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文刀對上東方木離那雙冰藍的眼眸,呼吸窒住,呆了。并且在長久的呆滞之後,他的思想突然穿越到被東方木離救之前……
“我勒個去,我剛剛不是死了嗎?”文刀一拍地面站起來,伸手按住東方木離的肩膀,從上往下看着蹲在地上的美男,激動得熱淚盈眶,“為什麽每次都是你救了我?難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他?”
難道文刀完全沒有想到第一次他差點死掉是因為東方木離的天劫莫名其妙劈歪了,第二次他差點,不,是已經死掉是因為東方木離把他送到朗月派去的麽?
二逼的思想,是常人無法揣摩的。
“你的确死了,不過……”東方木離站起身來,亮出手裏已經不再發光的生命靈石,“我用它把你救了回來,而使用一次生命靈石的價格是五十一億金幣。”
“等等。”文刀皺眉,“不是五十一億人民幣嗎?怎麽變成金幣了?你用一塊破石頭就想訛我是吧?”
旁邊獨角獸弱弱地提醒文刀:“主人,那是生命靈石,整個修真界只有兩塊,可以讓任何仙級以下的生靈起死回生。”說到這裏,它淚流滿面,主人被這塊靈石救了回來,那就證明……他根本不是仙人啊啊啊啊!
獨角獸長這麽大,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頭蠢驢。
“小白驢你怎麽哭了?”文刀一轉頭,正好看到獨角獸滿眼晶瑩淚水,義憤填膺道:“你也為主人被這家夥剝削感到不爽是不是?老子現在命令你,咬他!”
獨角獸沒說話也沒有動作,眼淚流得更加洶湧澎湃。它獨角獸這麽清白的一生,就毀在文刀這個騙子手上了!
東方木離捏着文刀的下巴将他腦袋對準自己,說:“你現在有多少積蓄?”
文刀覺得這個姿勢很暧昧,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羞澀:“我半毛錢都沒有。”
東方木離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兩根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文刀的下巴,說道:“你想要坐騎?”
文刀又眨巴眨巴眼睛,強自溫柔道:“沒錯。”東方木離那兩根手指撩撥的他口幹舌燥,氣血翻騰,這翻騰的氣血一路沖到下半身,于是乎,他的某個部位很無恥地擡頭了。
“嗯,其實之前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東方木離絲毫不知自己正在挑戰一個二逼純GAY的忍耐極限,手指依然摩挲着,并且好像覺得手感不錯,不舍得停下,“如果我答應了你,豈不是顯得我很傻?”
“怎麽可能?”文刀聲音都啞了,“你東方老板是修真界首富,聖獸中的比爾蓋茨,怎麽可能傻?這叫做物資潛在價值的發掘與利用,是智慧的體現啊!”他心裏哀嚎:東方老板,求你讓我上了吧!
“怎麽說?”東方木離不依不饒,一雙冰藍眸子還格外認真地看着文刀,“什麽叫做物資潛在價值?”
文刀快要呻(河蟹)吟了,他有氣無力哼哼着一口氣把話說完:“你看啊這朱雀在這裏對于你我而言毫無用處但是一旦你把它送給我做坐騎我就可以騎着它去尋找珍寶從而賺錢還給你讓你擁有更多財富過上更為奢侈的生活這不就是這只朱雀的潛在價值麽?”
這一大長串話說得又快又輕,聽得朱雀和獨角獸暈暈乎乎。不過東方木離卻點點頭,說:“很有道理,你要騎它就自己收服了它吧。”
“其實現在我更想騎你!”文刀臉色漲紅聲音嘶啞,正常人都看得出他這是什麽反應,正常人都聽得出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然而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甚至,他們連人都不是。
故而東方木離只是一臉嚴肅地說:“連九天之上的仙人也不能收我為坐騎,你想都別想。”
文刀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為什麽會對一只黑毛雞産生反應?這不科學!于是他閉了閉眼,忍了又忍,後退一步擺脫東方木離的手指,笑得狗腿:“東方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我想騎它。”說着,指指地上趴着的朱雀。
東方木離下巴一挑:“自己抓去呗。”
朱雀悄悄擡起頭來,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狠狠瞪了文刀一眼。
文刀瑟縮一下,委委屈屈扭扭捏捏說:“我打不過它。我要是死了,你還能救我不?”
“不能。”東方木離搖頭,“生命靈石只能對一個人産生一次作用……還有,你不能死。”
這句“你不能死”把文刀感動個半死。
只聽東方木離繼續說:“你死了,誰還我錢?”
文刀吐血,半晌才恢複過來,揪着東方木離的衣領說:“聽着,我知道你是什麽上古鳳凰,這小紅鳥肯定得聽你的,你讓它當我的坐騎,它敢不從?”
東方木離沒有拍開他的手,而是盯着他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片刻之後緩緩笑了:“好。”
文刀被他這一笑這一句“好”迷暈了腦袋,兩管鼻血從鼻孔下方緩緩流出。
“記得每年交百分之五的利息。”東方木離薄唇貼在文刀的耳朵邊輕輕說了一句,然後走到朱雀面前,格外正經地說:“我,暗黑鳳凰東方木離,現在命你為文刀的坐騎,永世不得叛離。”
迫于東方木離的威壓,朱雀不敢不答應,一雙眼睛滿含絕望看着文刀,憋屈地點點頭。
什麽叫狂喜?狂喜就是文刀現在的心情!他使勁抹了一把鼻血,仰天大笑。誰能想到啊?剛剛一個大火球直接滅了他的大紅鳥,他根本無法反抗的強大妖獸,這一刻卻成了他的坐騎,只能任由他騎着飛來飛去。
想到騎着這只朱雀回朗月派會産生的效果,文刀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揚。他屁颠屁颠跑過去,摸了摸朱雀頭頂的翎毛,不無嚣張地說:“聽着,小紅鳥,從此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坐騎,老子叫你往東,你不可以往西,懂嗎?”
