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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黑得早,韓念念睡時外邊天已經擦黑了,瞧見喝了一半的飲料瓶還大咧咧擱在書桌上,狠拍額頭,暗罵自己腦殘,趕緊揮手進空間,趿拉上棉拖鞋出去。
雪下得老厚,方知行坐在廊檐下敲敲打打,小板凳的模型已經初具。
“方書記,家裏板凳已經夠坐啦,天這麽冷,快進來呀。”韓念念縮着腦袋出去摸他手,冰冷。
方知行指指小板凳,笑道,“我做的是火桶,你自己看看。”
韓念念咦了一聲,仔細看了下,樣式是小板凳不錯,只是有兩層,下面一層裹了鐵皮,等于是個變相的小火盆,木炭扔進去坐在上面就等于在烤火。
韓念念新奇不已,朝方知行豎了個大拇指,“方書記,你真厲害!”
方知行彎了嘴角,笑意岑岑,随後想到了什麽似的,說她,“冬天要喝開水,以後不能喝些亂七八糟的知道嗎?”
韓念念差點沒被嗆住,仔細瞅了瞅他神色,見無異常,還想再看,人家已經起了,丢給她個背影,徑直把小板凳拎去廚房,沒多大一會兒,從鐵皮爐子裏夾了一塊燒得正旺的煤球,拎到堂屋,讓她坐着試試。
韓念念撇開腦中的胡思亂想,坐在上面試了試,開心道,“好暖!比坐被窩舒服多了!”
說話間,腳也貼在上面一塊烤,暖氣從下而上,蒸得小肚子也舒服。
“坐歸坐,但家裏門一定要開着。”方知行不放心叮囑。
怕煤氣中毒嘛,這個韓念念知道,“奶奶呢,又去打牌啦?”
方知行嗯了一聲,幹脆把鐵皮爐子搬到堂屋,門開着燒水熬粥熱饅頭,又刷鐵鍋炒了一盤雪裏蕻。韓念念蹲坐在火桶上,手貼近鐵皮爐子烤手,看方知行進進出出忙活,胸膛拳頭大的地方奇異柔軟,竟有種不回去也挺好的錯覺。
【宿主,您不回去是想以後當妖怪嗎?】
真是盡責的渣系統,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她,要回去要回去...
眼見就快到年了,這天一大早,韓念念就收到了封電報,鄉下發過來的,讓她回去,說陳玲生了個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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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念念早把奶娃的毛衣織好,又包了一個紅包,偷摸從空間裏搗騰出一小籃雞蛋,趁天氣好,讓方知行騎車跟她一塊回鄉。
看她拾掇的東西,方知行指指地上一小籃雞蛋,“這籃雞蛋得有三十多了吧,上哪湊這麽多?”
韓念念嘿嘿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自己去郊區農村拿工業劵跟人換的。”
方知行有片刻無語,索性不再問,把家裏另一件軍大衣裹在她身上,自己也裹了件,兩人頂着寒風往鄉下去。
陳玲跟她大嫂一前一後懷上的娃,兩人跟約好了似的,竟趕在一天生,可把姚大嬸忙活的啊,簡直不知道該看着給哪個接生。
好在陳玲娘家離得近,韓桂娟過來伺候了,疼了一整天,總算在夜裏生了個大胖小子,裁衣裳的大剪子拿火烤了,韓桂娟自己剪了奶娃的臍帶,像模像樣打個結,葉蘭英挺着大肚端來熱水給奶娃擦洗,心裏直羨慕小姑子,肚子争氣,頭胎就來了個男娃!
喜事成雙,陳玲大嫂也生了個男娃,兩個娃一天生,擱一塊就跟雙胞胎似的,把姚大嬸樂得合不攏嘴,立馬去供銷社買了六百響的鞭炮給放了。
等韓念念和方知行過來看望時,奶娃已經出生三天了,眼睛剛睜開,小小的一團,貓咪一樣。
“姐,姐夫,來了就來了,大老遠還帶這些東西幹啥!”陳玲頭上戴了頂氈帽,已經能下床走路。
姚大勇忙着洗搪瓷缸沖糖水,又遞了根煙給方知行,“姐夫,自家卷的煙,将就着抽。”
“不嫌棄。”方知行接了過來,又指指孩子,把煙別在了耳上,“一會兒再抽。”
姚大勇哎一聲,忙去老家讓她娘張羅燒晌飯招待。
陳玲剛生産完,時不時還要奶孩子,方知行沒方便多待,跟他媳婦兒說一聲,索性去山上養殖場看看。
留下韓念念和陳玲姐妹兩盤腿坐炕上說話。
炕上暖和,韓念念舒服的喟嘆一口氣,抱着奶娃逗弄。
“我聽我娘說,他們打算年前搬去城裏,要在城裏過年,你們都走了,剩我自己一個,唉,沒個親戚走沒着沒落的。”陳玲心裏說不上是啥滋味,雖然她也有自己小家了,但多時還是依賴老子娘,跟娘家離得又近,三天兩頭就回去一趟,心裏也踏實些。
韓念念忙安撫她,“姑姑父過完年還回來,他們不打算在城裏長久住。”
城裏雖然有落腳地方,可目前為止,也就只有陳衛東轉成了商品糧戶,一個月二十多斤的糧食标準哪夠養活全家人,還是得有老家支援,等挨個幾年,兩個娃大些,托關系幫葉蘭英也找個工,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晌午飯在姚家老家吃,趕着年前,隊裏殺了豬又宰了羊,姚大叔好賴是個生産隊長,想點法子,還是能多弄些大肉,大骨頭炖白蘿蔔,鐵鍋炖老母雞,剛出蒸籠的玉米面饅頭,老老少少圍了一大圈,不是一般得熱鬧。
下午回了城,方婆婆又出去串門了,家裏冷冷清清,就他兩大眼瞪小眼。
韓念念怕冷,熱水燙了腳趕忙坐被窩,方知行脫了軍大衣也擠了上來,韓念念手腳冰涼往他身上貼,樹袋熊一樣挂着。
三蹭兩蹭就蹭着了火,方知行的呼吸熱了起來,低頭找到她的嘴唇吮吸起來,勾着她的舌嬉戲,韓念念嗚嗚作聲,逮着空隙,氣喘籲籲,“別別別...白日宣淫...”
