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非常之策
鐘素蓉和文曉清一齊側目,岳舞更加尴尬,只好赧然一笑:“沒什麽,就是看到了……李老師的新聞,有點吃驚。”
其實她看到的根本不是李舜華的,而是……“她自己”和鐘素蓉的!不用說了,自然是那個吓人一跳的百合之吻,這兩天她在法國忙得不可開交,不用江淼的囑咐也沒空上網,還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尼瑪,這家夥逮誰親誰,親吻狂魔啊這是!岳舞心情複雜地看着張圖,因為江淼完全不曾對她提過鐘素蓉那晚的小動作,因此她并不知道這來龍去脈,想不通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當着鐘素蓉的面,岳舞沒好意思提起這回事兒,只好拿了李舜華做擋箭牌。
可鐘素蓉一聽到李舜華三個字,面色就有些變化,除了震驚李舜華的所作所為之外,還有就是那晚“岳舞”給自己的警告。
雖然當時想不明白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句話,但在之後接受采訪的環節,被記者問起好友李舜華婚變的事情,鐘素蓉鬼使神差地選擇了打太極,以“這是她的**”為由把問題帶了過去。
而三天之後,事情發生驚天逆轉,聽經紀人轉述了新聞的鐘素蓉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換做是以前,不管是為了賣姐妹情還是所謂的道義,她都要譴責潘石松一番,卻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而如果她真的說了那些話,八成會被一些有心的媒體和網友打成和李舜華是一丘之貉。這個帽子太大,她扣不起。
現在她因為當時的謹言慎行避免了這種難堪的局面,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偏偏幫了她一把的竟然是岳舞!
這讓鐘素蓉感覺很不舒服,而事實上,她的工作室水軍還在各大論壇上孜孜不倦地黑着岳舞,這兩天突然冒出來的一批嘲笑岳舞過去為某寶拍攝的廣告圖的帖子,就是他們的傑作。只是這兩天李舜華夫婦風頭太甚,沒能占據多少流量。
但這些她自然不會也不敢對江淼說,但卻無法直視“江淼”的眼睛,一直等到梁國棟來了,場記宣布這場戲開始,才算是結束了這有些僵硬的氛圍。
大概是女主角心裏裝了事情,發揮的就不那麽如人意,一場戲下來咔了好幾次,岳舞泡在池子裏有些郁悶,這池子看起來水霧升騰,但實則是幹冰揮發的效果,營造出水池熱湯,霧氣缭繞的結果……這一池水實則毫無溫度。
雖然還是夏天,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長時間泡在冷水裏就算是男人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甚至水沾到臉上,妝都掉了不少,導演不得不再喊一次停,讓化妝師過來補妝。
站在池邊的鐘素蓉也不好受,除了梁國棟的不悅之外,江淼的不适她也感覺到了,既抱歉且心疼。
“對不起啊。”補妝的間隙,她黯然地說了一聲,心下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糾結那個岳舞,弄的自己狀态如此糟糕,像個剛出道的新人似的。
真·岳舞自然不知道江淼這個假岳舞到底給眼前這位嬌小的美人造成了怎樣的心理陰影,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連忙安撫道:“沒事沒事,誰都有狀态不好的時候嘛……我前陣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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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其實沒起到什麽安慰作用,但鐘素蓉還是扯了扯嘴角,之後垂下眼低低地嘆了一聲,開始試着找回狀态。
後來的拍攝順利了一些,兩位演員總算不負所望進入了狀态。
瑤夫人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身邊的男子不見了。
她立刻從床上爬起,同時暗暗驚訝自己怎麽會睡得如此之熟,連他起身的動靜都沒有聽見。
套上繡花鞋,她緩緩地走出閨房,試着喚了幾聲“公子”,無人應答,她蹙起蛾眉,正想着那恩客的蹤跡之時,忽然隐隐聽到了水聲。
她怔忡了一下,接着婷婷袅袅地往浴池的方向走過去。
浴池內水汽氤氲,她只能隐隐望見一個人靠在池邊的青磚上,墨黑的長發沒入水中,只露出線條冷峻的下颚與修長的脖頸。
“公子?”她又喚了一聲,那人似乎是睜開了眼睛,沖着她的方向點了點頭:“半夜起身,燥熱難當,忍不住借了夫人的熱湯一用,望夫人海涵。”
瑤夫人掩嘴輕笑:“公子客氣……您應當叫醒妾身,讓妾身服侍您入浴才是。”
他搖頭笑了笑:“若是擾了佳人清夢,豈不罪過?”
