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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闖進來的是向從靈,他急匆匆地行了扶額之禮,滿是焦急地擡眸看向風天逸,也不敢多加耽擱,連忙道:“主上!陸姑娘她回來了!可是……”
向從靈話還未曾說完,便是見得風天逸猛地站起身來,甚至顧不得自己身為羽族之皇的威嚴形象,疾步朝外飛奔而去。
向從靈輕嘆了一口氣,吩咐門外的婢女速速傳召禦醫,便是連忙跟了上去。
殿門之外的婢女護衛們,稍一瞧見羽皇陛下親臨,忙彎身行禮。風天逸頗為不耐地擺了擺手,撥開放在前面礙事的婢女,加快了腳步。
可越往裏走,血腥之氣便是越發濃郁,風天逸似是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煞白,可真當他看到渾身鮮血不知死活的陸沉煙時,仍是不可受控般渾身顫抖起來,心口已是疼得厲害,他忙走上前去,顧不得多想,彎下腰将已是昏迷不醒的陸沉煙打橫抱起,徑直朝着祁陽宮殿內走去。
“宣禦醫!如若她出了什麽事,讓他們全部給我用去陪葬!”
陸沉煙的情況委實不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不斷,其中以後背之上的最為嚴重,如若那劍尖再往裏去了半分,怕是九天神仙來了也無濟于事。
雪白的衣裙早已被鮮血染紅,素來漫不經心的容顏如今卻已盡是慘白,她的手就這樣無力垂下,璀璨耀眼地宛若夜空星辰的異色雙眸更是緊緊閉上,整個人便如同毫無生機的脆弱木偶一般,仿若下一秒便是會徹底咽了氣。
風天逸與她相識已有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虛弱,他突然發現,以往那個總是無所不能,讓他可以放心倚靠并肩的壞女人,此時此刻竟會是這般柔弱,仿若下一刻便是要從眼前消失。
身上的血衣已被小心褪去,看着她幾近□□的身體,風天逸卻是全然生不出半點旖旎之色,他只覺得整個心仿若受到萬蟲齧咬一般,痛苦得幾乎要将他徹底逼瘋。
從侍女手中接過打濕洗淨的布巾,風天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跡,白皙身體之上那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疤着實刺眼,他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方才忍住不曾流淚。深吸了一口氣,将那血跡盡數擦淨後,便是将在外等候多時的禦醫門傳召進來。
宮中禦醫大多為男子,陸沉煙身上的傷勢太多,且身份特殊,萬萬沒有讓他們一個一個來看的道理。不過遠遠瞧上了一眼,加之一旁侍女描述,這些禦醫似乎已對她的情況有所了解,可也不知是恐懼羽皇陛下發怒,讓得他們跟着受罪,亦或者是其他緣由,所有禦醫皆是沉默了下來。
風天逸蹙緊了眉頭,幾乎要壓抑不住将這些人徹底殺幹淨的暴戾沖動來,怒斥道:“養你們這一個個廢物有何用!她若出了什麽事,本皇拿你們試問!”
這些個禦醫皆是靜若寒蟬,面面相觑之下竟是全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半晌過後,就在羽皇陛下即将再度發怒之時,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他朝着羽皇彎身行了一禮,方才低垂着頭,緩緩道:“還請陛下放心,陸姑娘所受多為皮肉之傷,我等自然會竭盡全力施救!”
