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3)
着不斷扭動的小青蛇,面面相觑。
這條青蛇現在應該是跟着楊大舅,不懂它怎麽會獨自來到這裏?
李惜試着探出手,剛一接近,那蛇就爬了過來,李惜手一顫,忍住渾身不适,讓它繞上來,很快巴在她腕上就不動了。
李惜心中一動。
她伸手從袖子裏慢慢抽出了一朵花,放到了桌上。
看着巴在花瓣旁不動,異常溫順的青蛇,李惜轉動着眼珠子。
兩人恍然。
外面有聲響。
李惜推開窗戶,一個人正站在院子裏,大步走過來,直接伸手推門。
楊大舅!
李惜一眼認出來,一直未露面的楊大舅此時出現在這裏,又直接沖向她們的住處。
兩人忙蹲下,李惜果斷捏碎了手中的土隐符。
楊大舅進得屋子,目光四下一掃,見空曠,咦了一聲。
他明明未見有人出去,人呢?
李惜在屋子裏重新出現。
她看了一眼那兩個箱子,揚手,巨大的冰球擊了出去,罩子閃爍不止。
她屏息,手裏捏了一張網符,五階的網符,上回那個青衣修士給的,剛剛繪制成功。
托那些木靈石的福,她現在已能夠繪制五階以上符畫。
只不知道效果如何?她又備了二張青藤符。
楊老太爺來得很快。
他衣袖帶風,落地。
李惜劈手一張網符就扔了出去。
楊老太爺下意識地就出手一掌拍去,卻是被滿頭滿腦兜了個結實。
掙紮間,他身子一輕,已被李惜甩起,準确地砸向了那個依舊閃爍的護罩,同時,碩大的冰球呼嘯着向楊老太爺砸過去。
“噼啪!”一聲巨響。
楊老太爺擊出的那一拳有一半砸在了護罩上,護罩轟然消散。
成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惜手中青藤飛出,飛快卷了箱子,原地一晃,連箱帶人就消失了。
楊太爺氣急敗壞地扯開身上的網,才發現箱子不見了。
他臉色發青,一拳頭砸落,地上塵土飛揚,一個大坑凹現。
外面人跑進來:“爹!”
楊大舅看着楊老太爺,吃驚。
“你來作為什麽?怎麽辦事的?”
楊老太爺儀态全無,眼睛赤紅,須發贲張。
靈石,眼睜睜地從他眼皮子底下丢了,他心如刀絞,一腔子怒火全沖着楊大舅去了。
那個丫頭!
狠!
護罩是他的獨門靈氣罩,唯有他自己能解開。
她竟然引自己去砸開了護罩。
他目光淩厲。
只是四下空曠,那裏有人影?
“追!”
楊老太爺疾射出門,升至半空,目光如電,神識全開卻四下空曠,不見有人。
楊大舅放出了一條青蛇,與小青一般無二。
他托在掌心,向上抛起,青蛇升空,在空中一陣盤璇,就朝着一個方向去了。
“快!”
兩人急追。
一處山坳裏,小雅跟着李惜一起鑽了出來。
她抖落滿頭的泥土,四下張望:“這是哪兒?”
方才李惜二話不說,就拉了她走了。
“這裏,我也不知道,應該已經離開楊家了。”
李惜眺望了一下。
茫茫青山。
這新畫的的土遁符着實好用不少,竟然能遁這麽遠,看樣子應該遠離楊家了。
她呼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同時,放出了黑曜。
黑曜撒開蹄子四下跑了一圈,警惕地瞧一瞧周圍。
“小雅,你看。”
李惜開了箱子。
“木靈石?”
小雅叫一聲。
上品靈石,她自是認得。
“這是咱們家的?”
得到确認,她的嘴唇抖了抖:“楊家”
李惜重新蓋好蓋子:“小雅,你收好!”
