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JJ

賈赦每次跟晏良沒有辦法好好聊天。這麽久了,他一點都沒習慣。

賈赦憋了憋,默默垂首喝一口茶。心裏碎碎念着‘詛咒’晏良這輩子都沒朋友。

“人動惡念,會遭報應,你信不信。”晏良忽然問。

賈赦吓得手一抖,把茶杯給打碎了,“你、你怎麽知道?”

晏良斜睨,“我說王子騰,你想什麽?”

“嘿嘿嘿,我能想什麽,一時走神兒。對了,什麽王子騰,王子騰他怎麽了?”

“昨天在吏部照過他一面,你二弟這位妻兄厲害得很。”晏良口氣略微陰沉。

“他乃是經營節度使,當然厲害了,而今四大家族裏頭就數他風頭盛。你也不錯,眨眼一下就從馬廠協領升到了吏部郎中,最近又得兩位王爺和貴妃娘娘的贊賞,很厲害的,真為咱們賈家争光!”賈赦樂呵呵拍一下賈赦的肩膀,剛詛咒完晏良的他,這會兒又真心替晏良高興。

“五品罷了,算得了什麽。”晏良懶得理會一驚一乍的賈赦,打發他痛快回去。賈赦不依,提及他妹妹一家的到來,口氣就十分憂慮,還很酸。

“我這妹妹別瞧長得柔柔弱弱,跟水做的一樣,性子可不好相與。以前在家,就數她最是能掐尖要強,偏她又有十二分的機靈聰明,老太太最喜歡她。這次回來她要是瞧見我鸠占鵲巢,住了榮禧堂,不知會怎麽發狠地刁難我呢。”賈赦滿臉哀喪地嘆氣。

晏良嗤笑:“鸠占鵲巢?你若一點小困難就撐不下去,還真不配做長房長子,難怪老太太要把你的位置讓給你二弟。既然你認慫不争氣,何不卷鋪蓋滾遠點。”

“別生氣,我錯了,錯了!打定主意,這回不管小妹妹怎麽刁難我,我絕對巋然不動,聽你的指揮。”賈赦拍拍胸脯,意氣奮發。

晏良白他一眼,揮揮手,打發這個鬧人心的趕緊走。

晏良安靜看了會兒書,便等來吳秋茂回報情況。學堂那邊正在上課,賈代儒和幾位先生們都在。

晏良道了聲走,便立刻起身,奔向學堂。

這會兒正是快到晌午,休息前的功夫,人心都散了,老師們授課之後便偷閑去喝口茶,便由着屋子裏的學聲們說話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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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上次晏良突襲檢查學堂之後,賈代善和幾位學堂的管事都學聰明了,放了個人在門口看着,一旦有事,鳴鐘示警。這件事學生們都知道,都默默贊同此法。因為自從上次金榮等人被強趕出學堂後,餘下的這些賈家子弟都很懼怕這位族長的威嚴,卻終究收不住貪玩的心,就幫着賈代善瞞着。

他們都當晏良不知道這事兒,一個個覺得如此就可萬事無憂。特別是近來晏良再沒有來過學堂找事兒,漸漸地大家開始恢複從前的散漫樣子。

今日晏良人還未到,吳秋茂便已經帶人提前将看門的控制住。所以當晏良大邁步走向學堂的時候,大家還以為只是先生來了,沒有立即坐好,而是嘻嘻哈哈地喊着。

“先生來了,咱們該下課了!”

“走喽,吃飯去。”

第一個往門口蹿的人走了三步,看見是族長老爺,臉上的笑容頓然僵住。

“給老爺請安!”

