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黃雀之後是誰?

第八十四章黃雀之後是誰?

随着無憂的話音,忘塵心下驚疑,急忙提氣防備,但是,下一瞬,他的眼裏已經盛滿了驚疑和難以置信

他全身的內力,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非但如此,很快的,他更是發現,不但內力盡失,就連四肢的細微的動作,也是不能夠了。

房中四個人仿佛被使了定身法術一般,或坐或站的僵在當場。無憂和忘塵的功力高深,僅僅是四肢無法行動,眼睛還可以眨動,嘴巴也可以說話,甚至頭顱還可以稍微的轉動。但是那祁山二俠,此時已經如死人無異。

直到此時,衆人心裏才明白,連翹臨走時那句話語的意思

“各位客人,如若不嫌棄,就在這裏等着吧。”

這下,就是嫌棄,誰還有能離得開?

但是無憂并沒有眨眼睛,更沒有說話,她只是緊閉着嘴巴,默默的坐着,就仿佛入定了一般。

屋裏一片寧靜。除了能聽到四個人,或淺或粗的呼吸聲,就是客棧外邊的大街上的聲響了。

就在忘塵和祁山二女,幾乎要認為那無憂已經睡過去時,他的嘴唇微撮,一聲刺耳的嘯音,從她的口中發出。

那嘯音響起,即使沒有內力的協助,忘塵也是感到一陣心神鼓『蕩』,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思,岔入歧途。

他知道了,這大概就是無憂的必殺技忘川銷魂。這忘川招魂,自從無憂出道以來,還無有人,能夠在這招魂的嘯聲裏,逃的『性』命。

忘塵急忙的守懾心神,以抵禦那嘯聲的對于他的心神的沖擊。

那裏,祁山二俠卻因為畢竟修為太淺,在還來不及守懾心神之下,已經是臉『色』漲紅,口中的舌頭已經被她們自己咬斷。鮮血順着口唇快速的溢出。她們的眼睛,也已經狠狠的從鼓起,幾乎下一刻就要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客棧外的牆根處,那個破衣爛衫的小乞丐,聽到這個嘯聲,心下大駭。但是,很快的,接着傳來的兩聲短促的嘯音,卻又讓他逐漸的放松了心中的驚駭。但是,他從那嘯音裏聽出來的信息,卻也讓他的心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思想争鬥。

許久,他終于從那牆根下,緩緩的起身,慢慢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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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在小鎮中的藍和橙,聽到這幾聲嘯音,也都是心中大駭。這世上,竟然也有人,可以讓那樣一個專取別人『性』命的人,內力全消?那麽,這個人兒該是何等的武功高絕?

或者,這就是那毒手之毒?想到此,兩人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濕透。如此之毒,想來他們還真是該好好慶幸自己的幸運啊!

兩人一前一後,趕到客棧,從房頂上跳下,卻不敢擅自進到屋裏。所幸房間的門窗是大開着的。從那裏,他們所看到的情景,卻更是讓他們驚悚非常

房中的人兒,居然一個也不見了!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剛剛才發出嘯音的無憂!

連翹帶着糖糖和侍『藥』趕到那個果園。

果園外的小屋頂上,正有一縷袅袅的炊煙升起。

連翹幾不可察的微彎了彎嘴角,再一次領着糖糖和侍『藥』,走進了那所籬笆搭成的院落裏。院子裏很安靜,也很溫馨。小雞仔們,依然在院子裏快活的追逐嬉戲。

侍『藥』拉着糖糖,輕快的上前叫門,“請問,家裏有人麽?”

“咳咳。咳咳。”随着幾聲輕輕地咳嗽,門簾兒挑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微微佝偻着身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侍『藥』驚疑的看着來人,與糖糖對望一眼後,兩人又同時回身望向連翹。卻見連翹正一臉了然的微笑,負手站在不遠處。對着兩人微微颔首。

“兩位小哥,咳咳,你們找老夫有什麽事?”那個男人詢問的聲音,才把侍『藥』和糖糖的眼光又調了回來。

“嗯,”侍『藥』略略一頓,笑着說道,“這位爹爹,我們看您屋後有一片果園,我們兄弟兩個,想着買您些水果,不知可以麽?”

