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回來

:“沒有,就是有點頭疼,過幾天就好了。”

過幾天我自己心裏消化了你曾經讨厭我的這件事,也就好了。

“別拖着,去醫院看看。”秦野舟方向盤一轉,車子往相反的路向行駛而去。隋漾張張嘴想拒絕,但是看到他那幅不容置疑的樣子,又默默閉嘴。人民醫院說白了也算是秦野舟的地盤,她被帶到最好的腦科醫生面前,坐下的時候隋漾有點愣——這醫院的教授都這麽年輕的啊。

“隋小姐是嗎?”醫生很和善:“我姓趙,是野舟的同學。”

隋漾會意,看來秦野舟這是借着自己的職務給她走後門了:“哦,趙醫生好。”

按照規定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顯示隋漾沒什麽問題。秦野舟放下心,說是有事要下樓一趟,趙醫生就坐在診室裏陪她等着。相比剛剛檢查時候的嚴謹,這會兒他倒是更像一個大男孩:“真沒想到,你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啊。”

隋漾愣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麽叫‘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趙醫生搖搖頭:“我就是覺得很神奇啊。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你聽說過我?”隋漾更奇怪了。

“我是野舟的高中同學,你去省一中問問,那個時候誰不知道你的名字啊。”趙醫生說完就笑起來,接着還想說什麽,秦野舟已經回來了。沒有聽到他們兩個的談話,所以秦野舟表情如常,朝她伸手:“走了,送你回家。”

隋漾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又看了趙醫生一眼。心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大問號,什麽叫省一中誰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根本沒去省一中轉過的啊。跟着秦野舟下了車,隋漾很想問他,可是随後忽然想到,該不會是因為自己被秦野舟讨厭着,所以臭名昭著吧?

癟了癟嘴,隋漾不敢問了。

車子在樓下停好,秦野舟探身過來,她知道他大概是想吻自己,也就自然的往前配合他。他們這段時間相處的極為默契,這些動作甚至不需要語言就可以一氣呵成。不過比較奇怪的是今晚的秦野舟眼神有點怪怪的,眷戀的吻着她的嘴角,聲音輕輕地,帶着蠱惑:“明天是星期六,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隋漾心裏還揣着心事,也沒去想他話裏的深意:“上去幹嘛,我還得送你下來。”

秦野舟啞然,這個女人會不會太不解風情了一些。偏偏隋漾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反倒顯得他心術不正,嘆了口氣,秦野舟扶額:“要不我們早點結婚算了。”

“嗯?”隋漾一驚:“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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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舟看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心情的笑了笑,湊上去在她臉上随意吻了吻,又指指樓上:“要是結婚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這裏留宿?”

這次他話裏的暗示她聽明白了,隋漾低頭摳了摳座位上的皮質靠墊,擡眼看他:“反正不結婚是不行的。”

秦野舟知道她會這麽說,點點頭給了自己的評價:“純潔的隋漾同學。”

這評價怎麽聽着都有點挖苦的味道,不過隋漾沒聽出來,開門下了車,她對着車窗裏的人揮揮手:“明天別來找我哈,我約了別人。”

秦野舟不滿:“男人女人?”

“你就別管啦。”這是隋漾最後的回答,她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臨走之前要了趙醫生的聯系方式,怎麽也得把她好奇的事問出來不可。

☆、那個秘密是你(二)

星期六的早上天氣晴朗,一看就是春天的樣子。小初看着隋漾化妝,随口問了句:“跟你家秦教授有約會?”

“沒有啊,去見別的男人。”隋漾塗好了口紅,轉身看她:“好看嗎?”

小初端着水杯點點頭:“阿隋你真是長本事了,都敢背着秦教授找野男人了。”

隋漾嘿嘿的笑,也沒多解釋,拎着小包出門。她跟趙醫生約在了一個離她家和人民醫院都比較遠的地方,就是為了避免偶遇秦野舟,結果她都到了快半個小時,趙醫生才暈頭轉向的找過來:“這地方也太偏僻了。”

搞得像特務接頭一樣。

“偏僻一點才好說話嘛。”隋漾給他倒了杯水,也沒個鋪墊就直奔主題:“趙醫生,其實我是有事很好奇,想問問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之前說的話?什麽話?”趙醫生眼睛轉了轉,忽然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為什麽你說,當時的省一中都知道我啊?”

