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逃離荒島

【追求攻略025:等你到法定婚齡。】

單于樂從導演棚出來,遠遠看着火堆周圍有說有笑的人,腳步一轉徑直回了木屋。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單于樂其實腦子也很亂,他坐在自己的睡袋上,腦海中不斷地回放着之前的場景,聽見槍聲、滑落山坡、被蛇圍困……他知道蛇不會咬自己,但是被圍住就足以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只要一想到那些軟體動物,衣服下面至今還布滿着細密的汗珠。

怎麽辦?單于樂将頭埋在雙手之中,他從沒有想到屈暮晅會有槍,他更沒有想到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話。這裏是荒島,從小就知道權勢有多大能耐的單于樂一點都不會懷疑,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而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原因。

這麽想着,單于樂拿出了一直藏起來的手機,抖着手指翻到電話簿,看着最上面的那串數字,猶豫了兩秒後按了下去。

“嘟、嘟、嘟、嘟……”漫長的等待音後終于有人接起了電話。

單于樂不管不顧地将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倒了出去,對方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知道了。”

“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單于樂捂着嘴,他不敢太大聲生怕引來攝影師,當然,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專屬攝影師已經下崗了,而新上任的攝影師根本懶得拍他,正忙着跟導演商量怎麽處理他的事情。但哪怕聲音壓低,也能聽見他聲音中的歇斯底裏。

“我可沒這麽說。”對方輕笑了一聲,聲音像是公鴨嗓,“不過你确定你沒看錯?我的那位好弟弟可是脾氣好得跟朵棉花糖一樣。”

“我說的不是銀蒼蘊!”單于樂咬着牙道,“是屈暮晅。”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我又不認識他。”話雖如此,但他的語速卻突然加快了,“我不是讓你只對付銀蒼蘊嗎?你招惹別的人幹什麽?”

單于樂剛想說自己就是去招惹了銀蒼蘊,結果惹怒了屈暮晅。還沒等自己說出來,對方快速地扔下一句就挂斷了電話——

“我奉勸你別招惹屈暮晅。”

電話這頭的單于樂狠狠地将電話摔在地上,而電話那頭的人身邊的幾個美女依偎了過來,雖然聽不懂金主在說些什麽,但是秉持着職業操守,絕對不能讓金主的話掉在地上。

“銀大少,為什麽不能招惹你說的那個人啊。”

那人聽見這個稱呼,神清氣爽,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摸了摸:“你乖。”

“你說的那個人很厲害嗎?為什麽不能招惹呀。”美女的話惹得他朗聲大笑:“我這個弟弟呢,生平最重規矩,你招惹了他他反而因為考慮過多,不會拿你怎麽樣,而且我畢竟是他堂哥。”

美女點點頭,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聽着。

“你記住了。”他撩起垂在自己胸口的發絲,眯起了眼,“有時候招惹猛獸不可怕,可怕的是去招惹猛獸的幼崽。”更何況,在幼崽本身也不弱的情況下,在他看來,單于樂就是在作死。

“那您的幼崽是誰?”

“哈哈哈,我嗎?”他晃了晃食指,“我可沒有什麽幼崽,我又不像銀蒼蘊是個傻子,平白給自己造出個弱點。”

溫泉池裏回蕩着粗粝的笑聲,仿佛只在150目的粗砂紙上打磨過一般。

……

其實單于樂是想多了,他的攝影師不在意他的存在,其他人更加不在意。一想到單于樂此刻在木屋,屈暮晅壓根不想回去。

“我們去撿些幹柴放到登島的地方。”銀蒼蘊拉着屈暮晅起身,“我記得節目組之前說過,會有船只過來,但我們得靠自己的辦法求救。”

确實是這樣沒錯,但是大家現在沒有一個人想回到叢林之中。

“我們倆去就好,辛苦你們準備飯菜了。”銀蒼蘊把自己的背包拿出來,裏面有上午他們在叢林中收集的食材。

“這個沒問題,但是……”裘毅看向他們,“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你們要去叢林?讓向導跟着一起吧。”張狄從導演棚出來,同時遞給他們兩瓶東西,大的像是酒瓶,小的卻不知道是什麽。

“一瓶烈酒,一瓶驅蛇粉。”

“這個需要耗費我們的心願卡嗎?”屈暮晅警惕地問了一句。

“你是鐵公雞嗎?”張狄翻了個白眼,“而且你們不是還剩兩張嗎?這麽省吃儉用幹什麽?”

