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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沒再說什麽, 但那臉色看着确實不大好。
鄒幼看着老太太走遠的背影, 忍不住擡頭道:“夫人何苦去得罪老太太…”
楚虞緩緩舒出一口氣,并未去答鄒幼的話。
主仆二人擡腳往大門走的時候, 正巧在長廊拐角處撞上匆匆趕來的容庭。
容庭來得急,額頭上都出了汗,還喘着氣兒問:“他們難為你了?”
楚虞一邊搖頭一邊責怪的睨了鄒幼一眼,鄒幼抿了抿唇,低着頭退到身後。
楚虞蹙了下眉頭:“那事, 辦完了?”
容庭輕輕攬着她的腰往回走, 點頭道:“辦完了,你別操心。老太太罵你了還是動手了?”
楚虞苦笑一聲:“沒罵我也沒動手, 倒是容芊芊被吓的不輕。”
容庭扯了下嘴角, 沒等他說出嘲諷的話,便看到前方一道微胖的身影邁着小碎步匆匆往這裏走。
走近了才看清人,是高氏。
想必是來替容芊芊求情的。
方才容庭來的路上,搖竹便一路同他說了祠堂裏的事兒,自然将高氏企圖陷害楚虞,讓老太太發怒将楚虞叫來的事兒也一并說了。
高氏要是不出現還好,他就帶着姑娘回府裏去好生安胎,可你說這人可真是命不好,偏生要往跟前湊。
容庭扶在她腰間的手一松,楚虞大抵就知曉他要幹什麽,還沒來得及把人拉住,容庭就冷着張臉的和高氏面對面走去。
高氏臉上驚恐未定, 倒不是因為容庭,而且因為容芊芊下身出血暈過去了,她這才來找老太太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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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下慌亂,她壓根沒看清容庭的神情,還抓住他的袖口道:“容庭回來了,你祖母可在院子裏,你芊芊妹妹實在命苦,受不得這個罪啊,你幫幫二嬸,去求你祖母饒了芊芊這一次。”
高氏說着說着還哭了起來。
“二嬸。”容庭笑了聲。
他這一聲笑,直讓哭的正認真的高氏頓了下,妝都花成了一團,兩團紅暈挂在臉上可笑的很。
高氏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容庭甩在了木牆上,高氏身材又胖,這麽一撞,直将木板給撞裂了。
鄒幼驚呼了一聲,雖離得遠,卻下意識将楚虞往後拉了拉。
她擔憂道:“夫、夫人,要不要叫人來。”
“不用。”
容庭有分寸,也就拿高氏出出氣罷了。
高氏背部撞在了牆上,疼的诶喲诶喲直叫,哭都忘記哭,扶着牆起身,指着容庭罵道:“你這混小子發什麽瘋,你、你毆打長輩,我要告訴你爹去!”
“二嬸啊。”男人笑了一下,滲人的慌。
高氏生怕他又動手,兩手抱着柱子躲在後面:“我告訴你容庭,你可別亂來,這是容家!”
“你瞧見沒。”容庭朝楚虞那兒揚了揚下巴,高氏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
“那姑娘,懷着我的孩子,你這自己死不夠,還想拉着她一塊,你問過我沒有?”
容庭走近了兩步,高氏腿都在打顫。
高氏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她方才也是一時清理,腦門一熱這才脫口将林楚虞拉了進來,壓根沒想到容庭這個瘋子。
她往後縮了縮:“容庭啊,你芊芊妹妹命苦啊,你二嬸我也命苦啊,但從未想讓楚虞摻和進來,往後,往後我一定不提,我再也不提那丫頭了,你、你看行不?”
容庭點頭應下:“行。”
嘴上是這麽應,但他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将高氏從角落拖了出來,往荷池邊拽着過去。
楚虞蹙了下眉頭,但到底沒去阻止容庭。
高氏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若是自己過得不如旁人,就想着将人拽下來大家一起哭。
是該教訓教訓。
緊接着,撲騰一聲,水花濺起。
高氏在水裏拼命撲騰,容庭居高臨下的睨了眼,理都沒理一眼,反正總有人會來。
正打掃庭院的幾個小厮紛紛跳下去救人,她再擡頭時,容庭早就不見了,她這才敢破口大罵:“容庭這個瘋子,瘋子!”
