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客人

《驚瀾》開機之後三天就是清明節,網上早就有人暗戳戳開了賭局,就賭這個剛剛開機的劇組放不放假。

假自然是要放的,畢竟是法定節假日,雖說劇組的性質到底有所不同,不放假好像也沒什麽,但是陳飒表示,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法定節假日放假勉強也能算守法的一種吧。

景夏私底下揣測,他可能是不想要付百分之三百的加班費。

劇組放假之後陳飒就到了景家的別墅裏,別墅裏面有不少客房,他以前在橫店拍戲的時候也住過,自己做導演之後反而要以身作則,和劇組裏的演員以及工作人員同住了。

不過他今天過來完全只是為了蹭飯,陳海坤早有命令,讓他清明回家。全家只有他一個人被勒令回家,也不知道會遭遇什麽。也許陳海坤想起上次的事情,覺得對他的懲罰太輕了,想要把他弄回去再跪上一天?想起來就覺得膝蓋隐隐作痛啊。

陳飒還蠻想拐景夏和他一起回老宅的,只是提了好幾次都被拒絕了。

接到阮清清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景夏正好吃完了午餐,陳飒被她塞進廚房刷碗。坐在沙發上逗大聖。大聖不太喜歡動,一般都窩在沙發上或者筋鬥雲的背上,除了貓糧和逗貓棒,很少有東西能讓它擡擡貴爪。

阮清清一早囑咐了景夏她在清明節的時候要過來,只是依照現在的高速路況以及橫店已經全面癱瘓的交通,景夏原本以為她能在天黑之前到就很不錯了。

“我倒橫店了啊,正準備下高速呢。”阮清清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疲憊,和往常很不一樣,“天吶,這堵車實在是太可怕了,我都摸黑出發了怎麽還能堵狗。”

“你自己開車來的嗎?”景夏原以為她是坐大巴車來的,不過聽她這個口氣,摸黑?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阮清清忽然放低了聲音,“我昨天和老師說我要來橫店的時候,被師母聽到了,老師的兒子秦頌前幾天回的國,師母說他成天呆在家裏,就讓我帶着他一起來了,是他開的車。”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雖然對方是老師的兒子,但是景夏和他并沒有接觸,可以算得上是完全的陌生人,到時候家裏就她和阮清清兩個女孩子,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總是有些奇怪。

“哎呀,師母也提的突然,我一時就給忘了。”阮清清也明白這其實不太方便,可是這個時間了,橫店哪裏還訂得到酒店。

“算了,沒事了。”雖然陌生了些,但是秦修儒和侯青教導出來的兒子,人品之類的應該都沒有問題。何況只是住兩個晚上而已,“你們自己能找過來嗎?”

“沒問題,我們有導航的。”阮清清聽景夏沒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氣,“你只要到你們小區外頭接應我們一下就好了。”

“不過現在高速出口這裏已經排了長隊,一會兒橫店市區裏估計也堵得不行,我們到了那邊再打電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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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景夏輕輕地揪了揪大聖的耳朵,沒有了逗貓棒,大聖又窩在了她的腿上,熱熱的,冬天估計是一個不錯的暖手寶。

“聽聽,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陳飒洗完了碗,但是仍舊沒有放棄游說景夏和他一起回老宅。

“我真的有朋友要來啊。”景夏見他還沒有放棄,有些無奈,“而且我還要照顧大聖和筋鬥雲啊。”

陳飒覺得有朋友來,将房子借給他們就好,順便還能把貓和狗托付給他們,可是景夏并不這麽覺得,阮清清好不容易來一趟,她自然應該好生招待,何況看不到大聖和筋鬥雲,她也不放心,這是蘇俨托付給她的呢。

“好吧好吧,不勉強你。”陳飒見她毫不動搖,也有些洩氣,“對了,一會兒蘇俨可能會過來,我要趕緊回去了。”要是陳海坤真的因為上次的事情餘怒未消,他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回去晚了他更生氣了怎麽辦?