“那可不行。”屈暮晅眼睛轉了轉,聲音高了一點,“我怕有人覺得我們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

張狄笑罵道:“小兔崽子,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覺得就行了。”

其實張狄也不是個心硬的,之所以合同規定了那麽多條條款款,是為了防小人。心願卡也是基于節目趣味性的考慮而設置的,嘉賓在叢林遇蛇的這件事,張狄其實很自責,雖然他們前期上島調研時并沒有遇見這樣的問題,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節目組在準備時出現了纰漏。

屈暮晅接過來,道了謝:“其實向導不跟也行,讓大叔休息一下吧。”

張狄背着手直接回導演棚了,當作沒有聽見他的請求。

銀蒼蘊倒是無所謂,沖着向導點點頭:“那就辛苦了。”

向導連忙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屈暮晅看了一眼銀蒼蘊,其實他更想跟他哥獨處,雖然會有攝影師跟着,但是多一個人出現在鏡頭裏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不過畢竟剛剛出了那麽多事,不帶向導可能所有人都會擔心。這麽一想,也就不再強求了。

“哥,撒上點驅蛇粉吧。”屈暮晅打開瓶塞,蹲下身子給自己褲腳和鞋面撒上了一點,在想給銀蒼蘊撒的時候,卻被他按住了手:“不急,我們做個實驗怎麽樣?”

屈暮晅眨巴眨巴眼睛,什麽實驗?

……

“注意腳邊。”銀蒼蘊叮囑道。

向導見他們小心翼翼的模樣,直樂:“沒事的,這一帶泥土比較幹燥,很少會有蛇出沒。”

但下一秒向導就被打臉了,屈暮晅瞪大了眼睛,指着不遠處的藤蔓說不出話來。

跟着的攝影師也拉近鏡頭,看見屈暮晅手指的地方,青中帶紅的尾巴纏繞着樹枝,三角的扁腦袋懸在半空,火紅的雙眼直勾勾盯着他們瞧。

“竹葉青!”向導倒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攔住他們,壓低聲音,“向後退。”

這可不同于之前的無毒脊蛇,蛇的顏色越鮮毒性往往越大,竹葉青喜歡栖息于樹上,通體翠綠容易被忽視,又帶有劇毒,往往人在經過時就會被咬上一口。

随後他端着随身帶的獵槍,将烏黑的槍口對準了青蛇。

銀蒼蘊蹲下身子,青蛇的腦袋也動了動,屈暮晅以為他要藥瓶,剛想把藥瓶拿出來,卻見銀蒼蘊直接從腳踝處抽出了軍刀,幹脆利索地在褲子上劃了垂直的兩刀,雙手一掙一撕,一塊布料就脫落了下來。

“哥?”

銀蒼蘊撿起一塊石頭,将布料包裹在石頭外遞給了向導:“能不能朝反方向扔遠一點?”

向導掂了掂石頭的重量,點點頭,随後将包裹着布料的石頭用力一扔。

他們就看見那條竹葉青“嗖”的一下,也消失在了枝葉之間,像是追着那塊布料而去。

“這是怎麽回事?”

銀蒼蘊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幹脆利落地将自己的另一個褲腿上的布料也割了下來。雖然海島很熱,但是因為要進從林,為了防止蟲咬以及被帶刺的植物劃傷,所以今天所有人都換上了長褲。

向導也湊了過去,因為布料是黑色的,除了能看出布料很好外什麽也看不出來,他捏着布料将布料放到自己鼻尖下聞了聞:“這是……”

屈暮晅看着向導變嚴肅的臉色,也接過布料也聞了聞,眉頭不禁皺到了一起,不同于洗衣液的味道,也不同于他哥身上常年帶着的木質香氣,是一股略帶腥氣的味道。

“蛇在覓食和行動時,其實絕大部分時間都依靠着嗅覺。”向導抿了抿唇,“可能就是這個味道引來了蛇。”

“你猜……”屈暮晅看向銀蒼蘊,“其他人的衣服會不會也有這個味道?”

