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宴會大廳此刻熱鬧非凡,賓客紛至,不時看見幾個人站在一處,顯然是舊相識湊在一起說話。大廳中央巨型水晶吊燈散發着柔和明亮的光線,将整個宴會廳映照的金碧輝煌。

紀染走進宴會廳裏,安靜地跟在紀慶禮的身邊。

本來沈越竭力想要招呼她,不過被紀染一個眼神瞪了過去,況且她掂量手裏晚宴包的動作也被沈越瞥見。

說真的,他還挺怵這姑娘。

別看她長相精致甜美絲毫沒有攻擊性的模樣,可沈越之前不也是被這幅長相給欺騙了。

紀慶禮一路進來遇到不少熟人。

直到他跟一對中年夫妻打了招呼,看起來頗為熟稔的模樣。此時江利绮挽着紀慶禮的手臂,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紀慶禮這人好面子,跟人打招呼之後,立即提醒身邊的紀染說道:“染染,這位是爸爸商場上的好朋友。”

“張叔叔您好,阿姨您好。”紀染乖巧地叫人。

紀慶禮笑道:“這是我女兒紀染。”

不過他瞥了一眼另一邊的江藝,倒也沒有太過偏頗,順便介紹道:“還有這是江藝。”

張總和他夫人都知道紀慶禮再婚的事情,特別是張夫人還跟江利绮見過面,一聽江藝這個名字心下了解,這就是江利绮帶來的女兒。

對方夫妻自然是一陣誇贊,不過呢,主要話題還是紀染身上。畢竟這個才是正經的紀家小姐。此刻站在這對夫妻身邊的少年忍不住擡起頭,他朝紀染看了一眼,低聲問道:“你就是紀染?”

“小凱,你認識染染啊?”張夫人笑着問道。

張凱望着紀染,頗有興趣地問:“你是四中的對吧?”

紀染看着對方一直盯着自己,她知道不回答挺沒禮貌,但是也不想表現的過分熱情,幹脆點點頭。

Advertisement

張凱還是饒有興趣地繼續盯着紀染看。

還是張夫人見狀,笑着問道:“凱凱,你們認識啊?”

“認識,四中校花嘛。”張凱嬉皮笑臉地說道。

他這個口吻過分嬉笑,弄得紀慶禮都有點兒不悅,況且在長輩們看來,校花可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江藝站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

這個男生跟她們是同齡人,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一心盯着紀染看。江藝一直覺得自己長相不錯,小女孩的心思不就是這樣。

她未必覺得面前這個男生怎麽樣,只是對方一直看着別人不看她,她就會有一種被怠慢的不爽感。

張夫人瞧出紀慶禮眼底的不悅,立即道:“凱凱,別亂說話。”

張凱一點兒也不怕他媽,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道:“我亂說什麽呀,她本來就是四中的校花,而且成績也好。”

“染染成績也好呀?”張夫人一聽這個來了興趣。

畢竟對于長輩們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學習成績。

紀慶禮此時臉上露出淡淡笑容,有那麽點兒得意,輕輕擺手狀似不太在意說道:“還行,也就是還行。”

“哇,叔叔你要求太嚴格了吧,這次期末考試紀染你是全市第二吧。”

紀染無言的看向張凱,她都不知道一個男的怎麽能這麽八卦。只是張凱看起來好像是她花錢請來的托兒,專門吹捧她似得。

張夫人一聽自家兒子這個話,當下驚訝了起來,本來她看見紀染就覺得這小姑娘長得太過好看,或許是有種偏見吧。

總覺得長相過分出衆的女孩子,學習成績不會太好。

畢竟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在學校裏面總是容易分心,哪怕她自己沒想法,那些男生嗡嗡嗡地像蜜蜂似得,圍在她身邊轉悠。

可沒想到紀染成績會如此之好。

張夫人詫異道:“染染學習成績這麽好呀,全市第二的話,豈不是清華北大的苗子。”

她臉上驚訝夾雜着豔羨,哪怕他們這種家境優越的家庭,也希望孩子能夠有出息。畢竟父母再有錢,要是孩子是纨绔子弟的話,再多的錢也不夠揮霍。

“紀總,您可要好好跟我說說,您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張夫人看着紀慶禮,口吻激動道。

