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4)

時候,那兩個奸商見她們露了財又只是兩個小姑娘,二話不說就把錢全部搶走了!

文落兒一向只有欺負別人的分,哪輪得到被搶!絕對不能咽下這口氣!

他們已經尾随了這兩個奸商一路,他們好像是送草料到這裏的牧場,牛馬都是在棚內養殖,外面遼闊的草地和河水邊卻不放牧,因為随時會有眼饞的獅子捕獵。

給牧場送完草料,他們在牧棚外面的涼棚裏休息,對面是一片還未成熟的麥田,夏季的小麥還是翠綠的青色,從遠處聞得到汁液的味道。

奸商吃完飯,開始午睡。文落兒終于瞥見了機會,從草垛繞到他們後面,抄起涼棚下擺的一跟粗木棍,沖着那個身形更高大一點的商人狠狠往他頭上敲去!

“嘭!”文落兒用力過大,在敲下去之後沒穩住身形,腳下一歪倒在地上,與此同時被攻擊醒過來地肯特痛呼一聲,發出了一陣足以吵醒整個牧棚的牛哞!

肯特怒吼:“誰啊!?”一扭頭就看見了倒在地上來不及逃走的文落兒,“是你!!”

科迪被他吵醒,睜開眼睛然後也看到了文落兒,嘲笑道:“是你啊小姑娘,怎麽,還來報仇了?”

肯特的手一伸就揪住了試圖逃跑的文落兒,惡狠狠道:“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他的糙手直接就往文落兒臉上扇,文落兒急忙大喊:“應零!你快上啊!”

應零在草垛後面被吓得腿軟,看文落兒就要被打沒想太多直接沖上去,科迪只看了她一眼就側身閃過,應零撞到了肯特身上,被他一巴掌扇飛在地,應零的臉瞬間有絲絲血裂。

文落兒見應零被打,惡氣橫生,死死往肯特抓住她的那只手咬了一口,肯特吃痛把她甩出去,文落兒在空中變作狼型,落到地上後咬着牙不斷怒吼咆哮,眼裏恨不得把他們咬爛撕碎。

“喲,是只雪狼?”一直在圍觀的科迪看見文落兒化做狼型,一眼就看出她身上雪白的毛色屬于稀有的雪狼。他和肯特立馬對視一眼,然後奸商範十足地吩咐道:“往死裏打頭,別打身子,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文落兒聽他這麽說,眼睛裏的憎光簡直都要凝成實質,她趁肯特的拳頭砸過來之前先撲上去,尖銳的狼牙咬住了他的手腕瞬間爆了血管,文落兒兇狠地撕下一大塊皮肉。然而她還只是一頭幼狼,受傷被激起血性的公牛揮舞着重拳往她頭上一砸,文落兒立即被掀翻在地。

肯特不顧噴血的手上前,惡狠狠地準備再用一拳打死她。沒有人注意的麥田裏一塊突然石頭飛起,蠻橫而精準地直沖過來,一下砸中肯特的右眼!

“啊!!!”右眼當即被砸瞎,失明的公牛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地震吼!科迪馬上意識到麥田裏有人,不再旁觀往文落兒撲去,卻被變作狼型的應零撲了上來!體型比文落兒稍大一點的蒼狼撲過來死死咬住他的上臂,四濺的血花瞬間噴紅了應零半個頭頸。科迪力氣沒有肯特大,一連掙紮着往應零頭上死捶,應零被打得松了口,一道灰色的身影此時迅速從麥田裏沖了過來!

沖過來的人趁着肯特還在慘嚎,借助跑勢往他頭上一個橫踢,力度之大竟把公牛直接踢暈過去!科迪出血過多,見勢不對就要逃跑,來人一個高跳往他背上踏去,一下把他踏按在地。

身形修長的女人迅速綁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科迪和暈過去的肯特,把變回人形的文落兒和應零扶到一旁。

“還好嗎?”她幫文落兒擦掉嘴邊的血跡。

應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還是最先關心文落兒:“落兒,你沒事吧?”