向導不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娛樂圈太複雜了不是他能摻和的。銀蒼蘊順了順屈暮晅的頭發:“他們也不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的。”就算當下反應不過來,再不濟回頭想想也能察覺其中有些貓膩。這幾個人哪個之前沒參加過綜藝?節目組之前敢放任他們随便走,肯定是做了足夠的安全排查的。

“繼續走吧。”安撫了屈暮晅銀蒼蘊沖着向導示意。

向導看着他裸露在外的雙腿,有些猶豫:“沒關系嗎?”

屈暮晅突然間湊到了銀蒼蘊的頸邊,雙手扒着銀蒼蘊的肩膀,使勁地嗅了嗅。別說向導、攝影師還有跟着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就連銀蒼蘊也沒想到。他僵在原地,領口邊緣泛起了一道緋紅,一點點爬上了耳垂。

一向容易心猿意馬的屈暮晅此時倒是心無旁骛,從脖子到胸口再到小腹,很好,沒有那種誘蛇劑的味道。還想向下時,就被銀蒼蘊拖住了下颌:“可以了。”

“可是我還沒檢查完。”屈暮晅揚起臉,一臉的無辜,他得确認銀蒼蘊的大腿小腿有沒有沾染上殘餘的誘蛇劑。

“我……”銀蒼蘊的喉結滾了滾,努力壓制心底的悸動,“我出來前擦了一遍身。”

屈暮晅猛地起身,差點撞到了銀蒼蘊的下巴:“哥!你是不是之前就猜到了?所以才帶我來揀幹柴的?”

“咔嚓”一聲。

兩人同時看向攝影師,攝影師笑着晃晃相機:“你們倆兄弟感情真好。”

銀蒼蘊:“……”他突然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讓小晅叫這個昵稱的,還是小時候不夠深謀遠慮。

倒是屈暮晅拿着攝影機拍的照片一看,忍不住仔細打量着攝影師,這攝影師是眼瘸了嗎?他都快和他哥無縫銜接了,這還叫好兄弟?!但他什麽都說不了,只能壓住內心的咆哮,笑着點頭:“我們從小就一塊長起來的,鬧習慣了。”

“真好呀。”攝影師一臉憧憬,“我兒子們要是以後有你們感情這麽好就好了。”

興奮的攝影師掏出自己的手機,指着屏保上兩個靠在一起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看,我兒子。”

屈暮晅:“……”

銀蒼蘊:“……”

“大哥。”屈暮晅拍了拍傻爸爸的肩膀,由衷地說,“其實男孩皮一點好,就是互相打架也不代表他們感情不好。”

銀蒼蘊也點點頭,真要是跟他們倆一樣,這可憐的父親以後還不知道要飽受多少驚吓。

“是嘛?”攝影師盯着兒子們的照片“嘿嘿”直笑,心裏還惦記着,要是以後兒子長相也出落成和他跟拍的這倆人似的那該多好啊。

抛開兄弟二人組和傻爸爸不提,單于樂此刻并不敢和其他人走太近,他不知道其他人知道了多少,對人的本能提防和做賊心虛,導致他覺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更加安全。

“诶,你不是暮晅的攝影師嗎?”單于樂一臉哥倆好地拍拍一個攝影師的肩,“你怎麽沒跟着一起去。”

“他們就帶了銀少的攝影師,我正好也偷個閑。”攝影師正打算吃早上在果林裏撿的紅果子,單于樂這麽一搭話,他僵着手不知該吃不該吃了。

“這個和他們之前采的那些青果子是同個品種吧?”

攝影師想了想,點點頭。

“那為什麽他們不采紅的?”

“可能紅的少吧。”攝影師嘀咕了一句,看單于樂盯着他看,也吃不下去了幹脆地把果子遞給他,“單哥你要不要嘗嘗?”

單于樂擺擺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果林是在哪裏?”