馬車上,楚虞雖沒說話,但容庭也能感覺到姑娘心情有些低落。
不用問也知曉,定是在老太太那兒受了委屈。
他屈指在她臉上刮了一下:“怎麽了啊,要不我再去安喜堂将老太太揍一頓?”
楚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也是,往後怎麽見二舅母啊。”
男人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去碰她的肚子:“有何見不得的,往後她見了你,還得繞道走。”
楚虞忽然想起老太太的話,明知他是怎麽想的,還是明知故問道:“你不是那麽不喜歡容家麽,容芊芊的醜事若是傳出去,定是丢了容家的面子,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你為何不說?”
男人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嗤笑一聲道:“我為何要說,我懶得摻和他們家的事兒,心煩。”
楚虞揚了下眉頭:“就這樣?”
容庭撇過頭:“要不然,我還能是護着他們?”
必須擡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将他的臉掰過來:“不就是麽?”
容庭像被踩到了尾巴,擰着眉頭道:“當然不是,你胡思亂想什麽。”
楚虞噢了聲,随後噗嗤一聲笑出來:“容庭,你怎麽這麽別扭啊。”
她摸了摸男人臉,随後揪着他的耳朵,捏着耳垂那塊軟軟的地方笑着。
容庭漠着一張臉,懲罰似的低頭狠狠吻住她,發力的吮着下唇,又怕姑娘疼,松了松力道,安撫性的舔了兩下。
楚虞緩了兩口起,小聲道:“疼,你是狗麽。”
夫妻二人在馬車裏耳鬓厮磨,容庭正有一下沒一下親着她的唇和臉,馬車忽然停住,楚虞身子慣性的往前歪,容庭一手就将她撈了回來。
他臉色不大好看的掀開簾子:“怎麽回事?”
前面圍着許多人,路臨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跳下車便跑去探個究竟。
回路宅的路上本就要經過伯爵府,現在就恰好停在了伯爵府外頭。
原來是伯爵府那個傻兒子壓根認不得自個兒夫人,尤舒琴嫁過來這麽久,日日伺候他,他卻還是記不住尤舒琴的臉。
方才下人一個沒看好,寧正便跑出了府,在外頭摟住人家黃花大閨女就要親,吓得人家姑娘直哆嗦。
都說這個伯爵府嫡長子寧正裝瘋賣傻占人便宜,長公主出面也不好使,被占了便宜那家女子的母親不罷休,硬是要伯爵府給個說法。
尤舒琴站在一旁,又氣又覺得丢人,羞愧的低下頭給那姑娘道歉,還賠了一筆銀子。
畢竟這麽多人看熱鬧,伯爵府不占理,也不能占着自家是伯爵府就欺負人,以免讓人抓住把柄說三道四。
長公主這個人,最愛面子了。
說到底,這家人不就是要錢麽,正巧伯爵府有錢,又理虧,她們敲上一筆就樂滋滋的走了,只留下看熱鬧的一衆人。
路臨回來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通,車上二人聽聽便過了,也沒放在心上。
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
待那些圍着看熱鬧的人散了後,馬車才緩緩往前走。
長公主方才丢了臉,朝尤舒琴罵道:“伺候正兒一月多,他還記不住你,也不知你們到底圓房了沒有!”
尤舒琴低下頭,眼裏含着淚不敢頂撞她。
只是再擡眸時,馬車上的珠簾恰好被風吹起,她隐約瞧見楚虞和容庭,姑娘笑着,男人亦是一臉縱着她的樣子。
尤舒琴白了臉,撇過頭,生怕這丢人的模樣被瞧見。
馬車在路家門外停下,容庭也松開被親的暈乎乎的姑娘,伸手将她淩亂的衣裳扯端正了,這才将她小心扶下車。
容庭在這方面是當真一點都不克制,又兇又狠,楚虞被吻的整個人暈頭轉向的。
鄒幼瞧了她一眼,沒忍住低頭笑,楚虞狐疑的看過去。
鄒幼忍了忍,指了指她的嘴角:“姑娘口脂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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