“嗨,你說的這個啊。”趙醫生笑了笑,雙手撐着桌子看她:“你沒來省一中所以你不知道,秦野舟當時在學校可出名了,高一那會他不學習,進了體育隊,一到運動會就呼啦啦的一幫小姑娘在終點那等着給他遞水。他以前的性格怎麽說呢,其實挺裝逼的,一瓶水都不接,跑完了長跑就自己在一邊坐着,誰也不搭理。青春期的小姑娘你也知道的,就喜歡這種欠揍的男生,所以他的追求者那是只增不減。”

隋漾聽到遞水這件事有點恍惚,但是馬上又回過神來:“趙醫生……那個,重點呢?”他也沒說到她啊。

“別急啊,這不是鋪墊呢嗎。”趙醫生像個說書先生似的喝了口水,接着道:“那幫小姑娘總去煩他,後來秦野舟急了,直接跟一個女生說自己有喜歡的人,叫隋漾。然後你這個名字就在省一中火了。”

“哈??”隋漾這次真的懵了,難道之前張思妍騙她:“可是我聽別的同學說,秦野舟高中的時候很……讨厭我來着……”

趙醫生點頭,一臉淡定:“對啊,那不是很正常嗎?”

隋漾覺得自己腦子徹底不夠用了,她什麽也沒聽懂:“……你這個話說的我聽不懂啊。”

“野舟是從高二分了文理班之後開始好好學習的,他聰明,後來又努力,高一時候落下的課程自己硬是給補回來了。其實這件事也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那個時候沒搭理他,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但是從那之後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你的名字了,一說他準急,別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後來大家也就都畢業了。我還以為他得恨你一輩子呢,沒想到最後美國那麽留他,他也不答應,就一門心思回這個破地方找你。看到你們在一起了,我還有點欣慰。”趙醫生說完有點感慨,望向滿臉懵懂的隋漾:“你那個時候也挺較勁的,怎麽就不回信呢?”

隋漾這次腦子已經死機了:“什麽信?”

那個時候沒搭理他;秦野舟說喜歡她;秦野舟說讨厭她;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她完全不懂,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趙醫生也是愣了一下,随後滿臉驚訝:“你沒收到秦野舟給你寫的信嗎?他高一的時候給你寫過好多,你家的地址我都能背下來。”

某些事忽然明朗起來,隋漾一個激靈站起了身:“你是說,他高一的時候給我寫信,但我一封都沒回過,所以到了高二之後他就開始讨厭我了?”

趙醫生也懵了:“你真的沒收到那些信?不可能啊?”

隋漾急急地收拾東西準備走:“趙醫生,這些我已經結賬了,你就坐着安心的吃就行。咱們見面的事你先別跟秦野舟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她說完就往外跑,也不顧身後傳來的聲音。趙醫生一頭霧水,低頭看着還沒動過幾筷子的菜,有點可惜:“服務員,我要打包!”

作者有話要說: 秘密呼之欲出但是感覺今天更不了那麽多

☆、那個秘密是你(三)

隋漾坐出租車往家裏趕,上車之後所有的思緒終于慢慢連接在了一起。她不知道那些信裏面寫了什麽,但她知道一定是她不該錯過的東西。秦野舟初三後期成績差的要死,還作死轉學,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在中考逆襲去省一中的,那麽多的事其實早就有跡可循,是她太笨,一直沒發現。

退休的父母這會正在家裏吃午飯,看到隋漾都是一愣:“這個時候你怎麽回來了?”