文落兒臉色慘白,搖搖頭道:“我沒事... ...”她掙紮着起身,對救她們的那人道:“謝謝你救了我們。”

“沒事,”那人走到科迪和肯特放在地上的錢袋旁邊,十分自然地收進自己的腰包,繼而回頭狀似随意般地問道:“你們兩頭小狼是從西部過來的吧?居然還有一頭雪狼... ...你們兩個小姑娘來中部幹嘛呀?怎麽和這兩個人扯上了?”說着,她往肯特身上一踢。

“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玩的,家人不知道。”文落兒毫不似作假,飛快應答道,“就是想來獅族這裏看看,才入城,就被這兩個奸商搶了錢,所以才追到這裏來!”

“哦,這樣啊... ...”她的臉上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正當文落兒內心暗自發怵,卻聽她口風一轉,“既然這樣,那我可以帶你們轉轉啊,你們就兩個半大的孩子,多不安全啊!”

“真的嗎!?”還沒等文落兒吱聲,應零仿佛看到了救星般,高興道,“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沒事,”她吹了聲口哨,道,“我叫宇月,你們呢?”

“我是文落兒,她是應零。”文落兒指指自己,再指指應零,對宇月道,“那就謝謝你了。”

“不過,他們要怎麽處理啊?“應零揉着臉,看向一旁的科迪和肯特,再不給科迪止血,他會死了吧?

“牧場主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候自然會救他們的。”宇月無所謂道,“我們先去城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自己捕食完蟲子,團團心滿意足地拍着肚皮回到水缸裏,一條魚自在地游啊游... ...在游了十幾分鐘之後,終于意識到今天的空氣有一絲異常... ...那只煩人的獅子... ...呢?

寧奚和莫柯向庫布斯彙報完哈裏的學習情況,在房子裏找了一圈,問過守衛和仆人都沒有看見哈裏後,意識到哈裏不見了。

寧奚徑直走向花園裏的水缸,用力拍了缸壁兩下,把剛剛靠着水缸壁心虛的河豚吓得一下鼓了起來。

“死肥魚,哈裏呢?”

什麽死肥魚!!人家只是鼓起來了!!團團憤怒地撅起魚嘴,裝死潛在水底吐泡泡。

寧奚懶得跟他廢話,二話不說直接伸手進水缸,一把掐住了他命運的身軀... ...

“唧唧唧... ...”被撈出水面的河豚發出類似豬叫的唧唧聲,極力鼓起身上的每一根小刺去紮寧奚,然而并沒有發揮什麽作用... ...

寧奚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團團被摔出了人形,寧奚好整以暇,直接盤問他:“哈裏呢?”

“我怎麽知道!”團團大聲道,可憐地揉着自己被摔慘了的部位,哀叫道,“哎呦!痛死我了!”

“你要再不說,我現在就把你活炒了。”寧奚像在聊今天天氣不錯般輕描淡寫。

團團:“... ...”

河豚有毒的你知不知道啊!!

☆、幽囚落日(五)

宇月帶着文落兒和應零找到一家旅店休息,還十分好心地給她們買了藥,之後便聲稱有點事要出去辦,讓她們留在這裏好好休息。

宇月前腳剛走,文落兒就準備開溜。應零不解道:“落兒,為什麽要走啊?”

“笨蛋!”文落兒恨鐵不成鋼,就差被她氣死,“那個宇月也不是什麽好人!估計現在是找人準備把我們賣了,現在不走難道還等着她回來嗎?”

“可是她救了我們啊?”

“那你見她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了嗎!”

應零吶吶,摸着鼻子龇牙咧嘴地跟上文落兒。

頭次出遠門便出師不利,兩只小狼都心情郁郁。應零看文落兒漫無目的地走在前面,急忙追上她,在她耳邊小聲問道:“落兒,現在... ...你那任務怎麽辦啊?”

說到此次出行的目的,文落兒可是懷着她的滿腔熱血和雄心壯志來的。她偷偷聽見了兩位舅舅的談話,并且西蔔多次無意在她面前提到獅族近況,獅族現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還未長大的小獅子身上,只要殺了他,狼族就能振興!

