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甄寶是附近鄉鄰們公認的村花,也是學校裏的班花校花。
甄寶自覺當不起這份榮譽,但她知道自己長得确實不錯,小學還好點,讀初中、高中時,經常有男生給她寫情書。學生們追求手段比較文明,甄寶還遇到過專門誘騙單純學生的社會人士,甚至被疑似人販子的壞人盯上過。
經過的奇葩事情多了,甄寶的警惕心漸漸強了起來,雖然因為沒錢辍學了,在老家過得很安逸,但甄寶的防備還在。
傅明時說兩人的爺爺是戰友,她信,願意把他當朋友招待,但當傅明時說他爺爺得了肝癌,扯出老舊的娃娃親,還想哄她跟他結婚,甄寶再信,那她就是傻子。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種高級的人販子?萬一她糊裏糊塗跟他扯了證,從此再也擺脫不了他的控制怎麽辦?
他的西裝皮鞋看着挺貴,但也可能是騙子故意裝有錢人來了。
心裏懷疑,甄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确實挺為難地摸了摸腦袋,“這個,你爺爺的病,我挺同情他老人家的,只是娃娃親是封建糟粕,傅總一看就接受過高等教育……反正,你還是回去吧,好好勸勸你爺爺。”
“我勸過,老人家固執,堅持要完成當年的許諾。”傅明時早就預想過甄寶不會馬上答應這個荒唐的要求,那份婚前協議既是為了他自己考慮,也是為了甄寶好,免得她擔心被他占便宜,“甄小姐,我可以先付你一筆定金,一千萬,希望你幫我一次。”
他誠心跟她談交易,沒想過利用她的愚昧無知,少給錢。
一千萬?
甄寶差點笑出來,這人真能拿出一千萬,又怎麽會跟一個鄉下女人結婚?打錢是吧,聽說現在詐騙手段越來越高了,好像可以先讓你卡裏多出錢,後面還能撤回去。
篤定傅明時是騙子,甄寶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扭頭往回走,“真的不行,傅總回去吧。”別說他是騙子,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答應,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沒必要為了錢嫁一個陌生人。
她拒絕地太幹脆,傅明時皺眉,跟在她後面問:“甄小姐怎樣才肯答應?”
甄寶背對他嘆氣,“我不想騙人,也不想跟陌生人假結婚,傅總別為難我行嗎?”
自以為抓住了她話裏的關鍵詞,傅明時眉頭皺的更深,但想到家裏得了肝癌的老爺子,傅明時最終選擇妥協,看着甄寶高中生似的背影道:“如果甄小姐願意,我們可以做真夫妻。”
也不算太勉強,當初如果不是甄連長救了老爺子,也不會有現在的他。
甄寶這次真笑了。做真夫妻?他目的就是騙她啊,反正只要她跟他走了,路上他就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譬如賣到更偏遠的山區。
“對不起,我真的不願意。”停下腳步,甄寶轉身直視傅明時,第一次特別堅定地拒絕,臉上也沒了笑容。
她才二十歲,臉長得還特別嫩,傅明時在商場上叱咤風雲,自然不會被甄寶冷臉的樣子震懾住。他只是頭疼,一方面明白自己的要求很荒唐,一方面又要為了老爺子争取。
“協議我留給你,甄小姐先看看,明天我再過來。”傅明時把婚前協議遞了過去,目光誠懇地看着甄寶。這次算是摸清她脾氣了,晚上他再想對策。
甄寶只想快點趕他走,接了過來。
“明天見。”傅明時淡淡告別,轉身走了。
甄寶繼續去放鵝,婚前協議丢到地上,剛要坐下去,那邊傅明時又轉了過來,甄寶頓了頓,覺得現在掩飾也來不及了,幹脆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對方一個騙子,她給他面子做什麽。
傅明時看眼被她當墊紙壓在地上的婚前協議,默默将勸她早點下山的話吞了回去,加快腳步下了山坡。
甄寶知道他生氣了,可她挺痛快的。
小黑狗黑蛋跑了回來,鑽到主人懷裏撒嬌。
甄寶抱起黑蛋,再看看竹林裏悠閑吃草的七只白鵝,心曠神怡。
距離甄寶家五十裏外有個小鎮,鴻發酒店是鎮上唯一一家賓館,司機上次來就住在這邊。傅明時當然要住最好的客房,不過這種小地方,最好的客房也比不上傅明時別墅的衛生間。
司機有過經驗,後備箱裏特意準備了新床褥被子,殷勤地替他換好,“傅總,您先将就将就。”
傅明時站在窗前,一言不發。
手機響了,老爺子的電話,“見到甄寶了嗎?”
