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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骁和姜棠的訂婚儀式, 按照肖岚的原計劃, 要請的嘉賓至少要包括首都半個娛樂圈和半個政商圈, 剩下一半之所以不請,那還得是對方不夠分量。
如今所在的地方,在肖岚眼裏, 那就是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如果不是獨子在這邊出事, 肖女士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這裏。
為了兒子, 她還拉下面子向前夫求助, 就為了讓航空管理局快速批下她私人飛機的飛行航線。
當然,二十多年來肖女士第一次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效果還是很好的,不僅航線批下來了,還附贈一個乘客。
覃校長斯文儒雅的面龐有了絲崩裂“你是不是忘了,覃骁也是我兒子?”用得着求嗎!而且她這樣子像是求嗎?肖岚這種高高在上泾渭分明的姿态, 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吧。
高高在上的肖岚,對于在非洲舉辦獨子的訂婚儀式,自然是不滿意的,就算有好幾個國家的總統以及華國駐外大使們可以參加, 也是一樣。
她就是覺得逼格不夠, 除了這邊出産的鑽石她還算喜歡,別的東西她一樣都看不上眼, 就連同樣的國際品牌連鎖酒店,她都嫌棄這邊是帶着牛糞味兒的。
郁瑾對此不好說什麽, 自古以來,不管訂婚還是結婚,女方這邊從來不會嫌棄太過隆重,反正花錢和費事的都是男方。
郁瑾在很多方面都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她當年結婚就9塊錢領了個結婚證,買包喜糖一發,再請同事同學親朋好友吃了頓飯,就完事兒了。
郁将軍因為她的草率氣的整整一年沒和她說話。
可當時姜棠的爸爸姜棟梁是沒有能力舉辦婚禮的,哪怕是一場很普通的婚禮。
如果婚禮由郁家這邊辦,會給人感覺像倒插門,姜棟梁不同意。
但郁瑾再剛,再粗枝大葉,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對婚姻和儀式感就有幻想。
如今親家要給女兒大辦訂婚典禮,她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連肖岚近似吹毛求疵的挑剔在她眼裏都可愛了起來,這兩位平日裏沒什麽交集,互相知道對方但多多少少有些王不見王心理的女強人,就訂婚典禮一事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要辦,要大辦,要不惜人力物力地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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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兒女樂意,要是能去月球舉辦太空婚禮,恐怕倆人都不嫌麻煩。
關鍵點就在這個“樂意”上面。
話說當時歷險歸來,二人後知後覺地發現,不過是睡了一覺的功夫,他們就被訂婚了。
對于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姜棠表現的非常淡定,見她不在意,覃骁也就放心了,把一個珠寶盒遞給她。
他遞過來的樣子,直讓姜棠懷疑裏面裝的是一塊糖,就像上次她給他吃糖一樣,甚至比那天的态度還要随意。
但盒子裏裝的并不是糖,而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濃彩粉鑽,顏色已經近似于紅,璀璨炫麗,光華閃耀,雖然姜棠寧可它只是一顆櫻桃糖。
雖然女人對美麗事物的本能讓她眼睛黏在鑽石不想移開視線,但她還是把盒子合上,擡頭看着覃骁,目光清明,态度堅定:“我想,我們要好好談談了。”
“你要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在這種情況下訂婚,以後再反悔會是很麻煩的。”姜棠試着和他講清楚利害關系。
按照姜棠對他的了解,此時覃骁的反應應該是臉色一黑,或陰沉或憤怒,或用言語或用體力來壓迫她,如果天時地利允許,說不定還會帶她去床上滾一圈,直到雙方筋疲力盡忘了之前的話題為止。
因此,姜棠特意選在上午,并且是頭一天體力消耗十分嚴重的上午和覃骁談這個問題,就是為了避免某人一旦談崩就用流氓手段解決。
姜棠覺得她只想談戀愛而不想結婚,或許她和郁淩雲本質一樣渣。
只不過郁淩雲是男人,所以渣的早而且渣的明顯,而她從小乖乖女當久了,渣的屬性被隐瞞了,最近才顯現出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覃骁今天聽了她的話,絲毫沒有動怒的兆頭,而是淡定地低頭抿了一口杯子裏的咖啡,眼皮低垂,長而且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伸手将杯子放在旁邊的茶幾上,臉龐也随着身體的動作微微傾斜,光線打到他的側顏,線條硬朗卻不粗糙,弧度優美卻不娘氣。
放好杯子,覃骁擡頭,狹長的眼睛從斜下方撩了她一眼,姜棠頓時感覺心髒“砰砰”緊促跳了兩下——不得不承認,這厮的外表太給他加分了。
她就是被男色耽誤了,否則以這人無恥行徑——不過是酒後一夜情而已,就步步緊逼,挾持追蹤輿論攻勢全都用上了,直到逼她就範。
不說換個醜的吧,就算覃骁只是普通長相,姜棠早八百年就送他吃牢飯或打他個半身不遂了。
哪像現在,明明昨晚全身上下被他折騰的像是要散架一樣,現在不過一個眼神,就又讓她心裏小鹿亂撞。
你個色胚!姜棠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咬牙頂住誘惑,以劉胡蘭女士的大無畏精神,迎着覃骁的目光直視回去:“我說的反悔,是我們兩個人都有可能,萬一你以後碰上真正喜歡的人該怎麽辦?”