風天逸不耐煩與這些個無用禦醫繼續廢話,索性将他們盡數打發配藥去,将所有宮人喝退了後,方才靜下心來坐在了床榻旁,從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瓷瓶,也不說話,就這般沉默地給她抹好傷藥。
陸沉煙的身體滾燙的厲害,風天逸緊蹙着眉頭,一時之間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他站起身來,準備再去傳召禦醫之時,眼角餘光一瞥,卻是突然動作一頓。
陸沉煙背脊蝴蝶骨之上赫然有着兩個似乎早已存在,且後來被人灼傷過的小小孔洞。這孔洞風天逸很是熟悉,這便是羽族之人能夠飛翔的秘密——翼孔。
風天逸蹙緊了眉頭,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口中呢喃道:“我不管你是誰,陸沉煙,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似是聽到了他的這番話,始終陷入沉睡昏迷之中的陸沉煙,竟是無意識開始渾身顫抖起來。
仿若受到什麽極為強烈的痛苦一般,她蹙緊了眉頭,原本便是頗為蒼白的容顏更顯痛苦,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陸沉煙無意識向他靠近了些。風天逸連忙伸出手來,避開她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動作極為輕柔地将其摟入懷中。
“別怕了……沉煙,有我在……別怕”
“我會一直陪着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展翼禮上,我還等你一起”
“你是我唯一的皇後,你若是缺席了,我該怎麽辦……”
他擁着她低聲呢喃了許久,原本頗為痛苦躁動的陸沉煙也逐步平和下去。好在祁陽宮裏效果奇佳的秘藥不少,對于這等外傷也頗有效用,陸沉煙的傷勢也已是有所好轉。
可不知為何,已經過去了三日之久,陸沉煙卻始終不曾有半點蘇醒之兆,禦醫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是驚慌告罪,不敢多言。
偏生在這個檔口,雪凜也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竟是開始變本加厲地羞辱風天逸,不僅如此,甚至于就連仍在昏迷之中的陸沉煙也不放過,說出口的話更是難聽至極。
風天逸早已有了計劃,自然不願意在這個檔口失了控,只能是咬着牙忍耐了下來,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今日所受之辱,日後必定要雪氏一族百倍償還!
又是一日,風天逸稍一下朝便是直往祁陽宮而去,陸沉煙仍是躺在榻上沉睡不醒。他無奈苦笑一聲,取了清水布巾,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淨身子,又取過一旁的瓷瓶上好藥,方才松了一口氣。
她□□在外的雪白玉背之上,那道幾乎要将她劈成兩截的傷疤委實猙獰可怖。風天逸緩緩伸出了手指,可還未觸碰到那條傷疤,便是突然一縮,苦笑出聲,看着那張蒼白的容顏,輕聲道:“沉煙,你別擔心,我會讓所有傷你之人,全部付出代價……”
陸沉煙是何等實力,風天逸再清楚不過,以她的實力又怎麽可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只怕是有人刻意算計,試圖借此機會,讓陸沉煙這等助力徹底消失。風天逸很清楚,這其中怕是少不了雪凜的手筆,可如今時機尚未成熟,委實不适合再起沖突,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他二十歲展翼禮在即,算算日子也有最後半月有餘,典禮大小事務也已經基本準備妥當,如今只要等待時機,帶得展翼禮一到,大戰自是不可避免!
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便成仁!
風天逸突然動作一頓,面露狂喜之色看過去,原本始終在沉睡的陸沉煙此時此刻已是睜開了雙眼,那雙異色雙瞳比之過往似是黯淡了許多,她有些虛弱地扯了扯唇角,看着他一笑,緩緩道:
“寶貝兒……陽佩,到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打寶貝兒三個字,差點寫成了包貝爾……
一定不是我的鍋QAQ天惹嚕,太可怕
喵姐姐受傷了,事實證明,就算是粑粑也有翻車的時候→_→
畢竟又不是霸霸→_→
下一章繼續搞事!順便,已經全部颠了原劇劇情啦……
後面基本無虐啦,就算有虐……
大概虐的也是腎吧……
恩,就是這樣
[社會主義手動滑稽]
☆、喪盡天良!未來羽後竟遭伏殺?!