她示意小雅掏出儲物袋子,準備收了。
“四姐姐。”小雅忙推辭:“你收着。”
“這是萬家的東西,咱們拿回來了,你要好好保存。”
李惜看着小雅說。
兩箱子靈石,都是成色極好的靈石。
李惜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約有300多塊中品靈石,上品靈石,之前被她吸掉了部分,現在大約還有100來塊。
小雅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四姐姐,你收着吧!你不是說翠雲需要它麽?就這樣,咱們把它種活。翠雲是咱們萬家的寶貝,爹爹他們寧願每年出去做任務賺靈石,都沒有動它,咱們也不能動它。”
小雅說。
她的眸子晶亮。
“再說,如今我又用不了,這麽多靈石,你也知道我可能護不住。咱們把翠雲給種活了,我己經四級了,可以吸取它的靈氣了。如今我在宗門,修煉資源不愁,我倒擔心你呢。四姐姐,你一人在外,無依無靠的。”
看着小雅那清澈的目光,李惜覺得自己的心被猛地撞擊了一下。
她兩世為人,自以為看透人心,凡是都先入為主,見人都防三分,自然也難免多為自己打算一點。
現在,在小雅面前,她真切地感到無地自容這幾個字。
自到了這裏,見了太多為了財而不顧親情,友情,各種算計,陰謀、陽謀齊上。
楊家為了靈石而算計,連至親都不顧;平三姑被隊友釜底抽薪,死無其所
可是,這一切,在小雅面前,李惜忽然發覺,原來人心并不是都是惡的,這世間真的不乏有小雅這樣單純,美好的好孩子。
“雅兒,走吧。”
李惜垂下眸子,掩飾住了滿腔情緒,攬過小雅的肩膀:“咱們回去。姐姐答應你,回去好好賺靈石。上品靈石你不能用,下品靈石定是可以的,可不許再推。”
“嗯!”
小雅點頭,也伸手環住李惜。
忽然咦了一聲:“它怎麽在這兒?”
小雅袖內掉出一條小青蛇,正扭頭擺尾,重新要攀上來。
額上那顆紅色的肉瘤一陣閃爍。
不好!
李惜拎出一雙靴子:“抱緊我。”
她貫注靈力,靴子一陣閃,一條青色的影子飛快巴了上去。
一道光影,兩人再次消失在原地。
幾息後,天際兩道黑影,落到了她們方才所站的地方。
楊老太爺和楊大舅四顧,樹影搖曳,沒有人。
子蛇不見了。
楊大舅摸了摸蠢蠢的欲動的母蛇。
目光晦暗:她們定然是回了碧羽門。
099擔子
山門下,李惜看了一眼身後,碧空如冼,一目了然。
“小雅不要回去了,和四姐姐一起住吧?”
李惜試探着問。
她們此番來楊家,已經是錯過了碧羽門的飛舟,李惜直接送了小雅到山腳。
楊家想來不會善罷甘休,李惜有些擔心小雅。
“姐姐,我還是留在山上好了,我現在跟常娟師父學習,她對我很好。你知道的,我正在跟她學習禦植術。放心吧!這可是碧羽門,諒他們不敢造次的。”
小雅卻是一臉的淡定。
李惜無言。
好吧,是她憂慮過頭了,總覺得小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卻忘了,小雅怎麽說也是宗門弟子,楊家再猖狂,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況且,人家有典籍,有功法,哪裏像自己,全是野路子。确實,小雅跟着自己,不能學到什麽。
她就摸了摸小雅的肩頭:“你自己要小心些,別一個人獨自下山,凡事都留個心眼,平日裏也多和其它師兄妹一起,盡量不要下落單”
她一一囑咐着。
“嗯,知道啦!姐姐,你也加油,碧青長老聽說就要回來了。”
小雅乖乖點頭,接着又給她打氣。
李惜一愣。
7級符畫師,常碧青?