朱雀眼睛上翻看了文刀一眼,憤怒地拍拍翅膀就想攻擊他。
文刀吓得後退幾步,拉着東方木離的手腕把他牽過來,和他并肩立在朱雀前面,挑眉挑釁地看着它。
朱雀剎那間焉了,匍匐在地,再次憋屈點頭。
“嘿嘿嘿嘿。”文刀咧嘴傻笑開,滿腦子都是金甲金乙金丙還有那些個木什麽木什麽看到自己騎着小紅鳥滿天亂飛時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樣子,最後那畫面定格在吳天朗氣到快要飙血的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傻笑變成了狂笑。
看老子不一個二個地,戳瞎你們的狗眼!
文刀極為亢奮,手腳顫抖地爬到了朱雀那有重型卡車大的脊背,雙腿夾着它的脊梁骨一路蹭到脖頸處,揪着它的毛,說:“給老子飛!”
“啾——”朱雀滿腔憤怒無奈化作一聲長嘯,它拍拍翅膀騰空而起,雙翼張開如同一架被火焰包裹的小型飛機。
“呵呵哈哈哈吼吼吼嚯嚯嚯嘿嘿嘿……”文刀張開雙手,在空中發出各式各樣畸形的笑聲。
東方木離仰頭向上看。夜色中,朱雀頭頂翎毛發出的淡淡光輝照亮了文刀的身體,他裸着上身,身體上遍布幹涸的血跡和焦黑的泥灰,僅餘的一條褲子也殘破不堪,看起來是那麽狼狽渺小。可是,很奇異地,東方木離覺得那個大吼大叫高興得笑出鬼哭狼嚎聲音的青年,無比耀眼。
想到之前文刀的種種二逼奇葩表現,東方木離唇畔流露出一抹笑意,這樣的一個人,真讓人……難以捉摸。
獨角獸随着東方木離一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它那明媚的眼神裏是淡淡的憂傷和淺淺的迷茫。它非常文藝地想:認定這麽樣的一個男子作為主人,究竟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哈哈哈哈,這麽拉風的坐騎,哈哈哈哈哈。”文刀騎着朱雀在天空中飛了一圈又一圈,總算是想起地上還有一個美男和一只小白“受”在等着他,于是乎,揪揪朱雀的羽毛讓它下落。
“啾。”朱雀尖嘯一聲,落在地上,收起翅膀,并且很貼心地将腦袋低下來,方便文刀下車。
文刀像滑滑梯一樣從朱雀的脖頸上滑下來,贊賞地拍了拍它的腦袋,說:“好樣的小紅,這麽快就學會怎麽當一個合格的坐騎了。”
朱雀雙眼緊閉,它忍!
“東方老板,謝謝啊。”文刀特得瑟地朝着東方木離走過去,擡眼一看,正好對上那雙笑意盈盈的冰藍眸子,于是乎,又一次被迷得七葷八素。
東方木離向來擅長破壞氣氛,他點點頭,說:“記得還錢啊。”
文刀深深吸口氣,您能不提這茬嗎?他想開口說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的心裏猛然閃現一種奇異的感覺——明明想和東方木離呆在一塊,卻又不知道呆在一塊應該幹什麽。
歸根結底,他們的實力懸殊太大,根本不屬于一個階級。
也許不見到他會好一點吧?文刀這樣想着,扯扯嘴角笑道:“東方老板,您還有什麽事情麽?如果沒有,我這就回門派好好學習給您打工賺錢去。”
這話聽得東方木離叫一個高興,當下含笑點點頭,說:“沒事了,你去吧。”
“請等一等。”朱雀突然說話了,聲音尖銳,“小雀還有幼兒要喂養,不能就此離開。”
應着朱雀的話,已有兩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小朱雀從鳥巢裏面鑽了出來,“叽叽叽叽”撲棱着小肉翅上下跳動。
文刀額角青筋一跳,又在賣萌。
東方木離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他走到鳥巢前,輕輕托起那只小紅鳥。
朱雀和文刀都免不了一陣緊張,朱雀害怕自己的兒子被東方木離給捏死,而文刀擔心東方美男那張臉被燒焦。
這一人一獸的擔心都沒有變成現實,東方木離只是伸出手指逗弄小朱雀,而小朱雀對東方木離的逗弄很受用,一個勁地用小腦袋去蹭東方木離的手。
朱雀松了一口氣,見東方木離好像很喜歡自己的兒子,感到很高興,不對,是很榮幸。
文刀郁卒,這小朱雀忒勢力了,對待東方木離和他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別。作為一個二逼青年,他第一次體會到高富帥和□絲之間的差距。
“我決定将這只小朱雀收在身邊,你就放心地當他的坐騎去吧。”東方木離揉着小朱雀的腦袋說。
朱雀激動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它為了表示自己的激動之情,仰天長嘯:“啾啾啾啾啾啾——”
這聲音震得整個林子裏的低級靈獸和中級妖獸滿地亂跑,獨角獸吓得蹄子亂踏連忙往文刀懷裏鑽去。
文刀被小白驢腦袋上那根尖銳的長角吓了個半死,連忙躲閃,同時一腳踹朱雀屁股上,說:“閉嘴!你想殺老子幾次?”
朱雀停止尖叫,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滿含威脅瞅向文刀,不過這威脅的眼神在掃過東方木離之後,變成了狗腿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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