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沈成一夜未歸,聽說他忙到很晚直接歇在書房了,連早飯都是在書房吃的。

吳清伸了個懶腰爬起來,吃過早飯便坐在窗邊剪紙,一剪就是一個上午。她手巧,剪出來的剪紙特別漂亮,尤其是動物,簡直就跟活物似的。

采荷拿着她剪出來的剪紙一頓猛誇,她臉紅道:“哪有那麽好。”

“奴婢沒有撒謊,這要是拿出去賣的話,一定很搶手,到時候您有的忙了。”

吳清臉上更紅了,心想但願如此罷。

下午,采荷找機會将剪紙弄出去賣,不想一張也沒賣出去,不過吳清并不氣餒,萬事開頭難,第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等。

“采荷,你就多辛苦些,明日繼續。”吳清拍着她的肩膀道。

采荷用力點着腦袋:“您放心吧,此事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第二日,采荷一早就尋着機會遛出去,也不知是走了狗屎運還是什麽的,帶出去的十張剪紙竟然一下子就被搶光了。

“什麽?!全部賣掉了?!”吳清十詫異。

“沒錯,他們都說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剪紙,還說要推薦給朋友親戚呢。”

吳清激動地抓住采荷的手:“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掐我兩下。”

采荷哪敢掐她,笑着抽回手,摸出錢袋雙手奉上:“娘子,這個總不會錯的。”

吳清接過錢袋握在手裏才有一種真實的感覺。

想不到她的剪紙會這麽好賣,お筷尐誩兌今天要發力了,多剪些明日拿出去賣。這麽想着,開始手動剪了。

“娘子,您要不要先把錢藏起來啊?”采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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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竟然忘了。

吳清趕緊将錢藏好,拍着手走出來時,只聽采荷道:“娘子,汪姨娘來了,正在外頭侯着呢。”

府裏一共有四個姨娘,吳清不常與她們打照面,也分不清誰是誰,乍一聽有個姨娘登門要見自己,挺意外的。

“叫她進來吧。”

采荷稱是,片刻後領進來一位氣質大方,精致漂亮的女人,那女人一進門就妹妹長妹妹短的叫她,仿佛二人見過多次似的。

吳清特別不适應對方的熱情,勉強扯開嘴巴招呼兩句。

汪姨娘頓時有種熱臉對上冷屁-股的感覺,當下心裏很不舒服,打心裏鄙視吳清,面上卻不顯,仍然客客氣氣的。

二人寒暄客套過後,汪姨娘打眼一掃,見小幾上擺着剪紙用的東西,笑了:“妹妹這是要準備剪窗花啊。”

吳清也笑:“閑來無事,準備剪着玩呢。”

汪姨娘從小幾上收回視線,端起茶盞喝了口熱茶,又拈了塊點心放進嘴裏,自在的就跟在自屋似的。

“妹妹這裏的點心真好吃,是妹妹自己做的嗎?”

吳清的表情僵了僵:“不是,我哪會這些。”

汪姨娘在心裏撇撇嘴,這個鄉巴佬也只會剪剪窗花了,旁的一概不會。

“這個簡單,哪天妹妹有空到我那裏,我教妹妹做。”說完又往嘴裏塞了一塊點心。

吳清笑了笑沒接話,轉首吩咐下人再去端兩盤點心過來。

汪姨娘眼珠子轉了轉:“妹妹呆在屋裏真不怕悶,有空多出去走走才是。”

吳清扯動嘴巴:“習慣了。”再無別的話。

汪姨娘有種自己不說話,對方就沒話說的感覺,頓時心好累的說。喝完了茶,便告辭離去。

送走了汪姨娘,采荷走到她身邊道:“我觀汪姨娘方才離去的時候臉上有點不高興。”

吳清靜靜地剪着剪紙,頭也沒擡道:“管她呢,她高興了,我還不高興呢。”

采荷卻是欲言又止。

吳清一直忙着剪紙,簡直快到廢寝忘食的地步了,飯點的時候要不是采荷從旁一再地催,她就跟不知道餓似的。

吃過午飯,采荷勸她上床休息一會再剪,否則累會眼睛就劃不來了。她心想也是,便聽從了采荷的建議。

不想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多。

她叫了一聲采荷,采荷很快就走了進來。

“娘子,您醒了。”說着扶她下床。

吳清“嗯”一聲,想起今日制定的計劃,接着道:“怎麽不早點叫起我。”

“奴婢進來叫過您兩次,可您都沒醒。”

