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飛速趕回供銷社,把三斤糧票全花出去,稱了兩斤江米條,一斤雞蛋糕,一斤黃油餅幹。

一包江米條給獎勵給她學生,小姑娘笑眯了眼,從包紮好的報紙縫裏抽出一根江米條,先沒自己吃,而是伸胳膊遞到了韓念念嘴邊,“韓老師,你先吃。”

韓念念張嘴咬下去,摸摸她腦袋,攬着小姑娘出去。

等兩人騎車趕回去,也才剛過晌午飯。葉蘭英在大鐵鍋裏熱了飯,韓念念來不及把東西掏出來,布兜扔在炕幾上,拿碗盛飯。

蒸洋槐花,配上辣子炒雪裏蕻,韓念念餓極了,吃得噴香。

葉蘭英歪屁股坐炕上納鞋底,“還有早上剩的稀面粥,吃完幹的再喝點稀的。”

韓念念唔唔點頭,把布兜遞給葉蘭英,“嫂子給你買的。”

雖說這個時代孕婦就算懷了孕也沒啥大區別,吃的跟平常一樣,活也沒少幹,可韓念念到底是幾十年後的人,見不得葉蘭英天天吃鹹菜喝稀粥,都懷孕這麽長時間了,除了腰身稍微粗了點,其他地方也沒見長肉。

“啥呀。”葉蘭英好奇,把東西都掏了出來,除了幾包點心,還有蘋果和春桃。

水果是韓念念自己空間裏存下的,岳嶺地區産蘋果和春桃,像香蕉、橙子、柚子之類的水果,得再往南才會有,為了遮掩耳目,她只能掏點這些出來。

葉蘭英不知道該說啥好,起初她對這個小姑子是有些敵意的,總覺得她來這裏是圖啥,可相處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接受家裏多個成員,就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子出個門居然給她買了東西。

“別告訴我姑,她又要罵我不會過日子。”韓念念笑嘻嘻道,“我聽別人說,女人懷了孕就特別容易嘴饞,還容易餓,把吃的擱自己屋裏,想吃就吃點,別讓我姑發現就行啦。”

倒不是葉蘭英矯情,确實如韓念念說的那樣,打從懷孕之後,她的嘴巴确實變饞了,飯量也是猛增,糧食統共就那麽多,她還不好意思多吃,夜裏經常餓醒,那滋味兒,可真不好受。

“我去給你盛稀面粥!”葉蘭英沒多說其他,下炕去盛飯。

韓念念喊了兩聲沒喊住,只好由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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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生産隊開大會,隊裏除了半大的娃,所有社員都扛長條凳去了小學,生産隊長手拿大喇叭主持會議。一來是動員所有社員投入到春忙中,鼓足幹勁力争上游,二來還要通知所有社員公社開辦養殖場的事。

韓念念和陳玲還有陳衛東兩口子一塊站人群後面,豎耳朵聽生産隊長說細節。

“養殖場是大家的,不是個人的,現在廠裏缺人手,希望大家參與,農忙時鼓足幹勁,農閑時也要積極投入到勞動中,創造更多的價值!”

随着生産隊長話音落下,人群中爆發了一陣熱烈掌聲,然後便是一陣交頭接耳。

莊稼漢們也不傻,養殖場就跟窯廠、水泥廠一個道理,走的都是公家形式,莊稼漢在農閑時可以打臨時工,掙點工錢改善生活。

但也有人表示懷疑。

“先前我在窯廠幹了一陣,工資到現在都還沒結算給我,誰知道是不是跟窯廠一樣,還是個坑!”

頭幾年公社貸款開辦窯廠,結果趕上三年自然.災害,賠得血本無歸,有這個失敗的例子在先,公社裏不止一個社員被坑,大家也怕養殖場又跟窯廠似的,再欠信用社一屁股債,白忙活一場!

人群中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之後,大家又開始交頭接耳,想要參與的熱情歇了大半,一時間竟沒人願意去養殖場。

韓念念胳膊肘拐了拐陳衛東,“哥,你去呗,大好的機會,你試試,争取在我大侄兒出生前,給咱家買輛自行車!”

陳衛東嘬着牙花子道,“就怕不靠譜。”

韓念念耐住翻白眼的沖動,“幹什麽沒風險,試都沒試,怎麽知道不靠譜?光聽別人說嗎?”

現在養殖場可是一對一,跟當初的窯廠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窯廠敗就敗在沒有固定的客戶源,既然方大興都已經擺明了合作态度,共同盈利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願意去!”被自個妹子鄙視了一番,陳衛東豁出去了。

動員來動員去,除了陳衛東,稀稀拉拉還有其他幾個年輕小夥兒,其他社員仍舊保持觀望态度。

“好,那這些人等我通知!”

