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舒雨……”

昏昏沉沉中仿佛聽到寅承喚我的名字。

“……怎麽了?”我翻身朝他的懷裏縮了縮,然後環住他的腰。

“好想要……”

帶着欲望的性感嗓音緩緩傳進我的耳中,霎那間,我的困意一掃而光,環在他腰間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我頓了一會兒,将他摟得更緊,臉頰緊貼着他的胸膛,“可是我……這幾天都不方便啊……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就是想怎麽辦?”無奈的語氣帶着楚楚可憐。

“要用意志堅持住!”

他輕笑一聲:“你抱我這麽緊,我那所謂的意志早就不頂用了!”

說話間,我感覺到他小腹處的隆起和滾燙。我趕忙松開手,朝床邊縮了一截。

但還不到一秒,他就一把将我撈回去。

“你幹嘛?”我小心翼翼地開口,盡管知道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擡頭朝他望去。

“你幹嘛離我那麽遠?”他不答反問。

“這不是害怕——”

“放心好了,我還不至于無恥到那個地步!”

“要不我還是到客房去睡吧?”我聽着他急促而又明顯克制的呼吸聲有些不忍心。

“害怕?”

“不是。只是想如果分開睡的話你也許不會這麽難受。”

過了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不難受!”

“什麽辦法?”

他将手慢慢覆上我的腰,唇卻吻着我的額頭一路朝下,尋着我的唇,然後激情熱吻。

“……寅……承?”

他暫離我的唇,然後噓聲道:“別說話!”

然後是脖頸,我感覺自己全身都被火點燃,血脈噴張。

“寅承,別!”

“舒雨,放心,我不會在今天晚上要你的!”

他說的話,我自然相信,可是他的手卻一直向上,停留在我的胸上,這哪裏是滅火?明明就是引火燒身!

他一個翻身将我壓在身下,指腹輕輕點着我的肌膚,每到一處,就如火苗在燃燒,惹得我不斷輕顫。

我手指□□他的發中,感受着他頭發中的濕意,不停的吻着他的額頭。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脯上,然後從我的身上離開,側躺在我旁邊。另一只手卻帶着我的不斷朝下,直至停駐那□□之處。

那滾燙灼得我面紅耳赤,幸好還處于黑暗之中,不然我肯定會羞得無地自容了。

“寅承……”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抓得實在是太緊,我掙紮了一陣,毫無效果,只得妥協,然後随着他的韻律不斷磨擦着。

“嗯……”随着他的一聲悶哼,一股粘稠射在我的手心。

是不是因為對這個人的愛,我竟然沒有因此感覺到有絲毫的惡心或者不快。

我維持着蜷縮的狀态一動不動。他伸手按開床頭的燈,抽了幾張衛生紙,仔細的擦拭着我手上的液體。

“舒雨!”他摟着我,“對不起,我……”

“噓!”我按住他的唇,“你不用解釋,我能夠理解。睡覺吧!”

他笑笑,當真沒再言語。只是摟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

——

第二天一早醒來,同以往一樣,身邊沒人。等我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只看見早已準備好的早餐和壓在桌上的便條。

有急事去公司一趟,記得吃早餐。寅承。

滿滿的感動。我傻笑着吃完了早餐。

“叮咚——”

正在收拾餐具的時候,門鈴想起來。

應該不是寅承,他有鑰匙的,那會是誰這麽早來這裏?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頭浮起。

我在忐忑不安中打開門,卻見一衣着華麗的貴婦人站在門前。本來一臉和藹的她在見到我後,臉瞬間了色。

“你是誰?”犀利的眼神不停的審視着我。

“您好,我叫梁舒雨,請問您是——?”

我話還未說完,她便直接推門而入。

“你就是梁舒雨?”輕車熟路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她一口不屑的語氣。

“是的!請問您是?”

“趙寅承是我的兒子!”她昂着頭,明明是坐着的她,明明是她在望着我,卻給我一種我被俯視的感覺。

而且這回答……若是平常人在聽到我的問題後,肯定是回答“我是趙寅承的母親”,可她偏偏卻調了一下。

“哦,阿姨啊,很高興見到你!”

她卻哼了一聲:“可我不怎麽高興!本來小露和我說寅承在外面有人了,我還不相信,我的兒子我了解,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可見到你之後,我突然覺得有這個可能了,的确,以你的相貌,确實能讓一個男人為你神魂颠倒!”

看來她是把我當成第三者了!

“說吧!你要多少?”

爽快直接!說實話,比起那種拐彎抹角的人,我倒挺喜歡她的性格的,只是,我并不是因為錢啊!