文落兒偷跑出來給自己定的任務——刺殺那位獅族繼承人。

一想起這個,文落兒的眼睛裏重新燃起鬥志。

應零在心裏嘆氣,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怎麽刺殺啊... ...但她也只敢自己在心裏想想。

主城很大,到城內販賣商品的各色商人、遷徙的旅客、還有城內的居民各取所需,各種化形的物種、還未化形的動物自由往來,這裏的一切風貌,比文落兒想象的弱肉強食、殘暴血腥的原始世界要好得多。

但是再好的文明,對兩個身無分文的落魄者也做不到收留。

她們走過人群喧鬧的集市區,路過餐廳、商店,最後饑腸辘辘地到了流向城外的河邊。應零望河興嘆,文落兒覺得她與其抱怨不該跟着自己出來,還不如琢磨琢磨怎麽撈點魚上來。

“姐姐,你在哭什麽啊?”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打斷了應零的泫然欲泣。

她們側身去看,只見草叢裏冒出了一個小男孩的頭,然後他睜着茫然的大眼睛,朝她們走了過來。

“你有什麽東西掉到河裏去了嗎?”哈裏站在河邊,好奇地探着身子往河裏看。應零看他年紀比文落兒還小,擔心他掉水裏,急忙雙手抱住他往外。

“哪裏是掉了東西啊... ...”文落兒打趣着應零,“這位姐姐啊,她是想自己掉進去。”

“啊?為什麽啊?”

“呸呸呸,”應零趕緊制止還欲開口的文落兒,對抱着的哈裏解釋道,“沒有沒有,姐姐是想抓魚,抓魚!”

抓魚!哈裏瞬間雙眼一亮,積極推薦自己道:“我會游泳哦!寧奚老師教了我的!我游得可好了!“

應零問:“寧奚老師?”

“嗯嗯!他是我的老師!”哈裏開心地跳起,随後又像想到了什麽,心虛地蹲下來抱住自己,小聲道:“我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老師們都不知道呢... ...”

呃... ...應零瞬間倍感頭痛,又是一個偷偷跑出來的野孩子!!這小朋友看着這麽乖巧啊!怎麽內心也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小霸王!!

聽見他也是偷跑出來的,文落兒立感志同道合,這位小朋友有前途啊!

她問道:“你叫什麽?”

“哈裏。”

“好,哈裏。”文落兒無比豪邁道,“既然你也是一個人從家裏偷跑出來的,那我允許你加入我們了!”然後她又無比鄭重其事道,“現在,需要靠你解決一個民生大計!”

哈裏懵懵懂懂,還沒想明白自己加入了什麽,就一知半解地聽到了“民生大計”四個大字,他似懂非懂地問文落兒:“是什麽?”

文落兒兩只手按住他的肩,神情嚴肅:“你真的很會游泳嗎?”

哈裏迷茫地點點頭。

十幾分鐘後,兩頭畏水的狼在河邊等得戰戰兢兢,終于等到哈裏從水面探出小小的頭,劃着水游回岸邊。

文落兒和應零瞬間松了口氣,在看到他手裏抓着的大魚後更是開心得要飛起,雖然魚已經被咬得慘不忍睹,身上被牙齒要出來的兩個大窟窿還在不停往外冒血。

☆、幽囚落日(六)

“在哪呢?明明就是這兒啊?”團團內心抖成篩子,卻還只能在外面強裝鎮定,他小聲嘀咕道,還不時往身後偷瞄兩眼,生怕後面跟着自己、兇神惡煞的一隊人随時撲上來把自己撕了,最前面那個居然掐着自己還威脅他的寧奚絕對不是個好東西!還有那個雖然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但一看就不好惹的莫柯人品也難講啊!!

“還是沒有。”走在前面的寧奚探查了一遍河邊,還是沒有看到哈裏。

聽到寧奚這句話團團霎時僵住身體腳底冰涼,仿佛死神下達了通緝令... ...

他... ...他就到了這裏抓了點蟲子吃就回去了啊... ...那小少爺要是沒跟到這裏,還能去哪兒啊?團團內心即臨崩潰... ...

“你确定只走到這兒嗎?”莫柯回頭看向他問道。

團團瘋狂點頭,眼睛就要含淚般真摯道:“嗯嗯!!确定确定!我真的絕對只到了這兒就回去了啊!”蒼天明鑒!大哥明鑒啊!他真的不知道那小家夥跟過來了!

寧奚和莫柯決定讓跟着來的守衛先回去禀告庫布斯,再去城裏繼續找,他們和團團留在這裏,到附近繼續找。

“走吧。”寧奚抱手,不容拒絕地通知面如白霜恨不得就地暈過去的河豚。

晚風漸重,河邊的草叢被風吹得悉枥索落,不斷發出蕭瑟森然的聲音,日光一會兒就不見了,天□□暝。

團團不受控制地顫顫巍巍抖了起來,這天... ...不會是又要下雪了吧?