“哦?”那個老頭兒,擡眼看看侍『藥』和糖糖滿身的绮羅,又這般年輕貌美,心裏登時将他們劃進了煙花之列。略略一停,臉上的和藹早已見了蹤跡,冷淡的說道,“兩位小哥兒,小老兒這幾棵果樹上的果子,都是留作他用的,不賣!”

說着,男人徑自轉身,就要走進屋去。

“這位爹爹。請留步!”站在不遠處的連翹将這一幕看進眼裏,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嘆息。

這人的思想意識,一旦形成一定的模式,還真的難以改正啊。

這個社會中,但凡富貴人家的男兒,都以足不出戶為行為的基本準則,這男人看到侍『藥』和糖糖穿戴富貴,卻又随意的抛頭『露』面,甚至連個面紗也不帶,身後還跟着一個單身的年輕女子。自是已經将他們歸于煙花陣中。

那個男子這才将眼光看向連翹,仔細的端詳之下,他的一張老臉,在連翹那嬌美的面容和溫柔的笑意裏,居然浮上了兩朵紅雲。

連翹心裏暗暗好笑,走上前去,伸手摟了侍『藥』,拉了糖糖,笑焉焉的對着男人說道,“這位爹爹,我的夫郎看到爹爹種植的豐美水果,想要吃幾個,還望爹爹給個方便。”

那個男人的眼光有些不敢正視連翹粲然的笑臉,正欲說些什麽,連翹卻又接着說道,“爹爹的咳嗽,已經有十幾年的病程了吧?是不是當年産中受了風寒所致?”

“哦?小姐怎麽知道老夫的病情?”那個男子的臉上是極度的震驚,瞪大了眼睛,再也顧不得害羞,驚詫的問道。

“呵呵,不瞞爹爹說,我就是一名郎中。從剛才爹爹的神情和咳嗽聲中,做出了判斷而已。”連翹不以為然的輕輕微笑着。

“哦?郎中?小姐,您可知道如何根治了小老兒的病啊?這樣溫暖的天氣還好,及至嚴寒冬月,小老兒,可是要在火炕之上,喘息半年吶!遭的那份兒罪,沒法提了。”男人有些焦急的訴說着,就仿佛一個溺水之人,猛地抱住了一根浮木,又是激動,又是期待。

“呵呵,能夠徹底治愈,還需扶脈診視過,才能知道。”

連翹不疾不徐的說着。那個男子已經快速的取了幾個小凳,放在院子裏的小桌旁,懇切的請求道,“那麽請大夫給小老兒診視一番可好?”

連翹微笑着,走了過去,坐在小凳上,伸手扶上男人的脈搏。

略微一查,連翹已經收手,淺笑着,對那男子說道,“你這個病,是從寒上得起,所以,這個病我暫時可是給你止住咳嗽,但是喘息,還得慢慢地養息才能徹底根除。”

連翹的話剛一落下,那個男子滿臉的期待,已經淡去,反之一抹深深地失望,浮上了臉龐。

連翹知道自己謙虛的話,在他聽來已是脫身之意,也不解釋,只是從身上取了兩粒『藥』瓶,從每個瓶中到出一粒『藥』丸,遞給那個男人,“這位爹爹,你先服了這兩粒『藥』丸,試試看。”

那個男人将信将疑的接了『藥』丸,自去取了水服了,一會兒功夫,那胸中淤積多年的郁悶之氣,逐漸的散去。男人用力的深呼吸了幾口,睜大眼睛看看連翹,又轉眼看看身旁的侍『藥』和糖糖,由于過于驚喜,臉上的笑還沒有漾開,卻流下了兩行熱淚。

侍『藥』和糖糖看着男人歡喜激動的模樣,也是倍感欣慰,心裏更是滿滿盛滿了自豪。他們深愛着的人兒,能夠給這麽多的人解除病痛,這是多麽值得他們驕傲之事啊!