屋內的笑鬧聲戛然而止,一個個神色大變,呆望着晏良,半晌才紛紛聲音不齊地給晏良問安。

學生們中間,其中有一位模樣不錯卻賊頭虎腦的,坐在最東窗邊。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往窗外跳,結果被窗外的吳秋茂按着頭給頂回來了。

“哎呦!”金榮碰倒了書桌,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雙臂抱頭地叫,整張臉都被兩條胳膊擋住了。

“當我不知你是誰?”晏良凝視着那孩子。

金榮慢慢放下手臂,驚恐地望一眼晏良,噗通就跪下了,垂着腦袋蔫蔫地不敢做聲。

賈代儒和幾位先生才得到消息,慌慌張張跑過來。看見寧府的敬老爺,幾位先生都變了臉色,向賈賈代儒求主意。

賈代儒到底見過些世面,強裝鎮定,請晏良去他屋子裏坐。

“你屋子?”晏良微微挑了下眼眉,清冷地眸子散射出令人頭皮發怵的光。

剎那間,賈代儒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栓了塊石頭沉下去。

“上次說過,是諒你年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給你一次機會。而今這樣,你叫我如何再找理由留下你。”晏良這次沒有顧忌賈代儒的情面,當着衆人的面兒就這麽說。面子可不是別人給的,他自己掙不來,就怪不得別人不客氣。

賈代儒沒料到敬老爺會當衆說這麽重的話,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學生們都尴尬地立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晏良這才發話叫衆人都散了。

賈代儒本就心裏窩火,氣惱晏良沒有給他留面子。轉頭見着跪地這孩子正是金榮,他心更抖,真恨這孩子不聽話,特意給他安排在東窗邊兒,就是為了方便他逃走。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偏偏關鍵時候留下來。賈代儒自覺又被抓了個把柄,對晏良又怕又恨起來。

“這金榮是榮府的老爺太太過來求情,叫我收留的。”賈代儒咬牙解釋。

“這是賈家學堂。”晏良的意思很明白,事情本是他族長才可下令決定的,但賈代儒卻毫越俎代庖,自己做主。

金榮起身後被賈代儒瞪了好幾眼,立在原處還不太敢走。

晏良還不至于對着孩子使什麽脾氣,遂打發金榮去了,轉而讓吳秋茂給賈璜傳話,叫他別指望再讓金榮進學堂。但還給了金榮家三十兩銀子,叫他家裏頭自己請先生去。

晏良這又罰又賞的,叫人摸不着頭腦,也發不了脾氣。

賈代儒偏着頭,覺着自己的臉都丢盡了。本打算等對方再開口,他就把剛剛憋出的一肚子話吐出來理論。奈何晏良根本沒工夫去和賈代儒拌嘴計較,目光掃過賈代儒,又看向那幾個此刻裝成老實巴交樣兒的先生,便就轉身去了。

當天下午,便有四名新請來的先生來學堂。其中有一名叫高白錦的先生,是舉人出身,他當初因受牽連而被罷官,遂現在幹些教人讀書的活計。晏良特意看過這人,沒犯下什麽惡業,可見當初他被牽連實屬無辜。晏良考察此人文采不錯,見解獨到,缺點也有,難保會有一些讀書人常有的傲氣和迂腐,但不礙什麽。他做先生能清正為本,以身作則,就是衆學生之幸。

晏良給高白錦開出的條件和袁漢宰差不多,今後便由他代替賈代儒的位置,重新整肅學堂。

吳秋茂帶着高白錦等人到學堂的時候,賈代儒他們還沒有走,個個面帶躊躇,有掙紮硬留之意。賈代儒甚至面帶戾氣,上去跟吳秋茂表示,想要找敬老爺理論清楚。

“今兒個課堂上鬧成什麽樣,再有金榮的事兒你竟敢背着老爺做,您還有臉說麽?老實巴交的領銀子回去,安分些,好好表現,說不定哪一天老爺還能想起你來。可你要為此跟寧府死磕,我們老爺現今什麽樣,你該清楚。”

吳秋茂痛快打發走了賈代儒等人,便為新來的先生們引薦,事情辦得很順利。

賈代儒自覺丢臉,在家悶了一天,終忍不下這氣。他覺着瞧孫子賈瑞看自己的眼神兒都帶着嘲笑。威嚴一旦受損,他以後在族內就難翻身了。賈代儒此刻明白了,當初賈政受族長除名時的感受是如何煎熬。

