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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眼睛一亮:“這麽說是真的了,皇上派了三爺南下巡視河防,什麽時候出發?要去多久?都去哪兒?”接連問了大串。
三爺倒是好脾氣:“這一趟來去少說要兩個月,如今都七月了,過了重陽就是父皇的萬壽,勢必要趕回來。”
陶陶:“這麽說馬上就得走了。”
三爺點點頭:“五日後啓程。”
陶陶往前湊了湊:“那個,帶上我成不成啊?”
三爺目光一閃,打量她兩眼:“這次是微服出巡,不方便帶太多人。”見小丫頭的小嘴撅了起來輕笑了一聲“不過,爺身邊兒倒是缺一個使喚丫頭。”
陶陶立馬就明白了:“有道是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您帶了我去,這一路上端茶遞水的有弟子服侍豈不好。”
三爺瞧了她兩眼:“說的倒是好聽,你這丫頭哪是能伺候人的,添亂倒可能。”
陶陶:“端茶倒水也不是多難的事兒。”說着正好順子端了茶進來,陶陶順手接過遞了上去:“師傅吃茶。”
三爺笑了一聲接在手裏:“你跟着去倒無妨,只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出去了不能使性子。”陶陶兒什麽都能答應,忙舉起手做發誓狀:“我保證證聽話,師父說什麽是什麽。”
三爺嗤的笑了一聲,伸指頭點了點她的腦門:“你這丫頭姐一張嘴最是巧,騙死人不償命,得了,不用你賭咒發誓,姑且就信你這回。”
陶陶大喜,忽想起子萱來:“那個,三爺您總不能帶一個丫頭去吧。”
三爺挑挑眉:“你還想帶姚家丫頭?”
陶陶嘿嘿一笑:“三爺真厲害,一猜就中,我跟子萱是朋友,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對,這樣的好事忘了朋友不是太不義氣了嗎。”
義氣?三爺好笑又好氣:“你是從哪兒學的這套江湖話,兩個丫頭講什麽義氣。”
陶陶:“丫頭怎麽了,丫頭就不能講義氣嗎,我跟子萱是焦不離孟,我去了把她自己留在這兒,心裏哪兒過的去,你帶了她去,還能多一個人伺候,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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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我記得前幾個月你們倆還打的跟烏眼雞似的呢,怎麽一轉眼就成朋友了,前頭打成那樣竟不記恨?”
陶陶:“不過就是打一架罷了,記什麽恨啊,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打過架之後更好了。”
三爺笑着搖頭,真是小孩子,打的也快,好的也快。
一時飯畢,陶陶纏着三爺下棋,陶陶近日剛跟七爺學的下棋,一知半解的臭棋簍子,偏正在瘾頭上,逮誰找誰下,這丫頭一手臭棋,還耍賴,棋品奇差,幾次下來,五王妃這輩子都不想跟她下棋了,如今都躲着她走,生怕給她拉着下棋,實在太痛苦。
三爺先頭還頗為贊許,覺得這丫頭好歹是學了點兒正經事兒,不是一味胡鬧,可一盤棋下來,三爺竟哭笑不得,這丫頭也太賴了,悔棋,偷棋子……什麽不入流的招兒都使的出來。
一盤棋下完,還纏着再下,三爺嘆了口氣:“一個人的棋品能看出人品,你這棋品實在……”說着直搖頭。
怕她還要纏着自己下棋,瞧了瞧那邊兒架子上的自鳴鐘道:“時候不早了,你若不樂意回去,就在我這邊兒歇下也可,西廂跟旁邊的小跨院都空着呢。”
陶陶依依不舍的站了起來:“我還是回去住吧,反正也不遠。”
三爺也不留,叫了潘铎送她過去,陶陶走到門邊兒想起什麽回頭道:“那個,我多帶幾件行李成不成?”
