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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一出,就讓以柏昂然為首的幾個天北閣掌權者面上有些發紅。
他們現在确實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顧無憂就是兇手,之前是因為棠正清死的突然,才有些亂了手腳,況且……
柏昂然道:“歸元道長可是用劍?”
顧無憂道:“不錯。”
柏昂然道:“殺我閣主的也是用劍之人,且劍術造詣極高,劍勢奇妙精巧,我等之前亦未見過。”
顧無憂了然。
根據江湖傳言,他的劍法就十分新奇精巧,江湖上沒人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數師承何處,且前一天他又恰好與棠正清産生了不快。從這些線索來看,兇手除了他顧無憂,還能有誰?
只是這一切,也太巧合了些。
顧無憂眸子微斂,總覺得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什麽陰謀之中。
但現在這些還不必說。他看向柏昂然,問道:“你想如何?”
柏昂然道:“我想請教歸元道長的劍法。”
這就是要試探他的武功路數的意思了。
當初顧無憂廢孫榮武器那驚鴻一劍,看到的人不可謂不少,但畢竟都是些普通人或者實力低下的武林人士,柏昂然他們并不清楚顧無憂劍法究竟如何。
只是顧無憂雖然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用意,也能表示理解,但他還是搖搖頭,道:“你不行。”
柏昂然道:“這是為何?”
顧無憂道:“你還不夠我使出幾勢劍法,看不出我的路數。”他頓了頓,又道:“棠正清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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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顧無憂誇大,而是……他的九十五級純陽大號,武力值就是這麽給力啊!
一直站在他身後充當背景板的陸小鳳,聽的幾乎要忍不住扶額了。
雖然他知道顧無憂說的多半是真話,可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也實在是太拉仇恨了吧!
果然,柏昂然及身後衆人臉色齊齊一變,柏昂然怒聲道:“道長怕是太看不起我天北閣了!”
他說着,腰間寶劍已悍然出鞘,一點森然劍光直沖顧無憂胸膛而來!
顧無憂輕輕一嘆,手腕抖了抖,那柄淡色的淵微指玄便忽然間被他握在了手裏,接着輕輕一揚,劍身剛好擋住了柏昂然的劍尖。
柏昂然怒喝一聲,劍勢再變,從左往右閃電般襲向顧無憂脖頸!
顧無憂卻依舊不慌不忙,手腕輕轉,依舊擋住了柏昂然這一記橫掃。
要說柏昂然的劍術其實也沒有那樣差勁。只是他雖然怒氣極盛,但總算還記得他們那閣主棠正清的事情,是以并未對顧無憂下殺手,因此顧無憂抵擋起來,也就容易很多。
頃刻之間,顧無憂與柏昂然已對了十數招。柏昂然的出手越來越快,劍光幾乎化作一張大網。顧無憂偶爾以攻代守,用出那麽幾勢純陽武學,但也依舊游刃有餘,淡定從容。那張劍光化成的大網并不能傷到他分毫。
有些觀察力細致的,還發現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上一變。
兩人的武力,高下立判。
柏昂然的臉色已由之前的赤紅變得鐵青。他現在已知道顧無憂之前的話根本一點誇大其詞的成分都沒有,這個人的劍術,無疑已達到了一個頂峰!
好在柏昂然也不是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心胸狹窄之人,他見自己實在不是顧無憂的對手,對方又無意阻攔,因此在試探過後立刻抽身而退,急喘兩口氣後終于平複了氣息,神色不甘卻無奈:“道長果然好劍法,是我輸了!”
顧無憂沒說什麽,只是道:“我說我沒有殺棠正清,你們想必不信。”
柏昂然點點頭。
雖說顧無憂對他們的态度一直不錯,幾乎可以稱得上容忍了,但沒人知道他是否是想要逃避罪責,裝成這個樣子。
現在,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憑柏昂然帶來的這群人,顯然是打不過顧無憂的,這一點他們都清楚的很。但是他們也不能對一個可能的兇手放任不管。
這時,終于輪到一直站在醫館門口,被天北閣衆人擋住的陸小鳳出現了。
就見一個披着紅披風的男人忽然間出現在顧無憂與柏昂然之間。衆人一驚:“好俊的輕功!”
包括柏昂然在內,竟沒有人能看穿他的身法!
顧無憂倒是看出了一些,只是他心裏還是不得不贊嘆,不愧是輕功能排入前五的陸小鳳,功底實在深厚。
待衆人看清陸小鳳那雙與眉毛一樣俊俏的胡子,都松了口氣。柏昂然對他一抱拳:“可是陸小鳳陸大俠?”
陸小鳳笑道:“正是我!”
柏昂然身為天北閣副閣主,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有一些的,他見顧無憂與陸小鳳之間的情形,便猜出了一些:“陸大俠可是為我天北閣一事而來?”
陸小鳳道:“正是。”他頓了頓,又道:“我和棠兄是好友,如今他慘遭毒手,這件事我一定會管到底!”
柏昂然混跡于江湖許久,對于陸小鳳查案的本領幾乎深信不疑。而今有了他的保障,柏昂然簡直放下了心裏一塊大石頭。只是……他又看向顧無憂:“歸元道長想要如何做?”
他猜到陸小鳳和這歸元道長必定是朋友,因此較為直白的話,就不好說出來讨人嫌了。
顧無憂也沒怎麽在意柏昂然話裏的試探,他道:“這事明顯是栽贓于我,我自然和陸小鳳一起查這件案子。”他頓了頓,又道:“陸小鳳在江湖上一向行事公正講究道義。你們不信我,總也信得過他吧。”
柏昂然急忙道:“自然是信得過的。”他肅然了神色,對陸小鳳一拱手:“多謝陸大俠。”他又看向顧無憂,口中也道:“也多謝歸元道長。”
顧無憂知道他現在還不信自己,也不辯解,便只是微微颔首,繼而卻道:“等我們查出真兇,你發現冤枉了我,這要怎麽辦?”
柏昂然皺了皺眉。他頓了頓,霍然道:“如果真是我天北閣冤枉了道長,我便親自帶着天北閣上下來與道長賠罪!且道長可提出三個條件,只要不傷天害理,我天北閣必定為道長完成。”
顧無憂冷冷道:“如此甚好。”
顧無憂平時脾氣的确不錯,但任誰被這樣平白無故當做殺人兇手,還被堵在門前喊打喊殺,都要生氣的好嗎?
顧無憂又不是什麽聖人,自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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