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這段時日,步香塵也都沒有閑着。
雖說冰樓的解藥無處可尋,好在她藏書頗豐,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嘗試在浩浩煙海中搜找另一條路。
幾天來杜舞雩療養得不錯,除了冰箭創處霜寒未消,不得痊愈,其餘傷口已恢複了七成,手腳可稍作移動,只是行走依舊不甚方便。弁襲君照舊來詢問情況,又幫忙翻閱典籍,顯是十分關切。但他來去匆匆,又有意閃避,杜舞雩竟總是看不到他。
如此,也就尋不着機會解釋了——雖說也無甚好解釋,無非是數日來傾訴的愛慕之語皆已入耳中,但若揭破,未免顯得尴尬。何況那話語于弁襲君似非甘美,反成了心上傷疤一般,一揭就要疼痛跳腳,讓人實在沒什麽主意應對。
步香塵斜坐在團花椅墊上,看杜舞雩喝藥,手裏還翻着本小冊子。看封面似乎換了一個系列,只是端詳女大夫散漫神情,似乎正心猿意馬着,不甚專注。又過片刻,屋內進來一個侍童,通報說弁襲君來尋她,步香塵便扶着座椅站起來,又繞了繞一縷鬓發,頗有深意地瞥了杜舞雩一眼。
“要我讓他進來麽?”
杜舞雩下意識道:“還是不必了。”
步香塵面色一沉,袅袅娉婷地出門去了。臨走前把那小冊子往床上一甩,書頁嘩啦啦翻開,其中一張正攤在杜舞雩眼前,首行刊着章名,乃是“呆俠客情被紅塵誤,俊書生心許悶葫蘆。”
這都是什麽啊……杜舞雩哭笑不得。
雖說步香塵出去與弁襲君說話,但不知她有意無意的,只是靠在這間卧房門扉上,聲音疏懶綿長,像是刻意引他分神去聽。杜舞雩無奈,手撐在榻上,試着半坐起來,屋外話語時輕時重的,一字不落地傳入耳裏。
弁襲君的态度依舊很客氣,在詢問女大夫近日是否有所發現。步香塵道:“聖裁者問的時機正巧。昨日我看了本偏僻醫書,說起聖裁者大概也覺耳熟,是從黑海森獄流傳而來。”
弁襲君一聲訝然,便要再深問,步香塵卻撇開一道,半遮半掩說:“只是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問。”她稍頓了頓,見弁襲君不作答,便開口曼聲道,“是關于杜俠士。小女子想知曉,若他有一日徹底康複,能可行走了,不知聖裁者又要如何自處?”
她這話問得尖銳,外頭弁襲君一怔,看女大夫難得收斂了慵懶的神色,略挑着眉眼,眸光澹澹。裏面杜舞雩只覺心上一緊,幾乎滞住,只聽屋外弁襲君緩聲說:“那他願意往哪裏去,我便讓他去,至于我自己,怎樣都好……”尾音漸低,嘆息一般,“無論如何,都是我欠他的。”
他話語如薄薄的飛絮,風輕一吹便要散了,講到末處,更是幾不可察聞。杜舞雩默然聽着,只是僵坐在榻上,手足一片發麻,卻又憂慮着錯過那人的只言片語,硬是挪動幾下,吃力地傾身向外斜去。
當初他在洞中不能動彈,只得呆卧聆聽着弁襲君自顧自的袒白,恨不得自我麻痹着聽不到,但現在,他反害怕疏漏了,急迫地想知曉弁襲君在說的言語。杜舞雩的手攀在床沿,流露出自己并未察覺的失态神色,他心中空白茫然,更不曾意識自己現在的處境,身體已探出半截,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整個人頭重腳輕,從床上栽了下去。
這一摔,帶翻了旁邊擱置的盤碗,瓷制的立時便碎了,一陣當啷脆響,銅鐵的卻猶在地上轉了兩圈,尚且铿然有聲。杜舞雩的手按在額上,痛得吸了口氣,似未覺察到發生了什麽,怔怔的仿若忽被擲到岸上的魚。
Advertisement
屋內如此大的動靜,自是被外面兩人聽聞。弁襲君一時變色,道:“一劍風徽!”疾步搶進門內。他也慌了,手忙腳亂地把杜舞雩扶起來,失聲連問他感覺如何。倒是步香塵猶自鎮定,收拾着遭池魚之殃的碗具,心疼自己上好的青瓷。
杜舞雩只是不言語,見弁襲君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袖,那指節蒼白細長,拼命扣入淺青的衣料裏,更是失了血色。杜舞雩一瞬失神,才似驀然間有所觸動,忽的伸手回握住他。
弁襲君啞然。對方看着他道:“你既進來了,可算是願意面對我了?”
