏的男主角一樣抓着景夏的肩膀晃她個頭昏眼花,“是不是你去給我男神穿的衣服?”
梅疏影有些咬牙切齒,剛剛張清揚來喊人的時候她沒有想到,可是沒過多久她就明白了,她坐在這裏,沒有人去給蘇俨穿衣服,那喊景夏走還能是為了什麽!景夏是這裏除了她之外最熟悉漢服的人。
“咳咳。”景夏看着她,不想告訴她哪怕她不流鼻血可能還是看不到男神換衣服的殘酷現實,“那不是你自己不争氣嗎?”
梅疏影原來還氣鼓鼓的,景夏這句話就像是一枚針,直接将氣球給紮破了,“天賜良機,我居然就這麽錯過了啊,好難受好想哭啊。”
景夏有些猶豫,這個時候,她安不安慰她好像都不太合适,正想伸手拍拍梅疏影的肩膀,卻被一邊的江瑟瑟拉住了手。
“蘇俨的身材怎麽樣啊?”她現在才不關心梅疏影的心情呢,“腰細不細?”她可沒忘記當初《驚瀾》要影視化時,她的書粉們在微博底下嘶吼“一定要找個細腰美男”的情景。
“應該……還好吧。”被她這麽直白地提問,景夏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給他系腰帶時的情景,那腰,還真是……小蠻腰,“我也沒有仔細看。”
的确是沒有仔細看,光顧着摸了。
“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沒有仔細看!”梅疏影現在只覺得自己有些心絞痛了,“我都看不到了,你好歹要多看兩眼回來說給我聽啊!說啊,把你們在更衣間裏發生的事情,說的話都說給我聽。”
景夏:……
相信我,你一定不會想知道剛才在更衣間裏發生了什麽。
大殿內的工作完成沒有多久,大部分的演員也上妝完畢,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陳飒一聲令下就可以開拍了。
景夏站在大殿門口,看着一群穿着禮服的人款款走來,忽然覺得有些穿越。她一眼就能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蘇俨。雖然他身邊的孟靳羽和邵沂禪也是顏值不低,身形挺拔,可是她就是只看得到他。
像是心有靈犀一樣,蘇俨忽然轉頭,目光撞上她的。他看着景夏,微微地笑了笑。然後調整了表情,跟随着人流走進大殿。
景夏背過不少詩詞,裏面提到沈約的挺多,但是沈約寫的卻很少,不過兩首,一首是《夜夜曲》,另一首就是他悼念亡妻的《悼亡詩》。
此刻她就這樣站在大殿之外,仿佛看到了那位寫“零淚向誰道,雞鳴徒嘆息”的男子正走出了書本和詞句,正朝着她走來。
他少年成名,才華橫溢,在朝堂上翻雲覆雨,寫詩卻“長于清怨”,倒像是有一種反差萌。
景夏三人的工作都是在拍攝開始之前,這個時候,她們正是該功成身退。
“你們一會都去哪兒呀?”梅疏影本想留下來看男神拍戲的,可惜陳飒為了拍攝效果,把無關緊要的人員都趕走了。
“我回家。”大聖和筋鬥雲還在家裏嗷嗷待哺呢,何況她還有任務在身。
“色.色呢?和我一起回酒店嗎?”“色.色”是梅疏影給江瑟瑟起的外號,反正都是同音,別人也聽不出來。
“有人來接我。”江瑟瑟看着前方,突然粲然一笑,“已經來了。”
“瑟瑟。”只見一個男子緩步從外面走進來,立在了江瑟瑟面前,然後撐開了傘,為她遮擋驕陽。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謝珩。”江瑟瑟挽住了他的手臂,作小鳥依人狀,“這是我在劇組裏的小夥伴們,景夏和梅疏影。”
“你們好。”謝珩朝着她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帶着江瑟瑟離去。
“我的天,色.色居然結婚了,她不是才23歲嗎?”梅疏影看着江瑟瑟和謝珩離去的背影,一臉的不可置信,色.色比她小都結婚了,為什麽她還是單身狗一只?為什麽人家的老公這麽風神俊雅,而她的男朋友卻連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23歲已經到法定結婚年齡了。”景夏雖然有些訝異,但卻沒有和梅疏影一樣表現得這麽明顯。
江瑟瑟的老公謝珩,她聽說過,a市謝家目前的當家人,很有手段的一位人物。謝家在a市是頂級豪門,謝珩今年年初答應了和江家聯姻,娶了小他十歲的江家小姐,兩個人很是恩愛,網絡上都戲說他們這簡直就是一出《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現在看來,那位江家小姐就是江瑟瑟了。
除了年齡,這兩位也沒有什麽不相配的。不過要是最重要的心意都相配了,年齡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景夏雖然沒有特意關注過,但是每次聽到和謝家相關的消息都會留意幾分,原因無他,謝家……是那位差點成為她嫂子的影後最想嫁進去的地方。