寧奚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顆糖吃,吃着吃着,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問:“诶,你的眼睛可不可以用來照明啊?”

什麽玩意兒?

“你當我比目魚啊!?”剛剛還抱成團的河豚瞬間被他一句話炸起,憤怒地狂吼,随後又馬上意識到哪裏不對,“诶不對啊... ...比目魚也不能照明啊... ...”

“你當我燈籠魚啊!?”團團馬上又壯大了聲勢讨伐,“你這是在侮辱我身為一只河豚的尊嚴!!侮辱我身為一條魚的尊嚴!!”

寧奚嗤笑一聲,直接翻了個白眼。

莫柯不鹹不淡地開口:“不,他在侮辱你現在變成人後的智商。”

“嗯~~”寧奚鼻音拖得極長,笑着滿意地拍了拍莫柯的肩。

被補刀的團團也不抖了,氣得一下沖到前面,憤怒地踹向各大草叢裏的空氣。

莫柯笑着搖了搖頭,準備邁步,卻發現旁邊的寧奚還在氣定神閑。他疑惑道:“怎麽?有什麽想法?”

寧奚嘴裏含着糖,非常随意道:“你不覺得我們教哈裏教得有些久了嗎?”話說得随意,莫柯卻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門內世界無法計算時間,但從他們進入這扇門開始估計,他們已經教了快兩個月了,進度嚴重滞後啊... ...要是真等到哈裏長大,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他們要人為加快一點世界進度。

在沿着河大概又走了幾百米,河水和另一處溪流交彙、最終流向城外,天空裏已經開始刮起第一道小雪,他們在旁邊的一個臨時草屋裏,找到了哈裏,和兩個鼻青臉腫的小姑娘。

草屋估計是農民搭了臨時休憩點,根本不保暖,還漏風。他們發現哈裏、應零、還有文落兒的時候,她們三個正縮在一個草垛旁抱團取暖。

所有人宛如看天神一樣看着莫柯奇跡般地拿出火種,點燃了農民放在角落裏備用的煤爐。炭火烘出熱量,寧奚用穗草堵住漏風處,草屋漸漸回暖。

團團和應零大眼瞪小眼,哈裏不敢出聲,文落兒自以為沒人發現地觀察寧奚和莫柯,莫柯專心先把爐火燒旺一些,寧奚... ...咳咳,寧大爺在吃糖。

僵局總不好讓這裏坐着的四個身高還沒他一半的孩子打破... ... 寧奚?

寧奚是巨嬰。

莫柯無奈清聲道:“我是莫柯,是哈裏的老師。”他指了指寧奚和團團,“他是寧奚,也是哈裏的老師。這是團團,是哈裏的朋友。我們是來找哈裏的。”

哈裏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莫柯的臉色,準備挨罵。應零不再和河豚比瞪眼睛,撇向文落兒。文落兒聽到莫柯的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突然端出她大小姐的架子,對莫柯道:“我叫文落兒,她是應零... ...”應零剛笑着對莫柯揮手打招呼,被文落兒瞪了一眼,吐了吐舌頭放下手。

文落兒繼續道:“我們剛剛在河邊遇到了哈裏,他說他是從家裏偷偷逃出來的,既然是他自己出來的,就說明這個家教育有問題,沒有問題孩子怎麽回想着要逃出來呢!絕對不是太壓抑就是太溺愛!做家長的不放心孩子,可你們這些老師怎麽也能任由家長束縛孩子呢!既然哈裏自己已經決定出來了... ...”

團團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她嘴裏都巴拉巴拉說了些什麽反動分子專用言論。應零則是在她剛剛開口就明白她要說些什麽,早已放棄勸她。寧奚也被這小姑娘一鳴驚人出其不意的言論驚了,連手裏的糖紙都忘了剝。

莫柯好笑地看着她旁若無人地絮絮叨叨,在她說完之前提前道:“我們沒說要帶他回去啊。”

“... ...你們就不應該再讓他回去!即使讓他回去了,也... ...”文落兒接受到莫柯的話,突然頓住,“... ...诶?”

