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過來,在楚冬青不好意思的神情中結果魚竿,笑罵了句,“你啊,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楚冬青撓了撓頭,他這不是想在自家娘子面前威風一把嗎!
東方不敗我這魚竿,手腕輕輕動了一下,一個巧勁,魚竿就被拉起。
楚冬青見到那條和他抗争許久的魚,一下就喜笑顏開道,“好大一條鲈魚!”
東方不敗同樣是笑着點點頭,“看來今晚我們是有口福了。”
楚冬青得意洋洋的把頭擡起,得瑟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釣的魚……”
……
楚冬青和東方不敗一路慢慢晃晃地走回去,等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楚冬青徑直走到掌櫃的那裏,掏出一些碎銀子,放在櫃臺上,“我們想借這裏的廚房用一下。”
掌櫃的用奇怪的眼神掃了一眼楚冬青和他手上提着的魚,他當掌櫃的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住客棧的客人自己帶材料下廚房的呢!
楚冬青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掌櫃的方才驚醒,收起銀子,露出标準的笑容,“二位請自便。”
反正現在天色已晚,夥計都收工了,也沒人再吃飯,這銀子,不賺白不賺。
掌櫃的領着楚冬青和東方不敗到達廚房後,便立馬離開,樂呵呵地回去數銀子。
楚冬青高興地對東方不敗揚了揚手裏的魚,臉上赤|裸|裸地寫着‘快表揚我吧’幾個大字,東方不敗笑着走上前去,卻只是把魚從楚冬青手上接過,便開始洗魚。
楚冬青失落的站在原地,看見東方不敗手法極為利落的把魚的內髒取出,不由一臉黑線,他該說,自家娘子在這方面無師自通,很有天賦嗎?
楚冬青嘆了口氣,剝好蔥姜蒜後,走到案板前,切成細長條狀。恰好這時,東方不敗把洗好的魚遞到楚冬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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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制作玫瑰花水得來的經驗,這次楚冬青可是照着上次夥夫生火的步驟按部就班的來做。
選了些很細比較好燒的木條放在大的木柴上面,楚冬青才開始生火。
果然,有過一次失敗經驗的人就是不一樣,楚冬青這次可是很成功的一次性就把火生成了,站起來的時候無意中瞥到東方不敗贊賞的目光,楚冬青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連切魚都是擡頭挺胸的。
為了保正魚肉入味且樣式好看,,楚冬青并沒有把魚全部切開,只是在魚腹處切了比較深的幾處刀痕,保持着半斷不斷的狀态。
接下來的動作,楚冬青都做的極為得心應手,爆香,入鍋,焖炖,不一會兒,香味變散發出來。
東方不敗在一旁拍手道,“想不到你還竟有這本事。”
楚冬青笑道,“我生性比較喜歡美食,基本的還是會做的,不過也僅限于日常的吃食,真要讓我做什麽難易程度高的,恐怕還是不登大雅之堂。”說完,便切了些辣椒下鍋。
東方不敗認真地楚冬青看着楚冬青在案板前忙碌的身影,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當日楚冬青為自己煲湯的情景,也是這樣耐心,給人溫暖,回憶和現實交叉在一起,東方不敗的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微笑……
……