賈代儒想了想,就去榮國府附近轉悠,果然等來了放值歸來的賈政。

賈政這些天心情不暢,一直沉默寡言。他除了喪子這一大悲傷之外,他一直都在琢磨晏良當初對他警告的話。後來他詳細查實過,賈珠生病期間,晏良和賈赦沒少打發人過來關心。按理說晏良對他兒子賈珠的情分不該有這麽深,再加上那時候他和晏良正鬧矛盾,他沒道理那樣關心自己的兒子。賈政是越琢磨越不是味兒,越想越反常。總覺得晏良像是知道他兒子會死一樣,才會說出‘報應會到子女身上’的話來。

賈政甚至懷疑過晏良因為太恨他,而謀害他的兒子,但經過他幾次三番的查證都失敗後,賈政就漸漸就開始反思,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報應在了孩子身上?

恰逢這時候,賈代儒出現,和自己抱怨他受罪的事兒。賈政敷衍兩下,便不愛搭理他。當初他受到除名危難的時候,也沒見賈代儒為自己挺身而出,賈政此刻自然也沒那麽好心。

璜大奶奶聽說金榮的事兒,心下委屈,便甩着而一條大手帕子,來到王夫人跟前哭訴。當初金榮回學堂的事兒,就是王夫人滿口答應幫忙操辦的,誰曾料想而今更加得罪了敬老爺。

“敬老爺把年前打發走的那幾個學生都收了回去,說是他們在家安分守己,都曉得聽話,知錯能改就是好事兒,可以原諒。早知道我也叫金榮那般,何必這樣折騰,反添了麻煩,再也沒有進賈家學堂的的機會不說,還徹底得罪了敬老爺。”

王夫人聽着來氣,她好心幫人反倒落埋怨。好容易打發走了賈璜媳婦兒。見賈政來了,王夫人便将這事兒倒苦水給他聽。

賈政皺眉:“既然你得了老太太的意思,他那般就是不給咱們面子。何必忍,左右撕破了臉皮,我這就找他理論。”

“別,回頭他再拿族長那點權力壓你,你又憨厚說不過他,豈不吃虧?我看這事兒還是叫老太太說去。”王夫人轉轉眼珠子,壓低音調道。

賈政想想是這個理兒,便鼓勵王夫人快去。

賈母剛得了信兒,見着王夫人就笑:“你來巧了,你林妹夫剛打發人來報,他們的船明日午前就能到京城渡口了。”

“如此便好,小女兒回來了,就有人做您的貼心棉襖,再有高官女婿傍身,您那就再不怕那外人冷言冷語的刁難。”王夫人一語雙關。

賈母斂住笑,問她怎麽了。賈母聽說罪魁禍首又是晏良,就氣得一個頭兩個大。最近這段日子,就因為他,自己就沒安生過。好容易這兩天因為女兒要來京,她心情好些,結果又鬧出這樣的事兒來煩他。

“咱不能總讓着那厮,你妹夫現在出息了,你娘家大哥也高他很多品,咱們家底氣足,怕這厮做什麽!叫老二帶着他過去,就說金榮的事兒是我的主意,看他怎麽說。”

王夫人應聲打發人去傳話。

賈政一想到見晏良,心裏就犯怵,不願去。王夫人偏說這次有老太太撐腰,将來林妹夫來了,也會幫他升官,品級高過晏良,沒必要妄自菲薄。賈政想想有理,這才帶着賈代儒來找晏良的麻煩。

晏良正托着下巴坐在書房品茶看書。賈政賈代儒倆人被請進來後,晏良就讓他們坐。

賈政看了看座位,距離東邊案後的晏良足有一丈半遠,這麽遠的距離說話都快聽不見了,得扯嗓子吼了,如何跟他理論。

他和賈代儒倆人都沒有選擇坐,而是站在桌案前面,正對着晏良。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用賈政附和賈代儒的方式,去理論質問晏良。

晏良不悅的丢下手機的書,盯着罪魁禍首賈代儒,“你是“代”字輩的,先前我不好意思說您。可今日您這樣,便有點為老不尊了,論輩分我是該敬着你一些,但論身份,我為官又是族長,你就該敬我了。你說你混了一輩子到老,才是個秀才身份,以儒學耆宿自稱,便真是個了不得的大儒了?為師的基本之道你懂麽,這會兒失權無利了,倒挺有精神過來找我,學堂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你在哪兒?”