這次她真不是客氣,是真心實意想要知道。

紀慶禮一向好面子,況且紀染打小也是真的争氣,此刻他勉強維持那副淡定的模樣,可是眼神裏的得意卻露了出來。

他笑道:“染染這孩子,一向懂事聽話,從小就沒讓我多操心。”

紀染嘴角輕揚,這次是真的挺無語的。紀慶禮倒也沒謙虛,他确實沒怎麽管過紀染,不管是學習上的事情還是生活上的事情。

大部分都是裴苑在管。

結果他現在倒是大言不慚的享受着裴苑的勞動果實。

紀染這才知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還真得多學學這種不要臉的精神。

張夫人這會兒一個勁地誇紀染,确實,這小姑娘身上太多優點了。以至于站在旁邊的江利绮都有點兒臉上無光的感覺。

她都不敢跟張夫人搭話,生怕人家主動問一句江藝成績怎麽樣。

到時候她要怎麽說,以前還行,現在穩定年級倒數。

想到這裏,江利绮轉頭看了一眼江藝,也是滿臉的失望。

好在此刻周圍來了不少人,沒一會兒又有人過來打招呼,紀染這才從張夫人停不下來的誇贊中脫身。

她借口去洗手間,往一旁走過去。

洗手間在宴會廳的外面,紀染走出宴會廳的時候,還特地掃了一圈,都沒看見沈執的身影。她知道他跟沈家關系一向不好,會不會這次他也沒來啊。

一想到可能會是這樣,紀染挺失望的。

她走到洗手間的時候,剛關上門,外面傳來腳步聲。

“我說沈敏你這次別再推辭了,我是真想認識你那個堂弟。”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嬌嗔地說道。

高跟鞋踩在洗手間光滑地磚上的噠噠噠聲,雜亂而又清脆。

看起來有兩三個人一起進來。

下一秒,另外一個女聲響了起來,聲線挺好聽但是語氣卻是有點兒刻薄:“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花癡,不就是好看了點兒,性格差勁不說,還是個私生子。你難不成真想跟他談戀愛?”

紀染并不想偷聽,她們的聲音絲毫沒有顧忌洗手間還有別人這種情況。

“對呀,我就是沖着他那張臉去的,又不指望跟他結婚,談談戀愛還不行啊。”

沈敏幹脆收起自己臉上的散粉盒子,從鏡子裏看着身邊的好友,瞥了一眼,發出一聲短促地嗤笑:“談戀愛?跟沈執那種人?你腦子沒壞透吧。”

紀染猛地握住手掌。

外面的談話顯然沒有接觸。

沈敏對于三叔家的這個堂弟一直又畏懼又厭惡,一張嘴就是尖酸又刻薄的聲音:“他算什麽東西,你以為他姓沈就跟我們一樣了?再怎麽樣,我們都是名正言順,他不過是三叔為了争家産從外面帶回來的野種罷了。”

“哎哎,我不就是想要他一個電話號碼,你這麽生氣幹嘛呀。”

朋友顯然也沒想到沈敏刻薄至此,哪怕是當着她這個外人的面兒,都毫不猶豫地抖落了沈執的身世。

“好了,好了,我不要他電話行了吧。我本來也就是想玩玩而已。”

外面又是哄又是勸的,這個叫沈敏的女生這才勉強消氣。

等她們離開洗手間之後,紀染這才輕輕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來。她緩緩地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鏡子裏的精致小臉微抿着嘴,顯得特別不高興的模樣。

剛才她要不是死死地壓抑着自己,只怕真的要沖出來揍這個叫沈敏的女人。

她不能忍受任何一個人對沈執的诋毀。

對,哪怕他是個私生子又怎麽樣,出身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洗手間裏聽到的話,讓紀染實在沒心情再回宴會廳。她拎着裙擺沿着走廊往前走,紀染知道這裏附近肯定有休息室。

一般這樣的宴會廳都會配備休息室。

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休息室,反而看見一道玻璃門,是連接着外面的露天陽臺。現在是冬天,寒冬臘月這種露天陽臺空無一人。