瑤夫人慢慢地走到水池邊,彎下腰,掬起了一碰水緩緩灑在他的肩頭:“說起來,妾身今夜睡意甚濃,竟然連公子起身離床都未察覺,妾身才是罪過。”
他握住她的柔荑,送到唇邊低聲道:“既然如此,夫人要怎麽彌補罪過?”
言語間,池中熱氣愈發蒸騰,熱湯中隐隐有香氣逸出,彌漫在空氣中,更顯得一室旖旎。
瑤夫人垂下長長的眼睫,眼底化開一泓暗影,朱唇微抿,露出個淺笑:“這味道,不太好聞呢。”
他莞爾:“花溪閣的香湯乃是京城一絕,聽聞是獨門秘制香料,怎麽會不好聞呢?”
瑤夫人的素指輕輕摩挲着他的面容,曼聲道:“香料自是好的,只是……這裏頭多了一個味道?”
“哦?”他好奇問道,“什麽味道?”
瑤夫人明眸一暗,朱唇微啓:“血腥味!”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毫無預兆地被一股力道帶進了池子裏,渾身被溫熱的池水包裹起來,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圓潤的下颌卻被人輕輕扣住。
“身臨其境的話,夫人是否能聞得更清楚一些?”他的唇息不過毫厘之隔,瑤夫人被迫微微仰起頭,卻只能瞥見他微微上翹的嘴角。
“你說的血腥味。”
拍完這一幕之後,導演滿意地過了這一條,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岳舞在幾個人的幫忙下從冰冷的水池裏爬了起來,而鐘素蓉卻仍舊泡在池子裏,剛剛那一幕,不只是戲裏的瑤夫人,就算是她本人,亦有些心旌搖曳。
哪怕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做戲。
岳舞也很有些興奮,這種霸道總裁式的撩妹是她YY已久的,沒想到這下真的有機會付諸實踐,雖然是假的,但還是很過瘾啊!
助理把一整條幹浴巾披在她身上,另一個在幫她擦臉上的水,岳舞正享受着這種大爺式的享受卻忽然感覺到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背後。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果然望見某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怎麽樣?我剛剛表現的不錯吧?
對于她求表揚的的眼神,江淼也沒有吝啬,他含笑颌首,表示她發揮的很不錯。
兩個人完成了一番眼神交流心電感應之後,他垂下頭,心裏合計着要怎麽應付那場跳舞的戲。
說起來……好像不久之後有一場騎馬的戲?
沒辦法了,似乎只能這樣了。他暗暗地嘆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在冷水裏泡了太長時間,岳舞,或者說是江淼的身體竟然沒撐住感冒了,第二天一起來就渾身無力外加喉嚨痛,勉強到了片場,戲服都換好了,到了上妝的時候,化妝師手一碰到額頭就驚呼起來:“這燙都能攤雞蛋了!趕緊送醫院吧!”
岳舞燒得迷迷瞪瞪的,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還發燒了,等到稍微清醒點,人已經在醫院裏打點滴了。
經紀人并兩個助理都陪在一邊,宋澤越皺着眉頭:“怎麽不舒服也不說?要是燒傻了上哪兒哭去?”
岳舞還有點渾渾噩噩的,無力地笑了笑:“我之前有低血壓的毛病,早上起來頭暈還以為是空腹太久了……”
“低血壓?”宋澤越露出意外并緊張的神色,“你什麽時候多出的這個毛病?”
岳舞渾身一凜,這才算徹底醒過來了,低血壓是她原本節食留下的後遺症,是“岳舞”的毛病,但不是“江淼”的。
腦子燒糊塗了,差點串了戲。
“呵呵呵,最近。”既然說出口了也不好再改口,于是敷衍地笑道,“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宋澤越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他轉過頭去看着兩個助理,抿着唇沒說話但目光有些冷,兩個生活助理惶恐地低下了頭,江淼的身體出了問題就說明他們照顧的不夠好,宋澤越要責怪也無話可說。
“呃……”岳舞原本只是想找個借口,沒想到會牽連江淼的兩個助理,心裏不安,趕緊解釋道,“不怪他們,是我自己的原因……”
宋澤越雖然不滿,但也還不至于就要直接換人,畢竟小黃和文曉清跟在江淼身邊也挺長時間了,之前也一直做得挺好,換新人也需要時間适應。于是只是語氣冷淡地告誡道:“下不為例。”
兩個助理雞啄米似的點頭,這份工作雖然瑣碎,有時候還挺麻煩的,但也有一份別樣的樂趣在裏頭,再加上江淼團隊的待遇一向不低,只是責備自然是虛心受了。
岳舞見狀,也松了口氣,剛想開口說點緩和氣氛的話,卻被宋澤越一眼瞪回去了:“我還沒說你呢,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懂怎麽照顧自己嗎?要是身體垮了多少片約廣告約你打算怎麽辦?”