楚冬青小心翼翼的端着盤子走回房間,盡量不讓湯汁濺出來,剛端出來的時候,因為香味滿溢,連那掌櫃的也探頭探腦的望了幾眼,只可惜被東方不敗一個滿含殺氣的冰冷眼神吓了回去。
楚冬青放下魚後,又折回去取了兩個小碟和筷子,然後便和東方不敗坐下開始準備享用這條魚。
鲈魚的肉本來就極為鮮美,再加上楚冬青釣上的這條魚是又大又肥,最重要的是,還很新鮮。
楚冬青把魚肚上的大刺挑幹淨,然後一整塊的夾給東方不敗,自己則把魚頭夾斷,弄下來慢慢吃着。
東方不敗看見碗裏的一大塊沒有刺的魚肉,再看見楚冬青夾着魚頭吃着,時不時挑出許多小刺,還一副美滋滋的樣子,眼眶就不由有些發紅。
楚冬青吃到一半,見東方不敗還沒有動筷,擔心道,“是不是不合胃口。”他自己因為口味比較重,做飯時放得作料也比較多,楚冬青暗惱自己剛做魚時居然忘了問問問東方不敗的口味,在開始下鍋。
東方不敗搖搖頭,拿起筷子,準備開吃。
楚冬青趕緊補充道,“要是不合胃口的話,我再去拿到廚房加工加工就好,千萬別勉強自己吃。”
東方不敗笑罵道,“你還真當我是嬌弱的大家閨秀了,這魚做的很好,哪裏需要再做的。”
楚冬青這才放心下來,繼續啃着魚頭。
東方不敗把自己碗裏的肉夾了一半給楚冬青,然後又把魚腹上剩下的一些比較容易吃,刺少的魚肉剝下來給楚冬青。
楚冬青感動的望着東方不敗,還是自家娘子好,既賢惠又大方。
東方不敗看着他這傻乎乎的笑容,內心小小地偷樂了一下,才開始細細品味着魚肉。
鮮嫩美味,入口即化,東方不敗的唇畔溢出笑容,宛若春花燦爛。
恩,這一切都剛剛好……
吃完魚後,楚冬青又和東方不敗鬧騰了一會兒,才乖乖的上了床。
輕輕打了個呵欠,睡意襲上來,今天又是釣魚,有事做飯的,确實是累着了。楚冬青的雙眼漸漸合上,但還沒多久便猛地睜開眼,把躺在身邊的東方不敗攬在懷裏,這才對嘛,怪不得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楚冬青感受着懷裏人的體溫,這才滿意地睡過去。
東方不敗手搭在楚冬青的腰間,心道,幸虧你還記得這茬,要是忘了的話,東方不敗眼中閃過一抹暗光,要是敢忘了的話,楚冬青,這三個月裏你都別想再碰我一下。
楚冬青還在美美的睡着,還不知道自己剛剛才逃脫了一場浩劫。
一夜無夢。
第二天,雞鳴三聲,楚冬青剛好睡醒,看見身旁還在美美地睡着的東方不敗,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搖了搖他的身子,把東方不敗叫起來。
東方不敗睜開還是很朦胧的眼睛,然後又閉了起來,楚冬青笑道,“再過兩天我們就要回黑木崖了,難道你舍得就這樣把這最後的兩天都睡過去?”
果然,話音剛落,東方不敗就坐起身來,眼中睡意全無。
楚冬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才把衣服遞給東方不敗。
“東方,我們今天可能時間有些趕,實在來不及我們今晚就不會來了。”
東方不敗想了想那晚自己在黑木崖時看到的單子,“我們今天去的應該是斷橋吧。”
楚冬青親昵地點了點他的鼻子,“這點你倒是記得牢。”
東方不敗揚了揚眉,“那是自然。”
楚冬青側頭想了想,這是不是他在現代經常聽到的那個詞,叫什麽來着,好像是傲嬌吧。楚冬青又看了一眼東方不敗,果斷的覺得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而造的。
因為路程比較遠,所以楚冬青和東方不敗最終還是選擇了雇傭馬車。
馬車在路上一颠一颠的,楚冬青不免為自己的臀部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早知道還不如騎馬去算了。
東方不敗看楚冬青坐立不安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坐的難受,為了分散楚冬青的注意力,東方不敗故意岔開話題道,“青為什麽會選擇去斷橋呢?”
楚冬青看向他,笑道,“怎麽,莫非東方不感興趣?”