“我高一的時候有人給我寫信嗎?咱們家收到過信嗎?”隋漾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進了房間,她高中時的東西都裝在一個大箱子裏,放在床底下,她彎腰把箱子搬出來,被灰塵嗆的一陣咳嗽,還是打開蓋子開始翻。

書本試卷,甚至是同學上課時候傳的小紙條,她都好好地留着。這麽一翻就是一個小時,連信的影子都沒看到。隋媽媽有點擔心,進屋就看到她衣服要哭了的樣子:“媽,是不是之前有人給我寫信的啊?那些信放哪了?”

隋媽媽很茫然:“沒記得咱家收到過信啊,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年輕人就更不會寫信了啊。”

隋漾把箱子推回去,頹然的坐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東西還能不能找回來,但是她是真的想要找回來。腦海裏又閃過趙醫生和張思妍的話,秦野舟當初讨厭她,是因為她傷了他的心吧?

腦子一動,隋漾想到什麽似的站起身,跟爸媽打了個招呼就推門離開。她想到了張思妍,那種要命的預感在她腦子裏叫嚣,她以為張思妍是那種酷酷的很講義氣的女孩的,現在只是被社會磨煉的沒了以前的靈氣,這一刻她卻忽然覺得,也許張思妍一開始,就不是什麽講義氣的人。

她記得張思妍的飯館在江邊,車子停下,隋漾小跑着下車,果然看見了熟悉的牌匾。

推開店門,張思妍就站在收銀臺。見到隋漾,她微微一愣,發現她是一個人來的之後笑容便更加燦爛了:“老同學,來吃飯?”

“來要回秦野舟給我寫的信。”

話音一落,張思妍笑容僵硬,臉色霎時灰白。

那一刻隋漾知道,自己的預感正确了。她在很多事上都傻傻的,但是偏偏有些時候預感就準的要命。站在收銀臺外面,她像個讨債的一樣,朝着裏面的人伸手:“張思妍,那是我的東西,你應該還給我。”

“秦野舟讓你來的?既然都在一起了,要那些信有什麽用。”張思妍低頭看自己手裏的賬本,指尖不自覺的顫抖着。

“我始終不明白,那個時候同學聚會,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那些話。現在我有點明白了,張思妍,其實自卑的人是你,對不對?”

隋漾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只是覺得胸腔裏有一股火,就要把她燒成了灰。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張思妍輕輕地嘆了口氣:“隋漾,你比我想的要聰明。”

隋漾沒說話,固執的看着她。

“信不在這,在我家裏。等我下班你跟我回去一趟吧。”張思妍說完又去看賬本,隋漾壓着心裏的迫切,看了看時間:“你什麽時候下班?”

“晚上九點。”張思妍沒擡頭:“要是等不了就算了。”

隋漾覺得自己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張思妍,那是我的信,你沒資格跟我讨價還價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這飯店一天這麽多人,我是真的走不開。”張思妍還是沒擡頭,是料定了隋漾沒有辦法。

片刻後,隋漾真的在一個桌子邊坐了下來。

反正錯過了這麽多年,等這麽幾個小時,也不算什麽吧。

隋漾不知道的是,她找的趙醫生其實是個口無遮攔的主。她之前跟秦野舟說星期六不要來找自己,秦野舟就申請了調休,周六去上班。天黑下來,趙醫生從外面回來,兩個人在一樓大廳遇見,秦野舟打了個招呼就要走,卻被他叫住:“野舟,我今天知道一件事。”

“什麽?”秦野舟站定了,回身看他,表情淡淡的。

“今天隋漾來找我問以前的事,我才知道,你那個時候給她寫的信,她都沒收到。”趙醫生說完表情有點尴尬:“隋漾不讓我跟你說,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下,你以前那幾年,一直都錯怪她了。”

秦野舟在聽到“信”的時候表情就變了,直到趙醫生說完,他才震驚的往前走了幾步:“你說什麽?隋漾現在在哪?”

“她挺着急的走了,我也不知道……”

趙醫生的話沒說完,秦野舟已經直接跑了出去。他身上還穿着白大褂,外套在辦公室,好在車鑰匙一直是随身帶着的。匆匆開了車門,秦野舟一邊啓動車子一邊給隋漾打電話。

隋漾這邊已經等的睡着了,被手機震動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喂?”