紀染此時穿着一身單薄的禮服長裙,美則美矣,卻不保暖,當然也不會推門到外面陽臺。

只是她路過時,看見玻璃門外的陽臺盡頭有個明明滅滅的紅點兒。

定睛一看,是有人站在欄杆處抽煙。

那個人似乎還在打電話,陡然拔高聲音:“我說了,誰愛跳舞誰就去,反正我不去。”

紀染立即頓住腳步。

這個聲音……

待她輕輕推開門,靠在陽臺邊的少年已經挂斷電話,不過他手裏的煙還沒熄滅,在黑暗中有種妖異感。

少年将煙放在唇邊輕咬住,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寒夜裏氣溫本就低,帶着溫度的煙圈迅速在夜空中變成一圈奶白色氣體。

突然他腰間一雙手臂輕輕搭了上來,沈執幾乎是在一瞬轉頭,一雙狹長的眸子,帶着銳利冷漠,直直地望向身後。

而他的手掌也捏住環在他腰側上的手臂,準備将人甩開。

可他目光落在身後來人的身上時,本來寡淡還帶着些許暴戾的眸光,竟是陡然放柔,連手上挾制的動作都軟和了下來。

“染染。”

他低沉裏的聲音透着驚喜。

紀染穿着一身淺粉色薄紗長裙,此時微仰着頭時,像是黑夜裏陡然落下的精靈公主,周照的黑暗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她微仰着頭看着他,長睫輕顫了起來,抿嘴淺笑:“是不是沒想到?”

何止是沒想到,簡直是太意外。

沈執本來心情并不算好,畢竟這種場合他一向不願意出現,但是沈紀明非要他一起出席,甚至還要他上臺給老爺子祝壽。

還說什麽其他兩房都準備了節目。

沈執打心底敬重老爺子,因為從他到沈家開始,老爺子一直是對他最溫和和看重的人。但是他不想搞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人搞這麽多名頭,無非還不是為了在争産中占得先機。

然後一個忍不住的顫抖動作,将他拉回了現實。

這外面實在是太冷了,紀染忍不住顫了下,此刻她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一張嘴說話聲音都是抖的。

沈執薄唇輕抿,有那麽點兒僵硬,卻還是第一次時間将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一身黑色西裝,肩線挺括,沒有一絲皺褶,顯然是特別定制的西裝。待他脫下後,迅速披在紀染身上。

西裝外套帶着溫熱的體溫,将紀染裹住,一時,她猶如置身于溫水之中。

舒服的忍不住喟嘆了聲。

“先進去吧。”沈執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手臂搭在她肩上,半摟半擁着将人帶着重新進入了走廊裏。

整個酒店裏都開着空調,周身的寒冷迅速退散。

沈執微微側了側頭,看着她,聲音低啞:“你怎麽會在這裏?”

其實剛才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只不過現在是真的問出口。

紀染也微側着頭,小聲說:“你猜。”

可是剛說完,她輕聲笑了起來,哪怕遇見再不開心的事情,可是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心底的那些糾結、難受還有氣惱都煙消雲散。

紀染微抿着嘴,竭力讓自己不要笑得太過明顯。

因為她不想讓沈執一下子發現自己居然這麽高興,不想讓他看見,她那麽那麽喜歡他呢。

想到這裏,紀染耳朵紅了。

沈執這人實在太過敏銳,哪怕這麽細小的變化,他都一下看在眼底。偏偏這人還壞,他不僅注意到,居然還輕輕擡手在她耳朵輕捏了下。

紀染忍不住輕啜了口氣,腦袋低垂着,顯然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沈執終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緩緩喊道:“染染。”

他的聲音一貫低沉,透着磁性那種,特別是叫她的名字時,聲音裏仿佛加了什麽化學藥劑,鑽進人的耳朵裏,一下起了反應。

從頭酥到底。

他伸手輕輕抱住紀染,小姑娘乖乖軟軟地趴在他懷裏,鼻尖輕蹭着他的脖頸處,不小心觸到他裸在外面的皮膚。

溫溫熱熱。

在這個誰都不歡迎他的地方,有她在。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染妹:別怕老公,我馬上就幫你出氣,這些傻逼我都給你搞定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