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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衣衣這般想着,一雙黑眸忍不住偷偷的看了楚琢一眼。
企圖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然而她這一眼看過去,剛好與楚琢的雙眸對視上。
他的眼睛裏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可是眼底卻帶着一絲濃濃的悲哀。
陳衣衣不懂他的眼神為什麽是這樣的?在她離開之後,他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陳衣衣忍不住露出一絲擔憂,她很想問他這兩年都發生了什麽?
楚琢看着她微微動了動的雙唇,幫她穿衣服的動作突然一頓。
他修長的手指從陳衣衣的衣服,移到了陳衣衣的下巴上,然後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細膩的親吻,只是輕輕地觸碰,就立刻随着主人起身離開了。
陳衣衣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被他突然的一吻弄的有點迷糊。
陳衣衣剛下生團子時,身上有點多餘的肉。
後來她一邊照顧團子,一邊操心酒樓的事情,加上她時不時的簡單鍛煉,很快身上多餘的肉就沒了。
她現在的身材比以前還要好,該有肉的地方肉乎乎的,不該有肉的地方沒有一絲坨肉。
尤其是她那不盈一握的柳腰,摟着她的腰身時楚琢都不敢用力。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給折斷了。
但是楚琢知道她并不柔弱,她的柔弱只是表面的,內在其實充滿了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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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衣衣從楚琢見到之後,就一直被楚琢封着身上的穴道。
時間久了,她身上血脈不通,就隐隐覺得又酸又麻的。
陳衣衣學着當初楚琢對她賣萌的樣子,一臉可憐兮兮的對楚琢道:“你能不能讓我動動,我的手腳都麻了?我聽別人說穴道封久了,人說不定會廢的。”
楚琢看着她期期艾艾的樣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在笑陳衣衣,還是在笑他自己?
就在陳衣衣以為楚琢又把她的話當空氣時,楚琢終于解開了她的穴道。
陳衣衣忙活動了一下手腳,原本柔柔軟軟的眼神頓時一凜,随即飛快的朝着楚琢出手。
楚琢并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他默默地看着陳衣衣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然後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了身下。
她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把人壓倒的瞬間,就一把扼住了楚琢的脖子。
如今的陳衣衣哪裏還有之前,那副期期艾艾可憐兮兮的模樣?
此時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有點嚣張有點跋扈的小女人。
陳衣衣死死扣着他的脖子,手上卻沒有舍得用力氣。
她知道要不是楚琢讓着她,她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陳衣衣:“你讓人把孩子還給我,然後讓我們母女兩個離開,我就立刻放了你。”
楚琢對于她的威脅無動于是,而是漠然的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陳衣衣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他不答應陳衣衣還真沒辦法。
殺他?她根本不舍得,就是傷了他,她也不舍得。
陳衣衣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楚琢一條人命,不然他為何這般克她?
楚琢見她遲遲沒有回答,也遲遲沒有任何動作。他沒有情緒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那光一閃即逝,卻一瞬間給了他一絲希望。
所以?這個傻女人,是不舍得他嗎?
陳衣衣故作一臉兇狠的瞪着他,手上稍微的用了一點力氣道:“楚琢,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麽樣?”
楚琢伸手抓住了陳衣衣的小手,陳衣衣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
他道:“用力啊,你不是力大無窮嗎?只要殺了我,你就能自由了。”
陳衣衣感覺到他在攥着她的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她忍不住出聲道:“你瘋了嗎?”