賈代儒被說得羞臊,臉紅,低着頭默不作聲。

賈政這邊嘆了口氣,他就更沒說了。

“金榮只是個孩子,我本沒打算跟他計較,當初叫他們暫且退學,一則也是為了震吓他們,讓他們知錯能改;二則是想給他們父母警醒,讓她們曉得珍惜他們孩子在賈家學堂上學的機會。我是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督促孩子上進,而不是只圖着在學堂省下那兩頓吃飯錢。可賈璜媳婦兒都做什麽?不知勸慰那孩子悔改,還非較真逞強,不服勁兒地到處訴苦,争這一口氣。有什麽用!”

賈代儒臉一陣青一陣白,自知再沒臉待下去,讪讪地退下。

賈政清楚自己說不過晏良,幹脆也要走,卻被晏良叫住了。

晏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教人要‘剪枝’有方,單純口上謾罵毫無作用。為師者,傳道受業,身體力行,需得真正讓孩子懂得讀書做人的道理,這點上你犯了和他一樣的毛病。珠兒自個兒争氣,進學早,能早些得到好老師引導,免了受學堂歪風影響。但寶玉這孩子可不同他,你得上心。”

賈政回瞪他:“你管得有些太寬了吧,還是說你聽說林妹夫要來了,你想讨好我?”

晏良嗤笑,轉身去看書,再不理會這厮。

賈政認定他是因為林如海的事兒在好心讨好自己,自覺勝了一籌,為了報以前的仇,此刻當然不會給他面子。再三警告晏良,別妄想通過攀附林如海而升官,沒門!

……

再說賈代儒回到家,就有些腿腳打不住了,要暈倒。吳秋茂忙帶着人過來攙扶,然後把一張三百兩銀票遞給賈代儒看。

“我們老爺說你不适合教書,您性兒迂腐,不會教人卻愛罵人,真容易把孩子帶歪了,換句話說叫‘誤人子弟’。不管您服不服氣,這事兒真是您做得不對。而今鬧成這樣,只怕您也沒臉再在這待下去了。我們老爺給您準備一個出路,他想讓您會金陵幫忙看着老宅,每年順便在祖茔附近多置些田莊房舍地畝,這些皆由您來管理。”

賈代儒本覺得丢臉丢到家去,沒法活了的,忽聽說這話,驚訝問:“這可不是小數目,你家老爺剛罵完我,竟有心思把這事兒交給我來做?”

“老爺知道您雖為人刻板迂腐了些,但心地并不壞。老爺之所以說您那些,真的是就事論事。您也別不服氣了,事實擺在眼前。您就說說,這些年賈家子弟在您的教導下,哪個學業有成了?”吳秋茂質問道。

賈代儒深吸口氣,仔細回憶這十幾年來學堂的成果,還真是沒出過什麽好人兒。只有賈珠能算上,不過那孩子本身資質就好,早早就進府學了,也沒在賈家學堂呆過多久。

“被你教導過的賈璜、賈珩、賈琛……你瞧哪一個有出息?”吳秋茂将一冊子遞給賈代儒。

賈代儒翻看幾張發現冊子裏面記載的都是自己教過的賈家子弟,這些被他教育長大的,沒一個混得的算真正好,說到底都是借着榮寧兩府的光混吃飯。事實就是事實,巧言難辯。賈大夫連連嘆氣,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教導當真有問題,便生出愧疚之心。