攝影師想了想,拿筆在白紙上畫了個簡單的路線圖:“挺好找的。”

“好,謝謝您。”

單于樂其實沒有什麽想法,他只是不想跟屈暮晅待在一塊兒,至少平安度過今晚。随後他趁着羅真不注意,打開開了物資袋,發現塑料袋裏也不剩什麽吃的了,幹脆全都裝到了自己的包裏。

吃的有了,還剩下水,單于樂正往自己水瓶裏倒着水呢,突然從遠處的叢林傳來一聲“砰”,驚得偶爾停落的海鳥都飛了起來。單于樂手一抖,瓶子裏的水就揚了一身,衣服濕了一塊褲子也濕了。

“什麽聲音?”

“槍響。”鴨舌帽的攝影師出現在了單于樂身邊,“單老師,您要出發嗎?”

“嗯、嗯嗯。”單于樂臉都白了,“我、我要去找點水果。”

正做飯的四個人面面相觑,羅真納悶道:“果子不是有嗎?曬幹了挺好吃的啊,酸酸甜甜的。”

“也許人家瞧不上呢。”這是葉桑第一次出言譏諷單于樂,惹得其他幾人都看着他。

“怎麽了?”葉桑悶聲道,“他再在這裏,這綜藝我都錄不下去了,觀衆就算樂意看撕逼,也不樂意看這種明着膈應人的玩意兒。”

羅真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單于樂什麽時候把葉桑給得罪了,而且葉哥這明顯是生了大氣。

“對了,那槍聲怎麽回事?”

“向導的獵槍吧。”裘毅說。

也對,羅真想,也不知道暮晅哥他們怎麽樣了,希望沒出什麽事才好。

但那聲槍響真的是向導的獵槍嗎?

但無辜的向導此刻正在尋找屈暮晅和銀蒼蘊的蹤跡。他們已經揀了一波幹柴,但岸邊風太大,攝影師被留下來看着它們不要被吹跑。而跟着屈暮晅和銀蒼蘊再次進林子的向導不知道怎麽的就被他們甩開了。

“會了嗎?”

銀蒼蘊校對着屈暮晅的姿勢:“兩只眼睛都要睜開,但是要用主視眼瞄準,三點成一線,視線要看清準星,再用準星去瞄敵人。”在他們的正前方的樹幹中嵌着一顆子彈。

“哥。”屈暮晅就這樣躺在了銀蒼蘊的懷裏,他的目光能看清銀蒼蘊的眼睫,也能看清樹葉還有樹葉中漏出的藍天,“我知道我沖動了。”

“不,我要謝謝你。”銀蒼蘊低頭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那時候的小晅很帥氣。”

“但你還是阻止了我。”

“因為他不配。”銀蒼蘊笑了笑,“小晅,我很小就學會了如何開槍。但是至今為止,我沒有直接打過人,這是我的幸運。”

“如果我讓商場的對手破産了,他頂不住壓力跳樓自殺,和我直接奪取他的性命,那是兩種感覺。”

“我知道你的憤怒,我也憤怒。但是,我們有別的選擇。我們不一定要選擇法律的途徑,但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的雙手沾上鮮血。”銀蒼蘊捏了捏屈暮晅軟乎乎的臉頰。

屈暮晅看着他,第一次感受觸摸到了成年人的世界。

他總以為自己早就活在了成年人的世界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對人性早就沒有什麽天真的想法。他不害人,別人也別來害他就行。再加上家裏的人脈關系在這,娛樂圈還真沒有多少人會去動他。

但是在單于樂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後,當看着銀蒼蘊在自己眼前被算計時,屈暮晅罕見地感到了憤怒,當他摸上那柄槍時,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猛獸。

屈暮晅直起身,将那把袖珍手槍放在了銀蒼蘊的手心中。

“哥,我明白了。”他沒說他明白了什麽,銀蒼蘊也沒有問。就像是他倆一如既往的默契和信任,銀蒼蘊知道他會懂的。

這才是最真實的成人世界,也是很多人跌破腦袋才能明白的事,無論你有多大的金錢和權勢,你都要學會克制。放縱欲望的結果,只會是無盡的深淵。

他沒有能夠處理這件事的能力,所以屈暮晅選擇将手槍物歸原主。

“但是,剛剛那一槍真的很爽快。”屈暮晅仰起臉笑道,“我突然間就沒有那麽恨單于樂了。”

“恨他幹什麽?”銀蒼蘊挑了挑眉頭,“你會恨臭水溝裏的臭蟲嗎?”