東方不敗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覺得青你不像是喜歡去斷橋那種地方的,反而是特別喜歡登山爬樓,觀賞一些比較大的景觀。”
楚冬青解釋道,“按常理來說的确是那樣,只不過斷橋是個例外,西湖斷橋,自古以來可是情侶約會必去的地方。”
“情侶約會必去的地方?”東方不敗疑惑的看着他。
楚冬青想了一下,解釋道,“就是相戀的人都喜歡去的地方。”
東方不敗笑了笑,相戀的人嗎?這個解釋倒是很好。
……
因為一路都在和東方不敗聊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楚冬青也就暫時忘記了馬車坐的很難受這件事。
西湖斷橋上,不管什麽時候來人都是很多,無數的文人墨客,遷客騷人,紛紛在這裏大筆一揮,留下一段段佳話。
楚冬青率先下了馬車,然後把手伸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笑了一下,把手搭在楚冬青的手上慢慢下了馬車。
馬夫看着這一幕,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怎麽這麽奇怪的一幕看上去卻分外和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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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感謝菲菲年華醬的地雷~(@^_^@)~
53陰謀
東方不敗看着楚冬青不斷搖頭的樣子,笑道,“果然這裏的景致青并不是很欣賞。”
楚冬青點頭嘆道,“原本也沒抱多大的期望,來這兒不過是圖個寓意好罷了。”
東方不敗同樣的點點頭,“倒真希望沾點這裏的福氣。”
楚冬青悄悄握住東方不敗的手,“就算沒有這福氣,我們也定可以長相厮守。”
東方不敗和楚冬青走下斷橋的時候,楚冬青突然心血來潮,到地攤上買了一把傘,對着東方不敗得意洋洋道,“看吧,許仙和白娘子的紅線可正在我手裏握着呢,現在就作為我倆的紅線好了。”
東方不敗搖搖頭,笑罵了一句‘孩子心性’。
……
時間比楚冬青預想的要寬松很多,下午兩人趕回客棧的時候天還沒有全黑,因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兩人洗漱之後很快就睡了。
江南一行,自此落下帷幕。
楚冬青一回到黑木崖,就不得不強迫自己回到高度緊張的狀态當中,梅莊被血洗無疑是給楚冬青敲響了一記警鐘,即使他和東方不敗武功在高強,也未必護得了所有的人。
楚冬青打開賬本,準備開始查賬。
突然,楚冬青意識到哪裏不對,将賬本前前後後翻了一遍,然後又抖了兩下,緊接着,楚冬青雙手按着太陽穴眉頭緊皺。
晚上,東方不敗見楚冬青回來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趕忙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擔心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楚冬青食指尖無意識的點着桌子,半晌,才道“有人動過我的賬本。”
東方不敗望過去,“這很困難。”
楚冬青點頭同意道,“雖然偏殿有大量守衛,防禦也不差,但是并不說是沒有漏洞,尤其是在交叉換班的時候。”
東方不敗眼中閃過一道狠戾,“既然這個人有膽子去偷看青你的賬本,我們只要守株待兔,趁早除了他即可。”
楚冬青笑道,“何須如此麻煩。”
東方不敗饒有興趣的問道,“莫非青你有更好的法子?”
楚冬青作出高深莫測狀,“更好的談不上,不過卻比較實用。”
“哦?”
楚冬青指着賬本露出狡猾的一笑,“将計就計,甕中捉鼈。”
……
熄滅蠟燭後,東方不敗窩在楚冬青的懷裏,一直在不停地追問楚冬青是怎麽發現賬目被動過的事情。
楚冬青頗感無奈地擁着他,“不過是一些小招數,根本上不了臺面。”
這樣一說,東方不敗就跟好奇了,硬是要追問出個所以然。
楚冬青見事已至此,不說恐怕也不行了,不過,楚冬青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轉,有便宜送上門來,不占白不占。
楚冬青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作無賴狀,“喏,在這裏親上一口,小爺我就告訴你。”
東方不敗用力在楚冬青腰間的軟肉上一擰,楚冬青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依舊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繼續道,“總之,一個吻換一個答案,我們雙方都不虧。”
他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東方不敗自然知道楚冬青在某些方面臉皮時候到了一定境界,無奈,只好湊上前去,在楚冬青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楚冬青這才心滿意足道,“其實就是耍了些小伎倆,我每次賬目不管是看到哪裏,都會在裏面夾上一根細小的銀線,旁人若是不在意,根本發現不了。”
東方不敗咬牙道,“就是這麽簡單?”
