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清晨的病房裏還伴随着一股消毒水味,護士來查完房,殷蔚箐換了藥沒躺多久,馮佩媛就已經來拜訪,除此之外,她還提了兩份營養米粥。
嘴上的場面話漂亮話說得很好聽,實際,不是來看躺在病床上的這位,而是來關心陪床的——
剛好溫酒也很嫌棄醫院的夥食,倘若不是徐卿寒的母親來了,她可能就直接打電話讓秦眸從外面打包過來。
等吃的差不多時,馮佩媛優雅坐在沙發處,和善笑道:“酒酒,你要忙的話盡管去吧,我陪你媽媽解悶。”
“馮阿姨,這怎麽好意思勞煩您。”
溫酒剛想說請了護工的,又見馮佩媛擺擺手:“我和你媽媽投緣,在家也閑的沒什麽事。”
殷蔚箐對營養粥食之無味,聽到這句,略擡起頭,臉上的表情更淡了。
倘若是潑婦,尚且能吵一架,罵對方不要臉。
可是到底在豪門養了幾十年,浸透到骨子裏的高素質讓她維持着體面,再怎麽不情願,也只是會一笑而過。
“蔚箐,如果我打擾到你卧床休養了記得說,我馬上就回去。”馮佩媛突然把話頭對上了臉色不太對勁的殷蔚箐。
還有句話叫吃人家東西嘴軟,殷蔚箐口中的米粥都沒咽下去,又怎麽會開口說這種話。
她将碗裏幾乎沒怎麽吃的粥遞給溫酒,然後才靜靜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說道:“我這人比較悶,是怕馮姐姐待久了會覺得無聊。”
“不會不會。”馮佩媛目光也在看溫酒轉身,帶着歡喜:“你多跟我講講酒酒小時候的故事,我喜歡聽還來不及呢。”
殷蔚箐臉色又淡了一分,卻維持着笑容:“好啊。”
——
病房有人陪,溫酒交代了一些護工有什麽事打電話給她,便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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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五十分,她上了秦眸的保姆車,這會也來不及回家換衣服了,接過化妝師遞來的一件淡紫色刺繡裙,便拉着簾子,快速換上。
秦眸目不斜,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前方馬路,嗓音傳來:“你媽沒事吧?”
“小傷。”
比起當年出的事兒,現在被車撞到小腿骨折,對于溫酒而言,已經是小傷了。
秦眸不知情,道:“下次讓老人家過馬路小心着點,出個意外,連帶做子女的一并遭罪。”
溫酒低頭将拉鏈系上,露出白皙的肩膀,說話時提醒他:“別老人家老人家的叫,我媽長得沒準比你還年輕。”
“……”秦眸。
他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等會慈善紅毯,你去走一圈露個臉,公司以你名義已經捐了五十萬。”
“嗯。”溫酒用了一兩分鐘換好衣服。
她指尖整理着抹胸款式的領口,上面布料柔滑,繡着一朵朵盛開的花朵點綴在整個上半身,很美麗,長長的裙擺完全将修長的雙腿遮擋住了,只露出肩膀和後背白皙的肌膚,每一處精致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化妝師給她上妝時,笑着誇贊:“酒酒今天的裝扮可以上個熱搜,吹一把顏值了。”
簾子被拉開,秦眸知道她換完衣服了,便朝後看了眼說:“要不要給你拍張照。”
“拍照做什麽?”
“發朋友圈。”
“……”
溫酒仔細一想,回過味來覺得不對勁:“你發朋友圈做什麽……不對,你朋友圈發我的,厲雯朋友圈發徐卿寒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眸表情嚴峻:“有嗎?”
“不然你一個五大三粗的單身狗,發美女照片想證明什麽?”
“……”秦眸。
溫酒沒讓化妝師給她刷睫毛膏,天然的濃翹長度也用不着,她低垂着眼眸,将手機拿出來,指尖快速地翻出了厲雯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今天早上厲雯又發了有關徐卿寒的動态,就跟時刻彙報着行程一樣。
她去看秦眸的朋友圈,見暫時沒有自己的,身上的殺意才收斂起來:“算你躲過一劫。”
秦眸默默地将手機相冊裏拍的幾張照片删的一幹二淨,面不改色道:“我聽說徐總跟你吃海鮮過敏,現在把藥當成飯吃。”
溫酒依舊低垂着眼眸,看不出半點心疼的情緒,不過卻靜了半天,才說:“是他自己要吃的。”
秦眸聽了感慨長嘆啊。
心想幸好他是單身主義者,否則也要找個這樣折騰人的小祖宗,受不住受不住。
這話肯定不能拿明面上說,只能當個和事佬勸道:“你這歲數退休當富太還早,正兒八經去交往一個對象倒是也可以,就算不想死在徐總這棵歪脖子樹上,也別封閉自己吧。”
這番話,要是站在公司利益的立場上。
秦眸恨不得溫酒能做個無憂無慮的小仙女一輩子,保持着她的人設。可是,站在交情的立場上,他倒是希望溫酒能找個照顧自己的男人,別什麽都自己撐着。
“你願意讓我私底下談戀愛?”溫酒多賞了一個眼神兒給他。
秦眸攤攤手:“以前不是不知道你感情受到過曲折嗎……怕你以後年紀大了想不開,去社會上報複我們男人的同胞。”
“……”溫酒低頭,再找有什麽能砸過去的殺器。
秦眸還要嘴欠一句:“看你現在憋足了勁報複徐總,我完全能腦補出來以後你心理變态去折磨那些年輕健壯的小白臉畫面。”
“滾——”
“遵旨。”
保姆車正好達到地方了,秦眸先下車,先整理一下黑色西裝,充當保镖的角色,替坐在後排的溫酒拉開車門。
外面圍欄的兩旁都有記者在,攝影師的閃光燈下,溫酒只管帶着招牌式的笑容,讓人拍幾組美美的照片,在說些官方話的臺詞應付過去。
不過,也有記者為了業績,問些刁鑽的問題:“溫酒小姐,聽說前段時間你和徐氏集團的新任董事長傳出緋聞後,你直接與一些品牌取消了合作,請問是不是已經對你的事業造成影響呢?”