這個符畫界如雷貫耳的名字,她自是知道的。
萬重俊說起這個常碧青是一臉欽慕與向往。
常碧青在雲洲大陸是符畫界當之無愧的泰鬥。
碧羽門也因為她而成功跻身于四大宗門之一。
她的符畫已是一符難求。
迄今為止,雲洲大陸除了常碧青,連五級的符畫師都鮮有聽說。
不過,她知道兩人。
上次那個贈圖的青衣修士,能畫出五級的土遁符。
還有一個是萬重俊的師父,她的師公。但杳無音訊,連萬重俊都不知道他的行蹤,更別說提李惜了。
這樣的人,不是她李惜想見就見的。
雖然,她現在已經能夠畫出五階的符畫。
但她連一級符畫師都未曾認定過。
符畫師排名榜上沒有她的名字。
早聽萬重星提過,雲洲大陸有個排名榜,凡金丹修為以上,就能入上清門紫光閣的排行石。
憑此判定各宗的排序與地位。
千年以來,四大宗門的排序一直未曾打破過。
上清門、百煉宗、玉虛宮、無為派。
百煉宗覆滅後,碧羽門脫穎而出,成為四大宗門中的第四。
而碧羽門之所以在十數個二流宗門之中勝出,全因常碧青成為7級符畫師,補上了碧羽門元嬰級的空白。
白恩說這些的時候,聲音裏有着一絲落寞:他專心苦修,一心要為百煉宗多争取一個元嬰真人,趕上上清門,并進而晉級元嬰中期、後期在排行榜上成為第一大門,為百煉宗獲得無境那座山脈的使用權。
符畫與丹藥都是衆修士不可或缺的輔助之物。
而這兩者出衆的實屬鳳毛麟角。
所以6級以上符畫師和丹師就可以進入紫光閣排行榜,為門派占據一席之地。
而這個符畫師和丹師的認定要參加每五年一次的紫光閣舉行的定級會
李惜掐指算算,還有一年的時間。
她暗暗給自己打氣。
自跟萬重俊學習符畫以來,李惜漸知這行的高深、博大。
一句話,沒有領路人,不知要走多少彎路。
如她,先前把土遁符畫成土隐符一般。
她曾仔細對照過兩張圖,發現其實兩張符圖是一樣的。只是細微之處的筆觸改變,最後就完全不同。
所謂“謬以毫厘,差之千裏”說得不外乎就是如此了。
其中的奧妙,只有親歷了才知。
所以,符畫,于李惜來說,不是那該死的成功率,而是符圖的制作,即符圖的演算方法。
她目前手上只二十來種符圖,是萬重俊留下的。
從萬家莊離開的時候,她在萬重俊的書房找到了這本符圖。裏面有許多是先前他已經教過她的。
原來并不多啊。
萬重俊那些三級的符畫,不少是從一級、二級演變過來的。
萬重俊在這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
可惜,還沒有來得及教會李惜,就
這大半年來,李惜自己磕磕碰碰,摸索了許多,其中的艱難,種種絞盡腦汁,只有她自己知曉。
還是需要名師指點啊。
常碧青,無疑是最合适的人。
能夠修煉到7級的符畫師,定然在這方面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以及心得的。
李惜也知道,在這個世界,是講究師帶徒,徒帶孫的,一代一代傳下去,輕易不傳外人。
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修仙界面,能夠脫穎而出,哪一個不是人精?
自然,除去像白恩小朋友這般“小白”的。
李惜摸摸自己身邊的那只,都到元嬰了,讓人偷襲,真是虧大了啊。
李惜甩一甩頭,暫時不想。
她把一個靈石袋給了小雅。
小雅打開,又塞回:“用不了那麽多,真的,姐姐你自己留着。”
袋子裏是500塊下品靈石。
“小雅,你看,這些靈石你用得着,門派裏份例不多,我怕你不夠。多留點防身是必須的。我這裏不是有嗎?這麽大一筆。你放心啦。”
李惜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操心的家長,送孩子去學習,生怕她的生活費不夠,又怕她浪費了,真是左右為難。
原本她是想給1000的,想想,還是少一點,不如每月給她送一次好了。
畢竟,小雅還小,怕她一個把持不住,不好好修煉,自己豈不是耽誤了她?
她第一次感覺到肩上擔子的沉重。
李惜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攬事的人,她不喜有負擔,今朝有酒今朝醉,哪裏管這許多?
可是一朝到了這裏,李家出事,萬家又
眼下,萬家可能就剩下她和小雅兩個。她為長,自然得負起責任。看着小雅那依賴的眼神,她挺了挺胸脯,給自己打氣。
她覺得自己此時成了一個守財奴,守着一大筆銀子,不能用?
萬家寧願舉家外出賺取靈石,也不動用這批靈石,定是為了萬家的未來。人家幾輩子積存下來的東西,是屬于整個萬家的,她先前已經取用了一部分,剩下的說什麽都不能再挪用。
與小雅依依分別後。
李惜往回趕。
100不然,還有什麽樂趣
遠遠地望到了院門,黑曜早撒開腿一路奔了過去。
李惜進了院子:“老楊頭!”