“你在哪?”秦野舟的聲音有點僵硬。

隋漾這才回神,看了看牆上的表,八點五十:“我在張思妍的飯店。”

“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他來不及問她為什麽會去那裏,只想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他是真的怨過她的,可是事情過去了很久,他要是還怨着她,怎麽會選擇回到這個城市,又怎麽會跟她在一起。秦野舟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麽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呢,依隋漾的性子,說不定怎麽亂想。

隋漾挂斷了電話,就對上張思妍的眼睛。

“還真的一直等着啊隋漾。”張思妍笑笑,穿了大衣:“可是怎麽辦,其實那些信我早就扔了,你也不想想,我喜歡的男生給我情敵寫的情書,誰會把他們留到現在啊。”

隋漾腦子轟的一聲,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

結果還是,來不及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敞開心扉 別忘了約

☆、那個秘密是你(四)

秦野舟的車子趕到時,店鋪已經打烊。張思妍回家去了,隋漾蹲在店門口,因為他讓她等着,她就只好乖乖等在那裏。周圍的幾家店都關門了,她小小的身影被隐沒在黑暗裏,秦野舟開門下車,找了很久才看見她,他疾步走過去,站到她身邊朝她伸手:“隋漾。”

隋漾聞聲擡頭,他這才看見她滿臉的淚。

秦野舟覺得心裏悶悶的痛,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讓她站起來。隋漾順從着他,黑暗裏她吸了吸鼻子,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你給我的信我沒收到,現在也找不回來了。”

他胸口一窒,伸手把她擁進懷裏:“沒事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她靠在他懷裏,熟悉的氣息沖進鼻腔,等了一晚上的委屈忽然就席卷上來,忍不住抱着他大哭:“那些信被張思妍拿走了,她讓我等她下班跟她回去拿,可是我一直等到九點,她才告訴我信早就被她毀了,拿不回來了……”

秦野舟輕輕拍着她的背,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不重要,那些信不重要了。隋漾,不管你是收到了信沒回我,還是根本就沒收到信,我都不怪你。相反的,那個時候因為你不理我我就讨厭你,才是我的錯。是我以前混蛋,從來沒考慮過你,是我的錯。”

隋漾收住了哭聲,在他懷裏擡頭:“你怎麽穿這麽少就跑過來了。”

秦野舟跟不上她思維的跳脫,最後兩個人上了車,坐到車裏情緒終于都平複了一些,有些事也就可以心平氣和的講出來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會考上省一中。所以中考的時候我跟我爸鬧,讓他硬是塞錢也把我送了過去。”秦野舟握着她的手,隋漾腦袋靠在他肩上,是很親密的姿勢。

他靜默了一會兒,接着說:“開學之前,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家的住址,但是不敢去找你。我知道你沒考上省一中,我怕戳了你的痛處,所以我就給你寫了第一封信。信裏我說,雖然你沒考上省一中,但我們可以去一個大學。我在大學等你。”

“我那個時候中考沒考好,而且我沒想到你會把那個時候的話當成一個承諾。”隋漾擡了擡頭,秦野舟偏頭在她額頭吻了吻,聲音帶着笑意:“所以說是我混蛋,那個時候不肯把話說明白,其實扔你書包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是那時候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別人。”

“什麽啊?”隋漾不滿了:“我喜歡誰了?”

“張敬啊。”秦野舟說完之後去看她,隋漾滿臉無奈:“我跟他都好多年沒聯系了。”

“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吧,他那個時候跟我關系還不錯,我覺得我一定得遵守兄弟義氣,不能跟人家搶女人。所以走了的時候愣是沒告訴你。第一封信你沒回我我也沒覺得怎麽樣,以為是你還在生氣,所以我就每個月都給你寫幾封信,我覺得寫了那麽多,你總會心軟給我回一封的。”

“結果我一封都沒回,所以你就生氣了開始讨厭我?”

“也不全是。最後一封信是寫在分文理之前,我想知道你學文科還是理科,所以在信裏問你。隋漾,那封信裏我告白了,還跟你道歉,把我能想到的甜言蜜語都說了。我在裏面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都必須回我一封,要不然我就去你家樓下等你。”

隋漾一愣:“你去了?什麽時候?”