動員大會開到九點多才散開,後面的瑣事韓念念沒再繼續聽,跟葉蘭英一塊先回了家。

轉天天不亮,生産大隊長就舉着喇叭挨家挨戶吆喝“開工了”,全生産隊幾乎是傾巢而出,就連小學都放了勞動假,全部投入到了火熱的大生産中。

年級大點的被分派作後勤,磨刀磨叉喂牛馬,年輕壯實的小夥兒被安排到打谷場上推大石磙碾谷粒,剩下的都被帶去地裏砍麥稭稈,半大的娃就跟在後面拔稭稈根留自家燒柴禾。

韓念念也被帶下了地,頭頂個破草帽,手上戴的是線手套,還被分到一把大鐮刀。

“大閨女,還傻站着幹啥,幹活呀!”大隊長站在田埂上,一手掐腰,一手舉着大喇叭沖韓念念吆喝。

“哦,哦!”

韓念念左看右看,大家都彎下了腰,單手抓麥稭稈,另一手揮大鐮刀,一刀放倒一大片。

她也彎腰試着學了一下,沒放倒大片麥稭稈,倒是差點把自己給放倒。

好在鐮刀磨的不夠鋒利,不然她的腿一準要皮開肉綻。

陳玲一旁看得無語,“阿姐,你可真夠笨的!”

韓念念欲哭無淚,她是第一次下地收莊稼!

好在大家都是腰來腿不來的磨洋工,韓念念的磨蹭在人群中就不那麽顯眼了,熬到快中午,隊長一聲吆喝放工,所有人立馬扛鐵叉拿鐮刀往回趕。運氣好的能擠上拖拉機或馬車,運氣差的就只能在後面慢慢走。

晌午飯是葉蘭英在家燒的,念着家裏人都幹了苦力活兒,葉蘭英蒸了一鍋三合面饅頭,上次韓念念帶的花生油還剩很多,菜園裏掐了把豆角清炝,大醬悶茄子,黃瓜倒鹽醋涼拌。

韓念念餓得饑腸辘辘,就着清炝豆角,連着吃了兩個饅頭。

吃完晌飯還沒想眯眼歇會兒,大隊長又開始敲鑼打鼓吆喝了。

這麽多人下地幹活,可就是出不了活,你指望我多幹,我盼望你使勁,整個生産隊三十戶人家,兩百多畝地,拖拖拉拉,愣是幹了半個多月才完工。

一場春忙下來,韓念念脫了一層皮,皮膚也被曬傷了,臉蛋紅得像個猴屁股。

所幸陳家人的記工本上多了二十個工,到年末算賬時也能多分點錢。

小麥谷粒碾壓之後,糧倉還未進,就被大隊長按一毛九分錢一斤的回收價賣去了糧站,今年收成不錯,支援了國家建設之後,剩下的小麥,按人頭均分,隊裏的每個社員還能分到二十斤。

韓念念也被分了二十斤。陳家加上她統共有五口人,春忙之後小麥就分到了一百斤!

門旁鄰居個個笑得見眉不見眼,都在心裏默默打算咋安置這百十來斤的細糧,是留着自家慢慢吃,還是等着城裏的商品糧戶下鄉偷偷賣給他們?

春忙之後,便是連日的陰雨,既趕上農閑,又是下雨天,莊稼漢們三三兩兩蹲在供銷社裏下棋、侃大山。

大早上,陳大嬸端個飯碗過來串門了。

“玲玲她娘,你家的小麥準備咋整?磨了面自家吃還是背去城裏賣了?我聽說現在能賣到一塊五一斤!等過些時候,價錢只升不降!”

正是豐收之後,老農民泰半會把自己收的小麥拿去偷摸賣了,賣的人多,黑市價錢自然上不去,等大多數老農民把小麥賣的差不多,物以稀為貴,後來賣的價錢自然跟着水漲船高。

韓桂娟想也不想便道,“賣啥賣,投機倒把的事我們家可不幹!”

韓念念聽得直樂呵。陳大嬸也是個傻的,既然是偷賣,還能讓你知道了賣還是不賣?!

“真的假的?”陳大嬸還沒眼見的繼續問。

韓桂娟呵呵笑,“我騙你幹啥,別的不說,咱家玲玲的婚期眼見就到了,到時候怎麽也得辦兩桌席面,總不能還拿高粱面地瓜幹招待人家吧!”

韓桂娟的話也算是給了陳大嬸一個提醒,玲玲都婚期都近了,她家衛糧還能幹拖着不成?!

思及此,陳大嬸忙對韓念念道,“大閨女,快給我家衛糧算個結婚的日子,最好在年前,趁豐收之後糧油充足,趕緊把婚事給辦了再說!”

韓念念樂見其成,二話不說就給算了日子。

“最近的日子在六月初八,遠點的八月十六,再遠點的臘月二十二,都是适合衛糧和紅梅的大吉日子!”