傅明時聲音冷淡:“她不願意,我說給她一千萬當禮金,她也不願意。爺,算了吧,你覺得讓她嫁進咱們家是照顧她,但她在家鄉住久了……”
“少廢話,我不信你連一個小丫頭都說服不了,你就是嫌人家土!明時我告訴你,帶不回甄寶,你也別回來了!”
丢下一句還算平靜的威脅,傅老爺子果斷結束通話。
傅明時看看屏幕,心頭湧起一股無力感。
司機假裝沒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收拾完房間,他戴上手套安靜如雞地去衛生間消毒,忙完便灰溜溜拎着工具回了隔壁房間。
傅明時鎖好門,簡單沖洗了下,出來時渾身上下只穿一條四角褲,露出精壯胸膛,八塊兒腹肌明顯卻不誇張,一雙大長腿足以令T臺上的一衆男模失色。司機在椅子上鋪了着自帶新竹墊,傅明時坐下,打開筆記本查看郵件,作為一個工作狂,傅明時很快就把甄寶抛到了腦後。
第二天傅明時習慣地五點起床。
清晨六點,大衆車又開在了路上。
傅明時對着窗外的丘陵出神。金錢誘惑不了甄寶,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影視劇似乎有不少契約婚姻的梗,但通常都是女主先欠下男主什麽,不得不答應,甄寶可不欠傅家。
男人皺着眉頭,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得清清楚楚,作為一個不想留在這邊繼續兼任貼身保姆的專職保镖,司機咳了咳,有些沒底氣地提議:“傅總,我覺得您可以先勸甄小姐随您回去,先培養培養感情再求婚。”
兩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甄小姐又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哪能上來就求婚?這種情況下甄小姐如果痛痛快快地答應,要麽是看上傅總的錢了,要麽就是看上了傅總的色,動機不純。
傅明時擡眼看他,眼神銳利。
司機憨厚地賠笑:“我随便說說,傅總別當真。”
傅明時卻茅塞頓開,眉頭舒展開來。
甄寶也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吃完早飯刷完鍋,正在後院給菜田間苗,忽然聽前院傳來一陣鵝叫。腦海裏浮現昨天那個大騙子道貌岸然的身影,甄寶繼續拔了幾株苗,這才拍拍手,往前院走。
籬笆牆外,傅明時臉色鐵青,籬笆牆內,七只大白鵝齊齊仰着脖子,紮愣着翅膀朝他鳴叫示威。
“你的協議書我看過了,對不起,我還是不同意。”甄寶站在堂屋門口,毫不客氣。
她換了一條顏色更淡的牛仔褲,上面搭件黑白橫紋短袖,五官秀美,嘴裏卻出人意料的強硬。傅明時已經意識到錯誤了,努力忽視那幾只大白鵝,他高聲道歉:“甄小姐,昨天是我考慮不夠周全,過于急切了,這樣如何,你先搬到傅家,如果最終你還是無法接受我,我再送你回來。”
老爺子喜歡甄寶,只要甄寶在帝都,老爺子就能安心治療。
甄寶嗤笑,這人是看她不好騙,故意退後一步嗎?
懶得與一個騙子浪費時間,甄寶朝他晃晃手裏的老舊款諾基亞手機,冷聲警告道:“說了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你再不走,我報警了!”聲音高低能反應一個人的心情,甄寶與村人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現在這麽大聲,黑蛋與大白鵝都猜到主人不歡迎這個陌生人,頓時叫的更大聲了。
隔壁老太太好奇地走了出來,用川話問甄寶怎麽回事。
傅明時不想甄寶說他壞話,搶在甄寶開口前請求道:“甄小姐,看在咱們兩家長輩的交情上,你能不能讓我進去?”他想心平氣和地與她談談。
甄寶看看他,扭頭跟鄰家奶奶撒了個小謊,說傅明時是推銷東西的,然後真的朝門口走去。
大白鵝們在主人面前又是一個樣,乖乖退到兩側,讓出道路。
傅明時以為甄寶想通了,等甄寶走近,他再次道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甄寶仰頭朝他笑,“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就原諒你。”
她笑得明媚,比照片裏還甜,傅明時怔了怔才回神,“甄小姐,我……”
他不珍惜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甄寶耐心耗盡,突然使勁兒推他。傅明時練過功夫,本能地攥住她手,甄寶見他反應這麽快,更加肯定他是壞人,一腳踩在他皮鞋上,然後趁傅明時松開手,敏捷地閃到了籬笆裏面。
她閃了,裏面的大白鵝卻争先恐後跑了出來,一起去擰欺負主人的壞人。
“嘎嘎嘎!”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