弁襲君面色一白,轉瞬又騰起了薄紅色,便似渾身的血都回湧上來,他斷續着說:“杜舞雩,你……”
“那件事一直隐瞞着你,我很抱歉。”杜舞雩溫聲道。
他的袖沿略垂下來,半遮着弁襲君華美的衣裾。對方的手輕顫了下,眼中幾乎浮起了薄薄的水光,他忽然閉了雙眸,用力搖頭說:“不,你願意将那些話記在心裏,就已經,已經……”
他說不下去了。這長年的愛戀,将他的心變作一口枯井,甚至不曾盼望得到半點雨霖。在這事上,他像比誰都怯弱,只敢默然觀望,生怕着踏近一步,就将人驚走了,弁襲君懷抱着這份過沉的情意,幾乎是步履維艱,卻寧願自己被它壓垮,也不肯稍稍放下,或者送到它應屬的人面前去。
他不期盼答複,更沒有過多的奢求,杜舞雩能夠聽取這份傾吐,已是最好的回應了。他像害怕雙目盈出淚來,只是緊緊閉着,睫毛一根根都掃在通紅的眼底上。
旁邊步香塵拾掇好了碎瓷,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弁襲君眼睫微顫,他吸了口氣,平複着吐息,好一會兒才失笑道:“花君,你現在可将醫治一劍風徽的方法……告知我了吧?”
步香塵喊侍從來收了東西,又從袖中取出扇子,遮在唇上,眉角眼梢都勾出笑。她莞爾道:“哎呀,聖裁者真是心急。其實要說起來,也并沒有什麽彎彎繞繞的,只是我從那森獄醫書上得來的猜想。無非是火能融冰,留在杜俠士體內的冰屑,催動書中記載的九天紫火,也許可将之融化。”
“九天紫火……”他仔細聽着,斂眸沉思,步香塵笑吟吟補充說,“這是森獄火精靈所獨有的,據說很早以前,火精靈便流落到苦境了。”
“那我即刻動身去尋。”弁襲君颔首道,正欲站起,才發現自己五指仍攥着杜舞雩手臂。他慌忙松開來,急急踏出幾步,要往門外。
身後杜舞雩卻驀然喚道:“弁襲君。”
他僵了僵,回頭看向對方。杜舞雩略嘆息,眸光微凝,沉聲說:“你不欠我什麽。”
弁襲君垂了眼,薄唇一彎,卻似苦笑。他不作回答,只是定定道:“我一定會醫治好你的。”
他說得字字用力,落地有聲,眼中似有暗潮激蕩,令人望之心顫。他語罷也不停留,轉身便走。
一路行去,心思卻混沌,模模糊糊地想起許多事。那些過去的虧欠,辜負,還有傷害……杜舞雩說自己不欠他,然而他們之間的溝渠,永遠也不會因這一句話而抹平。這是弁襲君親手掘下的傷痕,是他為挽留那縷不可捉住的風所犯下的罪過……杜舞雩始終是被隐瞞的那個人,直到如今依舊有許多事不知曉,所以他才輕而易舉地原諒了。
他總是這樣,別人對他好,就可以将罪孽一并抹消。然而若他明白了自己所有的過錯,又要如何呢……
他這樣略恍惚地想着,步履也不由遲疑。不過周折一圈,還是打聽到了消息,先前火精靈王為了醫治素還真的傷勢,将火元遺留在其體內,要尋九天紫火,便須改道。
時機也十分巧。就在前一日,論劍海召開新一輪劍評,久隐幕後的清香白蓮于此地重現塵寰。江湖一時沸騰,人皆相傳素賢人回了翠環山,運籌帷幄,要為世人再謀福祉。
翠環山上玉波池,淼淼煙水動荷風。主人再歸,煥然一新,池中枯蓮重返生機,碧葉白花,婷婷而綻,看去素淨無瑕。浩浩水波宛轉流蕩,千尺碧色直往山底淌下,此處有素還真親設陣法機關,尋常人不得靠近,敵人若貿然闖入,便是走進霧中,難尋歸路。
還有兩個看門孩童。原先的四能童子送走兩個,小鬼頭和小狐仍留着。這幾日來拜訪翠環山的人格外多,一半被擋,一半傳進,迎來送往忙得人焦頭爛額。難得有閑暇,兩個小孩子在山腳轉來轉去,昂首挺胸的,望去也格外威風。
忽傳陣法被觸動,是又有人要進來。來客衣着簡樸,戴冠帽,系玉佩,文質彬彬的,就是看着莫名別扭。小狐歪頭打量,擺擺手問:“你是來找我師尊嗎?”