陸沉煙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落得如此狼狽,本以為不過是出發前去那唐門弟子取個花神陽佩,哪裏知曉一時大意,竟然會遭到雪氏一族以及那人族女皇聯手合圍。
縱然她有神鬼手段,可很顯然這兩方已是存了必殺之心,派出的皆是精英,以她的手段對付起來雖是不成問題,可圍攻之人委實太多,力竭之下亦是難免受傷。
白女皇本就是懷恨在心,當初霜城之仇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那陸沉煙不僅僅殺了她貼身近侍十餘人,甚至還割了頭顱分別懸挂于城門及宮門之上,讓得她人族女皇一夜之間便是成了整個瀾州大地的笑話,可謂是顏面盡失,讓得素來驕傲的白女皇如何能忍。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她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而雪氏一族,雪凜謀反之心已是人盡皆知,風天逸雖是貴為羽皇,如今卻是羽翼未豐,正是一個下手的好時機。
風天逸身邊那些個護衛雖為貴族,可實力有限,唯有陸沉煙一人着實讓雪凜心生忌憚,此人手段狠辣城府極深,若是能在此次行動之中一舉将其鏟除,那麽如今皇座之上那小小羽皇便已是不足為懼。
二人可謂是一拍即合,然而他們不曾想到的是,陸沉煙雖是受了重傷,可其戰鬥經驗極為豐富,身為明教弟子,逃生脫戰的本事亦是不少,顯然不是能輕易誅殺之人。
她只覺得身上疼得厲害,後背稍才挨了一記,怕是傷勢不輕。看着眼前滿臉獰笑的敵軍,陸沉煙冷笑一聲,手中彎刀一轉,一道冰冷徹骨寒如冷月一般的刀氣轟然砸下,趁着衆人慌亂之時,連忙以暗塵彌散隐去身形,朝着無人之處飛奔而去。
身上的傷口仍是痛之徹骨,陸沉煙咬着牙,在敵軍追上之前,強行提氣施展開了大輕功,腳尖一點便是騰空而起,朝着祁陽宮所在極速飛去。
這裏距離南羽都并不遠,她這一路走走停停,支撐不住便是塞了一大把傷藥勉力而行。眼看着祁陽宮已是越來越近,她心中稍一放松,體內真元便是險些提不上來,若非她及時施力方才穩住身形,只怕屆時摔下來,必是難逃一死。
勉強落地,她卻已是四肢無力,神思恍惚,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還未因此喪命倒委實是上天眷顧。陸沉煙蹙緊了眉頭,臉色慘白,到底是已然撐不下去,稍一擡眸,便是對上向從靈那雙略顯詫異驚恐的目光,便再是支撐不住,眼前一片昏黑,雙腿一軟,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風天逸這會兒的心情委實不好,他冷着臉,周身更是殺氣騰騰,侍女們皆是低垂着頭戰戰兢兢,偏生那罪魁禍首卻是全然不曾在意。他已是咬牙切齒地盯着她,冷聲道:“誰叫你起來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陸沉煙卻是勾起唇角,擺了擺手,不以為意般慵懶一笑,道:“都是些皮外傷,不妨事兒,寶貝兒你就別擔心了。來,過來陪陪我啊。”
他口中仍在毫不留情地責罵,身體卻是分外誠實地坐在了她的身側,将那些礙事的宮人喝退,他仍是冷冷瞧着她,不再說話。
陸沉煙倒也明白他心中所想,知曉自己這突然重傷必是攪得他煎熬無比,素來平靜無波的內心竟是難得生出了幾分愧疚無措來。她頓了頓,心中一嘆,索性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風天逸的衣領,拽了過來,趁着羽皇陛下猝不及防之際,徑直堵上了那張微張的薄唇。
風天逸顯然沒有料到陸沉煙竟會做出這等舉動,一時不察便是被陸沉煙占了先機。
與那些矜持羞澀的中原女子截然不同,陸沉煙生于西域明教,對于情感表達也更為直率大膽,竟是撬開了他的牙關,身子亦是壓了上來。
風天逸一愣,很快便是重新掌握了主動,顧及着她身上尚未痊愈的傷口,索性就這樣被她壓在身下,雙手仍是輕輕搭在她的腰間,唇舌之間卻更是纏綿悱恻。
陸沉煙這一□□之術效果委實奇佳,不過一個吻,風天逸也就不再約束于她,倒也是自在了不少。身上的傷确實頗為嚴重,可對于一個整日刀尖嗜血的刺客殺手而言,便也算不得什麽。
不過,那些膽敢算計她的人,也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祁陽宮內不缺那些個靈丹妙藥,身體其餘部位的傷倒也罷了,不過後背上那道傷由于傷勢着實嚴重,只怕縱使是好了,留疤怕也是免不了的。風天逸心有不滿,本是想抓着這些個無用禦醫大發脾氣,可話還未曾說出口,便是被陸沉煙所阻止。
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又瞥了一眼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可憐禦醫,輕聲笑道:“又鬧什麽脾氣了?不就是留疤麽,無妨的,別擔心……”
風天逸仍是氣鼓鼓,他喝退了禦醫,瞪了她一眼,怒道:“你那麽好看,留個疤像什麽樣子!”