诶!!?團團、哈裏、應零也睜大了眼睛。

“不... ...不回去... ...嗎!?”團團話都說不利索了。

文落兒深谙家長套路,即便是莫柯這樣說也沒有輕易相信,反而馬上發問:“那你們要去哪?”

寧奚有趣地挑眉,擺手看戲。莫柯看向哈裏,問道:“哈裏,你想去哪?”

“啊?”哈裏還沒搞懂局勢,下意識回答道,“陸... ...陸江。”

“好,”莫柯點頭,“那我們去陸江。”

“啊?去陸江啊?這地我熟啊!”又一個沒搞清楚狀況的,團團只聽見自己聽得懂的,聽見陸江兩個字就開始迷之自信地拍着胸脯。

“陸江?”應零只聽過這條江,卻也沒有去過,一聽見他們要去,心裏也開始向往起來。文落兒天□□玩,心裏和她想的八九不離十,卻還死守在最後一道防線:“那他的家人同意嗎?他獨自跑出來,他的家人不會恨不得把他鎖進屋子?”

問完這個靈魂拷問,文落兒得意非凡,要知道,這些套路可是她從小到大親身實踐出來的,絕對比真理還真!對家長滿懷希望然後立馬被打擊得全是失望,這對天真的小孩子打擊是多麽大啊!!文落兒對這樣的家長深惡痛絕!

寧奚看着她藏不住得意的嘴角眉梢,笑道:“他們同意。”

語氣肯定而不容置疑。

文落兒愣住。

“誰家的孩子啊... ...這麽幸福??”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略微放大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寧奚聳聳肩,漫不經心道:“他爺爺叫庫布斯。”

這下連應零的眼睛也突然睜大了。

團團不明白她們兩個同時僵住是幾個意思,哈裏雖然狀況不明,但他看看莫柯寧奚,再扭頭看看應零文落兒。

回神意識到,他好像... ...沒有被罵诶?

☆、幽囚落日(七)

“姐姐,你們真的要和我們一起去陸江嗎?”哈裏被應零牽着手,擡頭天真地問一旁的文落兒。

文落兒卻突然變得支支吾吾:“是... ...是啊,我也還沒去過陸江呢,我也想去看看啊... ...”

“你們也沒去過啊?”團團聽到她們的話,馬上發覺果然這一行人中自己最有資格說話,便立即開始誇口炫耀,“簡單啊!我帶你們去啊!我跟你們說,在陸江啊,我可是老大!揮翅即翻江倒水,擺尾則號令八方來魚... ...哎呦!”他正說的唾沫橫飛,措不及防被後面的人猛敲了下腦袋,痛呼出聲。

憤怒地回頭,只見寧奚斜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嫌棄道:“吵死了。”

應零和文落兒捂嘴偷笑。

一直沿着河邊走,很快就到了河水往外流的側城門。庫布斯大概以為他們還沒找到哈裏,派了更多守衛去城裏尋找,要是現在讓人禀告他們要帶着哈裏出城,庫布斯絕對不可能同意,所以寧奚和莫柯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他。

出了城,庫布斯就得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他們了。

但要去陸江,總不能走着去吧?何況這兒還有一堆孩子。

要找到能送他們,又不會禀報庫布斯的人,文落兒和應零傻眼了,沒料到碰見了熟人。

側城門外,科迪和肯特的貨車好巧不巧地停在那裏,科迪手上纏了一大層紗布,肯特的一只眼睛也好不到哪去,半個頭都被包起來了。兩人正在和一旁的宇月劍拔弩張地對峙着,場面一時十分焦灼。

自此進城覺得真是背到極點的科迪和肯特受傷之後,覺得還是小命要緊,就當做壞事遭報應了想要趕緊出城,恰好遇見拿了錢又找不到兩只狼決定出城的宇月。

“诶,是你們?”宇月最先注意到來人,轉頭發現除了應零和文落兒還有幾個人。

科迪和肯特也轉頭去看,就看到了龇着牙滿臉憤恨準備沖過來的文落兒,好在應零死死拉住了她。

場面最終以宇月把一大袋金幣還給科迪和肯特,所有人坐上貨車收尾。

文落兒臉色陰郁地坐在車上,心裏全是憋着的氣。她借由寧奚和莫柯的聲勢暗示宇月把錢還給她,宇月把錢交給莫柯後寧奚轉眼就付給了有車的科迪和肯特,讓他們當車夫。科迪和肯特是自由商人,什麽賺錢就做什麽,當機立斷和顏悅色地收下給他們的錢。文落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憑什麽?憑什麽要付錢!?而且付的還是她的錢!?