對方略一揖,道:“在下風檐公子。”
小孩子對視一眼,癟嘴道:“沒聽過。”
“沒聽過也不要緊。”
小鬼頭想了想,歡歡喜喜地說:“師尊也不是誰都能見……這樣吧,我們來對對子,你能對上我就放你進去。”
小狐說:“你又來!還是先去通報師尊啦。”
小鬼頭眨眨眼:“他對上再說。”
那人客氣道:“那就不妨一試。”
小鬼頭慢吞吞吟道:“煙鎖池塘柳。”
對方:“……”
他輕咳一聲:“不想讓在下進,直說便是了,何苦為難呢?”
小狐茫然道:“這個很難嗎?”
兩個小孩子叽叽喳喳講着,山下水波粼粼,柳枝拂風。從飄渺的霧氣內傳來人溫潤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争論:“好了好了,讓他進來吧。”
正是此地主人。素還真既發話,小鬼頭也只得讓出路來,放那人上山去了。
穿過那片迷蒙白霧,眼前頓覺敞亮。白蓮皎皎,池水凝碧,石桌旁已有人相候。素還真戴蓮冠,袖沿滾金,面貌清雅卓然,如蓮中開得最好的那一朵。
他的待客之道一向很好,不過也是看人的。此時桌上沒有沏茶,他也未換閑時衣着,眉目淡然,別有一番心思。來客拂袖坐下,聽素還真從容道:“閣下來尋劣者,不知所為何事?”
對方道:“一事相問。”
素還真微笑說:“先生既看得起劣者,不妨一說。”
那人道:“有一人,身負血海,以百姓為刍狗,已踏岔路,不知如何回頭?”
素還真說:“有一人,多行歧途,為萬民之寇雠,猶懷淨土,是他真心相護。”
弁襲君一掀衣擺,顫聲道:“那些過錯全都交予我一個,一劍風徽無辜,不必受我牽連!”
“一劍風徽無辜,參與獻祭的百姓何嘗不無辜,如今劣者能救杜舞雩,那數萬亡者的命又要向誰去讨?”素還真扶住他,目光掃視如電,非是逼問,卻字字觸心,沉痛之意已蘊在其中。
弁襲君慘然說:“我既有膽量來求你,就有以命相抵的覺悟。”
素還真搖頭道:“我就算要你相抵,又有什麽用?”
弁襲君無言,面容蒼白,雙肩輕顫。素還真凝視良久,漩渦眉下,一雙眼如浩浩海流,容納萬物,倏忽似有悲憫。他嘆息說:“……閣下重返善心,劣者樂見,帶我去吧。”
弁襲君擡眸看他,似猶覺恍惚。他默然許久,眼神重凝,如心識終于回返,開口啞聲道:“……多謝。”
“你可還願我稱呼你為聖裁者麽?”素還真笑說。
弁襲君失笑,只是黯然搖頭。對方已轉身往山外而去,衣袂飒飒,背脊挺直若皎然玉樹。
這個武林中人人稱賞的賢者,身上已背負很多,卻若從不會被壓垮。能背起許多的人,似乎也很容易放下,只是有的事始終按在心底,怎樣都無法卸去。
步香塵倚在幽夢樓外,翹首顧盼。看見素還真翩翩行來,頓時喜出望外,臨水一照,仔細梳理頭發,又露出最美麗的笑容,才親昵迎上。
“好久不見,素賢人。”女大夫十分自然地往對方挨過去,似要溫柔款款地倚到人胸口。素還真不動聲色後退幾步,清咳數聲:“劣者重出時日未久,不曾抽空拜訪,還望幽夢樓主莫要介意。”
“你還記得小女子,就已經很好了呀。”步香塵笑意缱绻。
素還真視線一掃,問:“不知杜壯士在何處?”