陸沉煙聞言一愣,半晌過後方才勾唇一笑,心情卻是愉悅了不少。她伸出手來,安撫性地摸了摸羽皇陛下尊貴的腦袋,又賞了他一個吻,卻是不再多言。她的身體比想象之中好得更快一些,風天逸這些日子亦是在暗中籌謀,意圖在不久過後的展翼禮上,一舉将朝中叛黨一舉殲滅。
雪凜竟是敢勾結人族女皇,謀害未來羽後,單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讓風天逸心生殺意。然而在陸沉煙養傷之時,人族亦是動蕩不安,白女皇不知何時竟是消失不見,如今霜城亦是一片混亂。
太子白庭君已被女皇廢黜,女皇也并未留下繼承之人,總有些心懷鬼胎之人趁亂,試圖在這大好機會前,徹底把握朝政,成為人上人,屆時一統瀾州大地,将那些羽人踩在腳下,何等痛快自在。
戚落霖便是其中之一,他本是太子白庭君身旁護衛。可他生性貪婪,尚在星辰閣之時便因利益使然,背叛了白庭君,将後者所有計劃透露給風天逸尚且不談,最後竟是将那至關重要的虎符也一道交給了風天逸,為的卻不過是那些無用的金銀之物,可想其心中貪婪。
如今白女皇不知所蹤,前太子白庭君縱然是重返霜城,也不過是平民百姓,想要坐上皇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戚落霖如今也是身居要職,借着這個機會,他将霜城盡數掌握其中,大肆斂財,欺辱百姓貪污受賄,這一樁樁罪行旁人縱使知曉,也委實不敢當衆揭發,省得屆時被戚落霖利用,如何死的怕也是不知道。
七日過後,陸沉煙傷勢有所好轉,按照風天逸的意思,換上了一身頗為保守的羽族衣裙後擋住身上傷痕,便是出現在議政殿外等待羽皇上朝歸來。
雪凜稍一看見那陸沉煙便是覺得頭皮發緊,能夠在那麽多精英士兵手中逃出,這等手段當真是可怖。且看其如今面色,雖是略顯蒼白,可眉宇間的淩冽戾氣卻是不減半分,只怕日後對付起來會更為棘手。
雪凜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可還未等他想出個解決方案來,身前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來人一頭紅發,縱然是穿着飄逸出塵的翩翩白裙,也掩不住那一身鋒芒。
陸沉煙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來,可那異色雙瞳之中卻全然沒有半分笑意,盡是全然不加掩飾的森然殺意。她笑,緩緩道:“許久未見,雪大人近來身體可好?”
她頓了頓,又繼續笑道:“當初多虧雪大人與白女皇的照料,否則在下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思及此,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雙色異瞳卻仍是死死盯着他,這種仿若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可委實算不得好受。
雪凜蹙緊了眉頭,心中竟是難得有些不安。計劃早已制定好,雪氏一族也算是傾巢而出,加之此事尚有攝政王風刃一道聯手,必然能一舉推翻風天逸,再立新君。
祁陽宮,風天逸有些疑惑地擡頭看着她,卻是見得陸沉煙竟是難得滿臉肅然,便也不由得斂去笑容。
卻見陸沉煙單手一翻,也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塊通體血紅的玉佩來,道:
“此物便是那……花神陽佩。”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2017年到啦,寶寶們也長了一歲!【寶寶永遠十八.JPG】
新的一年寶寶們也要天天開心,身體健康,不生病才是最好的祝福!
加油哦,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好好照顧自己,就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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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寶寶們是想麻雀還是法醫秦明的番外??
到時候讓羽皇大大和他家喵姐姐一起過去搞事!!!
☆、羽皇陛下得償所願終得雙翼再展雄風?!
