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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驢搖頭晃腦的去吃草了。
凝兒敲了一下門:“裴……”
話音未落,門突然被打開了。
她笑靥如花:“裴大哥,我回來了。”
裴咎皺眉道:“你去了哪裏?”
凝兒把油紙包着的餅放到了裴咎的手中:“喏,裴大哥,我給你帶的。”
她把買來的其他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放在了窗邊,金子放在了桌上:“我身上戴着幾顆寶石,剛剛下山去賣了,換了一袋金子,裴大哥,就當成你救我的回報。”
裴咎看都沒看她放在桌上的東西,他嘗了嘗凝兒帶給他的酥餅,裏面居然夾了一層糖心,裴咎不喜歡甜的,但還是一口一口吃了。
凝兒見裴咎不理會她,她湊了上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歹給你帶了吃的東西,你也太冷血了吧?”
裴咎往後退了退:“男女授受不親,別挨我這麽近。”
凝兒勾唇道:“昨天晚上你是抱着誰睡覺的?”
裴咎:“你——”
凝兒笑了笑,脫了鞋子往床上一躺:“我今天可是要累死了,不許和我吵架。”
裴咎用帕子擦了擦唇,凝兒顯然是個邋遢笨拙的小廢物,東西亂扔,不換衣服就上床。
今天,裴咎忙到一半,發現她不見了,怕她亂跑被山中猛獸給吃了,就四處尋找,直到山腳處,才聽一個放羊的小男童說她去了鎮上。
當時,裴咎以為她要離開,沒想到傍晚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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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凝兒亂七八糟堆在窗邊的東西給收拾了一下,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面紅彤彤的,還帶着香氣,應該是女人用的胭脂,還有香粉,有手帕,小扇子,小鏡子,小梳子……裴咎看了凝兒一眼,她在床上躺着,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應該是在外面逛得很累了。
他一一給擺好了,桌上的那袋金子,裴咎也放在了窗邊,金子并不算多,和裴咎擁有的財富比起來,更是九牛一毛,他收留這個小廢物,也從不指望她能帶來什麽。
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
裴咎推開房門,來到了外面。
繁星漫天,夜空深藍,林木在夜色中成了沉沉的墨色,他往天邊看去。
一道流星一閃而過。
裴咎眸中一片冰冷,良久,裴咎回到房間時,凝兒已經睡熟了。
窗戶大開着,習習清風吹了進來,房間內透入了些許微光,蘭香淡淡,裴咎看向床上的少女。
凝兒的面容在明暗下顯得格外不真切,裴咎仍舊記得,昨晚她突然鑽進了自己的被子中,撲面而來的沁人心脾的香氣和柔軟溫熱的觸感。
他本是一塊冰,沒有人敢接近。可她野性難馴,那般大膽。
猶豫了數秒,裴咎粗糙的指腹,輕輕碰了凝兒細膩柔軟的的臉頰。
這時,凝兒突然睜開眼睛,捂住了肩頭,“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裴咎被驚了一下。
他按住了凝兒的肩膀:“原凝!”
凝兒沒說話,壓根沒有回答他。
她仿佛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裴咎突然想起來那日她說,她身上有傷。
房間內太過昏暗,裴咎點燃了一盞煤油燈,燈光暈黃,卻亮了這小小的一片。
他擡手擦拭了凝兒唇角一抹血跡,她昏迷不醒,長長的眼睫毛輕微有些顫動,往日如花笑顏不再,臉上褪去了血色,冰雪般的白。
其實,這個時候去看凝兒,會發覺她其實并不甜美,而是恬淡疏離,此時她不做表情,更為真實,更有一種……冰清玉潔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裴咎以為自己是瘋了,才會覺得凝兒冰清玉潔。
但她若不醒,就這般面無表情的倒在他的懷中,的确給他這樣的感覺。
她身上有傷,如今昏迷不醒,裴咎又不曉得她哪裏有傷,猶豫了良久,裴咎的手放在了凝兒的衣襟上,他剛剛将凝兒的衣物給拉扯一角,手腕驀然被握住了。
凝兒嘴角處帶着絲絲鮮血,漂亮的眸子眯了起來,略有幾分冷戾:“你在做什麽?”
裴咎松開了她。
凝兒倒在了枕頭上,她疼得要死,猶如萬蟲噬心,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裴咎道:“你哪裏受的傷?”
凝兒嘴角的血淌了下來,裴咎覺得不對,強行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張口。
是她的舌尖被咬破了,怪不得剛剛說話那般含糊緩慢。
裴咎強行封住了她的穴道,掰着她的下巴,拿了帕子給她擦血。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咬得這般深,裴咎想着若他動作慢了,說不定舌頭都被她咬了下來。
裴咎拿了凝血的藥丸,逼她吃了下去,這才給她解了穴道。
裴咎再次道:“你身上哪裏有傷,受的什麽傷。”
凝兒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處。
裴咎道:“我能看一眼嗎?”