應零安慰她裏面原本也有一部分錢是他們之前運草賺的,文落兒氣得讓她閉嘴。

科迪和肯特安心當車夫,團團扭着身子安心惬意地躺在木板上,宇月坐在邊上,偶爾看一眼車上的人,心裏圖劃着接下來做什麽。莫柯看向遠處,回想着應零和文落兒之前的反應猜測她們的身份,寧奚在吃糖,哈裏眼饞又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你不會良心難安嗎?”看着哈裏眼睛裏都快要滴出來的渴求,莫柯忍不住怼他。

寧奚又剝開一顆糖,在糖和哈裏之間猶豫了兩秒,最終果斷選擇把糖送進自己嘴裏。

“小孩子吃多了糖不好。”

哈裏泫然欲泣。

莫柯就差翻個白眼了,無語道:“你吃多了糖也不好。”

話音剛落,寧奚怔了怔。

... ...這好像還是莫柯第一次真正讓他少吃點糖?

莫柯注意到他突然愣了,但絲毫不覺自己這話有哪裏不妥,剛覺得莫名其妙,就聽見寧奚像是自言自語般吶吶道:“... ...我會死的... ...”

寧奚擡頭,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敘述般及其平靜道:“不吃糖的話,我會死的... ...”

莫柯仔仔細細盯着他錯開的眼睛,雙眉慢慢蹙起。

與其說是正常的貧血需求,寧奚的狀況... ...倒更像是一種不可救藥的上瘾。

哪有人會對糖上瘾?

☆、幽囚落日(八)

陸江起自北部,一路南流,在中部西轉,從獅族主城去陸江并不遠,在庫布斯派人出城找到他們之前,科迪和肯特的貨車已經到達陸江。

司徒銘在收到圖狄禀報未找到文落兒時一同收到的,還有鷹族族長維坦唯恐天下不亂的來信,信中表示,有鷹在中部地區看到獅族新抓了一頭雪狼,而且鷹族願意幫助狼族攻擊獅族。而和他同樣頭痛的庫布斯收到的卻是告知司徒家的外甥女已經到了中部,并表示願意協助獅族的信件。

費克家族的這任族長,為人過于精明。

庫布斯寫信通知在邊境的路希——看來戰争已經不可避免。

雪狼,在狼族是一種精神象征。司徒銘剛收到來信,文落兒被獅族抓住的消息卻不胫而走,這下狼族的群情激憤,可不是司徒銘說控制得了就能控制的。

在悶熱的夏季夜晚第一道雷鳴之前,躁動的狼群沖過了安全線。

暗紫色的閃電森然劃破陰深天際,一以帶百的狼嚎和頃辄而至的雷聲此起彼伏,電光中洩露出暗藏其下的尖利獠牙、兇惡的眼睛、和一張張惶恐驚愕的蒼白面孔。

驟雨疾至,自雲層而下的閃電直入江面,似在天邊劈開一道帶着密密麻麻恨意的血腥裂縫。團團被暴雨聲勢吓着,哆嗦着收回剛剛還試圖往門口探的頭。

“怎麽了?這就害怕了?”文落兒語帶嘲諷,鄙夷道,“某人不是還說自己是陸江的老大嗎?怎麽不過一場小雨就吓着了?”

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膽小的河豚果斷站出來拍胸脯,不過頭頂隆隆雷聲和一道自背後劈來的閃電又立馬把他劈了回去。

陸江兩岸往來船只極多,他們好不容易在客源爆滿的各家店裏找到一家可以歇腳的,還沒來得及去江邊溜溜,就被大雨困在了店裏。

哈裏臉色郁郁,文落兒的神情也暗淡無光,不過,她更多的是因為她此次的出行目的。

暴雨持續了一夜,原本悶熱難耐的空氣在雨水沖刷後輕快了許多,一大清晨這岸突增的商人和船客帶來對岸的消息——兩邊打起來了。

文落兒在聽到店裏旅客議論的時候猛然頓住,應零更是連牛奶都倒在了身上。衆人對反應過大的兩人還沒有什麽表示,文落兒急忙拉着應零借口回房間清理。

應零剛把房門關上,就急急回頭問道:“落兒,怎麽辦啊?”