楚冬青點頭,“對啊,所以我說,不過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
話音剛落。腰上又是一痛……
楚冬青這夜就睡了半個晚上,天還沒亮時,楚冬青便強忍着睡意起身,然後仿制出了一本一模一樣的賬本,不同的是,楚冬青在最新的賬目上加上了一行假賬,一邊趕制着賬本,楚 冬青心裏一邊暗罵道,最好別讓他逮着是誰,害他半宿沒休息好……
第二天,楚冬青去偏殿時,将賬本換回來,并且将假賬堂而皇之地擺放在那裏,然後伸了個懶腰,大大方方的走了。
果然,楚冬青還沒走多久時,一個身影便賊頭賊腦的探了進來……
這幾天,楚冬青心情大好地什麽都沒做,專心等着魚兒上鈎,東方不敗給楚冬青夾了一筷子青菜,“你就這麽确定這人會上當,這幾天可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楚冬青肯定道,“你放心吧,我敢打賭,這人最多再堅持兩天到頭了。”說完,又嫌棄地看了一眼青菜,用着商量的語氣小聲道,“東方,我可不可以不吃?”
東方不敗一記眼刀射過來,楚冬青便乖乖地閉上嘴。
“一天到晚只吃肉會傷身體的。”
楚冬青也知道東方不敗是為了他好,只是他從以前到現在能接受的蔬菜最多也只有土豆,山芋,紅薯之類的東西。
閉上眼睛不去看菜,楚冬青大口把它們吃進嘴裏,胡亂地嚼了幾下之後,便猛然咽進嘴裏。
見狀,東方不敗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讓楚冬青上當還得慢慢來。
楚冬青沒有猜錯,又過了兩天,早上楚冬青一進入偏殿,又看見桌子賬目旁多出了一張小紙條。
楚冬青打開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若想讓事情不敗露,就到黑木崖峰來。”
楚冬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不,既然是魚,總要上鈎的,不是嗎?
……
這時的黑木崖峰很美,霞光滿天,山崖上的薄霧還未完全褪去,讓人有一種恍若身在人間仙境的感覺。
雖然事前想過很多可能的人選,可真正到了黑木崖峰上的時候,楚冬青還是微微吃了一驚,“竟然是你。”
那人負手站站在懸崖旁,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面貌,只是面容卻露出一絲猙獰。
“楚冬青。”那人恨恨地叫了一句。
楚冬青嘆氣道,“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恨我。”
“為什麽?”這個人突然捧腹哈哈大笑道,“你問我為什麽?楚冬青當時我們一起被抓上山,結果呢?你天天錦衣玉食的吃着,我卻做牛做馬,好不容易搭上楊蓮亭,結果他還死了。憑什麽,憑什麽就你運氣這麽好?”
這人叫柴立,當初是和楚冬青一起被抓到黑木崖的,楚冬青剛剛得勢時,還曾念在這段過往,給他在教中調了一份不錯的職位,便是看守賬房,一天只用守門五個時辰,而且待遇還不錯。
柴立的臉上此時哪還有剛開始到黑木崖時那種畏畏縮縮,“楚冬青,我看過你管理的賬本了,最近你應該是背着教主卷了教中一大筆錢吧。”
楚冬青這下不怒反笑,“你單獨把我叫到這裏,就不怕我就在這裏動手殺了你。”
柴立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已經安排了一個人,要是我沒有及時回去,他就會去向教主禀明一切?”
