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态度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長樂覺得無措,他偏又在這時貼近她耳側道:“這樣下去會着涼的。”

若非他提醒,她還真沒注意到身上的熱氣已經散了不少。

縱使這裏靠近浴殿,比外頭溫暖不少,可漸漸的也有涼意一絲絲透進肌膚。

而随着顧淵的目光向下看去,她也才意識到方才從浴殿出來的時候忘了穿鞋。

見他眉宇蹙起,長樂下意識的把光着的雙腳往衣擺下面收了收,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晚了一步。

毫無征兆的,她陷入了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橫抱了起來。

她被吓得發出一聲驚呼,雙臂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頸。

在她怨怼的目光下,他絲毫也未覺不妥,就這麽一路将她抱回了寝屋。

他将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早把方才的那件事抛到了腦後,凝視着她的雙眸裏盡是對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責備。

幸而一路上并沒有什麽仆從,即便有撞見的,也遠遠避開,就連原本在她屋裏收拾床鋪的淺冬和灼夏,一見着顧淵也都連忙退了下去。

顧淵終于把她放了下來,卻是行至床榻邊将她輕輕擱在錦被上。

将她安置好,即将撤離之時,那一路上雙頰緋紅,羞得不說一句話的人卻驀地收緊雙臂,将他拉近。

她竟在床榻上站起身來,這樣一來則可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她用柔荑捧着他的臉,目光勾勒那如玉的面龐。

而他亦仰頭凝望着她,宛若許多年前,他在衆人間,仰望着高臺上萬衆矚目的她。

空氣裏開始彌漫着一種奇妙的氛圍,溫暖而又迷幻的。

Advertisement

那纖細而又柔軟的指尖輕撫過他的面頰,掠過喉間的隆起,最終來到衣襟的位置。

他依舊喜歡穿領口高的衣衫,柔軟的綢緞将內裏遮擋得徹底,透露着禁玉的氣悉。

那形制精巧的蝴蝶骨,玉一般溫良的肌膚,卻在靈巧的柔荑下一點點展露出來。

只是進行到一半就被他擒住了手。

顧淵的眉宇不覺又蹙緊了幾分,呼吸微促道:“這是做什麽?”

長樂掀了掀稠密的睫羽,一臉天真的看着他道:“更衣啊。”

說話的同時,披在她肩上的衣袍滑落下來,現出裏面那件略薄的衣衫。

一盞燈恰好點在床畔,就在她身邊。

自顧淵的角度看去,那微光籠在她的身上,竟将薄衫下玲珑的身形勾勒出朦胧的形狀。

長樂還毫無所覺,只是感覺到空氣裏的涼意就往他跟前偎了偎。

“我可聽說這間是國公府的主屋。”她将四周環顧一遭,繼續說着:“難不成讓我這個外人鸠占鵲巢,反叫主人往別處去?”

她的體溫本就偏暖,眼下更是帶着沐浴後的熱度,透過衣衫渡到了他的身上。

而她的發絲和泛着微紅的肌膚更是彌漫着陣陣幽香。

顧淵喉間的突起下意識的滾了滾,莫名的燥熱讓他的聲音都變得幹澀。

他卻維持着面容的清冷,唯有柔軟的眸光将他出賣。

“樂兒不是外人。”他啓唇低語,仿佛沉溺片刻之後,終是撤開來,對她道:“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便歇在書房罷了。”

說罷,他敦促着她歇下,而後果真往書房去。

……

時間就這樣漸漸的流逝。

他們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亦如當年撫琴舞劍時那樣默契。

顧淵變得越來越忙,瑞王登基以後非常倚重他,不僅僅因為他是瑞王布在宮中多年的細作,更是要借助他在朝中的影響力,方能穩住那些舊臣,從而在徹底坐穩皇位之前不至于生出禍患。

盡管大多數時候早出晚歸,可只要能趕回來,他都要和長樂一起用膳,若是回不來,則會命人帶話來。

然而無論何種情況,他都必定要回府中過夜,長樂也會守着,總要與他打過照面,聊一聊這一日的新鮮事兒方才歇下。

這倒是成了他們兩人的另一種默契。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着,直到最近盛行于長安城的流言傳入了國公府。

毫無疑問的,這裏的消息來源又是灼夏,起因則是顧淵接連幾日都在宮裏待到深夜才回。

灼夏于是一臉神秘的對長樂道:“可知顧大人這些時日為何夜夜晚歸?”