她叫。
屋子裏沒人。
只有爐竈裏暗紅的炭火在明明滅滅閃爍。
李惜就往後院去。
一眼發現屋檐下一圈堆着大塊的烏黑的鐵塊,整齊碼成一堆。
她側耳聽了聽,沒有動靜,老楊頭确實不在,也不知跑哪裏去了。
她徑直回到自己屋子裏,推開門,只見窗戶緊閉,屋裏也是一股子怪味。
這個老楊頭,她明明走的時候,說過叫他不時通通風的。
她挽了袖子,開了窗戶,
瞧了一會,轉到屋後。
後面是整塊的岩石,褐白色,裸落在那裏。她目測了一下,約有三四丈寬。
李惜喚過黑曜,叫它到前院去守着。
這才掏出了一張爆裂符,一陣亂石飛濺,堅硬的岩石被轟出了一個丈深的長洞。
一陣悶響發出。
李惜看看飛落的兩張隔音符,抽抽嘴角:這隔音符的效果被這亂石一通轟,效果大打折扣,瞬間破成篩子。
不過,還好,爆炸聲也小了近一半。
好在,老楊頭性格孤僻,這裏離莊子遠,附近本沒有鄰居。
李惜飛快清理了一下,顧不得裏頭還有崩落的碎石,她搬出了那兩箱子的靈石,碼好。
手中一動,飛快在四個角落都布下幻符,又在箱子上面罩了一張龜遁符,咬破手指,滴落指尖血,一陣紅光閃過,一個網狀的罩子罩住了兩口箱子。
這還是同楊老太爺學的,靈氣罩她是做不了,但在符畫中加入符畫師的血,能大大加固龜遁符的效力,一旦受激,且在百米內能感應到。
這才封好洞口,連貼了兩張鎖符。
“黑曜!”
她叫。
“以後你就睡在這裏。”
她指點着。
洞口略凹進去,她思量着做個狗窩,這樣倒更好些。
這可是一筆巨款,要是讓人知道,包括老楊頭,都會眼紅的吧?
唯有讓黑曜日夜守護着它,她才能放心些。
等她找到更好的地方,再挪一挪。
她細心清理幹淨地上的碎石,回到屋子裏。
這才搬出了翠雲,小心地埋入三塊木靈石。
“忽忽忽!”
看着歡快地顫抖着的葉片,李惜伸出手撥了一下。
柔嫩的葉片這會沒有躲開,而是頓在那裏。
“咦!”
李惜又撥了一下。
這小東西看着青翠了不少。
院子門開了。
老楊頭抱着一大捆木頭進來。
她迎了出去。
“你去哪兒了?”
“你升級了?”
老楊頭看着她,眼裏有着贊賞。
“是!”
她吸收了那些上品靈石,已晉升到了3級。
老楊頭沒有多問。
看着老楊頭抽出來的一柄鏟子,李惜眨了眨眼。
“誰家這麽奢侈,一把挖土的鏟子也要這般折騰?難不成去挖寶啊?”
她調侃道。
“不知道。反正人家出靈石,咱們出貨,不問用處,這是規矩。”
老楊頭悶聲。
“快些,要500把呢!”
“哦!”
李惜看着這把鏟子,通體烏黑,鏟頭處隐隐發亮。
她拎起,發力,“撲”地一聲,鏟子輕易就嵌進了一旁的大石,猶如切瓜菜般。
“好鋒利啊!”
李惜咋舌。
她看着老楊頭:“還不夠麽?”
“嗯。”
老楊頭臉上洋溢着笑容:“喏,你試試這個?”
他彎腰搬出一塊灰褐色的大石頭,放在腳下,單手拎起鏟子,發力,“嘿”地一聲,卻是迸濺起一串火花。
褐色的石面只是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鏟子滑向一邊,發出當啷一聲響。
李惜蹲下。
這是一塊不知什麽材質的礦石。
表面灰褐色,有着斜斜的紋理,一縷一縷地集結在一起。
她試着用手去抱,卻異常沉重。
“這是?”
“客人拿來的試石!”
老楊頭一攤手。
“我試過許多材質,就這沙金石不會崩口。但是,加上靈力,也只是入得寸許。所以還需要在上面特別加持。你看?”
李惜摸着那冷硬光滑的石面,轉動着眼珠。
這石頭明顯堅硬,要想順利切進去,光靠加持符畫是不夠的,最好這刀刃處要特別堅硬,加一層子材料。
“我這符畫加進去,也只是加大它的力度和速度,用久了,照樣磨損嚴重,只會一次比一次鈍。”
“還有沒有比沙金石更硬的東西?比如”
“沒有。”
老楊頭搖頭。
他找遍了能想到的材料。
“那,這塊石頭又是如何劈下來的?”