那近乎要刺穿心肺般的痛苦嘶吼聲猶在耳畔,陸沉煙此時已是滿臉蒼白,神色更是尤為疲憊難安。她費盡心思方才得到這花神陽佩,本以為憑借此物能讓風天逸順利展翼,讓朝堂之上那些個所謂重臣徹底閉嘴。可她哪裏預料到,這花神陽佩稍一出現,竟會讓得風天逸這般痛苦……
顧不得身上尚未痊愈的傷口,陸沉煙連忙走上前去,還未開口說些什麽,便是被風天逸一把摟住,他的手緊扣在她的腰上,力道之大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扯動着後背的傷口,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卻也不曾說話。
風天逸思緒有些恍惚,他仍是緊緊摟着她,滿是痛苦地呢喃着:“沉煙……好熱,我的五髒六腑好像要被燒焦了……好痛……沉煙,你在哪……”
陸沉煙緊蹙着眉頭,強行忍了後背的陣陣劇痛,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他的脊背,柔聲安慰道:“寶貝兒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風天逸此時的症狀委實奇怪得很,時不時滾燙如火,時不時又似是墜入了萬丈冰雪之中冰冷徹骨,他身上一沒病二沒傷,也全然沒有半分中毒中蠱的症狀。偌大一個南羽都,所有的禦醫皆是束手無策,縱使是那江湖術士也是全然不知這怪病該如何診治。
羽皇陛下突生怪病,禦醫亦是束手無策,只怕是病入膏肓一事,不過一夜之間便是傳遍了整個南羽都。
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似是從中又看出了什麽陰謀詭計,心中暗道一聲這南羽都只怕當真是要變天了,看來或許當真是有人容不下如今那位羽皇陛下,試圖對那皇位争上一争了。
雪凜自是聽聞了消息,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如若把握的好,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風天逸徹底鏟除。
可他計劃施行地萬無一失,安插入宮中的人手也皆是高手,奈何,如今羽皇陛下的大小事務竟是全部由陸沉煙嚴格把關,那些個有問題的侍女縱然再如何小心翼翼,又如何瞞得過她的眼睛。
對于這些個試圖謀害羽皇的人,陸沉煙手段從來不會慈悲,甚至不曾讓護衛出手,便是拼着仍未痊愈的身體,拔了彎刀便是一招斃了命,甚至割了頭顱分了四肢扔在了祁陽宮外。
她始終不曾說話,可這極是幽厲森然的目光,以及空氣之中濃郁地幾近作嘔的血腥之氣,便已是讓那些各懷鬼胎的宮人遍體生寒,再也生不出半點異心。
處置好了那個試圖毒殺風天逸的婢女,陸沉煙有些不滿地看着再度染了血跡的衣裙,後背仍是隐隐作痛,她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提起略顯累贅的裙擺,直往祁陽宮走去。
風天逸稍才喝了藥,這會兒應是正在熟睡。想到這段時日風天逸身體諸多怪異之處,陸沉煙不由得長嘆一聲,腳步也無意識加快了些許,竟是從未有一刻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稍一走到殿門前,雨瞳木便是匆忙上前,朝着她行了一記扶額禮,急聲道:“陸姑娘,陛下剛剛醒了,正在到處找您,屬下在外候着,如若有事喊我便是。”
陸沉煙點了點頭,也不再耽擱,提了裙擺便是匆忙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風天逸只覺得渾身上下滾燙得厲害,仿若被扔進了那無盡烈火之中,委實痛苦不堪。他的眼前出現了許多幻象,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他仍在這等痛苦折磨之中百般掙紮,口中無意識地呢喃着一個人的名字,不多時耳邊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寶貝……我在……別怕,沒事了……”
他下意識伸出手來,想要距離那道溫柔更近一些,可眼前已是一片虛無。風天逸只覺得自己仿若處在冥地煉獄之中,被烈火吞噬,被寒冰包裹,幾乎要将他折磨得徹底崩潰。
突然,他過于滾燙的身體被一個略顯冰冷的懷抱給包裹住,風天逸無意識伸出手來,一把扣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扣近了些。身上的痛楚讓他無意識又加大了力度,似乎是聽見了一道低不可聞的悶哼聲,風天逸也無心多想,遵從本能一般,一個翻身将那人壓在了身下。
後背仍未痊愈的傷口撞在了床榻上,陸沉煙不由得悶哼一聲,臉色亦是白了幾分。她有些無奈,只能是強行忍住痛楚,撫摸着那人的脊背,柔聲道:“不痛了……寶貝,別怕……很快就會沒事的,我會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身體下意識緊緊貼近,風天逸仍是墜入了幻境之中,仿若抓緊了救命稻草一般,臉色已是慘白如紙,後背傳來的陣陣劇痛幾乎要吞噬他的心智,口中卻是無意識呢喃着:“沉煙……沉煙……我的背好痛……骨頭好像要裂開了!”
他從床榻上狼狽跌落,陸沉煙也顧不得多想,忍住後背的陣陣劇痛,忙是下了床,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摟入懷中。
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仿佛整個心髒都已是千瘡百孔一般,痛得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眨了眨已是通紅的雙眸,柔聲道:“寶貝別怕……很快就會沒事的,你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陸沉煙突然動作一頓,顧不得多想,連忙高聲吼道,始終守在殿外的雨瞳木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闖了進來。卻是見得羽皇陛下整個人蜷縮在陸沉煙懷中,後背之上竟是隐隐透出些許金色光芒,不由得一愣。
陸沉煙擡起眸子,看向雨瞳木,略顯蒼白的臉色如今卻是一片肅然,語氣更是鄭重:“此事事關重大,你們速速前去宣勤殿将王爺叫來,旁的也不用多說,只告訴他時機已到便是!”