岳舞讪讪的沒敢說話,宋澤越見“他”這副模樣卻有點過意不去外加驚訝了,按理來說,這人肯定會反唇相譏,而且八成駁的他沒話說,怎麽這會兒卻是一副“我知錯了以後會改正”的乖孩子的表情。
宋澤越正納悶着,忽然聽到“江淼”弱弱地問了一句:“……他呢?”
宋澤越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了“她”,眉宇更糾結了,心下一陣不爽,倒是真惦記着你那個小女友。
嘴上卻是淡淡的:“岳小姐還在拍戲,不過她也知道了,有空的話大概會來看你吧。”
岳舞也只是想起來了就問一下,她原本就昏昏沉沉,這會兒估計是藥力發作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嘴上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幾句,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經紀人見自家藝人面色憔悴的樣子,也有幾分不忍,昨晚那場泡浴池的夜戲拖了挺長時間主要是鐘素蓉的緣故他怎麽能不知道,這會兒心裏不知道有多怨怼那位。
既然睡着了,宋澤越便帶着助理們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門,在外頭守着。
岳舞睡得并不是很好,一直在做夢,但夢裏的情景模糊得很,只記得場景一直在變換,仿佛是一部鏡頭切換頻繁的老電影。
她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還不十分清醒的時候,感覺到一雙手輕輕地落在了額頭上,她偏了偏頭,對上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那雙眼睛,包括那張臉,都是她從小看到大最熟悉的,但此刻看上去卻那麽陌生,陌生的讓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雙手輕柔地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聽見這問題就笑了出來,聲音無奈的像是在哄小孩:“燒糊塗啦?”
岳舞也笑了起來:“逗你玩呢~”說着就想翻個身,結果忘了自己還輸着液一動就扯到了左腕上的針頭,痛的她倒吸氣。
“果然是燒傻了。”江淼按住她的手,感覺到手背上的溫度,又咂了咂嘴,“燒得真挺厲害……是不是很難受?”
岳舞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心疼你自己的身體啊?”
江淼一怔,随即挑挑眉,莞爾道:“我這是在心疼你呢。”
這種話在岳舞聽來就是個左耳進右耳出的玩笑話,但她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就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吧。”
“熱一點還是溫的?”他拿起了紙杯,走到飲水機前要接水,岳舞看着他忽然有了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換做是三個月前,她怎麽也不能想象有一天江淼會給她端茶倒水……好吧是披了馬甲的江淼。
但就算是小號!也還是他嘛!
“溫的……謝謝。”她抑制住那種受寵若驚的心情,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淡定些,結果那家夥在把杯子遞給她的時候卻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很榮幸?”
那點夢幻的錯覺立馬就消失了,岳舞握着紙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少自作多情了,滾!”
結果說話間一不小心手抖了,水灑在了醫院的被單上。
“啧。”他搖搖頭,又拿回了紙杯,直接送到她嘴邊,“得了,我親自喂你還不成嗎?”
“你說的好像……”岳舞的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很傲嬌地瞪了他一眼,江淼覺得有趣,又追問道:“我說的好像什麽?”
岳舞仍是金緊抿着唇不說話,又等他催了幾次,才不耐煩地嘀咕道:“說的好像是我跟你撒嬌似的……”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随後又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要撒嬌的話,就不是這個喂法了。”
“那是什麽……”她順口反問,問到一半卻又反應過來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麻煩江師傅你不要說着說着就發車好嗎?!”
江淼卻是一臉驚訝:“哎呀,你這個小污女想到哪裏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樣的話,我就在水裏加點蜂蜜再喂你喝~”
被白蓮花陰了一把的岳舞感到十分不爽,但又啞口無言,誰讓自己傻呢!