楚冬青随手在地上拾了一根樹枝,“你考慮的倒是很充分,只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而你又并非智者,充其量只能算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柴立冷哼一聲,“廢話少說,要是想讓這件事不傳到教主的耳朵裏,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聽憑我的……唔……”
話還沒說完,柴立就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胸口處,木棒幹脆利落的從這裏穿過,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
柴立用最後的力氣用手握住木棒,瞪大雙眼看着楚冬青,便直直向後倒去。
……
東方不敗見楚冬青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上前擁住他,“我都知道了。”東方不敗抱緊他,“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厮已經被我解決了。”
楚冬青苦笑道,“人心,就是這麽不容易滿足。”
默了良久,楚冬青坐起身來,“本來還以為這次能夠抓導向問天的狐貍尾巴,不過這事十有□是那個柴立自己弄出來的。”
東方不敗贊同道,“要是向問天只有這點智商,估計早就死了千八百次,哪還用的着我們這般煞費苦心。”
楚冬青靠在東方不敗的身上,閉上雙眼,“無礙,處理向問天,不過是早晚的事。”說完,便準備小憩一會兒,最近他的睡眠嚴重不足。
向問天居所內
任盈盈看着向問天,娥眉輕蹙,“林平之讓我們找的東西,向叔叔當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向問天也是很無奈,“千年暖玉哪裏是說找就能找到的。”
任盈盈指間微微一顫,“沒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陣子,這些日子,務必要發動手下出動,找到千年暖玉,我們與林平之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這次必須要把東西找出來。”
向問天嘆氣道,“這點我自然曉得,不過那林平之一心只想把我們當槍使,如果和他長期合作是不是有點……”
任盈盈打斷他,“無需長期,別忘了,我們的計劃講究的是速戰速決。”
向問天露出詭異的一笑,“那倒是。”
54移魂
天色已經是完全的漆黑,樹林間時不時的因為風的吹拂發出簌簌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瘦小的人影背着行囊,在瘋狂地跑着,直到跑出好大一段距離,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才放心的舒了口氣,準備休息一下。
這人剛準備坐下,就發現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的身影,吓得當場就‘啊’打得大叫一聲,不住後退。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人一邊後退一邊不可置信的問道。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冷哼一聲,“你當我真的不知道你打的那些小算盤嗎?”
這人把行囊扔到男人面前,鼓足勇氣道,“你給我的銀子都在這裏了,一分不少,你全都拿回吧,這……這事,我不做了。”
“你是說現在反悔了嗎?”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包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喜怒。
“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命數本來就是不可改的,即使你找齊了那三樣珍寶,我也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身穿青衣炮的道士不住地搖頭。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劍鞘中抽出泛着寒光的利劍,朝道士走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道士雙眼驚恐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
此時林平之本來清俊的面容早已不在,神情猙獰,雙眼充斥着血絲,“我只是讓你移魂,可你都做了些什麽,不但移魂失敗,反而還讓別人借屍還魂!!!現在竟然還跟我說不做了,你真當我林平之是誰人都可欺的嗎?”
道士鼠目圓睜,不斷叩首求饒道,“饒命啊,饒命,移魂一事,本就是有違天理的,小的之前被迫那樣做,已經是會遭受天譴的。”
林平之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有天譴這回事了,被迫?要怪只怪你當初貪生怕死,背棄同門,還舍不得榮華富貴”,說完,劍尖直抵道士的脖頸,“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非生即死,那麽你現在還是堅持這個想法嗎?”
道士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哀求道,“并……并不是借屍還魂,現在呆在這具身體的魂魄,他的原身并沒有死,所……所以說,被移魂的那個人也有可能還活着,只不過兩人對調了身體罷了,移魂本來危險性就很大,上次成功,實屬僥幸,這次若稍有不慎,兩……兩個人都會……既然如此,又何必但這個風險把兩個魂魄強行對換過來呢?”