也是,景家雖然不錯,但到底比不上謝家,百年底蘊,和上頭的關系更是盤根錯節。
謝珩此人那位自然是攀不上,要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那位的目标是謝珩的侄子謝子清。
景夏想了一路,總覺得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可是到家之後就容不得她再想這些了。
她打開家門的時候,大聖正窩在筋鬥雲的背上,一貓一狗在落地窗前曬太陽,好不惬意。可是再走進一看,就會發現……客廳裏躺着一個已經被“分屍”了的大白菜。那本來是景夏今天做午餐要用的食材。
筋鬥雲見她回來,忙站了起來,大聖從它身上跳到沙發上,尋了個能曬到太陽的角落繼續睡。
“你說說你,白菜被你咬成了這樣,怎麽吃呀?”景夏有些頭疼,她都答應了陳飒,多做點菜,帶去劇組給他當作午飯來着。
“汪。”筋鬥雲被訓了,沖着她叫了一聲,趴回地上不再看她。過了一會兒,發現景夏沒有去安慰它,幹脆轉了個身,用屁股對着它。結果還是沒有等到安撫,幹脆回頭,沖着她“汪汪汪汪汪”,你幹嘛說我,明明是那顆裝成白蓮花的白菜先動的手。
景夏被它那樣逗笑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狗頭,叫上大聖給他們分配糧食去了。
陳飒最不喜歡吃盒飯了,現在他是導演兼制片人,是組裏最有權力的人,怎麽能和大家一樣吃盒飯呢?于是他特別不厚道地以權謀私叫景夏給他開小竈。景夏也知道他辛苦,沒有拒絕,所以她在吃完自己的午餐之後又給他也做了一份。
景夏做好午餐回到劇組的時候,上一場戲才剛剛拍完,陳飒在休息室裏,那個裝bility用的鴨舌帽被扔在了地上,他本人正在躺椅上完美诠釋“葛優癱”。
陳飒看到景夏來了,忙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接過她手上的保溫桶。
“辛苦了辛苦了。”陳飒狗腿極了,就差給景夏捏捏腿了。他将保溫桶放在桌子上,一層一層地取出,“做了這麽多菜啊。”
“怕你不夠吃。”景夏在陳飒對面落座,“今天這場戲怎麽拍了這麽久啊?”
“你是不知道啊,自己做演員的時候不覺得,做了導演之後強迫症爆發啊,看哪兒都不滿意,一言不合就要讓他們再拍一遍。”陳飒剛剛盛出飯來準備吃,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對了,我去叫蘇俨過來一起吃啊,劇組訂的盒飯總是油多鹽多還辣的,他肯定吃不慣,他的粉絲說每次拍戲蘇俨就要瘦一圈,天天跑到我的微博下面留言讓我好好照顧他。”
說着就跑了出去。
陳飒帶着蘇俨回來的時候,景夏已經給他們裝好了飯。
“來來來,快坐下來吃,除了你,可沒有誰在我們劇組裏還有這種待遇了。”陳飒拉着蘇俨坐下,“咱們都這麽熟了,我也就不管你了,自己吃吧。”說完就伸出了筷子朝着糖醋排骨去了。
相比于陳飒的狼吞虎咽,蘇俨的吃相就文雅多了。景夏忽然想看看他吃盒飯的樣子,是不是也這麽細嚼慢咽,優雅無比。
“今天怎麽沒做可樂雞翅?”蘇俨察覺到景夏在看他,以為她一個人坐着無聊,出聲同她說話。
“飒表哥不太喜歡雞肉。”景夏知道他的用意,“劇組訂的盒飯不合胃口可以讓徐溫去外面自己訂啊,不要餓着自己,我相信飒表哥不會小氣到不給你報銷的,對吧。”
陳飒正吃得歡快卻突然被點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他剛才好像聽到報銷?不行啊,錢的事情沒商量!看看孟靳羽,人家也自己叫助理在外頭訂飯,可是懂事得很,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真是不做制片人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他們劇組的盒飯水平已經高出其他劇組一大截了好嗎?浪費了盒飯還想讓他報銷那是萬萬不行的。
“哎呀,聽聽啊,以後你就多做一點嘛。”陳飒在之前就給了景夏一筆不小的數目,用作他在橫店的夥食開支,還特派了他的助理阿丁每天給去菜市場買菜和接送景夏,“以後就讓蘇俨過來和我一起吃,還可以聯絡感情,多好!”
雖然理由很無恥,可是說不來的話竟然讓人無法反駁呢。
不過飒表哥的雙标每次都能讓她大開眼界。
“既然蘇俨喜歡,你明天就給他做個雞翅嗎,我吩咐阿丁一聲,讓他明天去菜市場的時候買斤雞翅。”
“那就……麻煩你了。”蘇俨其實不愛讓景夏老做飯,油煙什麽的,對皮膚多不好啊,可是這好像也是她的小愛好之一?