屈暮晅頓時被他逗樂了,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捂着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向導找到了他們,屈暮晅才緩過勁來:“哥,你這樣說話太接地氣了。”

“那請小王子給我做個示範。”

屈暮晅微微揚起下颌,目光從眼皮下從上而下地投射出來,一臉的驕矜:“恨他幹什麽?你會去在意一顆還不足一克拉的鑽石嗎?”

銀蒼蘊強忍着嘴角的笑意,摸了摸下巴:“這位王子看起來太燒錢,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嫁給這個王子,你将會擁有全世界的鴿子蛋。”屈暮晅憋得肩膀直聳動,但是還得裝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那娶了這位王子呢?”

屈暮晅擡頭,眼睛亮晶晶的,突然發覺自己找到了全新的方向:“那你要娶嗎?”

銀蒼蘊看着屈暮晅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和滿眼的期待,張了張嘴。

在屈暮晅的憧憬中,銀蒼蘊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你還沒到二十二歲。”

什麽?

屈暮晅頓時懵圈了,什麽叫還沒到二十二歲?

“咳。”向導解救了他的尴尬,“二十二歲才是男性的适婚年齡。”

屈暮晅:“……”等等?!這跟他還沒到法定婚齡有什麽關系?難道到了法定婚齡,他就跟自己結婚嗎?!

可顯然,覺得需要把兩人定位成好兄弟才能維持彼此關系的屈暮晅肯定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的。

……

慫了吧唧的屈暮晅和恨不得明天小晅就二十二的銀蒼蘊終于收集完了足夠的木柴,還用枯葉和新鮮葉子交疊包裹住了,以防幹柴受潮。等他們回到營地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兩人都餓了,也顧不上別的,直到大家差不多吃飽了之後,裘毅開了之前節目組給的酒,挨個将他們的杯子滿上。

這裏論資排輩,裘毅的地位和輩分都是最高的,大家都想搶着去倒酒,但誰也沒争過他。

裘毅率先舉杯:“你們叫我哥、叫我老師。但這幾天下來,都是你們在照顧我。”他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真要論本事,倒是我虛長幾歲了。”

“裘老師,您千萬別這麽說。”屈暮晅沖他一舉杯,笑道,“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我也聽過您上的表演課,叫一聲老師不為過。”說罷,将杯中的酒也喝得一幹二淨。

“再說了,這才第一個星期,之後大家還得朝夕相處那麽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暮晅哥說得對。”羅真也舉起酒杯,“我不太能喝酒,但也想用這杯酒敬哥哥姐姐們,我是最小的,本應該多幫忙,但你們都照顧我的女孩子,很多事都搶着幫我做。”

她的酒杯也空了。

簡如芸也舉起杯子:“我性格比較慢熱,話也少,但這幾天跟各位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她剛想舉杯時,就被攔下了。

葉桑拿過她的酒杯,一口飲下,随後将自己杯中酒也喝得幹幹淨淨,迎上簡如芸驚訝的目光,葉桑粗聲粗氣道:“你腳崴了,就別喝酒了。”随後他看向衆人,“我沒讀過幾天書,也不會說話,但是各位的朋友,葉桑是交定了。”

銀蒼蘊則緩緩舉起酒杯:“承蒙照顧。”随後将杯中的酒也喝得一幹二淨。

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敷衍,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們心裏都清楚,之所以能在這個島上過得那麽舒服,全靠着銀蒼蘊的腦子和經驗。人家是大少爺沒錯,但這麽多天下來,沒喊過苦沒叫過累,就算是在荒島上待了這麽些天,還入了蛇窩,人家還是這樣雲淡風輕。那股氣質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早已融入骨髓了。

沒有人去問單于樂去了哪裏,倒是衆人搬着葉桑的吉他聲再次圍坐火堆旁時,屈暮晅忍不住湊到銀蒼蘊身邊咬耳朵:“要是沒有單于樂,我覺得我還能再在海島上待一個星期。”

“那不行。”銀蒼蘊搖搖頭,捏了捏屈暮晅的胳膊,“都瘦成什麽樣了?”