“暑假。我在你家樓下等了很久,沒看見你。問了鄰居才知道你跟父母出去旅游了,我當時在信裏說了日期的,我想既然你不回信我就去見你,當面說。聽說你不在,我覺得你是真的不在乎我們之間的約定。那天我淋了雨,回去發了場高燒,病好了之後,我就不許別人在我面前提起你了。我真的生氣,高中剩下的兩年我都在賭氣,賭氣的學習,賭氣的考理科,賭氣的跑到美國去。我就是想證明,不是為了你,我也可以活的特別精彩。”

隋漾頓了頓,又問:“那為什麽,又回來了呢?”

秦野舟抱着她的腰,手臂收緊,目光溫柔:“我去了美國之後,很多地方不習慣,假期回國,經過你家樓下,看見你正好進門。那天你好像不高興,站在樓下吐了很久才上去,我才知道其實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沒忘了你,怨你也是因為喜歡你,因為看到你難受,我是真的心疼。”

那個時刻,大概是隋漾剛剛失戀。她擡頭錯愕的看着他:“你那麽早就找到我了?”

“什麽叫找到你?我一直都沒離開過。”秦野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考的大學還不錯,知道你後來讀研,知道你找了份工作。美國那邊想留下我,我不答應,因為我覺得是時候了,我太想你了,我漂泊了太久,我該回來找你了。後來遇見你,真的是個意外。我一想到以後可以跟你長久的在一起,我就覺得不回信那些事,都無所謂了。”

隋漾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環住他。

“那天同學聚會,你跟張思妍的對話,我也聽到了。”秦野舟低頭看她,不顧她的驚訝接着說:“我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以為信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不想給你壓力。但是現在發現一切都是誤會,我有點後悔,該早點告訴你。”他說着認真的凝視她:“隋漾,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是那個十幾歲的什麽都不懂的你,還是現在變得成熟變得懂事的你,我都喜歡。你的優點和缺點,你的過去和未來,我都喜歡。”

隋漾把頭抵在他的懷裏,眼圈微微泛紅,但沒有做聲。他們在黑夜裏靜靜相擁,片刻後隋漾輕輕開口:“秦野舟,我高中之後一直都有一個秘密。我确實有喜歡的男生,可我不敢告訴他,于是他就成了我的秘密。”

他微微低頭,眼神裏的什麽情感呼之欲出,卻又不敢确定。

隋漾抓住他的領子把他帶下來一點,主動吻上他的唇,分開的時候聲音帶笑,眼角卻帶着感激的淚:“那個秘密是你。”

她在她曾經的秘密面前,從未有過的虔誠表情。

——貫穿我整個青春的秘密,是你啊。

☆、marry you(一)

所有的事情說開了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像是開了挂,秦野舟仗着自己是教授,肆無忌憚的在辦公室裏跟隋漾打電話,虐狗行為慘不忍睹。幾個實習生一邊吃着狗糧一邊哀嚎,不斷跟在他後面追問:“秦教授,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秦野舟不回答,心裏卻也開始隐隐動了心思。

就在上個月,他終于得到她的首肯,可以送她上樓進屋了。這對于一對交往了快一年的男女是多麽匪夷所思的事。然而當兩個人幹柴烈火的吻的收不住的時候,隋漾喘着氣說,不可以。

秦教授直接就想強上了,不可以的話你不要帶我進到你的房間裏還主動吻我啊!這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是多麽可怕的酷刑。但是誰讓他愛她,她說不行,他就真的平複了一下然後開門出去了。

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月裏發生了三四次,以至于每次他一進門,小初就一臉同情的看着他:“秦教授今晚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們把門鎖緊啊。”

秦野舟那一刻特別想哭。

李赫在拍完了一場電影并且跑完宣傳之後,在這個夏天得到了兩個月的假期。這段時間基本每天都和小初黏在一起,所以當秦野舟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看了眼備注就很自然的接起來了:“秦教授有什麽事嗎?”

