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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們都過來了, 姜棠拒絕覃骁再蹭她的房間, 一腳将他踢出去, 自己在酒店裏睡得昏天黑地。

睡足了之後,“人質”三人小分隊,在餐廳又碰頭了。

姜棠從來沒覺得酒店早餐竟然如此美味, 吃的津津有味又萬分珍惜,另外兩個男人也差不多, 雖然還保持着自幼養成的良好用餐禮儀, 但吃東西的速度明顯加快。

用餐告一段落, 姜棠想起了那天的事,問宋乃奇:“那個司機最後怎麽樣了?”除了幾個人在倉庫被槍托掃到受了輕傷, 訪問團成員都安全回到了酒店。

“司機受了點外傷,失血有點多,別的沒什麽大問題。”宋乃奇解釋:“他們那種土槍,殺傷力有限。”

那就好, 那些人可憐歸可憐,以前做的事情畢竟不合法,如果再背上人命,那就更糟糕了, 畢竟他們現在也算她的……“臣民”。

想到這個詞, 姜棠有些牙疼,沒好氣的問覃骁:“你要建國, 怎麽不自己當國王?”

覃骁竟然偏頭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回顧了心路歷程之後才回答她:“我覺得國王聽起來太二了, 沒有女王帶感。咱倆誰跟誰啊,你的就是我的,不用太客氣。”

姜棠拿叉子戳盤子裏的煎蛋,放進嘴裏狠狠地嚼了一口,咽下去才高傲地發出聲明:“想得美,我的還是我的,并不會變成你的。”

“女王陛下,一時着急說錯了,應該是你的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或者您說什麽就是什麽!”覃骁非常狗腿地又把一片西班牙伊比利亞火腿放進她盤子裏:“這火腿不錯,女王陛下您慢用。”

“刺啦”一聲,宋乃奇推開餐椅站了起來,向兩人點頭告辭:“我吃完了,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火腿好不好吃不知道,這倆人的狗糧倒是撒的遍地都是,宋乃奇表示沒事秀恩愛什麽的,簡直low爆了。

覃骁唇角微翹,心想有些人就是沒眼色,他們未婚夫妻在這裏吃早飯,某人非要刷存在感,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以後還不知道長記性。

姜棠沒注意這些眉眼官司,她的注意力還在食物上面。

火腿肥瘦相間,粉嫩緋紅,放入口中,甘美的肉香瞬間充斥着整個口腔,木薯飯的酸澀感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記憶,姜棠再次确認了自己溫室花朵的屬性。

她內心可以憐弱惜貧,但一點兒也不想和他們同甘共苦,她還是努力想辦法,帶動大家共同致富改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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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慢慢來,急不得,不過土地買賣可以先提上日程。

A國作為這片大路上旅游業發展得最好的國家之一,吸引了全球各地的游客,尤其是熱愛往外跑的華國人,更是此地游客的主力。

因此A國政府和華國的關系非常之好,訪問團坐滿一架飛機的老板,來這裏訪問投資,也是被國家的政策鼓勵。

結果投資還沒談成就出了事,雖然沒有出人命,但有受傷的,還有受到驚吓的,A國政府和軍方掌權者,就必須給出個交待了。

甚至是鄰國B國,因為出事地點在他們的國土上,也惹了一身腥。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有外交界的鐵娘子郁瑾女士在,盡管她挺着五個月身孕的肚子,依然在談判桌上殺得一幹黑臉大漢落花流水。

老板團獲得了更加優惠的投資政策,以此來彌補他們所受到的驚吓——大家都沒意見,反正驚吓已經過去了,他們過來本來也是為了投資,能多撈點好處傻子才不樂意呢。

B國本來覺得挺冤枉的,他們國家窮,非常的窮,而且因為腐敗嚴重,國內亂象四起,政府對國民的掌控力度極差,不然也不會讓基地組織在境內安然成長。

這次在B國出事,讓他們賠錢那是不可能的,讓出力剿匪,也沒有那能力,有那能力也出不起費用。

最後多方博弈談判之下,B國答應召集國內幾個大地主共同賣一片土地給華國這邊——畢竟他們土地很便宜,賣了換現金換物品,都覺得很劃算。

有了土地,便能安置那些可以成為“流民”的組織,組織原本就有一套管理體系,他們所差的不過是謀生手段。

以前是靠手工業為主,劫掠為輔,現在要合法化,靠手工給A國旅游景點加工紀念品又不足以維持生計,他們表示希望偉大的女王陛下能給指條明路。

女王陛下下了聖旨:你們那些青壯年,又是搶劫又是打人的,不是很有力氣嗎?走,給我搭帳篷去!

說起搭帳篷這個活計,靈感還是來自于覃少爺。

自從上次兩人出去野炊露營之後,出于某種不可說的遺憾,覃少爺總想在非洲大草原上再來一次。

但覃少爺總覺得自己如今也算是女王陛下身邊的男人了,普通的帳篷雖然有野趣,但太寒酸,配不上他的身份。

住帳篷,除了野趣,還有一個詞叫做野奢。

一整個工兵連的團隊為你服務,搭帳篷的地點可以是沙漠裏的凹地,也可以是能觀看角馬過河的岸邊,還可以是任何一處的草原。

随時随地,你都可以搭建出一副由玻璃和帆布組成的行宮。

有客廳有卧室還有廚房。

華美,寬敞,舒适,可以媲美世界上任何一家豪華酒店。

清晨,你在超豪華柔軟大床上醒來,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床上,你睜開眼,發現一只大象正隔着玻璃欣賞你的睡姿,打個招呼,甩甩鼻子,它走了,不帶走一絲雲彩。

