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裴咎将人接到懷裏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舒凝雨的臉,以此來證明她是真的。

其實,在觸碰到她之前,裴咎已經知道這就是真的舒凝雨了。

她身上的氣息,那股淡淡的香氣,給他的感覺,和之前一模一樣。

在牢獄這段時間,舒凝雨憔悴了很多,瘦了很多。

舒南燭親自出面了。

他和舒凝雨的面容有三分相似,生得陰柔俊美,唇角帶着冷意。

舒南燭道:“她被封了記憶,腦中有三根銀針封着,以後不能動武,銀針不能取出,倘若取出,她就死了。”

裴咎眯了眯眼睛。

舒南燭冷笑一聲:“她做了這麽多年的太子,裴咎,若她沒有足夠的心智,只有蘇晝扶植,是扶植不起來的。本王肯将她交給你,已經給了你足夠的面子。本王不可能放虎歸山,留着這麽一個威脅。”

裴咎寒聲道:“你在做之前,為何不告知本王?”

舒南燭道:“本王問你,當初,倘若貴國邢氏有一名足智多謀的嫡子,外人來讨,你是送人,還是會斬草除根?”

舒南燭的考慮其實沒有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實在不能将一個完好無損的舒凝雨交給裴咎。

裴咎垂眸看向舒凝雨,她仍舊睡着,臉色蒼白,身子單薄。

舒南燭也看了舒凝雨一眼。

臨走之前,舒南燭道:“你若是膩了,不用殺她,也不用折辱她,她生來就嬌氣,被蘇晝慣壞了,心眼極小,睚眦必報,受不得一點委屈,你不要她了,到時讓人送回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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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發覺自己靠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

凝兒看了這男子半刻,眼睛覺得酸痛,她揉了揉眼睛,眼淚掉了下來。

裴咎愣了愣:“為何要哭?”

凝兒小聲道:“眼睛疼,頭也疼。”

裴咎擡手,為她揉了揉額頭:“是不是這裏?”

凝兒呆呆愣愣的,宛如一個提線娃娃,良久,她道:“我為什麽想不到往事了?”

人都是有過往的,她的過往卻一片空白。

裴咎沉默了一下,道:“你跌進了水裏,失憶了,我救了你。”

凝兒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你是某戶人家的侍女,叫做凝兒,小姐的未婚夫調戲你,你就跳水了。”

凝兒道:“我不信,我不伺候人。”

裴咎輕輕為她揉着額角:“騙你的,你其實就是那戶人家的小姐,你不喜歡你的未婚夫,和我一起私奔了,昨日你不小心撞到了頭,想不起事情了。”

凝兒仰頭道:“真的?”

她雙眸水汪汪的,整個人楚楚可憐。

裴咎把她摟在了懷裏:“這是自然,我不騙你。”

凝兒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腦海中亂亂的,許多事情好像都有印象,卻怎麽都回想不起來了。

越是回想,越是痛苦。

裴咎拍着她的背:“我帶你回家,一路上,我陪你慢慢想,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凝兒在他的聲音裏逐漸安靜了下來。

裴咎告訴了凝兒很多。

兩人如何相遇,他又是如何喜歡她,裴咎都告訴了她。

凝兒道:“我們去哪裏?”

裴咎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帶你回家,凝兒,我給你一個家。”

凝兒對整個世界無知又好奇,随着她醒來久了,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逐漸消失,她再也不能回憶過往了。

凝兒抓住了裴咎的手指,她一開始很惶恐很害怕,但他在身邊,那種恐懼的感覺,一點一點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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