“不麻煩。”反正都要給陳飒做飯了,大不了就是添一點分量嘛。
陳飒吃完了午餐之後還是神采奕奕的,陳家人都沒有午睡的習慣,于是準備出去轉一圈,順便看看下午要拍攝的場景搭的怎麽樣了。
“蘇俨你就在我這兒睡一會兒吧。”都說陳飒以權謀私了,所有的休息間裏,只有他的是最大的,他是導演兼制片人,勞苦人民被壓迫卻也是敢怒不敢言,不過他記着在老家的時候蘇俨的救命之恩呢,“徐溫肯定不會細心到給你準備沙發床的,躺椅又沒有沙發床舒服,你就将就着躺一會兒吧。”
蘇俨沒有拒絕,可是陳飒離開之後就只剩下了他和景夏,他們兩個人相處,自然沒有剛才三個人那樣自然。
畢竟早上的事情也不是那麽快就能忘記的。
“我在這兒你睡得着嗎?”景夏見蘇俨坐到了沙發床上,覺得有些尴尬,早上才看了他換衣服,難道中午又要看他睡覺了?只是這個時間,她也沒有地方去。梅疏影他們都還沒來,她又不能讓阿丁再送她回家,那樣也太麻煩人家了。
“沒有比這更安心的了。”蘇俨側躺在沙發床上,看着景夏。
只要你在,怎麽樣都是好的。
“你睡吧。”景夏走過去,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好好睡一覺,等到要開工了,我再叫你。”
蘇俨很快入睡,景夏就坐在他身邊玩手機。
他說有她在身邊安心,她也覺得有他在身邊,心底很寧靜。
景夏閑來無事,又打開了蘇俨的貼吧。讨論“聽聽這夏天”的帖子已經沉了下去,現在的蘇俨吧和當初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兩樣。
貼吧首頁最上面的一個帖子是“【讨論】關于我蘇的相貌”,鎮樓的是一張蘇俨在《風起》裏的劇照,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劍眉星目,英俊帥氣中又透着一絲威嚴。
【讨論】關于我蘇的相貌。
一輩子的蘇唯:看着隔壁高樓在讨論wuli長老的演技,我忍不住要和你們讨論一下他的相貌。【圖片】2l:不明白關于我蘇的相貌有什麽好讨論了,圈裏出了名的顏值穩定,天底下像我們蘇蘇這樣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要靠才華的不多了。不說了,抱走樓主的鎮樓圖舔屏去了。
一輩子的蘇唯:喵了個咪的,我的2l被搶了,2哥你先別急好不好,聽我分析啊。首先,我不得不贊同2哥的一些說法,比如我們長老顏值穩定這個事情,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我還是很相信長老能帥一輩子的。
好了,言歸正裝,首先我要說的就是長老的三庭五眼非常标準,好吧,雖然這是女明星的标準,但是男明星這裏也是大體适用的。三庭五眼标準的人,至少從面相上來看是很難長歪的。不知道是不是長得太正直的原因,長老一直沒有辦法演那種亦正亦邪的角色,我會說我看過長老塑造的最失敗的一個角色就是那個潛伏在敵軍之中的“周琛”嗎?哪裏會有長得這麽周正的壞人我要是林處長,早就看出來他是個卧底了。
4l:lz是覺得壞人都長得歪瓜裂棗的嗎?你有看過汪精衛的照片嗎?我倒是很喜歡周琛,長老的演技沒的說的。另,我別的不說,難道你們沒有覺得,長老的長相比一般的東方人要深邃嗎?很有層次感和立體感,瞳孔好像也不是黑色,而是琥珀色。:)
5l:我也一直覺得就是因為長老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所以每一次微笑看起來都這麽溫柔。不行了,我要流鼻血了。
6l: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長老的睫毛很長?
7l:皮膚特別白。
8l:綜上所述,我懷疑長老的祖上三代以內,有白種人。
……
樓迅速地歪了,原本準備要細細地和大家說說蘇俨的長相的那位樓主也消失不見。
景夏一邊翻看帖子,一邊轉頭觀察蘇俨,發現他的長相的确是像樓裏的那些個粉絲說的那樣,比起一般的黃種人要深邃很多。難道他真的是一個混血?
她開始回憶蘇俨瞳孔的顏色,好像真的不是黑色?
“聽聽,你再看,我就裝不下去了。”蘇俨醒了有一會兒了,可是景夏一直盯着他看,反而讓他有些不敢睜開眼了。她這麽容易害羞,他一睜眼就可能将她吓跑。
景夏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差點将手機摔在地上,“你醒啦。”
“是啊,我醒了。”蘇俨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她,“有一會兒了。”
景夏看到他睜眼,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他的瞳孔,果然是琥珀色的!第二個反應才是……居然被抓包了,可是他是什麽時候醒的?
所以他是知道了她一直在偷看他?
他怎麽能裝睡呢?_(:3ゝ∠)_
陳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景夏和蘇俨面對面坐着,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是氣氛好像很微妙。
重點是……為什麽他總覺得蘇俨看聽聽的眼神很溫柔,而聽聽的臉蛋也紅紅的呢?
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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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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