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水家父女受罰

震天跪拜聲終于讓水咺和水竹漪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水咺再也不敢在位置上悠閑的坐着,慌忙起身到了水竹漪身邊跪下,将魂兒都吓飛了的水竹漪拉跪在地上,磕頭大聲請罪,“竹漪年幼不懂事,請陛下息怒!”

皇上沒有出聲,強大的氣場将跪在前方的水家父女緊緊包裹,牢不可破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身上不自覺緊張出汗水,前所未有的恐懼一瞬間繞上心頭。

水家父女倆向來猖狂慣了,皇上對他們一直睜一只眼閉一眼當做不知道,對他們從不多加幹預,今日卻是真正的動怒了,駭然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皇上會如何處置這對父女?

在場的官員朝臣們都很是好奇,吃過虧看不慣這對父女的大有人在,幸災樂禍的絕對不會在少數,都翹首期盼着看好戲。

皇上沒有表态,水咺緊張的開口請求太後,這是他的靠山,整個水家的靠山,只有她能幫忙求情影響皇上,連着磕了好幾個頭。

“太後,弟弟錯了,弟弟教女無方對您不敬,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她吧,竹漪還小不懂事,她可是您的親侄女,求您看在已逝的父親份上別和她計較,水家就竹漪一個孩子,她絕對不是有心!”

水咺急迫的拼命請求,拉着水竹漪用力磕頭,向太後請罪。

水竹漪被皇上威吓的氣勢吓得早沒了方才的氣魄,牙齒顫抖着說不順話,磕磕巴巴的抖着嘴唇,“竹漪知錯,求姑母恕罪!”

太後閑閑的坐在一邊不說話,從水竹漪那一句句不敬的話開始就一直安坐着,難得的沒有動怒也沒有阻攔,任由她随便指責質問,等着看她究竟會放肆到什麽程度。

果然水竹漪超乎了她的想象,不僅不看場合地點大放厥詞,竟然都敢頂撞皇後,這樣的膽子也真非一般人有的。

看來都是她這個姑母助長了水竹漪有恃無恐的膽量,也該讓她醒醒神了!

“水咺啊,你可是覺得哀家對你們太好了,已然覺得可以對哀家指手畫腳了?”

水咺緊張的不停搖頭,“弟弟不敢,弟弟心中對太後充滿敬重,以太後馬首是瞻。”

“我們是血脈至親沒錯,但亦身份有別,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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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身為臣子沒能管束好女兒是臣的錯,臣回去定對她嚴加管教,再不會出這等事!”

太後不再說話,水咺暗暗松了口氣以為有驚無險,卻不想突然聽着頭頂上的人輕聲道,“那就好。既已知錯了便去羽華宮門口跪着領兩個時辰的罰,回府後再将女戒抄寫千遍,什麽時候抄完了、明白了再出府,如此才能記憶猶新,日後不會再犯。”

太後說着還吩咐習容記得檢查,必須每個字都是水竹漪親筆所寫。

水竹漪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後,這是太後第一次懲罰她,還是大庭廣衆之下,讓她日後有何顏面做人,如何嫁人啊?

有宮女上來将水竹漪強制帶走,水竹漪不甘心的不停大喊着姑母,太後卻沒有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水咺很是心疼卻也無能為力,知曉姐姐這次是打定主意要給竹漪教訓,而這教訓又何嘗不是給他的警告?

太後沒有為難水咺,卻不代表皇上能輕易揭過去。

太後處置了後宅的水竹漪,皇上便沒有放過朝堂上的水咺。

“太樂令,這便是你千裏迢迢找回來的舞姬?”

皇上語氣刻板的聽不出一絲好情緒,水咺心咯噔一下,緊張的額冒冷汗,垂首應是。

“太樂令當宣明殿的宮宴是何處,秦樓楚館嗎!這等淫亂舞姬也敢送進宮來,朕看你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俸祿拿的太舒心,将國事按着自己的喜好來辦了吧!”

水咺驚恐的渾身抖的像篩子一般,背心的朝服已經濕透,猛力将頭砸在堅硬的地上,“臣不敢,臣知錯,求陛下恕罪,陛下息怒!”

“不敢?”皇上冷笑一聲,“此次外出你去了約兩個月,去了青樓妓館二十家,歌舞場所三十六家,均一日去一家,宮中祭祀、大飨的樂手舞姬就是你從這些地方選來的嗎,這就是你說的不敢?”

大殿之內氣氛駭然,水咺今日新安排的舞姬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子之怒非她們所能承受,已經有人害怕的嘤嘤低泣起來,死死捂着嘴不敢發出聲音,卻還是從指縫間漏出悲凄之音。

皇上将水咺行程詳細數字說出來,不僅驚楞了水咺,亦是驚呆了滿朝衆臣。

水咺一個掌宮中曲樂歌舞的無能閑官都被皇上如此嚴密的監視着,那麽其他手握大權的重臣可想而知暗中會有多少皇上的眼睛盯着。

皇上心中的忌憚和提防此時已展露無疑,頓時原本事不關己聽熱鬧的衆朝臣人人自危,悄悄交流着肅然視線。

皇上心思缜密幽深,究竟是不小心透露對水咺的監視,還是故意借水咺警告衆大臣?

原本後宅女子引起的太後家事的鬧劇,轉瞬蔓延至滿殿朝臣,氣氛一下變了味,重陽佳節的節日氣息徹底不複存在。

皇上大手一揮直接命令将殿中的舞姬全部趕出宮去,太樂令玩忽職守,即刻降為太樂丞,罰俸一年。

水咺驚楞的許久反應不過來,直到聽見身後那些舞姬可憐的哭泣聲,跪膝着朝太後的方向爬起,喚着姐姐不停懇求着,“姐姐,姐姐,求求你幫幫弟弟吧,弟弟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姐姐,姐姐——”

太後垂望着水咺可憐的樣子暗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終于還是念着親戚給了個好臉色。

“陛下不過小懲大誡,知錯了以後就好好做好你的事,收斂你的性子,莫要再明知故犯。”

水咺不甘心的不停哀嚎着,吵得難聽直接和那些舞姬一起被帶出去了,宣明殿這才重新清淨了。

接下來的熱鬧夾雜着權力中心的諸大臣各自的所思所想。

太後懶得應付這樣氣氛詭異、各懷鬼胎的無趣宮宴,早早離了席,并讓人将杜書禹偷偷喊了出來,坐在一棵老榕樹下等着。

------題外話------

早該給點教訓了,看水竹漪日後還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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