這事,溫酒早料到會被揪着,微笑着搖頭:“我的事業發展的很好,謝謝。”
“那他将來會公開和你的關系嗎?”
溫酒對着鏡頭,卻将問題反丢給這名穿着格子襯衫的記者:“我和他是什麽關系呢,為什麽要公開?”
記者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地說:“溫酒小姐,網上那些傳聞你沒看嗎?”
——“你都說是傳聞了,我為什麽要看?”
——“知道了又怎樣?”
——“說我有金主?這些駭人聽聞的謠言,我為什麽要去生氣……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了放假的時間,我休息很好,狀态也不錯。”
溫酒成為好奇寶寶,和這名記者,你一句我一句對上了。
旁人秦眸連眼角都抽了兩下,他相信,要不是有數十個鏡頭都對着,溫酒絕對沒這麽輕飄飄幾句反問的好脾氣。
為了預防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秦眸先出聲打斷:“不好意思各位,酒酒要進場了。”
記者見嗆不過溫酒,只好閉麥。
溫酒漂亮的臉蛋揚起勝利者的微笑,半提着裙擺走向紅毯的另一端。
等終于走到閉幕的後臺,周圍也已經到場的明星歌手,溫酒低頭整理裙擺,一邊跟秦眸吐槽着:“國人的思想也太堕落了,就算你不讓我看那些微博評論,我也能猜出來都被人惡意傳出什麽狗樣子了。”
“所以說還是別看,這就是人心利益之下的産物,輸了,就是競争的犧牲品,誰讓你擋道了……”
秦眸早就應付習慣了這樣場面,對她說:“你也不能享受現在擁有的一切,又不想去負擔同等壓力,天底下哪裏這樣美事?”
溫酒整理好裙子,擡起頭看了看路過的人。
她和秦眸之間說話,聲音一直很輕:“也是,不過現在社會上心理變态實在是多。”
就拿上次爆她料的記者來說,嘴臉別太醜惡,為了業績不顧上司安排去跟拍她,又洩恨的去曝光她……
要不是他上蹿下跳的,溫酒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號人物。
要換平時,更不值得引起她一個眼神的注意。
秦眸帶她過去跟人打招呼,不忘交代:“知道社會上變态多,你就管管自己脾氣,情願得罪跟你明面上競争的強大對手,也別去招惹這些躲在陰溝裏的小角色,否則不是你嫌麻煩直接弄死他,就是他時不時出來把你煩死,記住沒?等會別去跟記者剛了。”
“知道了,你好啰嗦。”溫酒很是嫌棄皺了皺秀氣鼻子。
秦眸也是拿她沒辦法,嘆氣道:“也不知道徐總什麽時候能接管你……我也好卸下重任。”
“好端端又提他,想傷感情了不是?”溫酒剛被記者追問緋聞時煩着。
他還在自己面前提緋聞的男主角,就不怕被她遷怒的啊。
秦眸閉嘴,徐總這種拉仇恨值的不在,連一個給他擋槍口的人都沒有了。
溫酒找到自己的座位,上頭寫着她的名字。
這是藝人待的地方,秦眸送她到這兒就要去幕後,走前說:“別給我半途中離席。”
溫酒:“……”你怎麽知道?!
她眨眨眼說:“這裏人擠人太熱鬧了,我感覺不适合我這種孤芳自賞的性子久待。”
“你孤芳自賞?”
秦眸冷笑呵呵:“別開玩笑了,我要是讓你今晚有機會站在臺上,你估計連被鏡頭拍照時該怎麽笑都想好了吧。”
“我有嗎?”
“剛才一邊和記者嗆聲,一邊不忘記頂着一張漂亮的笑臉面對鏡頭的是誰?”
“……”溫酒感覺自己被他揭短,揭得遍體完膚。
秦眸走後不久,整個嘉賓區域的燈光暗下,只有臺上一束強光,主持人西裝筆挺的走了出來,很快,引來一陣轟轟烈烈的鼓掌聲。
她耐住了性子坐着,幾度忍下了想跑路的沖動。
直到她放在膝蓋上的精致手提包裏傳來叮的一聲動靜,溫酒拿出來看,屏幕上,顯示了來自馮佩媛的短信。
——【酒酒,阿姨想和你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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