李惜指着腳下這塊,斷口整齊,切面光滑,分明是用利刃切下來的。
老楊頭也發現了。
“你看,咱們還得問一問,只要找到這種材料,不用多,就用在鏟子的刀刃處,再加符畫加持,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李惜與老楊頭商量。
“這樣啊?”
老楊頭沉吟着。
李惜見他似乎猶豫,就提了一旁的鏟子,進屋開始刻畫了起來。
她一口氣刻完,暗光一閃,成了。
她如今的丹田粗壯了不少,速度也快了些。
然後,她提了鏟子,重新遞給老楊頭。
老楊頭提起來,用力頓下去。
“撲”地一聲,鏟子沒入一小塊,他大喜,再發一次力,又沒入寸許。
一連四次,才切割完邊緣一塊。
提了鏟子,見刀刃上已有磨痕。
“您瞧,這樣的鏟子,只能用幾次。”
李惜攤一攤手。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對方是誰,都是到時只管來收貨的。”老楊頭為難。
李惜拍手:“你要麽再等一等,讓他來決定,要麽就把這些都打造成鏟子,只是,這樣一來,你只能做一次生意了,接下來,就是不斷地修複,你不保證後期的修複麽?”
老楊頭皺起了臉,這許多鏟子,他得一把一把地修複,要到什麽時候?
“哐啷!”
他扔下了鏟子:“我再去找一找,還有什麽合适的?等,也是白搭。”
他彎腰撿起地上削下來的那塊灰褐色的石頭,揣在懷裏,向外走了兩步,又回頭。
“丫頭,走,咱們先去吃頓好的。”
一會,兩人坐在屋內,爐旁支了一張小桌子,各坐一邊。
李惜看着老楊頭從荷葉包裏撕了大塊的肉,又用嘴舔手指,笑着說:“老楊頭,你都要築基了,到時再不用吃這些東西了。你這麽喜歡吃肉,可如何是好?”
老楊頭最愛吃熏肉,還有酒,不用多,兩小杯,每日裏必喝的。
對于喜歡美食的人,辟谷,應該是一件十分不爽的事情。
老楊頭斜了眼睛,哈哈一笑。
他托着手中的肉塊,說:“築基了照樣可以吃。誰說不能吃了?我告訴你,那都是那些人自己折騰出來的。我嘛,照樣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哈哈!不然,這人還有什麽樂趣?”
他搖頭晃腦。
此番生意做成,他就可以閉關,好好沖擊,準備築基。
李惜已經把那顆築基丹給了他,他歡喜得什麽似地。
差點拉着李惜的手叫姑奶奶了。
101合作愉快
李惜瞪着面前的一堆密密麻麻的蜂窩狀的東西。
老楊頭撿了起來,抖了一抖,下面一片黑黑的東西瞬間閃開。
李惜頭皮禁不住一陣發麻。
“這是噬金蟲的老巢,你瞧,這都是好東西。”
兩只眼睛發光的老楊頭随手把那塊東西給扔進儲物袋裏,低頭繼續向前。
李惜看着被老楊頭一腳踩到泥土裏去,掙紮了一下,又重新鑽上來的數條長條狀的蟲子。有些像蜈蚣,又比它短。
她小心地避開。
實在想不出這種蟲子專啃食石頭為生,分泌出來的唾液能迅速消融最堅硬的石頭。
它們每日回到巢穴裏,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分泌這種口水,滴在他們的巢穴裏,很快凝結,久而久之,巢穴裏邊就形成一片片堅硬無比的硬殼狀的東西。留在泥土裏,四周的岩石泥土東西早就被消融,只是剩下這一層殼子,堅硬無比,扔在地上,铿锵有聲。
老楊頭動了一夜的腦子,天明的時候,終于拉着李惜說,找到了。
就是大巴山腹地這種蟲子。
因為所需要的量多,李惜被拉着一起尋找。
不,還有黑曜。
白恩趴在黑曜的背上,在看過老楊頭給出的樣品後,也開始在林子中找了起來。
然而,并不好找,李惜尋了半日,也只是找到一個。
倒是黑曜,速度很快,眼看它不時蹿回來,叼着一塊,“哐”扔在地上,然後又跑了出去。
李惜也就放棄了,幹脆坐在一塊斜坡上,看着黑曜來回奔跑。
此處幹燥,都是岩石。這種噬金蟲喜歡生活在這裏。
巢穴不是在樹上,也不是在地上,而是埋在黃沙下的岩石裏。
李惜不會像老楊頭那樣,能通過地上的痕跡辨識出它們的巢穴所在。
黑曜的鼻子此時倒是幫了大忙,它一路嗅過去,以嘴刨地,很快就掀出一個來。
塵土飛揚中,黑曜許是掀得過猛,迷了眼睛,正用爪子連連抓着眼睛。
白恩翹着尾巴左躲右閃。
李惜看着,嘴角展開一抹微笑。
難得這惬意的功夫。
這一年多來,東奔西走,繃着一條神經,連睡覺都不敢十分睡熟了。現在,心心念念的仇人得以重創,萬家的那些靈石也拿回來了。原以為,就剩下自己一人獨自前行,現在麽
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像老楊頭,一人苦修多年,年已花甲,依舊執著自己的信念。
築基,這是他畢生的信念,
眼看他迅速地游走,埋沒在漫天沙土裏。
想來是開心的吧?