楚琢感覺的到,她一直沒有用力。
他的嘴角笑意漸盛,讓原本就很好看的人,此刻看起來更加好看了。
他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慢慢被一種叫做瘋狂的情緒填滿。
這種又極端又可怕的情緒,配上他這張漂亮到過分的臉蛋,一瞬間就迷了陳衣衣的心魂。
楚琢:“對,我就是個瘋子。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殺了我,以後的日日夜夜都要被我這個瘋子強占,我會……”
陳衣衣被他眼底的瘋狂吓了一跳,忙掙脫楚琢抓住她的那只手,然後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不想聽他說這樣的話,也不想看他眼裏的瘋狂。
在她把手蓋住楚琢的眼睛時,楚琢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就把陳衣衣壓到了身下。
她的長發散亂的鋪了一床,掙紮着想要把身上的人推開,卻被楚琢一把抓住了雙手,用力的按在了頭頂上方。
楚琢一邊低頭追逐着她的唇瓣,一邊故意把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
他要賭一把,賭一把大的,以此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陳衣衣的力氣很大,很快便掙脫了他的束縛,慌亂之間就摸到了楚琢的匕首。
她猛的一下,就把匕首拔了出來。
在陳衣衣握住匕首的瞬間,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
只要她用力的刺過去,楚琢受傷之後就沒辦法制住她了。
然而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陳衣衣瞬間否決了。
楚琢本以為她那麽向往自由,拿到匕首之後就算不舍得殺他,也會在驚慌失措之下刺傷他。
然而讓他又驚又喜得是,陳衣衣卻只是拿着匕首,甚至因為擔心會傷到他,無意識的把匕首往一邊挪了挪。
楚琢眼角瞥見這一幕的瞬間,被他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怨恨,痛苦,思念,等等情緒,一瞬間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都被一種累死歡喜的情緒所取代。
他用力的撕開陳衣衣的衣服,露出婉如凝脂一樣的雪白肌膚。
在陳衣衣還沒反應過來,就低頭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一邊啃咬着唇便香軟的肌膚,一邊發洩着心裏所有的情緒。
陳衣衣扔掉了手裏的匕首,想要把人用力的推開,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難受的皺眉道:“好疼,別咬……”
楚琢聞言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的啃咬起來。
他本就做好了陳衣衣會刺傷他準備,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他就是用盡卑劣的手段也要把人留下來。
因為在楚琢的心裏,與其被她抛棄與遺忘,他寧可她仇恨他。
然而事實上卻是,陳衣衣不舍得傷害他……
陳衣衣看着在她身上發洩似的人,卻并不後悔扔了匕首。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任何人,但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是楚琢。
陳衣衣覺得自己非常矛盾,她一直自認為是個堅強的女人。
她可以一個人大着肚子,在外面四處奔波逃亡。
她不害怕任何地痞流氓,甚至敢與那些亡命之徒做鬥争。
卻唯獨,唯獨不舍得傷他一分一毫。
她的堅強也好,她的勇敢也罷,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笑話。
陳衣衣回想起,剛剛楚琢看她時眼底閃過的恨意。
她突然無力地松開了手,就哭了起來。
雖然從打算離開開始,她就知道只要再一次遇見楚琢,面對的絕對是他的怨恨。
可是真的當她面對時,她卻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灑脫。
陳衣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都不知道楚琢是什麽時候放過她的?
等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就聽到楚琢道:“我問你,如果我能早點清醒過來,早點向你承諾你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當初你還會義無反顧的要離開嗎?”
陳衣衣聞言愣了愣,如果楚琢早一步清醒過來?如果他能保證楚珝不會殺她?如果他能幫她保守所有的秘密?
如果她當初有好感的,不是一個智力只有幾歲的小傻子?
陳衣衣一邊想着一邊無意識道:“不會。”
陳衣衣因為眼裏滿是淚花,所以沒看清楚楚琢的表情,但是她卻聽到楚琢輕聲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
不等陳衣衣想清楚,楚琢親了她一下,就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陳衣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衣衣沒有呆坐多久,啞女就抱着雪團子回來了。
她因為心情不好,并沒有跟啞女敘舊,而是神情恍惚的接住雪團子。
團子似乎吃飽了,身上還帶着一股羊奶的味道。
她打了一個奶嗝,見娘親一直看着她發呆,于是露出一個傻傻的笑來。
陳衣衣被傻閨女逗樂了,就陪着雪團子玩了一會兒。
這兩天母女兩一路擔驚受怕的,沒有玩多久兩個人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陳衣衣是被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吵醒的。
此時的山寨裏,傅靈正拎着一只特別胖的狗子,正笑呵呵的跟玄羽軍的人說話。
傅靈晃了晃手裏又慫又蠢的狗,眯着一雙狐貍眼道:“剛剛負責巡邏的士兵抓來的,你們看看這一身的肉,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狗。不如咱們把狗殺了,一會兒烤了分給大夥解解饞?”