屈暮晅:“……”好不容易減下一點肉,他哥怎麽這麽不滿意呢?

喝了酒,彈着琴。有說有笑中,他們結束了在海島上最後完整的一天,明天,他們就要回到需要不僅僅只考慮溫飽和安危的人類社會了。

“哥,你說那只小猴子去哪了?”屈暮晅多喝了幾杯,臉上爬上了些醉意,“我真有點舍不得它。”

銀蒼蘊将屈暮晅扶回木屋,自從第一天晚上輪過夜班後,他們也知道了這個荒島上沒有什麽猛獸,最多的就是蛇。将周圍撒上驅蛇的藥粉,今夜大家都能安然入眠。

将屈暮晅塞進睡袋中,銀蒼蘊把睡袋給他拉上:“睡吧,它這麽有靈性,說不定明天會來跟我道別呢。”

“嗯。”

屈暮晅抿着嘴笑着,很快他就墜入了黑甜夢想,夢裏的他是個剛滿二十二周歲的王子,等待着他的意中人來迎娶……

……

而第二天早上,屈暮晅是被吵醒的,睜開眼睛就發現大家都聚集在屋子裏,就連張狄也在,臉色難看。

“怎麽了?”屈暮晅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該出發了?”

“小晅,單于樂不見了。”銀蒼蘊将薄外套遞給了他,示意他穿上。

“啊?”屈暮晅撓了撓頭發,“對哦,他昨天去哪了?”

裘毅滿臉寫着困惑:“于樂昨天說要去找吃的,讓我們不要等他吃飯,但是沒想到他整晚都沒有回來。”

“找吃的?找什麽吃的?”屈暮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我們不是做飯了?”

“可、可能是在找這個。”他們身後,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見衆人看他,屈暮晅的跟拍攝影師不好意思地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紅果子,經過了一天一晚,此時果子已經有些蔫了。

“啊!”屈暮晅指着果子喊了起來,“哥,這不就是小猴子不讓我們吃的那個嗎?”

“不讓吃嗎?”攝影師也慌了,“我就是看着可能很甜,就撿了一個。”

“這個果子啊。”一早也被叫來的向導,接過他手中的果子,“這是個野果,也沒有學名,我們小時候叫它騙人果。”

“為什麽是騙人果?”

“這個果子啊,成熟了之後是青色的,還沒熟的時候是紅色的。”

羅真的爺爺奶奶都在農村,所以她小時候也經常回農村玩,聞言舉起手來:“但是鳥兒喜歡吃紅彤彤的果子不是嗎?它還沒熟是紅的,要是被鳥兒吃了不就熟不了了嗎?”

“诶。”向導擺擺手,“這紅果子不好吃,酸澀無比,而且這玩意兒吃了會導致嚴重的腹瀉。”

“那人吃了呢?”

向導失笑:“我說的就是人,要是鳥兒吃了,重則斃命,輕則昏迷。”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單于樂不會去找這個吃了吧?”羅真忍不住問道。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得去找他。”張狄一錘定音,他其實比誰都着急,跟單于樂一起不見的可還有他的助理。

訂好了計劃,大家就開始各自收拾,原本想取物資袋裏的東西給他們當早餐的羅真突然發現物資袋空空如也了。

“不對啊。”羅真急了,“我每天都清點的,怎麽用都有記錄的,怎麽突然就沒了?”

“單于樂拿走了吧。”屈暮晅對于這樣去揣測單于樂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實在是連引蛇這種狠毒的招數都能使出來,不知道他還有什麽事是幹不出來的。

簡如芸走過去也安慰羅真:“沒事兒,你管得很好。這兒那麽多攝像頭呢,真想知道,到時候看節目也知道了。”

“不過。”羅真随後倒是高興了起來,“我一直怕出意外,将一部分裝到另一個包裏了,裏面還有小面包和幾條巧克力。雖然不多,不過也夠我們吃半天了。”

“既然食物不多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找到單于樂。”銀蒼蘊言簡意赅道,“大家把随身物品都帶上,找到他再回來時間就太倉促了。我也不支持大家分開走,容易迷路。”

“那現在是?”