她臉上紅了紅:“去拿水給我漱口吧。”

洗漱完,吳清坐到窗戶邊繼續忙着剪紙,過了會,采荷端來一盤剛蒸出來的桂花糕,熱騰騰的冒着白氣,香氣撲鼻,一股甜糯的味道。吳清拈了一塊放進嘴裏,贊嘆好吃,接着又吃了幾塊。

邊吃邊心裏想,有機會回去給家裏帶一些。當然,她要是能學會做再好不過了,可以親手做給他們吃。

這麽想着,決定哪天試一試。

“娘子,家主回來了。”采荷走過來小聲道。

吳清放下手裏的東西,擡眼往門口看過去,只見侍女撩開簾子,沈成背着手走了進來。

吳清趕緊下榻迎上前:“今日回來挺早的。”

沈成“嗯”一聲越過她坐到榻上,随手拿起一張剪紙看了看:“你一整天都在忙這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予評價。

吳清走到他身前:“剪着玩呢,打發時間。”但願他別往旁的想,心裏惴惴的。

沈成沒說什麽,将剪紙放下。這時,侍女小心捧來水盆,他朝吳清瞥一眼,雙手放進水裏,就沒動作了。

吳清心裏疑惑,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明白過來,頓時有些無奈。

這個男人,真是……哎!

到底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她朝他再近一步,半挨着他,挽起袖子同樣将雙手放進水裏,不同的是,不是自己洗而是給他洗。

當她挨過來的時候,他就有點控制不住,再當她的一雙柔荑覆在他的手背上時,他就更控制不住了。

他不是一個自制力差的人,可以說自控力非常強,很難被什麽事物引-誘,可到她這裏,他就控制不住,甚至有點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有時他就想啊,會不會她給他下了媚-蠱。明明就不是多漂亮多妩媚。論氣質,魏怡冉甩她幾條街。論溫柔,對着他沒什麽笑臉。論才情,更談不上。論床上技巧,半點不會,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要他手把手的教。

他這個“老師”,有時當的也很累的說。

吳清認真仔細洗好他的手,擡起頭沖他扯動嘴吧:“洗好了。”

沈成“嗯”一聲,從水裏拿出雙手,看着她認真将它們擦幹。

“都下去吧。”他突然吩咐道。

侍女們趕緊退出去,并仔細将門帶好,屋子裏一瞬間陷入靜默。

他想幹嘛,不會又像前天晚上一樣吧?他就這樣,總是不管不顧随着自己的性子。

真想抽他幾巴掌洩憤。

深吸了口氣,吳清扯開一抹笑容:“方才廚房裏蒸了桂花糕、棗糕,我已經嘗過了,特別好吃,我去取些過來給您嘗嘗吧。”說着就要開溜,卻給他扯着胳膊拽了過去。

他将她抱在腿上,雙shou在她身上肆-虐,明明呼吸開始變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吳清咬着唇忍耐,表情有點兒扭-曲,最後終于控制不住失聲叫出來。

“沈公子,求您輕點兒,疼……”

他往她耳邊吹了口氣:“到底是疼還是癢呢?”

混蛋!

吳清在心裏罵了句。

“啧啧,這裏都發洪水了,還說疼?”接着往裏探了探:“小騙子,果真不老實。”

他一口一個騙子叫她,氣得吳清往他胸口上咬一口。他不緊沒有感覺到疼,反而莫名的kang-奮。

他“呵”一聲,慢慢抽掉腰帶,用腰帶綁住她的雙腕,俯身在她耳畔吹氣:“怎麽辦,真想弄死你。”

下一刻,兇猛貫-入。

也許有一天,不是他死在她身上,就是她死在他身-下。

他瘋了,她想。

直到天黑,屋裏才沒了動靜。吳清累極,趴在他懷裏一動不動,毫不誇張的說,伸個腿都是疼的。

他垂眼看向她:“我叫人進來服侍你沐浴?”

吳清輕輕搖頭:“現在不想。”

“那等你想了再叫她們進來。”

“嗯。”

吳清打了個哈欠,最後在他懷裏睡着了,等到睡醒時,還在他懷裏。她擡頭朝他看去,見他眼睛睜着,不免問道:“您沒睡嗎?”

“睡了一下就醒了。”說着放開她,起身穿衣下床,回頭對她道:“我叫人進來服侍你沐浴。”

“那您呢。”不是應該他先洗嗎?

“我去書房。”丢下這麽一句話便走了。

吳清有點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多想,想多了也沒用,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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