定婚期也有講究,一來結合生辰八字,一定要避開屬相相沖、相刑、相害的日期,二來吉日最好避免在農歷三月、七月和九月,因這三個月份分別恰逢“清明”、“盂蘭”和“重公”,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都是“鬼節”,不宜辦喜事。

陳大嬸猶豫了下,先向韓桂娟打聽,“玲玲她娘,玲玲的日子定在啥時候?”

韓桂娟知道這婆娘的脾氣,幹啥都喜歡跟人比比,沒好聲道,“咱家玲玲日子定在八月初八。”

聞言,陳大嬸樂呵呵道,“我看八月十六就挺不錯,回頭我跟衛糧他爹商量商量,要不咱家也定在八月份辦事!”

“想定啥時候那是你的事,跟我說沒啥用!”

韓桂娟聽得來火,個死婆娘,她嫁個閨女還眼紅!

“哎哎,玲玲她娘,你這咋說話的...”

“我就這麽說咋地,不愛聽就回自個家去!”

眼看這兩人要吵嘴起來,韓念念趕緊撤退,撐了尼龍鋼架雨傘往學校走,再有幾天學校就放暑假了,她得閑上兩個月呢...

小山子鄉年紀相仿的男女她已經拉了不少根紅線,一時半會兒都不能再有好機會,思來想去,韓念念有點想去別的地方轉轉,如果永遠守在小山子鄉這個地方,一千根紅線恐怕她到死都牽不完。

【宿主,您好像忘了一件事,無論您在這裏多久,您的容貌都不會變,三五年之內還有人相信您是不顯老,等過個十年八年,一定有人會說您是妖怪。】

渣系統這番話,倒是給了韓念念一個警醒,再過十年八年...可不就是十年.動.亂的時候嗎,搞不好到時候第一個就把她當妖孽給燒了...

小學剛放完暑假,韓念念就跟陳家人說她要出門。

“出門?念念你要去哪兒?”韓桂娟詫異道。

韓念念早想好了措辭,“我有點想外婆了,想回去看看外婆,可能要在那兒住一段時間。”

韓念念話音剛落,韓桂娟便道,“有那種舅舅舅媽,念念你還回去幹啥呀,這不是等着挨欺負麽!”

陳愛國也不大贊同,“念念,在這住的好好的,幹啥回去。”

韓念念笑,“姑父,我只是去陪陪外婆,外婆對我還是不錯的,過段時間我還回來,姑父給我上了戶口,這裏就是我家,我哪能離開家多長時間吶!”

陳愛國吧嗒吧嗒抽着煙袋,沉吟道,“也成,你外婆養你到大,是該回去看看她。”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韓桂娟心說确實這個理兒,反複叮囑道,“回去別太久,學校開學前一定回來知道不?”

韓念念哎了一聲,打算明天就走,主要是想盡快換個環境趕緊扯紅線,這裏已經牽上的紅線目前都還在相處着,一時半會都定不下來,本來婚姻非兒戲,她再急也不能催人家,弄不好還适得其反,倒不如在這期間去尋找其他目标得了。

“姐,我記得你外婆家在蘇州是不是?”陳玲挽上韓念念的胳膊,笑得乖巧。

“是想讓我帶東西吧。”相處這麽久,韓念念算是摸透了這丫頭的性子。

陳玲嘿嘿笑道,“姐,我聽說那邊絲綢很多,給我帶件絲綢質地的衣裳呗!帶塊緞子回來咱們自己做衣裳也成!”

蘇州的絲綢聞名遐迩,如果韓念念沒有記錯的話,直到九十年代之後,絲綢實行産業轉移,才逐漸退出主流市場。

在此之前,地方工廠仍舊大批紡織印制絲綢制品,織錦緞、古香緞、花軟緞、留香绉,技術水平有限,印制的精細度較差,但總歸是生産不斷,仍舊大批量出現在本土商店,甚至流通到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內。

岳嶺市既不是大城市,距蘇州又遠,是以蘇州的那些絲制品很難流通到這個地方,就算商店上架,也是給有門道的人提前買走。

自打韓念念給過陳玲一件絲綢斜襟衫,她就惦記上了,要是能打塊緞子做個夏天的長裙,哪怕是短袖衫,也得羨慕死一幫人!

“去去去,成天盡想着打扮,絲綢是你姐想買就能買到的嗎?”韓桂娟沒好氣的斥責她閨女。

自家紡織的絲綢就不說了,但凡商店裏賣的絲織品,就算不要工業劵,也是貴的要死的高價商品,哪是鄉下老農民随随便便能穿得上的!

