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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南燭想過很多個處置舒凝雨的辦法。

反正她已經敗了,羽翼會在未來被一點一點剪除。殺了其實理所應當,但舒南燭不想殺。

他恨了舒凝雨很多年,一直都恨她。知曉舒凝雨的身份其實是女子時,舒南燭當時就想把她給掐死。

本來應該屬于他的一切,全部都被這個僞裝者給搶了。

兩人幼時也關系好過,舒凝雨跟在他的身後喊他哥哥,不過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後來,蘇晝不允許舒凝雨接近舒南燭這個貴妃生的庶子,沈貴妃也見不得舒南燭和仇人的孩子關系好。等兩人懂事後,更是劃清了立場。

在舒凝雨的心中,只剩下了蘇晝一個兄長,自始至終,他應該都是仇敵。

舒南燭手中親信已經多次提議要早日殺掉太子了。

舒南燭雙目赤紅。

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殺了舒凝雨,他心中的結就能解開了。

南邱國一朝變天,蘇晝被殺的消息傳出時,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提心吊膽。

裴咎也沒有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宮變。

他并不在乎蘇晝如何,他只在乎舒凝雨的安危。

皇帝駕崩,舒南燭一邊要處理喪事,一邊要準備登基,還要對蘇氏餘孽趕盡殺絕,每天僅僅有一兩個時辰休息。

這時,屬下突然告訴他,北轅國攝政王來了。

舒南燭和北轅國的人素來沒有什麽交情,如今乍聽他們來了人,他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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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咎并未出面,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出面見了舒南燭。

畢竟舒南燭将太子等人一網打盡的手法太過陰險,這裏是南邱的地盤,裴咎的手下不會讓他輕易涉險。

裴咎這次是要讨人。

舒南燭先是不解,之後震怒,斷然拒絕了裴咎的手下。

等人回去後,舒南燭勉強冷靜了下來。

跟随舒南燭多年的太監道:“殿下,北轅國的人,不得不防,奴才聽說,裴咎并非善類,您若是拒絕了他,難免他改日在北轅國皇帝面前挑撥,讓兩國起沖突。”

舒南燭冷笑一聲,道:“難道就把太子交給他?太子不除,本王心頭之恨難解。”

太監道:“您何不打聽一下,裴咎為何要太子?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很敏感,您不可能答應他嗎?他既然敢要,就有他的理由。”

舒南燭一雙銳利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兩日後,裴咎那邊派人傳了一封信,信上并沒有多少字。

大概意思就是,舒南燭若不把人交出來,裴咎改日會帶兵南下,親自取人。

舒南燭至今未把兵權攬在手中,地方上的許多勢力,都和太子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還不服從他的調遣。

倘若這個時候,裴咎帶兵攻向南邱國,舒南燭還沒到手的皇位很難坐穩。

舒南燭曉得,裴咎既然敢這樣威脅,就代表他真的能這樣做。

北轅國表面上有皇帝坐鎮,實際上,裴咎親自奪了前朝邢太後和少帝的權,給了皇帝,那個時候,裴咎若是想稱帝,壓根沒有人敢說什麽。

裴咎大權在握,是個棘手人物。

宮裏的老人給舒南燭出了個主意。

次日,舒南燭将太子其中一個替身綁了,當着文武大臣的面,讓手下親自斬了太子。

兄弟相殘,太子又是龍嗣,其實并不能被宗室和大臣認可。

但是,舒南燭大權在握,他執意要這麽做,執意要所有人知道,太子已經死了,其他人壓根不能阻攔。

當天晚上,舒南燭讓人裹了舒凝雨,悄悄送到了裴咎的住處。

送去之前,舒南燭單獨見了她。

舒凝雨已經昏迷了過去,她着了女裝,舒南燭是第一次見到穿女裝的舒凝雨。

她生得過分美麗了,少了妝容,她閉着眼睛,柔媚中又不失天真爛漫之态。

若她一開始就被當成公主去養,舒南燭想,他一定會很珍惜這個漂亮的妹妹吧。

他摸了摸舒凝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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