她們對戰争從來都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盡管文落兒成天計劃着振興大業,真到了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十歲小姑娘。

從獅族主城到陸江,殺了獅族繼承人的計劃她連邊都碰不到。且不提哈裏有寧奚和莫柯保護,事實上,她連下手殺人的心理準備都沒有。

“哇,哈裏,你爺爺和司徒家打起來了!”團團耳朵支得極快,聽到了一言半語就誇張地張大嘴巴眼睛用手比劃着。

“嗯... ...什麽意思?”哈裏只顧着吃雞蛋,沒有聽懂。

科迪、肯特和宇月在聽到團團的話後不約而同地愣住,智商掉線絲毫沒有意識到洩露身份的河豚還欲眉飛色舞地解釋,莫柯不帶感情地橫了他一眼。

瞬間,不知死活的團團頭皮一涼。

... ...呃,他好像講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聽說啊... ...是獅族咬死了狼群的頭狼,又抓了司徒家的雪狼,雙方才打起來的... ...”人們還在議論紛紛,交流着從對岸得知的小道消息,得出的一致結論是,如非必要,近期還是不要去對岸邊境處做生意了。

這邊桌上的尴尬氣氛和其他桌如火如荼的讨論形成鮮明對比,宇月內心意識到這是一個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外面卻不動聲色,她有意無意道:“文落兒... ...就是一頭雪狼呢... ...而且好像也是前段時間從西部過來的。”

這句話的暗示意味可謂十足了。

科迪和肯特只對賺錢感興趣,對于自己帶了一位獅族繼承人、一位狼族精神圖騰這種事也只是稍微意思意思地感嘆了一下,畢竟他們現在賣不了雪狼皮,又不能抓了哈裏去威脅庫布斯。

團團此刻也人精了一回,馬上意識到文落兒身份不簡單,頓時兩眼放光看向寧奚和莫柯,滿臉都是“我去,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動手”的興奮,要是幫獅族抓住雪狼庫布斯會不會賞他個騎士什麽的當當啊哈哈哈哈哈... ...

寧奚的臉上平靜無波,莫柯也沒有回應他。人家說的是“獅族已經抓了雪狼”,而目前從文落兒明顯是自己偷跑來中部的事實來看,說沒有人在獅族和狼族之間挑撥是不可能的,估計那些以視網著稱的蒼鷹們,不只是在北方的遼原盤桓了。

所以文落兒和應零一回來,見到的就是宇月意味不明的眯視,和團團自以為克制得很好的打量。

“怎麽了?”應零語氣心虛地問。

“據說獅族和狼族打起來的原因,是獅族咬死了狼群的頭狼和抓了雪狼。”莫柯點到即止。

怎麽會?文落兒全身僵硬,咬死頭狼的事她聽見了兩位舅舅讨論,可是,獅族并沒有抓住她啊?

應零也忍不住開口:“啊?”

見她們明白過狀況,莫柯也不裝做不知情,單刀直入問道:“你們為什麽要從司徒家出來?你們是怎麽避開狼族守衛的?”

!!她們暴露了!應零什麽也瞞不住,措不及防聽見秘密被發現眼睛瞪得極大,他們是獅族的,不會... ...不會真要抓了她們吧!?

文落兒見身份被發現,不過只在慌神了一會兒後幹脆把心一橫,理直氣壯鼓足聲勢道:“我就想來中部怎麽了?你管我怎麽溜出來的!”

啧啧,對付不聽話的小孩,還是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決定這次以理服人的寧奚不緊不慢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出來,不過照你的脾氣看,偷跑出來到中部玩的話大可不必到獅族主城。”一定是給自己定了些奇奇怪怪地目标,還和住在主城裏的某些人有關... ...至于是什麽,猜也猜得到吧?

不過寧奚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繼續道:“... ...所以一定是有什麽事要做,暫且不說是什麽,為什麽你會覺得到獅族主城做你們狼族的事會那麽簡單?為什麽狼族那麽多人放着不幹要輪到你一個小姑娘?為什麽你會知道狼族有關獅族的事?為什麽要讓你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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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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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