凝兒點了點頭。
裴咎伸出手去,再次脫凝兒的衣服。
這一次,他猶豫的時間更久。
裴咎的手觸碰到了她身上柔軟的衣料,躊躇良久,裴咎本來想道:“我對你負責,如果你沒有可嫁的人選……”
“那就跟我。”
可話到嘴邊,看着凝兒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裴咎又說不出了。
“今夜之事,今夜過後,我會忘記。”裴咎道,“忘得一幹二淨。”
他扯開了凝兒的衣物。
凝兒鎖骨纖細,宛如畫筆輕輕一抹勾勒而出,肌膚上帶着香氣,膚色雪白,仿佛輕輕一掐,就會掐出紅色的痕跡來。
裴咎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他看到了凝兒肩膀上的掌印了。
似乎帶着森森黑氣,清晰鮮明,這道掌印,和嬌弱可憐的凝兒格格不入。
他趕緊把衣服給她拉上了:“僅僅傷了這裏?”
凝兒點了點頭。
裴咎道:“內傷為主,我先用內力給你壓制,明日帶你去看大夫。”
凝兒舌尖咬傷,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只搖了搖頭。
她這身傷容易辨認,當鋪已經有人着手去查了,附近的醫館什麽的,肯定也會有人查。
裴咎的手放在她的背後,掌心微微用力,一股綿綿暖流注入,凝兒的身體過于虛弱,一時間有些受不住,倒在了裴咎的懷裏。
裴咎将她放倒在了床上。
方才的情景,在裴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裴咎并非貪色之人,只是眼前為傾國色,由不得他。
他輕輕掰着凝兒的下巴,逼她張口,看她舌尖是否還在流血。
止血的藥丸服下,暫時已經不再流血了。裴咎又用帕子給她擦了擦。
本來想睡在地上,可床上的空間充足,裴咎擔心凝兒晚上做噩夢再咬了舌頭,就和她躺在了一起。
她的呼吸并不均勻,臉色仍舊無血色,裴咎手一擡,隔空熄了煤油燈的光亮。
……
蘇晝桃花眼中含着笑意,他着一身竹青常服,墨發以同色發帶束了一半,手中把玩着三顆金綠色的貓眼石,唇角天然上翹,似笑非笑:“當這三顆貓眼石的顧客,究竟是何人?”
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毯子,地毯上織着繁複花紋,一名男子半跪在地上,道:“回二公子,屬下已經細細盤問過了,是名女子。”
“當鋪老板說那名女子已經嫁人,不過生得年輕,伶牙俐齒,有一雙春水般的眼睛,膚白若雪,性子活潑,體态輕盈,騎着一只小毛驢過來,又騎着一只小毛驢離開。”男子繼續道,“那名女子在麓山一帶,可能和楚王府有關系,這三顆貓眼石,是女子的母親傳下來的。”
蘇晝指尖微微用力,貓眼石上出現了幾道裂縫,他還未開口,蘇浣過來了。
蘇浣沏了一杯茶,放在了蘇晝的面前:“原翡性子陰郁,哪裏會有春水般的眼睛。她愛擺架子,馬都不願騎,怎麽可能騎驢。尋常小富之家,也能拿的出這些小玩意兒當傳家寶,和楚王府有關聯,就更可能。你們一個個蠢貨,這些都辨別不出?”
蘇晝做了一個手勢,蘇浣坐了下來。
地上的男子道:“屬下會再……”
“再打聽一下這個女子的消息。”蘇晝道,“如果能見上一面,記得把她的畫像帶來。”
男子拱手道:“是,屬下知道!”
等男子退下,蘇浣這才道:“二叔,貓眼石并不稀奇,這兩天我們也收來了不少珠寶,為何您——”
蘇晝将貓眼石放在了蘇浣的手中:“我自有考量。”
蘇浣和蘇晝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狐貍,一只老狐貍,一只小狐貍,他看了看蘇晝放在自己手中的貓眼石,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什麽端倪。
……
次日。
凝兒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的手被人壓在了身下。
她輕輕皺眉,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
在凝兒醒來時,裴咎也醒了。
凝兒的舌頭被咬傷,如今也說不出什麽話來,裴咎把她推開了。
凝兒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來。
她嬌嬌弱弱的一團,坐在虎皮褥子上,和環境格格不入。
等到喝粥的時候,凝兒舌尖有傷,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吹冷了再喝。
裴咎不時看她一眼,她鼓着雪白的小腮幫吹粥的熱氣,唇瓣輕輕嘟起,看起來粉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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