方知行稍離了她,讓她看外邊,聲音暗啞,“已經黑了,不算...”
分明是陰天,哪裏是天黑!
還沒等她反抗,小褲在被窩裏已經褪了下去,赤果果的兩條腿不停蹬着毛毯,腳尖抑制不住勾起...
水紅秀花棉被起起伏伏,兩道交疊的身軀在床上不知疲倦一般緊攀住對方,掌心貼掌心,有力的挺動竭力的迎合,完美的契合讓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極樂巅峰...
“媳婦兒?”
韓念念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腦子裏短暫空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絞裹的東西還未從身裏退出,那處一片黏黏糊糊的難受。
方知行仍舊趴在她身上,将身體的重量度給她,伸手撫了撫她略微汗濕的頭發,低聲道,“媳婦兒,好想咱們也要個奶娃。”
小小的一團包在棉花小被裏,小鼻子小臉,最好像他媳婦兒。
韓念念反手抱住他,臉蛋往他臉上蹭了蹭,“方書記,我也想的...”
鼻子紅紅,聲音軟軟,貓咪一樣躺他身下,一時控制不住,下面那物又隐隐有起來的跡象...
韓念念也察覺到了,扭了扭身子,不安的嗯了一聲,伸手推推他,“不要了...”
可他想要...親了親她鼻子、嘴唇、下巴,含含糊糊誘哄道,“好媳婦兒,再一次,就一次...”
他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聲咳嗽,咳聲不大不小,剛好叫他們聽見。
是方婆婆串門子回來了,韓念念滿臉羞意,見方知行臉上有些許郁悶,忍着笑,趴在他耳邊低聲道,“讓奶奶知道咱們一直在屋裏不好,想...晚上吧...”
“你說的?”方知行重重吮了她一口,這才退出來,拿了牆上挂鈎的私用毛巾,一手提了她兩腳,換尿布一樣給她擦了身下,又為她穿了小褲,期間沒少揩油,韓念念羞得像個煮熟的蝦,身子蜷縮成一團,愛意羞意齊齊上湧,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想辦法把小面瓜弄走,一定!
等兩人磨磨蹭蹭出去時,方婆婆已經生爐子在做飯了,韓念念忙洗了手幫忙。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堂屋關了門,鐵皮爐子抽開風門,火桶也引上,暖和和的溫馨。
鐵鍋裏滋滋啦啦響,方婆婆煎玉米面餅,另一個爐子上,韓念念拿個勺攪面粥。
“年底結婚多,禮可別忘了随。”方婆婆叮囑。
韓念念哎了一聲,“曉鷗的禮已經添了,還有斜對門小曹和錢師傅的,方書記單位的小趙...”
部隊年假,李主任家兒子也回了,趁着放假準備年後辦事。
算起來,這些要結婚的,媒人還都是韓念念,撮合這麽多對好姻緣,仔細想想還挺有成就感,大概就是在積善緣。整個岳嶺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提起韓念念,幾乎都知道了,出了名的媒人,一說一個準!
晚飯玉米煎餅,配上小鹹菜,再喝一碗面粥,胃裏暖洋洋的舒服。
“奶奶,過幾天我姑他們搬城裏來過年,咱們一塊過年吧,圖個熱鬧,還有爺爺和婆婆,都一塊,過年冷冷清清的沒個意思。”
方婆婆沒意見,笑眯眯道,“正好人多,湊齊四個桌腳,咱打麻将也成!”
方知行滿頭黑線,叮囑他奶,“晚上不能超過六點,超過了我就請公安同志過來把你們老窩一鍋端了。”
方婆婆氣得哼哼,老大不樂意。
韓念念推推他,“方書記,過年就讓奶奶樂呵兩天嘛!”