飯可以吃,床也可以上,尊嚴和自由還是必須争取!
輕啓薄唇,覃骁終于開口,态度依然氣定神閑“如果以後我有喜歡的人,你會不會放我離開?”
“當然!”姜棠高昂着脖子,面龐冷凝高貴,像一只優雅美麗的白天鵝“我才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只是腦海閃過一些淩亂的畫面,想到覃骁對她做的那些事可能也會對另外一個女人做,她必須緊緊咬住牙關才能阻止自己尖叫出來,手上不自覺地抓住腿上的裙擺,真絲面料的高定小裙子被她抓出兩朵牡丹花樣的褶皺。
卻見覃骁忽然傾身過來,熱熱的鼻息噴到她臉上,身上的木香味兒混着一絲咖啡香撲面而來,姜棠緊張地空咽了一下,身子向後躲,卻發現無處可躲,他的手臂已經合圍着阻攔在她腰後,将她牢牢禁锢住。
“那不好意思,我可沒這麽好的風度,如果你要看上哪個野男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後悔爹媽把他生出來,至少不該生成個帶把的!”覃骁的臉龐依然英俊迷人,甚至面帶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栗。
姜棠瞪他:“現在是法制社會!你也算個知識分子,說話怎麽這麽……粗俗。”
攏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帶,姜棠和他的半個身體已經貼到了一起,真絲的面料十分柔軟貼身,隔着衣料他們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曲線。
姜棠不得不盡量将上半身往後仰,從而直視覃骁,盡量不在氣勢上輸他太多。
結果他偏偏不肯配合,不僅彎腰湊的更近,還低低地湊在她耳邊調戲“不好意思,姜淑女,我原本想配合你克制一下自己的,可誰讓後來我發現每次忍不住要粗俗一下的時候,你就,嗯,特別興奮呢?”
“轟”的一下,姜棠火速又燒成了個番茄,惱羞成怒,惡狠狠地推他一下,卻沒推開,被覃骁緊緊攬住她貼在身上,并警告她:“別鬧,再鬧回床上,今天上午就出不了門了。”
說完之後,他卻低頭噙住她的唇,細細地親,慢慢地品。
這一親,就親到口腔裏和他一樣充斥着黑咖啡的苦澀味道,親到兩腿發軟再也站不住被他攬住抱起坐在他大腿上,親到小臉緋紅呼吸緊促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
半天才平複好心情和呼吸,姜棠卻還沒忘了初衷,并掙紮着控訴:“覃骁,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一直用x解決問題!”
覃骁也稍稍放開她一些,雖然還是坐在他腿上,但上半身得到了自由,覃骁看着她的眼睛,臉色前所未有的正經:“糖糖,我不是要用X來解決問題,我只是……情難自禁。”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着齒縫出來的,低沉嘶啞又性感,惹得姜棠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忍不住又瞪他:“你還說,還說!”現在還不就是在勾引她!每次想冷靜下來談談的時候,就會被他把話題帶偏!
卻見覃骁嘆了口氣,一手攬住她後背,一手放在她腿彎,将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自己則規規矩矩坐在她對面,一臉無奈地看着姜棠:“糖糖,女孩子都要面子,我本來不想說的。”
“什麽?”姜棠有些懵,直覺他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自己不利,她想阻止,甚至想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出來,可“談談”這件事是她先提出來的,她不能自打臉。
只能呆呆地聽着覃骁把話說完:“承認喜歡我有這麽難嗎?糖糖,你明明早就對我動心了。”
見姜棠一臉的“你胡說”,“我不聽”,“我要走了”。
覃骁上前一步,半跪在地毯上,以身體和沙發圍成一個圓,将她圈進去無處可逃。
但這種姿勢,姜棠坐在高大的沙發上,比半跪的覃骁海拔又高上不少,并沒有被壓迫的感覺,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這令姜棠沒那麽緊張,也更敢開口直言:“你憑什麽這麽說,明明是你……”
“長這麽大,你會随随便便放陌生男人進屋嗎?”
