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勤學苦練

當月華從天邊褪去的時候，啓明星已經亮起來了，蘇妄衾因為喝了些梅子酒，這一睡壓根就沒有醒過，就連百裏将她從外面抱進屋的時候她都渾然不知。

正當蘇妄衾繼續做着春秋大夢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孔很癢，睡眼朦胧的她眼睛都沒有睜，只是用手揉了揉。哪裏知道剛将手放下之時鼻孔又開始癢起來了。這時，蘇妄衾才猛然睜開眼睛，想到自己昨晚身處黃老的地方，那麽現在又睡在哪裏？

“小娃娃，你醒啦？”黃老此時候手裏捏着一縷頭發沖着她笑，蘇妄衾一陣迥然，麻溜地從床上滾下來，滿臉尴尬道：“師父。”

黃老仰頭哈哈大笑道：“醒了好，醒了好，你這個女娃娃還挺有趣的，這百裏将你送來倒也合我口味，只是既然這拜師酒我也喝了，你就不要在這裏享福了，趕緊練功去。”

蘇妄衾倒也不是貪睡，只是昨夜小斟了兩杯梅子酒頭暈得甚是厲害，而且在她看來，她喝得哪裏是梅子酒？明明就是烈性的燒刀子，這才在百裏和黃老侃侃而談的時候就睡了過去。

想到了這裏，蘇妄衾猛然道：“師父，他呢？”

聞了蘇妄衾的話，黃老才收起一副玩世的樣子從床邊起身道：“你說百裏啊？他回去了，你呢也就別惦記他了，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是你的師父，你要是不好好練功，将來出去豈不是丢我的人？老頭子我可是好臉面之人，小丫頭你将它吃了就趕緊練功去。”

蘇妄衾撇了撇嘴，望着黃老手中如同屎一樣的東西直皺眉，黃老剛想要再教訓她幾句的時候，蘇妄衾從他手中奪過來一把就扔進了嘴裏。

對于百裏不辭而別，蘇妄衾是有點生氣的，當然也因為生氣現在她就更下定了決心想要練好武功，不然豈不是讓百裏笑話？而且現在她這個柔弱的身子若再不進行訓練，那可就真的愧對當初她自己選擇的路了。

望着蘇妄衾轉頭就往外面去了，黃老摸着羊角胡子直點頭，他向來不會看錯人，這也兌現了昨晚和百裏說的話。

只是蘇妄衾不知道黃老給她吃的什麽東西，不得不說那玩意是真叫一個難吃，比起什麽槟榔和鲱魚罐頭來說簡直了。

蘇妄衾看似豪邁地吞下去以後到現在都在反胃，偏偏黃老還站在旁邊沖她喋喋不休。

“你這個女娃娃，身子骨太弱了，老頭子我是想收一個筋骨強壯，骨骼精奇的男娃作徒弟，将來也好揚我名，不過既然是百裏發的話，況且你也通過了我的問題，從此以後你就要好好練功，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嘛！”

蘇妄衾哪裏聽不出老頭子話裏面的些許失望？不過在她聽到老頭子說那些話的片刻，她的恒心偏偏就上來了：“師父，你放心，徒兒将來定然不辱師名，也一定會比某些男子強得多。”

老頭子聽了這話只是仰頭哈哈大笑。

蘇妄衾的話自然不假，記得曾經為了當殺手，她吃得苦現在想想都心驚，不也一樣挺過來了嘛！再說了，身在異世，或者說是平行世界中另一個蘇妄衾，這身子骨本來就不是她得，她又何必吝啬？只要不傷筋動骨，那就使勁地訓練，不然的話她連一個小小的白蓮花妹妹都解決不了，更不要說替秦家複仇了。

只是這古人練功着實枯燥，蘇妄衾紮了幾個時辰的馬步，額頭上滾着豆大的汗珠，雙腿也不住地打顫，哪裏想到沒沒想要作弊休息下的時候，躺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黃老總是及時地揪住了她。

蘇妄衾沒有辦法，只好規規矩矩地繼續紮馬步。說實話，前日看了阿午的輕功以後甚是羨慕，蘇妄衾才相信原來古人真的會飛，只是她現在蹦噠一下顯然也不是輕功，所以蘇妄衾才很自覺地向黃老提出來自己先學輕功。黃老倒也沒有多說什麽，下一刻就讓蘇妄衾将兩個打沙袋綁在腿上了。

蘇妄衾真不知道原來古人對自身如此狠，沙袋這東西她倒也常見，畢竟曾經為了作殺手，什麽樣的訓練都經歷過，只是眼前的沙袋大得出奇，讓蘇妄衾綁上以後行走都成了困難，好在早上是在紮馬步，不然的話蘇妄衾會被這兩個大家夥給活活拖死。

黃老沒怎麽管蘇妄衾，畢竟現在練得都是些基本功，除了穩紮穩打刻苦訓練外似乎沒什麽捷徑，蘇妄衾自然也清楚。只是一早上的馬步快将她墜在地上的時候，黃老身邊的小童終于将早飯端了出來。

此時候晨曦才透過昏黃的木葉撒了過來，而蘇妄衾也終于暫時停止了魔鬼式的訓練。

就在她很自覺地為黃老盛了一碗飯後，自己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黃老又将他的手掌擋在了蘇妄衾的面前。

這一次的東西但不似早上那般難看，原來是一粒帶血的黑色藥丸，蘇妄衾那裏不知道黃老的意思，下一刻就從他手中拿過來直接吞了下去。

蘇妄衾果斷的樣子讓黃老很是欣賞，這時候他就道：“徒兒，我給你的東西雖然難吃，可是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比真金白銀還珍貴，你吃了它，筋骨和內力都會有變化。”

這一點蘇妄衾早就猜到了，畢竟黃老不會讓她吃沒用的東西，更不會喂毒藥騙她，所以只能是喂她吃一些有助于習武的藥了，想到這裏，蘇妄衾趕緊道：“師父良苦用心，徒兒感激涕零，一定好好練功，不負師父厚望。”

早飯是很樸素的粥，外加一碟小野菜，不過蘇妄衾吃得有滋有味，畢竟她真的餓了，而且這些不常見的野菜倒也真的可口，比吃慣了地溝油的蘇妄衾來說，這些天然的東西實在是美味。

當然，蘇妄衾也在感嘆自己命途多舛，這才短短的幾日，就從府上的嫡小姐變成了百裏的丫鬟，現在又成了絕世高人黃老的徒兒，而且就連她的姿容

也徹底換了，這倒也是真的命運坎坷了。

蘇妄衾迅速地解決了早飯後還同黃老身邊的童子一起收拾了下房子，童子倒也懂事，止不住地道謝，又深怕蘇妄衾做多了，手腳自然比她快了不少，蘇妄衾止不住地感嘆古代的下人就是會來事。下一刻便又自覺地拖着沙袋去紮馬步，所幸已經秋涼，倒也不是太熱。

“小娃娃，既然你想先學輕功，現在就先圍着整個樹林跑一圈再說。這裏已經被我布置了奇門遁甲，外面的人進不來，現在的你憑本事也出不去，你只需要沿着樹林跑，就沒什麽事，等過會兒我教你奇門遁甲的時候，你自己就會進出。”黃老走過來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