陳飒剛剛離開,原本還趴着懶得動彈的大聖和筋鬥雲突然都站了起來,筋鬥雲還一個勁兒地往門口撲。

景夏感覺的有些奇怪,就聽見了門鈴響。

其實也不難猜,能讓這兩個小家夥這麽激動的,也就只有他們的主人蘇俨了。到底主人的待遇和別人不同,平時徐溫來遛筋鬥雲的時候,他們明明連眼皮都懶得掀。

蘇俨今天穿的很低調,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的休閑褲,倒是和景夏在寒江路第一次見到他時如出一轍。

不過再簡單的穿着也難掩他卓然的氣質。蘇俨在出道前的經歷不可查,家世也謎,有不少人在網上說他的家庭可能不簡單,只是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猜測罷了,誰也沒有證據。

門一開筋鬥雲就往蘇俨身上撲去,它個子不小,好在蘇俨早有準備,也沒有被它撲倒。

“他們還乖嗎?”筋鬥雲看見他實在是興奮極了,一直吐着舌頭喘氣,尾巴搖的很歡快。大聖表達感情的方式要含蓄許多,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腳邊。

“乖得很。”景夏見他身上挂着筋鬥雲這大型挂件,将地上的大聖抱了起來,“你是要将它們接走嗎?”

放假的時間,蘇俨要回a市也不一定,要帶走大聖和筋鬥雲的話也是正常。

“不,我只是來看看它們。”蘇俨摸了摸筋鬥雲的狗頭,又抱了抱大聖,這兩只的情況看起來都不錯,心情不錯,皮毛也很有光澤,夥食應該比徐溫帶的時候好上許多。

“你清明節不回家嗎?”中國人習慣在清明節的時候祭祖,因此這也能算是一個家人團聚之日。

“我們家和陳家都是提前祭祖的。”從東陽出發,無論是去陳家還是去景夏老家,都要路過橫店,小長假的交通實在是太不美麗了,兩家人也不是古板的人,一般都會在清明之前先祭祖。

門鈴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景夏正和蘇俨一起下棋。上次看他和陳海坤下棋的時候,景夏就想和他切磋一下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個午後大家都清閑,來一盤棋消磨一下時間也是極好的。只是筋鬥雲一直不太配合,一直将肚皮翻出來,讓蘇俨給它摸摸。

這一來倒是讓景夏的贏面擴大了不少。

來人是阮清清和秦頌,景夏家不難找,他們也就沒有打電話,直接尋過來了。

阮清清看到蘇俨在景夏家裏的時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喵的,她家聽聽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拿下了全民男神,看着情況,該不是兩個人同居了吧?卧槽,還挖到一個大八卦!

景夏一看阮清清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得不說,她還真的蠻敢想的。

“這位是蘇俨,在《驚瀾》裏演沈約,因為酒店裏不方便,他就将他的寵物寄養在我這裏。”景夏幾句話說明了蘇俨的身份和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力求堵住阮清清一言不合就可能變成黑洞的腦洞。

她招待阮清清和秦頌坐下,然後向蘇俨介紹阮清清,“這位是我的室友,阮清清,這位是我老師的兒子,叫……”阮清清好像有提過他的名字,可是景夏一下子想不起來。

“我叫秦頌。”秦頌倒是主動,此行他也算是不請自來,還是主動一些的好。

不得不說,其實秦頌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身形挺拔,容貌清秀,還帶着一股子書卷氣。

“您好。”蘇俨站起來,同他握手。他和秦修儒相熟,雖然沒有見過秦頌,卻也聽到過他的名字,要是沒有記錯,他曾經聽秦修儒提起過,他的妻子是想将秦頌和景夏湊成一對的。

阮清清原本目光早就被大聖和筋鬥雲給吸引,這一刻,卻突然好想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她轉頭看正在握手的兩個人,為什麽她會覺得他們中間好像有暗潮在湧動呢?難道是最近**小說看多了?

“阮小姐和秦先生今天是住在這裏?”蘇俨端起了茶碗問道。

阮清清不喜歡喝茶,景夏早就給她榨好了果汁。秦頌在國外多年,也更喜歡果汁一些。只有蘇俨和景夏一樣是喝的龍井茶。

蘇俨掀起了茶碗的蓋子,輕輕地撥了撥,然後呷了一口,動作和正在喝茶的景夏出奇一致。

“是啊。”阮清清正在逗大聖,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假期橫店的酒店實在是太難定了,所以我們倆就只能讓小夏天收留了。”

“這樣那就有些麻煩了。”蘇俨聞言一笑。

“什麽麻煩?”阮清清睜大了眼睛,也沒聽景夏說有什麽不方便的呀,而且什麽麻煩能讓人笑出來啊?

“是我有麻煩。”蘇俨的笑容就像三月裏的春風,“我原本也想要請聽聽收留我一晚的,只是現在不知道客房夠不夠了。”

秦頌聞言看了蘇俨一眼,似笑非笑。

阮清清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差點把腿上的大聖摔到地上,她倒不是因為蘇俨要住在這裏這個事情驚訝,她驚訝的是,他居然叫景夏小名!這麽親昵,說沒有一腿誰信!

倒是景夏,驚訝之餘,弱弱地說了一句:“還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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