三爺笑了一聲,心說到底是長大了,知道打扮了,以為她要帶衣裳首飾呢,便點頭應了,陶陶這才去了。
陶陶本以為自己都回來了,七爺也就跟着回來了,不想,等了兩天都不見影兒,陶陶的脾氣上來,所幸不理會,叫小雀兒收拾行裝又跑廟兒胡同挑了新式樣的陶器,用稻草小心的裹起來,裝了幾大箱子擡到晉王府來,只等着一出發就帶了去。
啓程前一天才收拾利落,陶陶終于得了閑,哪兒都不想去,叫小雀兒搬了把竹椅子放在廊子上,瞧着外頭那一叢芭蕉發呆。
芭蕉是陶陶說下雨的時候若沒芭蕉缺了典,一入夏,七爺就叫人移過來一叢,就栽在她的窗子下,落雨的時候,雨水滴在寬大翠綠的芭蕉葉上,噼裏啪啦的響。
陶陶最喜歡聽雨打芭蕉的聲音,覺得分外有意境,尤其再配上七爺精湛的琴技,琴聲叮咚伴着雨打芭蕉,是她這個夏天唯一的念想。
這兩天都是陰沉沉的,悶熱難當,想是憋雨呢,正想着,忽聽一陣簌簌聲 ,也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下起了雨,從小到大,從稀疏倒密實,打在窗下那一叢芭蕉上噼啪作響,一陣風卷了些許雨水,斜斜打在廊檐兒上的青黑色雨眉上流下來,滴在廊凳上,濺了一些在竹椅上。
小雀兒忙撐了傘擋住雨:“進了七月雨水就是涼的了,姑娘仔細淋着雨要病了。”
陶陶揮揮手:“好啰嗦,這雨來的好,我正熱呢,好容易涼快涼快,你還攔着,收拾你的去吧,別管我。”說着把小雀兒推到一邊兒。
不想,剛推開小雀又一把傘撐在自己頭頂,陶陶不耐的道:“告訴你我正熱呢,不用打傘。”不見小雀兒吭聲,陶陶側頭,瞧見來人撐着一把青布油紙傘,傘下一張俊臉在雨幕的襯托下格外養眼,正是七爺。
想起這幾天他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心裏別扭上來,站起來要走,卻給七爺抓住,低聲道:“怎麽,這是生我氣呢。”
陶陶:“我是什麽身份,哪敢生主子的氣。”
七爺牽着她到了書房裏,叫人把窗屜摘了,這樣坐在炕上也能瞧見外頭的雨景兒,也能瞧見西廂地上的幾個大箱子,不禁道:“帶這麽多行李去做什麽,那邊是絲綢之鄉,繡工又是天下一絕,每年貢上的布料大都出自江寧織造府,你既去了南邊,還愁沒衣裳,我叫小雀兒多帶些銀兩,瞧上可心的就買了豈不好,何必大老遠的帶這麽些東西。”
陶陶略有些意外:“你知道我要南下,你答應了?”
七爺:“若我不答應,你可會聽我的?”
陶陶搖搖頭:“不會,我去南邊兒有正經事要做,不是去玩的,真的,那些箱子裏裝的不是衣裳,是我要帶去南邊的貨。”
七爺:“既如此,做什麽還問我應不應?”
陶陶:“總要問一下的嗎。”
七爺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是個主意正的,想做的事兒攔着也沒用,既你想去南邊,就去走一趟也好,先頭我答應過你,去你家鄉走走,可這次父皇派去巡視河防的卻不是我,本還怕你失望,如今三哥帶你去也好,這一晃你離開家鄉好些年了,回去走走看看,說不準能想起之前的事兒來。”
陶陶含糊的道:“那個,我回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想起來。”
七爺:“想不起來也無妨,你們陶家的宗祠在南邊兒,也不能一輩子不回去,況且,我曾答應你姐,若得機會便把你父母送回去,也算回了故土。”
陶陶吓了一跳:“你,你不是讓我把他們的靈柩弄回去吧。”
七爺:“不是靈柩,人早葬了,你姐的意思是把你爹娘的靈牌送回去放在陶家的祠堂裏。”
陶陶松了口氣:“那我姐呢,我姐的靈牌怎麽不一起送回去。”
七爺:“你姐是女子不能入陶家的祠堂。”
陶陶:“女子怎麽就不能入祠堂,這是誰定的混賬規矩。”
七爺:“女子早晚都要嫁人,出嫁從夫,随了夫姓,入也是入夫家的祠堂,以供子孫後代祭拜。”
陶陶看了他一會兒:“我姐不是跟了七爺嗎。”
七爺眉頭一皺:“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混賬話,你姐只是我跟前兒的大丫頭,什麽跟了我。”
陶陶心說,難道不是這麽回事兒,莫非外頭人都是胡說的,其實七爺跟大妮是清白的,怎麽可能嗎,那他對自己這麽好是為了什麽?
想到此,不禁道:“我姐真沒跟你那個什麽,怎麽外頭的人……”沒敢往下說。
七爺:“因你姐在我身邊兒伺候,模樣兒又出挑,日子久了外人難免往歪處裏想,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怎能當真。”
陶陶:“那你為什麽對我姐這樣?”
七爺:“我對你姐怎樣了,她伺候我一場,便她去了,主仆之份仍在,況,我也沒做什麽,既不能為她伸冤也不能為她正名,只是把她安葬罷了。”
陶陶見她臉上有難過之色,遂不好再說什麽:“其實這事兒也怨不得七爺,七爺已經仁至義盡,我姐若是知道七爺這般照顧我,縱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七爺搖搖頭:“看顧你一開始是因你姐,後來卻不是。”說着看向陶陶,目光沉沉,而眼底深處卻仿佛帶着絲絲縷縷的光芒。
陶陶撐不住有些臉紅,別開頭:“不說這個了,怪叫人傷心的,你再不回來,我明兒可就走了。”
說到這個七爺目光晶亮起來:“父皇下旨在西苑的湖邊兒蓋暢音閣,點了我主理此事,這幾日我都在戶部敲定樣式草圖,今兒方得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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