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凝兒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好吧。”

她剛剛起床,整個人懶洋洋的,凝兒往裴咎身上湊了過去,呵氣如蘭,輕聲道:“裴大哥,溫香軟玉在懷,你就沒有其他的念頭嗎?”

裴咎:“……”

裴咎身子僵住了:“離我遠點。”

凝兒朱唇微微分開,整個人湊了上去:“哦?真的嗎?”

她撩了撩頭發,也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把她從水裏撈出來,她身上還是一股藥草的苦味兒,睡了一覺,她身上居然又是香香甜甜的花香和牛奶香氣。

裴咎頗為嫌棄的把她推開:“你身上的味道太臭了,離我遠點。”

凝兒一愣,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胳膊。

沒有味道啊。

裴咎趁機會下了床。

凝兒捂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喂!你這個禽獸,占了我的便宜就走!”

三名侍女剛剛端着水進來伺候人穿衣洗漱,聽了這個聲音,卻不由得愣住了。

禽、禽獸?

裴咎冷着臉,瞪了侍女一眼。

侍女離開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

凝兒小聲嘟囔道:“還不快來給人家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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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女就要拿衣櫃裏的衣服,裴咎寒聲道:“出去。”

侍女趕緊都退了出去。

裴咎拿了一身扔到了床上:“自己穿。”

凝兒捂着肩膀:“我就喜歡別人伺候。才不自己穿。”

裴咎冷哼一聲,矯揉造作,厚顏無恥,什麽都沒有穿,居然讓別人給她穿衣服。

“把裏衣先穿上,我再讓她們進來。”裴咎背過了身。

凝兒勾唇一笑,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麻溜的穿衣服。

等她梳洗過後,裴咎也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凝兒哼着歌,覺得楚王府中的侍女一個比一個長得标志,水蛇腰瓜子臉,乖巧又懂事,她下意識的挑起了一名侍女的下巴:“姐姐長得真好看,我……”

話未說完,裴咎把她給拎了出去。

凝兒:“……”

裴咎把她扔到了門口,讓她貼着門站好:“楚王府中的侍女,不準随便調戲。楚王府中的侍從,更不準随便調戲。”

凝兒笑嘻嘻的抓住了裴咎的手:“楚王府中的楚王,我能不能調戲?”

裴咎反手抓住了凝兒的手腕:“別鬧。”

凝兒沖他一眨眼:“沒辦法啊,我就愛鬧。”

……

轉眼間,秋去冬來。

舒南燭剛剛回到榮王府中,手下侍從來報:“殿下,蘇晝斬殺了溫九平。”

舒南燭剛剛抿了一口茶,聽到這句話,他眉間霎時閃過一絲冷意:“什麽?”

“溫九平前年是貪了幾萬兩銀子,可這都是前年的事情了,蘇晝殺他,怕是因為看他最近受您提拔……”榮王府中一名親信道:“近來,我們這邊的人,多數都被蘇晝一行人陷害刺殺。”

舒南燭冷笑道:“他是瘋了。太子那邊,又有什麽消息?”

“太子的身體康複了不少,今天下午在練武場和人比試,陛下也來了興致去看,皇後和貴妃娘娘在一旁陪同。”

“鸠占鵲巢。”舒南燭道,“假的終究是假的。”

舒南燭換了一身勁裝,也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中果真熱鬧,皇帝坐在高臺之上,皇後和貴妃分別坐在兩邊。

近些年來,景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但舒家的人,無論男女,容貌都極為昳麗出挑,年過四十的景文帝身形消瘦,着白色龍袍,頭戴金冠,掃了舒南燭一眼。

舒南燭着紅色勁裝,肩寬腰細腿長,面容陰柔俊美,過分秾麗,眉間一點火焰印記,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如霁雪初融:“父皇!”

景文帝道:“太子前段時間身體不适,如今好了許多,你看,他當下使的,是他用得最熟練的劍招。”

這時,一抹月白自近處走來,随之而來的,是一道清雅至極的聲音:“太子龍章鳳姿,文韬武略,這一場舞劍,真是賞心悅目。”

舒南燭的臉色頓時冷了幾分。

蘇晝手中拿着一只秘色瓷質暖手爐,手爐外以月白網絡包圍,他圍着狐裘,墨發高高束起,溫柔含笑的桃花眸看了在場衆人:“微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景文帝道:“蘇卿不必多禮。”

高臺之下,一道纖細身影着紅色勁裝,寒風撲面,這人的面容卻始終和煦。

他遙遙對景文帝行了一禮。

這時,舒南燭道:“父皇,兒臣想和太子比試一番。”

景文帝笑道:“太子是南邱用劍高手,僅次于蘇卿,燭兒,你可要小心。”

舒南燭自高臺上落下,立在了太子殿下面前:“太子,請賜教。”

太子殿下側顏清冷,他冷淡的對舒南燭一笑:“來。”

太子用劍,舒南燭用彎刀,兩人都穿紅衣,紅得刺眼,太子背後衣物繡着蟒紋,舒南燭背後衣物繡着蒼鷹。

打鬥之時,劍光如雪,太子身影翩若游龍,處處占就上風。

舒南燭眸色逐漸變得冷戾:“你這個假貨!”

他一刀砍向太子精致絕美的面龐,太子以劍阻擋,身形如風,左手握住了長劍,右手使力,在舒南燭肩上打出了一掌。

來不及反應,舒南燭口吐鮮血,半跪在了地上,太子一劍刺穿他的肩膀。

“這一招,叫做天邊挂月。”太子微微一笑,将劍收回,劍尖上無一絲血跡,舒南燭身上暫時并無血跡滲出,“榮王,承讓了。”

蘇皇後笑得眉目彎彎,她推了雲安郡主原翡一下:“阿翡,太子殿下真厲害。”

原翡最近嗓子不舒服,一直說不出話來,她點了點頭,走下了高臺。

太子殿下上前,握住了原翡的手,溫柔一笑:“阿翡,原來你一直在看。”

原翡繼續點頭。

她鬓邊發簪略微偏了一點,太子殿下輕輕為她扶了扶發簪,道:“這裏冷,我們上去吧。”

練武場上,刀劍無眼,榮王舒南燭被幾名太監扶了起來,太子殿下回頭看了舒南燭一眼:“抱歉了,榮王,你恐怕要養三個月的傷才能好。”

上方的蘇晝立于皇後身旁,他的眸子突然眯了起來,臉色也變化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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