“回頭我看看能不能從鄉下弄到自家紡織的緞子,如果有我就給你弄一塊。”韓念念既沒打包票,也沒一口回絕。

“念念,還有我,你先前可是答應了我給弄一件哩!”葉蘭英忙不疊叮囑。

“有了我都給帶,我姑也得來一件!”韓念念笑眯眯的膩歪在韓桂娟跟前。

韓桂娟沒好聲道,“工資才八塊多,就不能想着存下來?一天到晚盡幹些不會過日子的事兒!”

這番話韓念念聽得耳朵都快生出了繭子,左耳朵聽右耳朵出,任由韓桂娟數落。

既然打算出遠門,還得去公社開介紹信,介紹信是一對一,譬如你去蘇州,那介紹信就開到蘇州,如果去別的地兒落腳,那就不好使了。

所以當吳書記問韓念念去哪兒時,韓念念頓住了,她還沒想好到底去哪兒落腳。

“大閨女?”

韓念念回過了神,笑嘻嘻道,“吳書記,您給我開兩份介紹信呗?”

吳書記擱下鋼筆,神色凜然道,“幹啥開兩份?!”

韓念念忙道,“我想去蘇州看外婆,總得去市裏坐火車吧?萬一今天趕不上火車,您給我開個岳嶺的介紹信,這樣我還能在招待所落個腳,您要是不給我開,我再錯過火車,豈不是要在火車站幹熬了?”

吳書記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兒,沒再遲疑,刷刷給韓念念開了兩份介紹信,一份是蘇州貴處予以接待,一份是岳嶺貴處予招待。

仔細裝好介紹信,韓念念簡單收拾了行囊。

轉天韓桂娟一大早就起了,用白面烙了一張大餅,雞蛋煮了四個,又從門旁鄰居家借了塊臘肉,煮熟了用蒸籠布包上,全塞到韓念念的布兜裏。

又數了二十塊錢,“念念啊,窮家富路,錢也不多,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韓念念身上有錢,本不打算要,但架不住韓桂娟硬塞,也就收了下來,想着等回來的時候再一并給她。

家裏人都在,陳衛東要借自行車把韓念念送去市裏。

“別麻煩了哥,這幾天去城裏的馬車指定多,我半路上攔了順道坐到市裏就行啦!”

春忙之後,老農民賣小麥換了錢,少不得有去市裏置辦鍋碗瓢盆之類的家當。

韓念念走了一截路,沒碰到馬車,倒是有輛軍綠大卡車路過她時停了下來。

正納悶,駕駛樓的車窗戶伸出了個腦袋,沖韓念念喊,“上來,我載你一程!”

韓念念一擡頭,驚喜道,“方書記!”

二話不說,打開車門跳上副駕駛座爬上去,欣喜的四下查看。

時下的卡車除了笨重些,駕駛樓的設置跟後世的大卡車差不多,就是沒有後世的寬敞,只有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沒有附帶的上下卧鋪。

“方書記,你還會開車吶!”

不怪韓念念詫異,在自行車相當于後世私家車的年代,會開車的人就好像後世會開飛機坦克那樣稀有。沒想到方知行這個小面瓜居然會開。

韓念念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墨藍色的工作服,袖口上印了“方大興”。

“物資部門的周師傅生病了,店裏急着要用糧,其他人又不會開車,沒辦法,只能我來了。”方知行笑着解釋。

韓念念恍然,随即毫不吝啬的贊美道,“你真厲害!”

方知行笑了,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拎了包裹,是要出遠門?”方知行轉了下頭,視線落在控制臺上的灰色布兜。

“趕着小學放暑假,去蘇州看外婆。”韓念念仍用一個理由對付。

好在方知行沒多問,卡車的速度不是馬車比得上的,沒多大一會兒就進了市裏,韓念念正琢磨着讓方知行把她擱那條道上,方知行就開口了。

“之前說要請你嘗嘗方大興掌勺師傅的廚藝,一直沒兌現,急不急着趕路?不急的話我請你吃一頓。”

韓念念眼睛蹭得亮了起來,臉上難得浮現不好意思的笑,“會不會太麻煩。”

說是這麽說,一直厚臉皮沒下車,直到卡車開進方大興的後院倉庫。

“方書記,可辛苦您了!”原本開卡車的司機周師傅剛從廁所裏出來,估計是夏天吃壞了東西,大早上就腹瀉個不停,再硬着頭皮去開車,指定要出洋相。

方知行擺擺手,從車上跳下來,又給韓念念開了車門,看她慢慢爬下來,有點像個戴殼的烏龜,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周師傅咦了一聲,視線落在韓念念身上,淡黃色的短袖衫,卡其布褲,紮了兩根麻花辮,面皮子比他們書記還要白,柳葉眉,杏眼紅唇,長得倒是标致,就是太瘦了些,細胳膊細腿兒,一捏就能斷的那種。

他們書記原來好這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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