整個南羽都也就只有那一位王爺,雨瞳木怔楞了片刻,委實有些不甚明白陸沉煙的意思。可此事事關重大,他也不敢耽擱,便是只能起身,匆匆往宣勤殿趕去。攝政王近侍裴钰在聽到他所言後,臉色更顯冷冽,朝着雨瞳木點了點頭,便是匆忙進了殿內。
“王爺,陸姑娘差人傳信來,只道時機已到,我們的計劃……是時候行動了。”
風刃聞言不由得一愣,也不敢耽擱,連忙将早已制定好的後續計劃布置完畢,随即便是匆匆帶了人往大殿而去。陸沉煙心思缜密城府極深,二人皆是精于算計之人,稍一合謀,一張驚天大網便已是将雪家徹底籠罩其中,只等着時機成熟,便可徹底連根拔除!
攝政王素來不喜形于色,雪凜有時也猜不透這位的心思。沉浸在即将推翻風天逸再立新君的喜悅之中的他,竟是全然不曾發現,在他滿心盤算着該如何鏟除風天逸及其手中勢力之時,他一心效忠的攝政王,早已将屠刀對準了他,以及身後勢力盤踞南羽都數十年的第一家族,雪氏一族。
展翼禮上布置已是準備就緒,大殿之上的諸位皆是各懷鬼胎,風刃仍是面不改色,只是沉着臉看了眼雪凜,沖着他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他站在殿上,語氣表情仍是漠然冷淡,他道:“羽皇陛下二十歲生辰在即,如今這展翼之禮便是提前舉行,一切待陛下過來後再行安排。”
衆臣連忙施禮稱是,心中卻是暗自嘀咕,這麽多年,攝政王終于是按耐不住,要對羽皇陛下出手了……
南羽都,到底是要變天了。
再道祁陽宮,滿心不耐地再次喝退了那前來催促的宮人,陸沉煙緊蹙着眉頭,将風天逸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一些。他背脊之上的金光愈發璀璨,這般情況她已是再清楚不過,分明便是即将展翼之兆……
“寶貝,你再撐上一會兒,你就要展翼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沒娶你呢,可得給我撐住了!”
風天逸搖了搖頭,想要扯一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可後背的劇痛已是讓他連扯動唇角的力氣都不再有。他只能是強忍着劇痛,嘶吼道:“怎麽可能,我生來沒有翼孔,如何能生的出雙翼。”
他頓了頓,又繼續痛喊道:“是我娶你!陸沉煙——啊!”
風天逸話還未曾說完,後背之上卻是霎時間金光大作,他下意識推開了陸沉煙,身體仿若被什麽力量牽引,竟是騰空而起,背脊處一對璨目如金色朝陽般的雙翼霎時伸出,他懸浮于半空之上,宛若九天之上的高傲神祗,委實惹人挪不開眼睛。
後背的痛楚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難以言喻的輕松悵然,風天逸垂下眸看着身後那委實耀眼的金色雙翼,一時之間竟是全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生來沒有翼孔,無法生出雙翼,故而這麽多年他始終都期盼着有一日能夠展翅飛翔,可是如今終是得償所願,他的內心卻不知為何竟是空落落的……
可還未等他開口說話,陸沉煙卻是突然之間感覺到後背一陣近乎剜骨噬心一般的劇痛襲來,只來得及痛呼一聲,便是眼前一黑,霎時便是陷入了沉沉昏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2017年新年快樂!!!!!!!!
祝願所有的寶寶新的一年都能天天開心,身體健康,每天都能快快樂樂噠!
也希望這一年能夠繼續支持我,本寶寶一定會更加努力碼字噠!!
新的一年願望是能夠作收破一千二!加油,祝福我吧!比哈特
時間線全部打碎了重組→_→
削弱了星流花神和命定愛人之間的羁絆→_→
左右就算星流花神再牛批,不是陸沉煙那個女流氓也白搭→_→
畢竟這兩個一個抖S,一個抖M,兩個瘋子,正好絕配!
順便,要完結了寶寶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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