“張導,你和工作人員先去岸邊等着吧,還要搬機器和其他物品。醫生和向導留給我們,我和小晅知道果林怎麽走。”

張狄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去找人,這裏有人認得回岸邊的路。”

安排下去後,工作人員在這邊善後,而其他人跟着銀蒼蘊和屈暮晅往果林走。

畢竟往返了兩次,屈暮晅比向導還要熟識那條路,很快就把大家帶到了果林中。

“那裏有人!”

衆人定睛一看,不遠處的果樹下确實有兩個人影。見他們過來,一個人起身,懶洋洋道:“有醫生嗎?這裏有人要不行了。”

而他旁邊正躺着一個人,一臉慘青,渾身慘兮兮的還散發着惡臭。

“怎麽回事?”

喊他們過去的正是助理,扛起攝影機,說了句:“該。”

衆人面面相觑,醫生蹲下身看了一會兒,有些納悶:“這不止吃了一顆吧?這果子那麽難吃,還有人會吃第二顆嗎?”

向導也不明白。

“你們知不知道有一種神秘果,吃了神秘果之後,幾個小時內吃什麽都會是甜的?”助理晃了晃指頭。

“這裏還有這種果子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助理笑了笑,“所以說,得罪誰都行,千萬別得罪山大王,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

屈暮晅和銀蒼蘊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想起了那個神出鬼沒的小猴子。

原來……小猴子複仇成功了啊。

屈暮晅高興了,聽着後面被工作人員扛着,嘴裏不停“哼哼唧唧”的單于樂,頓時覺得荒島之行徹底圓滿了。

隊伍的最後,張狄胡子都要飛起來了,怒瞪着助理:“他不知道回來,你也不知道回來?不知道餓?”

“所以說啊……”助理一挑眉梢,“千萬要哄好山大王,管飯。”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士力架晃了晃,那根士力架正是羅真那袋被單于樂拿走,但是在剛才怎麽都沒找到的物資中的一員。

張狄松了一口氣,也許第一期的錄制出現了很多意外,也許他還要去解決被人扛着的那個□□煩,以及那人背後的金主女士。但是……沒有人真的出事,他在意的人都好好的,他已經很知足了。

當岸邊拼起的SOS被點燃,當銀蒼蘊用軍刀的反光試圖和駛向他們的輪渡産生聯系,一行人終于離開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小島。

“叽叽——叽叽——”

從救生艇順着繩梯爬上輪船的屈暮晅似有所感,回看向小島,高高的椰子上似乎蹲着一個影子。

“哥。”

“嗯,上面有望遠鏡。”

別人爬上甲板先抒發了一把“死裏逃生”的感想,而屈暮晅則跑到船尾,用跟船員借來的望遠鏡看着小島。

“大師兄——再見——”

小豬崽崽擺着手,跟小猴子道着別。

銀蒼蘊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不管是不是遭遇了危險,不管這幾天過得怎麽樣,但小晅獲益匪淺,這就足夠了。

羅真拿着終于返還給他們的手機,用手機拍下他們的背影。

碧海藍天下,一對靠在船欄上穿着白T恤的青年談笑風生,就像是一張明信片。

“首先恭喜大家,成功逃離了荒島,也完成了《第二人生》裏第一場體驗。”

不知道什麽時候,主持人身邊立了一個轉盤,轉盤用紅白兩色分了開來,而每一個顏色裏又被劃為八個扇面,白色區域寫着——“豪門生活。”

紅色區域上面寫着——“勤工儉學。”

這也是沒有看過完整合同的銀蒼蘊第一次知道他們真人秀叫什麽名字,也終于弄明白了,這個真人秀的設置方式。

“因為各位在荒島上只消耗了一張心願卡,剩餘的兩張心願卡會變成兩個格子,顏色任你們挑選。”

剛從食不果腹中逃出來的衆人不約而同選擇了白色,原本占據一半的白色格子這回占據了整個轉盤的八分之五。

被推選出來轉轉盤的羅真一臉緊張地握着轉盤的邊緣,她自言自語地求完滿天神佛後,用力向下一轉。

轉了好幾圈,在衆人的注視下,轉盤不負衆望地停留在白色區域——豪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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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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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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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