“進屋後你會當着他的面喝酒嗎?還喝到醉?”
“然後對方要走的時候你還拉着不放,跟他回了家?”
姜棠出離憤怒了,怒目瞪着他:“這又怎麽樣,這只說明我想睡你,并不是想嫁你!”
覃骁卻并不生氣,微微翹起嘴角:“那你還想繼續睡嗎?”
姜棠剛要開口,就被他截住:“不要說謊,你最近身體都很誠實的。”
姜棠再度面紅耳赤,覃骁卻乘勝追擊:“姜小姐,你借酒裝瘋睡了一個男人,醒來後還想繼續睡下去,不想負責跑路之後還遇到危險,還被那男人救了,救了之後還逼着那個男人夜夜春宵服侍你,姜小姐,作為一個你口中的四有女青年,你對自己這種行為如何評價?”
姜棠張口結舌:“我哪有逼着你……”
“要不要我幫你重溫一下昨天夜裏……”覃骁微微眯着眼眸威脅。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動靜,知道家長們要過來商量事情,姜棠恥度爆表,趕緊站起來伸手去捂他嘴,卻被他趁機抓住手。
四位長輩們進來的時候,便是姜棠站在沙發前,而覃骁單腿跪在她腳下,深情地親吻她手背的姿态。
“哈哈,求婚現場,我們趕上了!”是肖岚喜悅的聲音。
二人趕緊回頭,只見四個長輩齊刷刷站在門口,肖岚雙手撫掌,一臉欣慰地看着他們,忽然想起什麽還扭頭向門外招呼:“攝影,攝像,趕緊過來記錄現場!”
就連一向表情偏嚴肅的覃校長,也斯文又含蓄地笑着,更別說天天樂哈哈的宋喜德了,直接笑成一個彌勒佛。
只有郁瑾表情略複雜,看着女兒被人跪地求婚,她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喜,也有即将送女兒出嫁的不甘和不舍,腦海裏禁不住總回放那首《半壺紗》,可惜郁瑾向來沒什麽文藝細胞,也沒有那種看破紅塵的灑脫。
她忽然對肖岚道:“肖總,我覺得你說的對,親朋好友到不全,在這邊辦訂婚是有點草率。”
肖岚卻笑吟吟地似乎忘了之前的抱怨:“訂婚儀式雖然簡陋,重要的是內涵,親家母放心,結婚典禮我找最專業的團隊策劃,準保不會委屈了糖糖!”
相對于來年那場舉世矚目的世紀婚禮來說,這場訂婚儀式确實顯得比較簡單,至少比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通告裏顯示的要簡單很多。
覃平和郁瑾都是官場上的人,做事謹慎,對此有些踟蹰,問肖岚:“外面那些媒體,是不是太高調了?”要不要動手壓一壓。
肖岚霸氣地一揮手:“我們肖家半個多世紀沒辦喜事了,讓大家跟着一起高興高興。”
當年肖岚和覃平的婚禮,一是肖老爺子重病在床無人操辦,二是婚結的不痛快,兩人都沒有心情。
後來覃骁的出生雖然算是喜事一樁,但肖老爺子的去世和肖岚的産後抑郁,讓這喜事也顯得被籠罩在陰影裏。
如今幾十年再回首,肖岚和覃平雖然不再做夫妻,但看在兒子的份上和平相處沒有問題。
尤其肖岚,眼看着覃平放在心裏多年的白月光,變成了親家母,還是身懷六甲待産狀态,那心情,說不出的痛快。
痛快過後又覺得自己無聊,兜兜轉轉兩人都年過半百,在感情上居然是誰都沒有如意過。
反倒是一雙小兒女,郎才女貌打打鬧鬧,不僅解了她的心頭之患——關于覃骁性取向的擔憂。
還能看到自家那向來氣死人不償命的兒子,淪落到天天費盡心機讨媳婦喜歡,還總被對方愛答不理,簡直大快人心好不好!
覃平和郁瑾都是公務在身,肖岚也是個大忙人,訂婚儀式結束後他們便要啓程回國,姜棠是跟着訪問團來的,盡管出了變故,工作還是要繼續的。
覃骁便也留了下來,對此宋乃奇淡淡問了一句:“還是家屬?”