衆人聞言立刻一一附和,看着狗子的眼睛都在冒綠光。
菜丸子忍不住凄厲的叫了一聲,那聲音凄慘至極。
陳衣衣抱着雪團子出來時,一個玄羽軍的人正在磨刀,菜丸子被綁着四肢到挂着。
它一看見自家主子,立刻哀叫起來,一雙狗眼裏似乎有淚。
陳衣衣沒想到菜丸子會找過來,見狀立刻跑上前去。
“這位官爺,這是我的狗,還請官爺放過它吧。”
幾個人在陳衣衣出來時,就遠遠的看見她了。
他們常年在軍中,很少見到漂亮的女人。
在陳衣衣推門的一瞬間,一雙雙眼睛就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清瘦玲珑的身段,遠遠的朝着他們這裏走來。
在看清楚陳衣衣的長相後,一個個忍不住在心裏一陣羨慕嫉妒。
怪不得将軍看不上其他女人,要是他們也有這樣的媳婦,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陳衣衣洗淨了那張麻子臉,此時小臉又白又嫩的。
加上她昨天哭了一回,這會兒眼睛有點腫,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那磨刀的玄羽軍聞言,立刻把菜丸子給放了下來。
陳衣衣感激道了一聲謝,就帶着菜丸子轉身離開了。
雪團子這會兒也餓了,雖然陳衣衣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不過天大的事情地大的事情,什麽事情都沒她家崽子喝奶最大。
陳衣衣找到了啞女,就讓她再弄點昨天的羊奶來,讓她家崽子先把肚子給填滿了。
等雪團子把小肚肚填飽,外面的寨子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陳衣衣抱着雪團子出來,就看見楚琢正拖着一個血淋淋的人,往寨子的高臺那邊走去。
陳衣衣不敢讓雪團子看這些,但是又覺得那個血淋淋的人有點眼熟。
她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就把雪團子暫時交給了啞女。
聽說昨天她沒來之前,雪團子都是啞女在照顧。
陳衣衣不放心別人,卻很放心把孩子交給啞女。
因為啞女是死忠于楚琢的,而雪團子是楚琢的孩子。
啞女就算兩年不見,與陳衣衣之前有所有隔閡,也不會傷害楚琢的親生骨肉。
陳衣衣緩步朝着高臺走去,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聽到楚琢的聲音響起。
“你不明白?好啊,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躺在高臺上的血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陳衣衣一起被押送過來的顧非燃。
她沒想到僅僅是一夜未見,一個好端端的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在陳衣衣暗自驚心不已時,楚琢突然從高臺上跳了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往上走。
陳衣衣有一大堆話想問楚琢?
此時突然被他拉上高臺,她忍不住一臉疑惑地道:“你幹什麽?關我什麽事?”
楚琢把她拖到顧非燃面前,顧非燃一看見陳衣衣就大叫了起來。
可是他根本說不出來話,因為他早就沒了舌頭。
楚琢擡腳踩在顧非燃臉上,目光卻緊盯着陳衣衣一動不動。
他銳利的雙眼,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陳衣衣看了一眼凄慘的顧非燃,又看了看面前一臉淡定的楚琢。
這一幕與原著裏面,楚琢最後凄慘死去時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死的人不是楚琢而是顧非燃。
當時原主跟她差不多,就是這樣半靠在顧非燃的懷裏,一臉漠然的看着楚琢死去。
陳衣衣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然而不等她開口說話,楚琢突然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果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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