林平之手上稍稍一個用力,劍鋒就已經劃破道士的肌膚,滲出幾縷血絲,當初他就不是不想讓令狐沖屬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才會想出這個法子,就算他還活着,自己見不到他,那與他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
林平之說的沒錯,這道士雖然法術高強,卻純純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當感受到從劍尖傳過來冰冷的溫度和脖頸處的疼痛時,道士還是屈服了,咬牙低低道了聲,“這個法術,我做。”
林平之這才滿意的放下劍,劍剛剛被移走,道士就已經受不住癱倒在地上了。
林平之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說的東西我都會準備齊全,若是這樣你都不能讓法術成功,那你的下場,就跟這把劍一樣。”說完,手中的利劍便折為兩段。
道士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
這幾日,神教出奇的平靜,沒有質疑楚冬青的,就連楊蓮亭生前那些手下也是少有的安分,各個堂主,香主也都是安守本分,沒有在外惹出一點禍端,場面越是平靜,楚冬青就越是擔心,總覺得哪裏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日月神教雖然最近狀況格外的少,但楚冬青一刻也不敢懈怠,反而更加謹慎小心,東方不敗見每晚楚冬青都熬夜對賬,整頓教務,都笑着說他有些反應過頭了。
上次柴立的事給楚冬青敲響了一記警鐘,事後,楚冬青專門派人查了一下當日被抓上山的人,自己又憑着記憶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人和當日自己見到的差不多時,再派人去密查這幾日這些天的行蹤以及在教中的動向。
這不查還好,一查果然就出了問題,除了少有的幾個比較安分之外,還有一個是計劃潛逃的,另外兩個則是圖謀不軌,妄圖從神教偷出一大筆錢財然後開溜。
那個想要回家的是人之常情,楚冬青也能理解,叫人把他送下山了,可是另外兩個,楚冬青則是毫不猶豫的解決了,雖說現在只是圖錢財,萬一以後被有心之人稍加引誘,只怕是想也不想的便會背叛神教。
……
東方不敗見楚冬青這幾日都處于悶悶不樂的狀态,雖然表面上跟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東方不敗卻發現楚冬青嘆氣的次數明顯要比以往多少很多。
東方不敗從楚冬青手裏抽過賬本,關切道,“神教內部諸事繁雜,若青你心理不順,我們在物色個人選來做就好了。”
楚冬青搖搖頭,“無礙,這些事情還是由我親自來操作,等到一切回到正軌,武林那些自命不凡的名門正派不敢再肖想日月神教時,我就與你隐退,歸隐江湖。”
聽罷,東方不敗笑着點點頭,哪一天,想想自己都覺得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人心惶惶。
再也沒有人認為楚冬青脾氣好,軟弱可欺。
要說楚冬青最近處事風格相比之前的要冷峻果決很多,甚至有些都可以算是鐵血手段了,連楚冬青自己都覺得,他的心變得越發的狠,做事也越發的是雷厲風行。
這是江湖,随着楚冬青着手對教務及教中人員的清查,許多潛伏在日月神教的其他名門望派的弟子被捉出。
楚冬青一天比一天更加了解這個事實,在這江湖上,要想求得自保,就只有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不安因素連根鏟除。
即使知道是這樣,楚冬青的心情還是很糟,這日,楚冬青終于決定也學他一次古人的做法,借酒消愁,無疑,童百熊就成了楚冬青的酒友。
酒過三巡,楚冬青陷入半醉未醉的狀态,對着童百熊苦笑着問道,“童大哥可是覺得最近我做事太過狠戾?”
童百熊一愣,不了解道,“兄弟你何出此言?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闖蕩江湖的時候,死在我手裏的人可是能堆成一小座山。”說完,還用手給楚冬青比劃了一下山的形狀,逗得楚冬青哈哈大笑。
“也對,”楚冬青滿上一杯酒,對着童百熊舉起,“這一杯,就敬你我同為江湖中人。”
童百熊與他碰杯,樂道,“男兒當殺人,千裏不留名。”
一杯酒下肚,楚冬青的眼裏卻浮現出一絲清明,從今天起,哪怕是化為修羅,只要是能夠保住自己最愛的人,維護日月神教,再冷血的手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
……
東方不敗見楚冬青又是喝的一身酒氣的回來,不由頗感無奈,從童百熊手裏接過楚冬青,東方不敗淡淡道,“辛苦童大哥了。”
童百熊撓撓頭,傻笑道,“哪裏哪裏,楚兄弟倒也有福,上次也是東方兄弟你照顧的。”
東方不敗不置可否,沒有再說話。
童百熊再一根筋,也知道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對着東方不敗抱拳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東方不敗那楚冬青扶到床上,用溫水幫他拭着面,突然,東方不敗的手被楚冬青猛地握住,下一秒,東方不敗就已經趴在楚冬青的懷裏。
“你沒醉?”東方不敗眼中浮現出一絲惱怒,“沒醉你還靠在童百熊的身上,讓他扶你回來?”