“我愧對賈家列祖列宗,誠該以死謝罪。”賈代儒眼淚含在眼圈,似乎要哭。

吳秋茂忙攔着:“您可不能這樣,你也說了,您此刻是愧對他們,真下了地下磕頭謝罪就能了了?豈不太容易,這才是大大地不誠心。要我說,您更改好好活着,換個活法,找一條能造福賈家子孫的活兒來做,百年後積德,到了地下在祖宗們面前才算真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賈代儒聽着吳秋茂講得條條是道,自然不信這話是能從他這樣一個下人嘴裏說出來,必定是敬老爺教他的。賈代儒自然就當成是敬老爺的意思聽。

“這話說的沒錯。你回去和老爺說,我願意回金陵,只是我那孫兒的學業……”

“他無父無母已經夠可憐了,您再對他過于岢嚴,只怕對那孩子不好。您老帶着他回去,一路上賞賞風景,聊聊天,您也能多了解了解那孩子心裏真實的想法。回去後,您若能凡事親力親為地教導,豈不更好?另外老爺會寫信回金陵,托那些老朋友幫忙,另給瑞大爺請個好先生。”吳秋茂帶着友善地笑容解釋着。

賈代儒聽晏良處置的這樣細致周密,心服口服,拱手朝榮府的方向作揖,然後正經跪下,跟列祖列宗賠罪道歉。他起身後,方正式應下此事,請吳秋茂轉達。

“好咧,我們老爺知道你答應必然高興。他真沒有存着故意刁難誰的心思,就是盼着咱們族人好。老爺也說了,請您幫忙監督他。”吳秋茂還表示,這次回去的盤纏等物,全部都會由寧府出,無需他們操心,到了金陵那邊,老宅自然會有人提前安排好一起。

賈代儒找回了點顏面,笑了笑,忙客氣的點頭應承。而今剛好開春,天氣正暖,既然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他就答應吳秋茂會在兩日後動身。

第三日,晏良親自來送賈代儒。倒叫這兩日笑話賈代儒的族裏人大吃一驚。

賈代儒體面地帶着孫子乘車離開京城,也算高興。此番回金陵,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做好給敬老爺瞧,也給列祖列宗瞧。他賈代儒再不去虛僞糊弄,要做一個踏踏實實為賈家貢獻力量的人。

賈瑞十分依依不舍,他京城還有好一堆狐朋狗友,能玩得一塊去,這一走他就徹底孤獨了。卻也是沒法子,只能這麽不情願地跟着他家老太爺。

晏良臨行前,要賈代儒記住一路上少說話,多笑一笑,再去觀察他孫兒的如何變化。賈代儒本有些不願,不過也好奇晏良交代的目的為何,畢竟這位老爺面上嚴厲些,但為人也算端正仁善,遂決計照他的意思做,看看結果如何。

晏良送走了賈代儒祖孫後,便去吏部當值。傍晚歸來的時候,就聽說林如海果然是在中午的時候準時到了京城,而今他們一家已然在榮國府安頓好了。

“既是這樣,你明天一早就去傳話,要他明務必去一趟吏部。 ”皇帝給晏良待選的五名候選人之中,數林如海路最遠,來京最晚。大家都在等他來,好一遭兒去吏部。而今他既然是到京了,就不好再繼續耽誤別人的時間。

第二日一大清早兒,晏良的小厮就過來傳話。賈母昨夜強留着賈敏母女住在他這裏,林如海則自己住在梨香院。也不知怎麽,本是傳達給林如海的消息,先到了賈母這裏過一遍。

賈母聽了之後,就不滿意的跟賈敏發牢騷。她詳細列出這段日子晏良心存不軌的事件,提醒賈敏注意提醒林如海,那厮是存着想巴結林如海往上爬的鬼心思。

賈敏沒想到會有這樣大的誤解,微張嘴,訝異的看着賈母。

作者有話要說: l今天雙更合并,大肥章,記得誇我,哈哈哈

感謝【耗子家的豆包】投喂的地雷,表示疑惑,耗子家能存得住豆包?開玩笑,怎可能,大魚覺得耗子家的豆包=無,咩哈哈哈

感謝【噗噗噗~】投喂的三顆地雷,小可愛萌萌噠,大魚心悅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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