還有白恩,身負門派大仇,即使委身一只普通的老鼠身上,照樣絕地求生,不屈不撓。
是呵,每一個人都在努力。
她跳下去,也向着那邊奔跑
老楊頭看着面前十來個巢穴,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太好了!”
他說。
每一個巢穴能提煉出不少的材料。
看着老楊頭終于在一把鏟子上抹上了一層子亮閃閃的“保護層”後,李惜也露出了笑容。
“撲”地一聲輕響,鏟子輕易地插進去半寸。
“成了!”
老楊頭提着鏟子,吩咐:“抓緊時間,你幫我拉風箱,咱們得趕快了。”
交貨時間是10日後,而他們之前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幾乎花了一半時間在尋找材料上。
鏟子改裝完成了,整齊劃一地排在院子裏。
李惜正努力在一把鏟子上刻着符畫。
外面老楊頭檢查修整鏟柄。
許是這樁生意大,老楊頭一改一向不修邊幅,秉承“好用就行!”的原則,也開始認真地修整那鏟子柄,力争把它做得更圓潤些。
李惜現在丹田可以隔天自然恢複。
她正努力完成最後20把。
500把,緊趕慢趕,完成了300把,老楊頭說先交300。
到了日子,老楊頭一早起來候着,那人卻是沒有來,老楊頭就有些失落,在院子裏走進走出。
李惜在窗前畫了幾張符後,也放下了筆,不時朝外邊看一眼。
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
一個漢子,一身簇新的衣裳,像個富家翁。
進來院子,一眼看到牆下堆放着的一排鏟子。
他過去,拎起,單手一戳,叉子整個沒入泥地裏。
“用這個!”
老楊頭奔出來,指着一旁的一塊石頭,正是那塊試刀石。
漢子手中一掄,鏟尖沒入。
老楊頭盯着他。
良久。
從牙齒縫裏蹦出一句:“不錯。”
李惜撇嘴。
這人也是個人精,都這樣了,那鏟子整個刃口都沒入了,才不錯?她可是加持了大力符。
他他很快點了一下,看着老楊頭:“還差200?”
“您請!”
老楊頭召喚一聲,喊李惜捧了茶杯子來。
“你不知道,先前我們為了是這個鏟子更加縫裏,好用,就去了遙遠的大巴山”
老楊頭唾沫橫飛。
李惜詫異:這個老楊頭,原來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竟這般能說,整個說成雖不是九死一生,卻也是歷盡艱險才找到這些材料。
“所以,這個一把鏟子我們就花費了這個數!”
老楊頭張開五指,鼓着眼睛,眼裏都是誠懇。
“你想加價?”
對方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您看,這有一把,也是符合您的要求的。”老楊頭回身,又拎出一把鏟子,只是鏟頭上沒有那層保護層。
他依法炮制,“嘿”一聲,鏟子照樣能切進去,只是只有先前的三分之一。
漢子一時沒有作聲,看看兩人,又瞧瞧先前那幾把。
在兩人企盼的目光中,終于一拍腿:“成,一把800,可不能再高了。”
兩人忙點頭。
“您喝茶!”李惜這回是自覺上前添水。
她笑眯眯地站立一旁,充當茶童的角色。
聽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都是圍繞着鏟子說的。
她瞧着漢子,原想問一句:“這麽多的鏟子,拿來作什麽?”