覃骁微扯唇角:“兼職保镖。”
宋乃奇一噎,再無半分言語,畢竟細說起來,整個訪問團的人都是他救下來的。
于是,在華語圈子瘋傳世紀婚禮的時候,兩個人在非洲這片古老的大陸上忙着工作和……建國。
宋乃奇所帶的老板團們,進行的投資主要是基建和輕工業方面,這裏人多地方大,勞動力充足但工業化程度很低,在國內日趨飽和的市場,在這邊還大有可為。
覃骁的主要業務卻是和軍方少帥,也就是墨鏡哥他們家合作。
肖氏造船出身,現在在艦船方面也有很大的業務市場,因為A國臨海,墨鏡哥他們要發展本國的海軍,覃骁這次過來,墨鏡哥差點沒有黃沙埔道淨水潑街,列隊歡迎他。
結果好好的貴客竟然被一幫流浪漢劫走了,墨鏡哥生氣之餘又覺得十分丢面子,立刻呼啦啦帶着大隊人馬,再次巡視全國,把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安全隐患都排查了一遍。
直到訂婚典禮結束,四位長輩回國,他才結束了巡疆任務回到首都,一聽說幾天不見,覃骁媳婦都有了,少帥又是一陣嗚啦啦怪叫,大呼覃骁不把他當朋友,不給他面子之類的。
覃骁在歐洲游學的時候認識前去鍍金的少帥,那時候他正被一個國際詐騙犯盯上,險些入甕,碰巧覃骁閑得蛋疼,又看這老兄蠢萌的樣子有幾分順眼,舉手之勞就幫他解了套。
覃骁的随意之舉,卻奠定了墨鏡哥完成歷練回國獲得繼承人位置的基礎,從此墨鏡哥就成了覃骁的頭號迷弟,比那幫塑料朋友衷心的多。
迷弟聽說男神要娶媳婦了,自己卻錯過了現場,悔的捶胸頓足,嗷嗷叫着非要補上一分禮物給他們。
覃骁微微笑了,大兄弟,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雖說建國的事有沖動的因素在裏面,可那麽多無家可歸,并且還有武裝力量的人聚集在一起,也的确是個不穩定因素,必須要找個妥善安置他們的辦法。
肖家幾代下來都是財旺人不旺,所以自肖老爺子到肖岚再到覃骁,一直都沒少做慈善。
本城最大的慈善基金會,肖氏一直是主要的贊助方,所以才會每年主辦慈善晚會。
因為財富到了一定程度,還真就是一個數字而已,平時看不到也就罷了,那麽多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就在眼前,覃骁做不到袖手旁觀。
并且他知道姜棠也做不到,這女人的內心和她的外表一樣甜到流蜜,并且軟。
所以他想出一個近乎于荒唐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還找到了合适的接盤俠。
墨鏡哥。少帥。接盤俠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面臨的命運,他還沉浸在男神要結婚了的巨大震撼之中。
等到聽說男神的新娘居然是隔壁新成立的國家的女王時,他驚訝地露出了黑人問號臉——真的,如假包換。
“總之,以後就拜托了。”他們新的家園有土地,可以建農場,也即将建造工廠,謀生不會是大問題。
關鍵是那些曾經打家劫舍的青壯年,他們是不是會按照覃骁的安排乖乖給人搭帳篷掙錢,這個誰都無法保證。
只能依靠絕對的力量,周邊幾個國家之內,拳頭最大最有力量的就是墨鏡哥他們家了。
老元帥年事已高,身為繼承人的少帥墨鏡哥幾乎是這片大陸上最有權勢的男人了——總統是選舉的,但軍權卻是世襲的,這直接導致政權不如軍權有力。
堂堂少帥,幾個悍匪躲進洞穴不出來拿他們沒辦法,但只要他們要出來讨生活,墨鏡哥對付他們還真是分分鐘的事兒。
事情交代完畢,該簽的單子都簽完,覃骁美滋滋當個挂件兒跟着姜棠回國——自從求婚成功後,媳婦就沒給過他什麽好臉色,只有在把基地的男女老幼都安置妥當的當天,才對他笑了一下,然後還立刻繃住了。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傲嬌女王範兒的媳婦也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覃骁已經做好的長期戰鬥的準備。
但他沒想到戰鬥來的如此迅速并且猛烈,剛下飛機,就看到對面郁淩雲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保镖十三和他确認過眼神之後沒上前阻攔,然後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家雇主被一拳打在臉上,鼻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光潔如玉的地板上,暈成幾朵絢麗的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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