須臾,那個男子抑制住自己激動地心情。慌忙起身,就要給連翹跪下。

侍『藥』糖糖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這位爹爹,你不用如此客氣。只是”糖糖說着,眼光斜了屋後的果園一眼。那個男子一臉赧然,急忙忙的跑進屋裏,去了一個籃子,兩只手,分別拉住糖糖和侍『藥』,“走,我帶你們去摘。”

等連翹領着糖糖和侍『藥』,挎着滿滿一籃子水果,回到客棧。那個房間裏,早已經是人影渺然。

嗅着屋子裏淡淡的跟蹤粉的味道,連翹不由的微微輕嘆:這個善良的人兒啊,你怎麽如此之傻吶!

這樣一來,他回來的日子,又要不知到何時了

第二天,當那個賣酒的女子和果園的主人,打聽着找到客棧之時,卻從掌櫃的那裏得知,連翹領着兩位夫郎家眷,一早就已經啓程離開了。

讓那個客棧夥計納悶的是,每日必來客棧牆根兒下蹲着的小乞丐,也随着連翹一家人的離開,消失了蹤跡。

那個夥計望着牆根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搖搖頭,回去忙乎她的活計去了。

古道,秋陽。

兩輛車子,相随而行。

為首的車轅上,曾威神『色』肅穆的趕着馬車。車裏的連翹微閉着眼睛,在她的懷裏,她的貪睡的泰迪熊抱枕侍『藥』,依然平穩的安睡。這次從小鎮離開,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她們的車後,豎起了一面幌子懸壺濟世,仁心救人。

車輪辚辚,馬蹄踏踏。兩輛車上,被逐漸西斜的落日,打上一層金『色』的霞光。

“主子,前方并無村鎮。我們是否選個地方宿營?”曾威的聲音從車前傳來。

“好。找個靠水的地方宿營吧!”連翹從手中的書上擡起頭來,打起車簾,望着窗外的如血的殘陽,臉上平靜無波。

但是,此刻她的心裏,卻是思緒洶湧翻騰。

一條山間的小溪在路旁淌過。連翹從馬車上下來。後邊的馬車上,曲奇将糖糖侍『藥』和南曲扶下車來。

曾威曲奇南曲和糖糖侍『藥』,在那河邊升起一堆篝火,準備做飯。

連翹獨身一人,向着來路眺望。

盞茶之後,她終于忍不住心裏的牽挂,沿着來路,緩緩行去。

她的腳步漸行漸快,終于,行走已經改變成了飛掠。

就在離馬車不遠的一處密林裏,一個身影緩緩的從樹叢裏『露』出身子。目光癡癡地追随着連翹,直到遠方。

侍『藥』和糖糖的飯還未做好,連翹手裏拎着幾只野雞和野兔,緩緩地回來,“呵呵,今晚既然野營,哪能只吃那些東西,來,來,我來添兩個野味!”

連翹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但是,侍『藥』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出了沒落和失意。

很快的,連翹的烤野兔和叫花雞,已經做好。濃郁的香氣,向着四周飄散開來。

連翹将雞腿撕下遞給南曲糖糖和侍『藥』,正要再動手,将剩下的雞分給曲奇和曾威,一個聲音從樹林裏傳來

“哎,我說,你也給我留一點嘛!”

連翹緩緩的回頭,看向身後,夜風微微搖動着樹梢,在篝火的映照之下,投下斑斑駁駁的樹影。

但是樹影婆娑,卻并沒有看到人類的蹤跡。

連翹不再理會,回身徑直将手上剩下的烤雞,撕開,就要遞給曲奇。

“喂!你這娃娃,怎麽,沒聽到我老人家的話麽?居然毫不理會,還把我的雞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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