又咽了回去。
行規。
老楊頭說的。
送走了漢子,李惜回到屋子裏,見老楊頭正在數靈石。
240塊中品靈石。攤在桌子上,照亮了老楊頭的眼睛,也亮了李惜的眼。
刨去成本80塊中品靈石,淨賺160塊,還有剩下的200未付。
老楊頭推過60塊,眼睛裏發光:“喏,給你!”
全是土屬性的中品靈石。
李惜不客氣地收了,心內有些雀躍。
這筆靈石,對于她來說,比窗戶下埋着的那兩箱子還要讓人激動。
這是她自己賺來的,她用自己的所學鑽了一筆不少的靈石。
“合作愉快!”
她笑吟吟地說了一句,就捧着靈石出門。
聽得身後的關門聲,她知道,老楊頭定是也在數靈石了。
這老頭,積攢了一輩子,定是攢下不少吧?
102合作愉快2
李惜瞪着面前的一堆密密麻麻的蜂窩狀的東西。
老楊頭撿了起來,抖了一抖,下面一片黑黑的東西瞬間閃開。
李惜頭皮禁不住一陣發麻。
“這是噬金蟲的老巢,你瞧,這都是好東西。”
兩只眼睛發光的老楊頭随手把那塊東西給扔進儲物袋裏,低頭繼續向前。
李惜看着被老楊頭一腳踩到泥土裏去,掙紮了一下,又重新鑽上來的數條長條狀的蟲子。有些像蜈蚣,又比它短。
她小心地避開。
實在想不出這種蟲子專啃食石頭為生,分泌出來的唾液能迅速消融最堅硬的石頭。
它們每日回到巢穴裏,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分泌這種口水,滴在他們的巢穴裏,很快凝結,久而久之,巢穴裏邊就形成一片片堅硬無比的硬殼狀的東西。留在泥土裏,四周的岩石泥土東西早就被消融,只是剩下這一層殼子,堅硬無比,扔在地上,铿锵有聲。
老楊頭動了一夜的腦子,天明的時候,終于拉着李惜說,找到了。
就是大巴山腹地這種蟲子。
因為所需要的量多,李惜被拉着一起尋找。
不,還有黑曜。
白恩趴在黑曜的背上,在看過老楊頭給出的樣品後,也開始在林子中找了起來。
然而,并不好找,李惜尋了半日,也只是找到一個。
倒是黑曜,速度很快,眼看它不時蹿回來,叼着一塊,“哐”扔在地上,然後又跑了出去。
李惜也就放棄了,幹脆坐在一塊斜坡上,看着黑曜來回奔跑。
此處幹燥,都是岩石。這種噬金蟲喜歡生活在這裏。
巢穴不是在樹上,也不是在地上,而是埋在黃沙下的岩石裏。
李惜不會像老楊頭那樣,能通過地上的痕跡辨識出它們的巢穴所在。
黑曜的鼻子此時倒是幫了大忙,它一路嗅過去,以嘴刨地,很快就掀出一個來。
塵土飛揚中,黑曜許是掀得過猛,迷了眼睛,正用爪子連連抓着眼睛。
白恩翹着尾巴左躲右閃。
李惜看着,嘴角展開一抹微笑。
難得這惬意的功夫。
這一年多來,東奔西走,繃着一條神經,連睡覺都不敢十分睡熟了。現在,心心念念的仇人得以重創,萬家的那些靈石也拿回來了。原以為,就剩下自己一人獨自前行,現在麽
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像老楊頭,一人苦修多年,年已花甲,依舊執著自己的信念。
築基,這是他畢生的信念,
眼看他迅速地游走,埋沒在漫天沙土裏。
想來是開心的吧?
還有白恩,身負門派大仇,即使委身一只普通的老鼠身上,照樣絕地求生,不屈不撓。
是呵,每一個人都在努力。
她跳下去,也向着那邊奔跑
老楊頭看着面前十來個巢穴,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太好了!”
他說。
每一個巢穴能提煉出不少的材料。
看着老楊頭終于在一把鏟子上抹上了一層子亮閃閃的“保護層”後,李惜也露出了笑容。
“撲”地一聲輕響,鏟子輕易地插進去半寸。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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