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有些上頭的秦闖,把厚臉皮發揮的淋漓盡致,秋秋丢給他一個後腦勺,他腆着臉把凳子移到秋秋身邊,大手一揮,摟住了秋秋的腰。
“你是特地給我夾的,還是不喜歡吃硬塞給我的?”秦闖捏着秋秋的耳朵問道。
幸好秋秋聽不懂,要是聽得懂估計得氣死,他疑惑的回頭,正巧看到提着兩瓶啤酒過來的阿蘭。
“闖哥…”阿蘭将酒瓶子往桌上一擱,半截身子靠在秦闖的手臂上,“喝兩杯啊。”
興頭上的秦闖沒有拒絕,正想接過阿蘭手裏的酒瓶,未曾料阿蘭一躲,“這是給這位小朋友的。”
墨綠色的啤酒瓶在秋秋眼前晃了晃,他局促的看着秦闖,秦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并沒有替他解圍。
他哪知道,秦闖就想看看他能不能喝酒,知不知道求饒。
秋秋硬着頭皮雙手去接,捧着個酒瓶子不知所措,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秦闖看了又不忍心,想要拿過來。
被阿蘭搶先道,“他不能喝酒嗎?這麽護着啊?喝點酒不至于吧?”
秦闖一時間答不上來,大手覆蓋住秋秋的手背,低聲道,“喝不了我就幫你喝。”
聽不懂秦闖的意思,但秦闖原本戲谑的眼神變了,秋秋似懂非懂的捧着嘗了一口,味道不是他喜歡的,吐着舌頭将酒瓶塞給了秦闖。
“哈哈哈…”一口啤酒就能讓秋秋面色凝重,秦闖樂得不行,連忙接好懷裏的酒瓶子,對阿蘭道,“他真喝不了,給他瓶飲料吧。”
阿蘭叫人給秋秋開了瓶汽水,又在秦闖的旁邊坐下,“那闖哥你陪我喝呗,咋倆劃拳,輸了的喝酒…”阿蘭靠近秦闖耳邊,“脫衣服。”
明目張膽的勾引,秦闖還能不懂,哪怕他喝得腦子裏一團漿糊,還是聽得懂這赤裸裸的邀請。
他看了眼桌對面的幾位司機,“他們正好在劃拳,我不懂雲南這邊怎麽玩,他們會。”
阿蘭知道秦闖是假正經,對着外人正經,看他對着這個小男孩一副流氓樣,不依不饒道,“有什麽不一樣啊,你要想玩你們那的玩法,你教我啊。”
阿蘭聲音一大,一桌的男人都朝他們看過來,七嘴八舌道,“兩人躲着玩什麽呢?”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邊,阿蘭更是有恃無恐,尖着聲音,普通話都顯得異常滑稽,“闖哥啊,讓他跟我玩喝酒脫衣服,他說他不會雲南的玩法,你們重慶怎麽玩啊?”
一聽到“脫衣服”三個字,那幾個如狼似虎的男的都躍躍欲試,“我們陪你玩,來來來,別說我們欺負你,跟你玩雲南的,玩泰國的都行。”
秦闖本以為躲過一劫,阿蘭還是不肯放過他,“闖哥一起啊…”
“來!秦闖一起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是不是男人!”
喝酒的人最怕人激,哪怕沒有喝醉,秦闖經不起別人的挑釁,“來…來…”
秋秋偷偷瞥了秦闖一眼,秦闖喝酒有些上臉,刀削似得側臉緋紅緋紅的,莫名看着好笑。
說來秦闖也是倒黴,打從一開始,輸的就是他,又是夏天,身上的衣物就那麽兩件,脫了T恤,又是牛仔褲。
第三次輪到他時,一桌的人都在起哄讓他脫內褲,秦闖哂笑了一聲,耍賴脫了只鞋。
“鞋不算啊!”越是看秦闖倒黴,這些人越是想要火上澆油。
秦闖笑笑,“穿在我身上的怎麽不算,來繼續。”
早就停下碗筷的秋秋,一臉愁容的看着秦闖,總覺得事态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可又不知道該怎麽阻止秦闖。
秦闖算是一條道走到黑,脫了兩只鞋,又是兩只襪子,最後獨剩一條內褲,衆人取笑道,“就剩內褲了,還看你怎麽耍賴啊。”
秦闖不相信他能這麽倒黴,冷風吹得後背涼飕飕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背脊的位置一熱,秋秋将手掌覆蓋在上面,秦闖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時候還真不能不信邪,秦闖又輸了一把,衆人都起哄,“脫褲子!趕緊脫!”
阿蘭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闖,等着看好戲。
耍賴也耍夠了,秦闖願賭服輸,猛地站起身來,心一橫就打算脫褲子。
“嗯!”秋秋突然拽住了他的褲腰,神色急切的看着他。
秦闖低頭去看秋秋,幾趟劃拳下來被灌了不少酒的他,這會看秋秋都有點重影,“嗯?”
小手拽得緊緊的,秋秋氣自己不會說中文,他只知道秦闖他們在喝酒,為什麽突然脫起了衣服,還只有秦闖一個人脫,現在又是內褲,他總覺得是秦闖受了欺負。
“不是我不脫啊,他不讓我脫。”秦闖心裏別提有多高興,剛剛劃拳輸的沒脾氣,現在總算是舒坦點。
要不是秋秋不讓秦闖脫褲子,這群人都快忘了有這麽個小孩跟着秦闖,其中一人大着舌頭道,“喲…這是跟車還是跟你啊…”
秦闖笑而不答,模棱兩可的态度,越發讓人好奇,“哪來的啊…又沒見她說句話…”
被人注視的感覺不好受,像是有千萬條蠱蟲在秋秋身上爬行一樣,他拉着秦闖的手臂,想要求他回賓館。
意會到秋秋躲閃的目光,秦闖也不大想繼續待下去,順着臺階道,“他估計是有點困了,我們先回去,你們繼續喝。”
“哎!再玩會兒啊。”見秦闖想要先跑,立馬有人站起來攔他。
秦闖着急離開,只穿了褲子跟鞋,撩起T恤就拉着秋秋往外邊跑,大喊道,“回頭再喝!我們先走了。”
轉過街角,汽修店徹底消失在視線裏,兩人才慢下腳步來,秦闖抓着秋秋沒放,像是飯後散步一樣,惬意的跟秋秋走在路上。
漸漸的,越走越慢,巧的是這片的路燈都忽明忽暗,秦闖倏地站在原地,手指摸着下巴,對秋秋道,“這出來沒幾天,有長胡子了。”
堅硬的胡子剛冒了個頭,胡子拉碴的一邋遢點看着像是流浪漢,秋秋聽不懂,秦闖點了點他的下巴,秋秋踮着腳靠近了些去看。
“看清了嗎?”說罷,秦闖捏着秋秋的手撫摸到他的下巴上,秋秋細膩的指尖摩挲在紮手的下巴上。
“秋秋…”秦闖半蹲着膝蓋,拱了拱身子,下巴膈到秋秋的鼻尖,“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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