楚冬青并不應聲,就這樣抱住東方不敗,嘴裏不住喃喃道,“東方,幸好還有你在,幸好還有你在……”
不知怎麽的,東方不敗此時确确實實感受到了,從楚冬青身上傳來得那一股悲涼。
……
自那天起,東方不敗明顯察覺到了楚冬青的心情要比前幾天好了許多。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人一旦有了為止奮鬥的目标,哪裏還有時間期期艾艾,傷春感秋,楚冬青現在心裏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把神教壯大,再推入正軌,自己就可以和東方不敗隐居起來,從此不谙世事。
東方不敗見楚冬青勞累,私底下曾向楚冬青提過,江湖紛争太多,索性将神教托付給別人,他們就此退出江湖。
可是楚冬青卻知道東方不敗其實并不甘心就這樣看神教走向滅亡,畢竟自少年時,東方不敗便是步步為營,機關算計,一點一點謀得高位,贏取任我行的信任,直至最後坐上了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
凡是雖不可能完美,但在東方不敗這裏,楚冬青就希望做到盡善盡美,,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好,解除後患之憂,然後他們再去作一對閑雲野鶴,逍遙在這天地之間。
55陰差陽錯(上)
半個月之內,向問天發動所有在外的手下,甚至冒着被暴露的危險,終于在約定時間內找到了林平之需要的千年暖玉。
向問天把玉遞給林平之,“如何,這應該就是你要的玉吧。”
林平之握着手裏的玉,指腹不斷摩擦着玉身,确實感覺到了絲絲暖意流入身體,林平之把它放在陽光底下細看了一會兒,玉質通體透明,上面還有幾道淺綠色的波紋,乍一看就像是翡翠嵌在玉中間,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林平之把玉遞給旁邊站着的道士,道士先是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然後仔仔細細得檢查了一遍,爾後雙眼迸發出驚喜的光芒,“是千年暖玉,這的确是千年暖玉!”
林平之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容,沖着向問天點頭道,“向左使果然有點手段。”
向問天一臉高傲的自得道,“自然,為了這塊玉,我可是耗費了不少功夫。”
林平之笑了笑,不置可否。
向問天給了玉後,就打開房門,對着一直在門外等着的任盈盈點了點頭。
兩人上了馬之後,向問天方才笑道,“這林平之果然成不了氣候,讓我們花了這麽多的功夫,竟然只是為了一塊玉。”
任盈盈沒有回答,想了想才道,“這幾天我們還是多注意點林平之的行蹤,他要出遠門的話我們也跟上去。”
向問天側頭道,“這與我們作和關系?”
任盈盈指間一顫,半響才道,“林平之這人奸詐狡猾,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多注意點。”
向問天點點頭,“我會派人多留意的,不過我剛收到消息說岳不群即将回華山,估計林平之也會跟着回去,料他也做不了什麽。”
任盈盈嘆道,“還是多注意點好,我們的計劃正進行到關鍵環節,容不得一點差錯。”說完,就猛地一勒缰繩,騎馬飛奔而去……
向問天聽完任盈盈的話,眼神逐漸變得幽深,許是他多疑了吧……
林平之坐在凳子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道士站在一邊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眼神時不時的朝林平之瞟去。
林平之放下茶壺,冷哼一聲,“看什麽,坐下吧。”
道士渾身一個哆嗦,小步移到凳子前,卻遲遲不敢坐下,林平之擡眸掃了道士一眼,道士立馬就一個腿軟,幾乎是癱坐在凳子上。
林平之端起茶杯,“現在活靈芝,千年暖玉都在我們手上,最後只差黑曜石了。”
道士坐在那裏不知該怎麽說,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支支吾吾道,“黑,黑曜石,雖說叫是這麽叫,但是我曾聽師父說過,移魂所需要的黑曜石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黑曜石。”
林平之看着道士,似笑非笑道,“不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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