宋澤越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接着就走了進來,結果一進門就是秀恩愛的情形讓他覺得十分辣眼睛。
“咳咳。”他幹咳兩聲提醒現在有第三個人了,江岳二人都轉過頭,“江淼”接觸到他意味不明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反倒是“岳舞”沖他笑了一下:“宋哥哥來了~”
宋澤越還只是有些怔忡,一邊聽着的“江淼”卻是差點要把隔夜飯吐出來了:尼瑪真叫的出口啊你!
“岳舞”仿佛沒察覺到身邊的人在那眼刀剜他,仍是笑盈盈地看着宋澤越,宋澤越倒是有點受不住了,挪開了視線看着“江淼”:“嗯……聽到你醒了所以進來看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哦,好多了!”雖然燒還沒完全退,但挂了水之後岳舞确實覺得舒服了一些,而江淼的手又順勢落在她額上,探了一下點點頭:“還有點燙,但應該不至于燒壞腦子了。”
岳舞翻了個白眼,宋澤越卻是有點無語:這話聽着好奇怪……倒像是某人自己會說出來的……
心裏這麽想着,忽然身上一個激靈:怎麽他越來越不像他,她卻越來越像他?
這個想法出來之後宋澤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奇異的轉變,只得安慰自己是不是這次戀愛他真的太認真了,以至于讓對方改變了自己,自己也影響了對方。
除了真愛還真沒法解釋了。宋澤越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而後看了一眼“江淼”,最後目光落在“岳舞”身上:“多謝岳小姐來看他。”
江淼勾了勾唇角:“應該的,何必道謝?”
宋澤越這話顯然還拿“岳舞”當外人,不過江淼也不在意,本來也不是要做到與他推心置腹的程度,只要能在合适的時候幫上忙就行了。
宋澤越又客氣了幾句,之後識相地先告辭了,而岳舞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困意又襲來了。
江淼見她目光渙散的模樣,知道她困了也不打算多留,只是臨走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小舞兒……”
岳舞犯困犯的迷糊,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便打起精神努力睜大了眼睛:“幹嘛?”
“我可能……”他似乎有些遲疑,說了幾個字又停下來斟酌了一番,“不,是我必須……要行一個非常之策,希望到時候你能理解。”
“啊?”岳舞完全沒聽懂他打的啞謎,江淼看着她茫然的樣子,覺得這個表情出現在自己臉上非常好笑,于是又笑了出來,走回去伸手摸摸她的臉:“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會注意分寸的……你好好休息吧。”
岳舞繼續懵逼:“……還是沒聽懂。”
江淼沒再說話,只是微笑着走了出去:“再見。”留下她一個人繼續發懵。
他帶上房門的時候一擡眼正好跟拿着鮮花果籃的鐘素蓉碰見,對方乍然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雖然面色一黯,但還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對方現在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前輩,江淼也落了禮數,微微一笑,恭敬道:“鐘老師。”
“嗯……”鐘素蓉現在也沒心情去針對“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随後又有些猶豫地問道,“他……怎麽樣?”
“剛剛睡着。”江淼暗笑,其實現在放鐘素蓉進去似乎也是場不錯的好戲啊……但最後還是壓下了這個惡作劇的念頭,補了一句:“他狀況不太好,一直在發燒。”
鐘素蓉更加愧疚,“江淼”這次的病全由她而起,她既自責又心疼。
“我……進去把東西放下就出來。”她黯然道,江淼也就點點頭:“好,那我先告辭了。”
鐘素蓉的餘光一直跟着“她”,見“她”似乎真的要離開,忍不住出聲:“岳小姐……”
江淼很配合地停下了腳步,果然聽到她嘆了一聲:“上次的事情,多謝你了。”
他回過身去,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鐘老師是在跟我道謝嗎?”
鐘素蓉一愣:“是……”
“那就麻煩貴工作室先把那些帶節奏的帖子撤下來吧?”江淼苦笑道,“我這邊的人應付這種事不那麽擅長,反擊很無力,抵不過您的手段。”
鐘素蓉先是一愣,随後大窘,怎麽也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會把這種事拿到明面上來說。
尴尬之下,她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江淼見狀便搖頭失笑:“您考慮一下。”說着就轉身離開了。
鐘素蓉則是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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