“阿姨,我想您是不是誤會些什麽了?”我準備解釋。

“誤會?一個坐過牢并且因曾經為錢和別的男人同居的女人,現在告訴我是誤會?”

來者不善!她已經将我的底都摸清楚了。

“你已經住到這裏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兒子的身份了吧?姑娘,說句實話,你準備從我兒子這裏騙到多少錢?我可以現在就給你,也免得你耗費太多的時間了。”

“阿姨,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您都不會相信的,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并不是因為錢而接近寅承的。”

“行了!我是過來人,你的這些小把戲我都清楚着呢!你不要對我說什麽情啊愛的,那些都是虛的,你們所謂的愛情不是建立在已有的物質基礎之上嗎?我們寅承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那白露,雖然有時候是有些刁蠻,可人家畢竟身世清白,配我們寅承還是可以的。至于你,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啊,你們是真心相愛,你覺得你能出現在公衆面前嗎?那不是讓大家戳我趙家的脊梁骨嘛!”

真是句句紮心啊!任我這千錘百煉的心也經不住她這樣一炮接一炮的轟擊。

“把你的眼淚收回去,我不吃這一套。”她不耐煩的別開頭。

眼淚?我怎麽可能會因此而掉眼淚?可那臉上劃過的冰涼,不是眼淚又是什麽?

“這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她将一張紙放在桌上,“你拿去還了你的債還可以留點自己開個小鋪什麽的!”

“是不是在你們的眼中,錢就真的能買斷一切?”

她搖搖頭:“別人我不清楚,但是你,的确如此。你好好想想,十萬,你要掙幾年才能還清?難道你就不想盡快擺脫那個人嗎?”

是的!我想!我做夢都在想怎麽樣能夠掙夠十萬,然後離開那個鬼地方。

“你還在猶豫什麽?難道你在想等我兒子娶了你以後幫你還?那不是和現在拿我的錢是一個道理嗎?更何況,你就真能保證我兒子知道了事情的所有原委後還能不計前嫌的和你在一起?梁小姐,別在癡人說夢了,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男人有那麽大的度量!”

的确!到那個時候寅承肯定會恨我欺騙了他。與其讓他恨我,還不如早點離開他,那樣的話,自己留在他心裏的至少還有些許愛戀吧!可是這錢……

“這錢,我不能要!但您放心,我會找個适當的時機離開他的。”

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的笑意浮在她的臉上。“不管你是不是以退為進,不過說實話,我很欣賞你,我也有過陷入困境的時候,也渴望過別人能夠拉我一把,所以這錢我希望你能拿着,以我的名義借給你,無論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我仔細的打量着她,無論是從神情還是眼神中都看不出她有任何一絲的戲谑。

“我是誠心的,夏小姐,你人還可以,但要做我的兒媳就不行,我的兒子值得更好的女人為他守護。這筆錢你拿着,希望能幫助到你擺脫現在的困境。”她将支票拾起,放在我的手中。

門鎖響起“喀嚓”聲。

意料之中,寅承走了進來,只是後面還跟着白露。

“媽!”沒有一點驚訝,看來他是知道了。

趙母點了點頭,轉頭看着他身後的白露,眼裏流出淡淡的不滿。

當然,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因為寅承和白露兩人都緊緊的盯着我手裏攥着的支票。

“你拿這幹什麽?”他臉上沒有怒意,卻異常的平靜,相必他應該知道事情的始末了,這樣問,只是想試試我的說辭。

“還能幹什麽?拿去還給那個鄉巴佬呗!”白露詭笑着看着我,“還以為她是多純情的人,到頭來還不是為了錢!”

寅承瞪了白露一眼,她悻悻地閉了嘴。

我看了眼趙母,想起剛剛承諾過的話。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難道你接近我真的只是為了錢?”

“本來想以後再告訴你的,可沒想到在今天就被撞破了。”

“梁舒雨,你老實告訴我,你接近我,就只是為了錢?”

我不敢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可看到他固執的眼神,我清楚,今天若不把話說絕,我和他之間就不可能有個結果。

“對!我接近你就只是為了錢而已!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啪——哐——”桌上的杯子碎了一地。

“寅承!”趙母跑過去查看他的手。

“梁舒雨!你夠狠夠絕!我在你手上栽了一次不算,竟然還會有第二次!我他媽真是瞎了眼,會愛上你!”他被劃破的手掌還流淌着血,卻像不自知似的,就那樣任由流淌,他用沾着血跡的手指指着我,“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我緊咬着唇,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那張已經捏得不成形的支票從我的指尖滑落。我看到白露眼中的得意,還有趙母眼裏不明的情緒,沖了出去。

我就說嘛,幸福是不會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讓我得到的!或者是,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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