步香塵便拉住他的手,一路牽挽着往幽夢樓裏行去,一邊絮絮說道:“跟我來就是了,另外,還是別叫壯士的好……”
杜舞雩仍在室內養傷,屋外傳來步香塵婉轉嗓音,伴随另一道沉穩腳步,是素還真踏進門來,微微笑道:“杜俠士不知傷勢如何。”
他先是微驚,試圖坐起,一邊在口中應道:“尚可。”
素還真視線略掃,心中已知底,便溫聲說:“閣下心口冰屑入血脈甚深,徹底融化需受一番苦楚,還望忍一忍。”
杜舞雩點頭,慨然道:“煩請動手。”
素還真沉下氣來,穩步上前,手指已按在他胸膛處。他一振衣袖,運轉元功,從那白皙如玉的指尖浮出薄薄的霧一般紫色光芒,那光起初飄渺不定,如渙散的煙氣,倏爾漸漸熾盛凝結,宛若一線明亮的深紫霞光,沿相接之處打入杜舞雩身軀。
屋外弁襲君疾步徘徊,幾番欲進入皆被步香塵擋下。女大夫搖着扇子好整以暇道:“素賢人說莫要打擾,還望你平心靜氣稍作等待呢。”
弁襲君吐出一口氣,略略定神,轉眸望向遠處山廓渺茫的煙雲。
杜舞雩額角已透汗珠,那汗卻是寒涼透骨。進入體內的九天紫火催動寒霜凝結之感更為強烈,他的心如同一塊冰凍住的石頭,包裹它的霜雪在漸漸融化,然後撲簌掉落的,都成了石上剝下的碎屑。
他雙目緊閉,殘存的冷氣被不斷逼出身體,甚至在眼睫上凍成了潔白的霜。但那些冰晶很快的開始融解,順着眼廓細細淌下來,看去如淚痕一般。素還真運功片刻,杜舞雩渾身汗珠已由冷轉暖,是九天紫火開始生效,他心頭的血液如一脈解凍的河流,逐步升騰的溫熱壓過了冰樓神箭殘存的森寒,甚至漸漸鼓沸。
素還真撤了手,杜舞雩嘴唇慘白,然而當他吐氣的時候,舒出的卻是滾燙的白霧。
如此,大功告成。
杜舞雩睜開眼,在朦胧的霧氣裏看着對方,他低聲道:“不勝感激。”
素還真搖頭說:“劣者做事不愛做絕,能順手幫忙,自然是樂意。”
杜舞雩面露慚色:“以前的事,我也需代弁襲君對你致歉。”
“他已對我說過了。”對方舒展眉眼,笑着道,“他願用自己一命換我救你,可見你們情誼深重。”
杜舞雩訝然看着他。素還真宛若不覺,只是起身拂了拂衣袖,不緊不慢說:“閣下如果非要謝我,不如答應劣者一件事。”
見對方正色以對,素還真便展顏道:“我希望杜俠士能對他多作勸導。弁襲君身上罪孽頗深,雖然迷途知返,也還需要人将其引向正道。我想,若是你來,應當是比劣者有效。”
杜舞雩一時怔忡,不知如何回答。他面上猶帶着冰晶升騰逼出的水跡,像個溺水初醒的人。素還真悠然笑說:“劣者的要求可是很低,能夠不給苦境找麻煩,就已經很好。”
他道:“請。”向杜舞雩告辭。知曉他要離開,步香塵還戀戀不舍着,死牽着他衣袖不放。素還真說:“花君這般熱情,可讓劣者消受不了。”
“素賢人難得來幽夢樓一次,讓小女子如何舍得放君離去呢?”步香塵笑容嫣然。
“日後若有需要,劣者自當來此地拜訪。”素還真不着痕跡地拂開那牽挽的手指,宛然一笑,步履輕盈若踏風。
武林中的素賢人,可一直是忙得很。
杜舞雩還怔怔坐在榻上,回憶着方才素還真所講的話,不由苦笑一聲。
他喃喃道:“多作勸導……”手指吃力地按了按額頭,杜舞雩在心中無奈想,為何弁襲君相關的事,一個個的,都是同我說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