“你跟小初在一起嗎?那就一起來吧。”秦野舟說着報上了地址,不到半個小時,倆人就手牽着手的出現在了他面前。秦野舟抱臂坐在椅子上,眉毛深深地蹙在一起:“我決定了,我要跟隋漾求婚,你們兩個想辦法把她給我騙過去。”

小初看着他一副拐賣人口的架勢,吞了吞口水:“為什麽是騙啊?要是小初不想嫁給你怎麽辦啊?這種事還是得尊重一下她的看法吧……”

“她的看法我心裏有數。”秦野舟不耐的敲了敲桌子:“你們倆就幫我這個忙就行了,算我求你們一次。”

小初覺得幫人家求婚也算是一件好事,點着頭就要答應,卻被李赫攔了一下:“秦教授,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換吧。”

秦野舟挑眉,等他說下去。

李赫看了看身邊的小初,臉色如常:“婚禮的時候,隋漾的新娘捧花,必須黑幕給我們小初。”

小初:“……”

秦野舟嘴角一揚,爽快的點頭:“就算我不答應,隋漾估計也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小初作為娘家人對于秦野舟婚前情況做了事無巨細的調查——

小初:“房子有嗎?車子呢?工資卡呢?”

“房子在市中心,離醫院和學校都很近;車子我現在開着一個奔馳,家裏還有一輛保時捷,隋漾喜歡的話就給她來開;工資卡等結婚之後都會交到她手上。”

“家庭情況呢?”

“家裏有父母和一個大哥,還有你認識的秦铮,是我侄子。他們都住在一起,我們婚後會搬出來單住。家庭很和睦,我也沒有任何暴力傾向。”

“你的情史呢?”

“初三開始喜歡隋漾,我的情史裏只有她。追我的女人倒是不少,不過大多數我都不認識,所以無所謂。”

小初覺得很滿意,沒什麽可問的了,想了半天問了最後一個:“你覺得婚後怎麽經營比較好?”

李赫偏頭,覺得他家這位偏愛韓劇和言情小說的女人能提出這樣深刻的問題,很值得表揚。當然也可能是言情真的看多了。

秦野舟思考了一下,随後謹慎的開口:“相愛并互相尊重。”

“嗯,秦野舟,你在我這一關算過了。隋爸爸他們脾氣很好,估計也沒什麽問題,祝你求婚成功。”小初伸手跟他擊了個掌。

于是乎,三個人坐在一起把條件定好,接着就開始了密謀如何把隋漾騙到地方去。這種類似拐賣人口的事,必須得親近的人下手才不會引人懷疑。

對此,小初深感責任深重。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作者滿滿的私心

你們千萬不要覺得秦教授跟阿隋結婚就是為了那個啥

只是想盡快走進婚姻的墳墓(作者被pia飛)

☆、marry you(二)

暑假到來的時候,整個城市都陷入了難言的燥熱。隋漾每天懶在空調房裏不願意出去,小初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麽,早出晚歸的。她想着估計是因為李赫休假,兩個人在一起濃情蜜意的,也就沒問。

她并不知道,他們最近忙的事全都是有關于她。

八月傍晚,隋漾自己在家裏随便吃了頓晚餐,正準備刷碗,就接到了小初的電話。她聽聲音挺高興的,說是有熱鬧可以看,讓隋漾快過去。

傍晚的時候,外面的炎熱已經褪去了一些,隋漾看了看外面,舉着手機漫不經心的:“什麽熱鬧啊?”

“李赫今天拍戲,可以探班。我問過了,這場戲裏跟他搭檔的是李宗玄,你最喜歡那個韓國明星,所以你快來吧。”小初說着看了看身後的布景,覺得自己撒謊的功力真是不錯。

那邊的隋漾果然在聽到男神的聲音以後發出了花癡的聲音:“真的嗎?你在哪呢我馬上就過去!”

小初喜滋滋的報了地址,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男人:“我機智吧?”

李赫:“你用別的男人把她引過來,她來了會不會失望啊?”