或者這邊你在吃早飯,那邊一頭獅子隔着玻璃也在進餐——一只血淋淋的羚羊或者鹿什麽的,旁邊還有一群斑鬣狗,虎視眈眈地等着撿漏,獅口奪些殘骸。

獅子不爽自己的口糧被觊觎,會發怒驅趕,但鬣狗無恥又猥瑣,集體配合,聲東擊西,生生地從獅子口中奪下一多半的食物,頭上還有禿鹫盤旋,趁亂叼走一兩塊肉之類的。

活生生的動物世界,你可以一邊喝着牛奶吃着煎蛋,一邊現場觀摩。

合适的時間,你還可以在河對岸有角馬聚集的地方搭好帳篷,一邊觀看近在咫尺的河流,一邊享用你的下午茶,直到第一匹角馬跳下河岸。

他們離開帳篷,開了輛吉普車以便近距離觀察。

角馬是一種逐水草而居的生物,每年會有一百多萬的角馬要進行大遷徙,那是自然界中最壯觀的奇景之一。

然而這場奇觀又是非常殘酷的,在頭馬的帶領之下,從第一匹入水的角馬開始,它們便沒有了回頭路。

它們最開始可能是害怕的,因為任何動物對水火都有天生的畏懼,但他們又是勇敢的,一旦下水,為了更豐富的食物,為了不被餓死,它們連試探都不會再有,一匹接着一匹,毫不遲疑,絕不退縮,勇往直前。

連母馬都不會顧忌身邊的幼崽,那些幼崽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争取生機。

純白的背後是陰影,生機永遠伴随着死亡,以角馬為食的獅子、獵豹、鬣狗、豺狗等食肉動物則緊緊追随在角馬大部隊旁邊,伺機捕殺落單的倒黴蛋。

而水裏,還潛伏着世界上最大、最兇殘的尼羅鱷,假扮成一截截的朽木,空着肚子等待送上門的美味。

天空中,則盤旋着嘴如鐵鈎,可以輕易撕破角馬的皮,拖出內髒食用的禿鹫。

步步驚心,處處殺機。

每次過河結束,河裏的角馬屍體都能多到阻塞河道。

但這卻是保證角馬這個種族得以延續的重要手段,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公平而又殘酷。

姜棠看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臉上表情肅穆寧靜,嘴角緊緊抿着不發一言。

兩人無需像旁邊拍照攝像的游客一樣蹲守,不過是看了片刻,覃骁便發動車子離開,車旁不停地跑過已經過了河的角馬,它們奔向水草豐美的草原,繼續新的生活。

後面是它們繼續努力的同胞,或成功,或失敗,生死只在一瞬間。

奇特的是,等他們開車行駛一段時間,發現下游居然有一段河道的水量,比剛才那群角馬過河的地方小了一半不止。

兩人對視一眼,心裏滿是遺憾,那群角馬偵查工作做得也太差了吧!如果在這裏過河,一定能減少許多傷亡,水量小的話,不僅過河時間減少,鱷魚也藏不了那麽多!

“這裏的動物和人都一樣,一根筋。”覃骁下了定論“女王陛下,您的那群臣民,宗主國以前讓他們種棉花和咖啡,他們就不知道種點兒能填肚子的東西,有把子力氣能打家劫舍,就不知道還能幹點別的賺錢的營生,看來這教化工作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覃骁給他們找的新營生,也就是搭帳篷,還真是一條很好的生財之道。

這邊是旅游勝地,淡季旺季房價天壤之別,而且酒店建好了是不能移動的,廣袤的草原景點星羅棋布,住在城區的酒店,除非能搭乘直升飛機,否則去任何地方都要很久的車程。

由于成本造價問題,又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建造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否則淡季的時候無法回本。

這種超級豪華的帳篷行宮就不一樣了,東西可以重複使用,所需要的不過是人力,碰巧,本地多的是價格低廉的勞動力。

覃骁便請了專家過來,将組織裏的青壯年勞動力,訓練成一個專門搭帳篷的團隊。

訓練後的實習內容,就是免費給華國過來的老板們服務,以此來彌補他們之前被劫持時受傷的心靈。

老板們談完合同之後,一邊品嘗着紅酒牛排咖啡,一邊看着昔日拿槍指着他們的匪徒,現在汗流浃背工蜂一樣忙碌地幫他們搭帳篷,再優哉游哉住着“行宮”游遍非洲大陸,一口惡氣盡出,尊嚴和人生贏家的感覺又找回來了。

廣袤無垠又沒有工業污染的非洲大陸,星空遠比上次更加璀璨明亮。

覃骁和姜棠住在最大最豪華的那間“行宮”裏,身下睡的也是超豪華的圓型水床,而非上次簡易的氣墊。

“不要了…你不要這麽瘋好不好!明天還要送長輩們回國…唔。”如同離岸的魚一樣,姜棠喘着氣掙紮,想下床躲開,又被一雙鐵臂撈了回去。

“剛才是誰說女王可以養後宮的?今天不把你伺候舒服了,我這地位還能不能穩了?來啊,繼續!”

水床上方,是透明的玻璃屋頂,滿天星辰似乎觸手可及,但看着床上糾纏厮磨的那一對人兒,星星似乎都害羞了,想看又不好意思,一直眨啊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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