長樂只是睨了她一眼,旁邊的淺冬則忍俊不禁道:“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見她們都不以為然,灼夏現出擔憂之色:“據宮裏傳出來的可靠消息,顧大人根本就不是忙于政務。”

“不是忙政事,還能是什麽?”淺冬仍然不削,而長樂只是略掀了掀眼簾。

灼夏頓了頓,方才邊對長樂察言觀色,邊道:“聽說最近九公主要習琴,聖上欽點了顧大人當給公主當師父,所以每日忙完公務後還要到公主的居所去教習,才回得晚了。”

聽到她這樣說,淺冬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長樂索性起身,懶得再聽她說,她便只得将後面的話說與淺冬聽:“我跟你說,這事兒背後的內容可多着呢……”

半個時辰之後,長樂已經坐在妝臺前卸妝,身後伺候她的兩個人卻還在嘀咕那件事。

“你想想,那宮裏多少樂師啊,找誰教習不好,偏要找顧大人?他如今可是忙得分身乏術,可九公主寧可巴巴兒等到晚上也非他不可?還有人人都知道這件事,可顧大人怎麽從來沒在咱們面前提過九公主,這多奇怪……”

這樣一來,長樂即便不想聽,也不由自主的聽了進去。

可她卻表現得十分平靜,俨然充耳不聞一般。

反倒是淺冬暗地裏對灼夏使了眼色才令她停了下來。

然而這也只是止住了一時。

灼夏似乎對這個話題産生了孜孜不倦的興趣,只要一有機會便在長樂面前提起,每日按時更新她自外頭道聽途說的新消息。

可長樂始終都是表情平淡的處之,叫灼夏只能一個人暗着急。

灼夏于是忍不住私下裏問淺冬:“公主這是怎麽了?往日裏最關心顧大人的事兒的,如何這個節骨眼兒上卻跟沒事人似的,可急死人了。”

淺冬卻只是笑得意味深長,任她怎麽問也不告訴她緣故。

就這樣,轉眼到了冬至,不大不小也算是個節。

府上備下了餃子,原本說好顧淵回來一道用的,怎知傍晚時,餃子正準備下鍋,卻來了人傳話,說是顧大人今日不能趕回來了,讓她們別等他了。

長樂表情平淡,只吩咐道:“罷了,他既回不來,我們自己吃吧。”

說完招呼淺冬和灼夏她們一起用膳。

灼夏卻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後終于揣着試探的語調道:“宮裏有傳聞,陛下近日冬獵要帶顧大人去,為的是向衆人證明他不僅能文還善武,從而打消衆人的疑慮,要招他做驸馬。”

這個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般的傳言,總算引起長樂些許注意。

只見她頓住提起的筷箸,似乎怔了一瞬。

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好似忽略的灼夏的話,繼續夾了餃子到碗裏。

見長樂在這件事上始終是不溫不火的态度,灼夏卻是真的急了,于是顧不得許多,對長樂道:“就算顧大人并非三心二意之人,可畢竟皇命難為,況且成為了驸馬之後,在權力上便又進了一層,可若顧大人當真娶了九公主,公主殿下難道……?”

情急之下,她甚至忘了開口,又稱呼她為公主殿下。

然而未等灼夏說完,長樂就打斷了她的話。

她終于忍無可忍,将筷箸“啪”的一下拍在了桌機上。

“他要娶誰,與我何幹?”她一改連日來的平靜,擡眼瞪着灼夏。

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吓得灼夏整個人一愣,徹底的不知所措,而一旁的淺冬則向她投來愛莫能助的目光,臉上竟連一絲驚詫也沒有,仿佛早知道會是這樣一般。

是夜,顧淵回府,長樂一臉平靜的問他:“聽說近日皇上要你随侍冬獵。”

顧淵優雅的咬了一口她給他留的餃子,應道:“我正要同你說這件事,這幾日我不在府上,你務必多加小心,照顧好自己。”

長樂點點頭,朱唇微彎,浮起一抹淺笑:“不知都有些什麽人參加狩獵?”

顧淵略一思忖道:“雖是新帝,可仍是照着過往的舊例,幾位皇子必是要去的,還有京中正三品以上的武将,再就是皇上欽點的公侯和朝臣。”

“就這些?”長樂仍噙着笑問道。

顧淵微詫,随口道:“就這些。”

“怎麽了?”他隐約對她今日的問話感到疑惑,于是問道

長樂卻已經垂下眼簾,提起筷箸又替他撚了一只餃子,而後道:“沒什麽?只是要囑咐你狩獵小心。”

她笑得眼兒彎彎,可在顧淵看來,卻莫名帶着些意味深長。

此時灼夏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糾纏着淺冬:“你倒是說說呀,公主這是怎麽了?她會不會真的惱我了?”

淺冬原本忙着手裏的事情,可被她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實在是有些挨不住了,于是若有所思道:“依我看,恐怕真正要擔心的應該是顧大人才對。”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