秦野舟:“原來隋漾還喜歡什麽李宗玄?”氣憤。

李赫拍拍他安慰:“偶像而已,不能當真的。我的粉絲也天天喊着要嫁給我,其實就是喊着玩。”

小初:“嗯,我才是那個唯一能嫁給你的粉絲。”

三個人這麽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那邊隋漾已經簡單打扮好準備出門了。她倒不是什麽追星族,只是有機會見一下偶像的話,不去白不去。

随便打了個出租車,隋漾報上地址。說完之後她自己也是一愣,這個地址不是她初中時候的學校麽?難道李赫這次新戲演一個初中老師?

單純如她,也沒多想,歡歡喜喜的讓司機載着她去了。

小初早就等在校門口,隋漾一下車就看見她,兩個女孩子笑嘻嘻的湊到了一起,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情,但都是一樣的激動。

“真的是李宗玄嗎?”隋漾一邊往裏走一邊張望,小初敷衍的點頭,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了操場邊上豎着的指路牌,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很浮誇的蹲下去:“哎呀我有點肚子疼先去一下洗手間,你按照這個牌子走就能去片場了,別走錯了啊當心被工作人員罵。”

隋漾有點奇怪,這個劇組難道全是路癡嗎,這麽小的學校還要放牌子指路。不過小初的話她從來都很少懷疑,放手任由小初跑了,自己按照牌子往前走。進了樓道裏還是有牌子,看這個樣子似乎一直通往樓上,她順着指示一直走,這才發現自己就站在曾經的班級門口。

路牌到這裏就終止了,隋漾看了看黑漆漆的教室,試探着喊了一聲:“有人嗎?”

該不會劇組休息吃晚飯去了吧。

走廊裏很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隋漾覺得有點害怕,以前看過的恐怖片忽然就在腦海裏閃現了起來。空無一人的校園簡直是恐怖片的最佳場所了,她這麽想着就彎腰開始找手機,打算給小初打個電話讓她快點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教室裏的燈閃了兩下,忽然亮了。

隋漾一驚,透過窗戶看進去,黑板上還寫着初中時候的數學公式,大屏幕緩緩落下,幻燈片伴着音樂響起。她看見很多的自己,初中時候的,高中時候的,大學時候的。照片裏的她都是在笑,有的是對着鏡頭的做作的擺拍,有的是從合照裏剪出來的,面目有些模糊。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的閃過去,她的青春就也一幀一幀的快速飛逝,大學時候湖邊的垂柳下,她穿着學士服對着鏡頭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眼角還帶着點點淚花。

隋漾捂住嘴,險些嗚咽出聲,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什麽情況了,左右看了看,卻沒見到秦野舟的影子。

幻燈片放映結束,屏幕暗下來的同時,講臺下鑽出一個人。趙醫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對她招手:“隋漾,你進來,往樓下看。”

她不明所以,乖乖的走進教室,順着窗戶望向樓下的操場。夜幕已經降臨,偌大的操場上擺着很多的蠟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一個大大的愛心。隋漾的心被吊了起來,轉頭去看趙醫生:“你們真是的……秦野舟呢?”

“下樓看看吧。”

隋漾于是往樓下走,一直走到操場上去,隔着滿地的燭火,她看見對面牽着手的兩個人。小初把手攏在嘴邊朝着她喊,她說阿隋,快去後面的籃球場!

李赫也跟着一起喊:你的幸福在那裏等着你吶!

心髒快速的跳着,隋漾轉身往籃球場去。月朗星稀,眼前的一切卻又不是那麽清晰。她覺得現在的場面真的是俗的可以,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下來,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有這麽多眼淚可以留。

籃球場上燈光昏暗,教學樓所有的燈都熄滅着,照不亮這裏。隋漾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見秦野舟就站在那裏,手裏拿着一個麥克風。見到她,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叫秦野舟,你叫隋漾是吧?”

有磁性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遞過來,隋漾恍然記起那年,他拎着書包吊兒郎當的坐在自己身後,說的就是這句話。

她含着眼淚笑着點頭,聲音清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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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