越接近歲尾,辦喜事的越多,今天是斜對門小曹出嫁,韓念念被請去證婚,錢師傅家過得還可以,老少一家六口,裏外三間屋,新房被粉刷一新,新打的大床,嶄新大衣櫃,排場也不錯,托國營飯店的關系,酒席就辦在飯店,滿滿五桌人,熱熱鬧鬧。
新娘家也不摳門,幺女嫁人,兩個嫂子給做了衣裳鞋,老娘套了棉花被,水紅碎花床單,大紅的毯子,加上盆盆罐罐,統共幾大包,拎着去婆家,腰杆子挺得不是一般直!
錢師傅他娘熱絡的拉着韓念念手,不是一般親熱,喝了喜酒不說,末了還硬塞給她兩條煙,一封紅包!
得,先添禮後拿紅包,反倒賺了!
再來是牛老師和小趙,這對也熱鬧,牛老師老子娘都是紡織廠的老幹事,婚禮就辦在廠裏食堂,作為小趙的領導,方知行給面子去參加。
私下裏韓念念跟小趙關系又好,少不得要先去給小趙送嫁,然後跟她一塊去紡織廠。
結婚當天,韓念念跟小何手挽手一塊去小趙娘家,小趙老娘倒是親熱,抓糖端茶,又是招呼坐,相較之下,小趙她嫂子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任誰來了也不招呼,拉着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不高興似的。
韓念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何偷偷解釋,“頭兩天咱們趙大妹子跟她嫂子掐架呢,她嫂子不滿她嫁妝置辦太多,找事尋她晦氣,趙大妹子脾氣又急,扯她嫂子頭發揍了她嫂子一頓。”
韓念念不解,“小趙結婚,置辦嫁妝又沒讓她嫂子掏錢,她嫂子這麽大意見幹啥?”
小何道,“小姑子把公婆兜裏的錢掏走了,兒媳婦心裏能舒坦?一準是盯着公婆兜裏的錢呢!”
韓念念聽得咂舌,還好她跟方書記都沒這方面煩惱,這麽一看,獨生子女也挺好!
臘月二十二,孟廠長和薛曉鷗結婚,辦在市委大院!
一個是書記老兒子,一個是主任家寶貝閨女,有幹系沒幹系的,都上趕着去了!
方知行天不亮就被喊去幫忙了,韓念念跟方婆婆在家吃了早飯才不緊不慢過去,剛下過雨,路上坑坑窪窪,生怕方婆婆摔一跤,韓念念緊挽她胳膊不放,路口碰上王婆婆,得,左右手各挽一個,保镖似的把兩老人家攙到市委大院。
盡頭的兩層紅磚小樓,樓上樓下大紅喜字,擠得水洩不通。
“曉鷗,新婚愉快,百年好合!”韓念念把禮贈給她。
薛曉鷗一身紅色彩緞夾襖,塗了大紅嘴巴,笑得開心,“謝謝,快坐快坐,婆婆也坐!”
不得不說,薛主任極疼閨女,嫁妝堆得滿屋,棉花被兩床,毛毯兩條,大衣櫃五鬥櫥高低櫃,紅皮箱,大紅的洗衣盆裏放着牙膏牙刷毛巾肥皂盒拖鞋棉鞋...
樓下孟繁宗穿了一身中山裝,忙着招呼客人,冷峻的臉上好賴是帶了點笑,哪怕挂鼻涕手抓糖塊的奶娃撲到他身上,鼻涕蹭了他一褲子,他也沒生氣,嫌棄的拎開去找娃他媽...
新房裏按薛曉鷗的要求布置一新,水紅碎花窗簾,黑白電視,新打的架子床,書桌書架,床頭挂了放大的結婚照...
十點多吉時,孟繁宗跟一幫幹部子弟上來接親,遭到一幫幹部閨女刁難,孟繁宗一路頂着冷臉破關斬将,幹部閨女們也憷他,好歹是到了薛曉鷗面前,樓上樓下的距離,直接背了新娘子就下樓。
正此時,渣系統滴一聲響起。
【宿主,您又亮了一盞燈,是孟廠長和薛曉鷗這盞。】
韓念念奇了,“孟廠長同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為什麽他跟曉鷗結婚就能亮燈,我跟方書記結婚就要倒滅?”
渣系統表示它不知。
席面辦在市委食堂,兩家子女結婚,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孟書記和薛主任這兩老家夥對視一眼,樂的露牙花子,毫無形象可言。
吃喝到傍晚才算結束,新郎新娘被一幫二流子幹部子弟轟去鬧洞房了,韓念念揚脖子往男桌張望找方知行,準備跟兩個婆婆一塊回去。
瞧見方知行在跟幾個叔伯輩的在聊天,韓念念幹脆先把兩個婆婆送家。
方知行回來的很晚,有些善後事要幫忙做,晚上又在孟書記家喝了二頓,腳步有點不穩,呼吸間也帶了酒氣,進屋就往床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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