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心機與意外并存

“哎?骨折?”

突然間,醫生說的骨折兩個字,讓何瑜聽起來十分的陌生。她看看坐在診室裏的袁向陽,怎麽會呢,只是被一個桶壓到,怎麽就會骨折?這下子,可是麻煩大了。

事情要回到早前幾個小時,從公司出來之後的何瑜立即趕到餐廳裏打工。以前她還只是做洗碗之類的工作,現在能做的已經多了很多。簡輝說有了何瑜在,後廚裏的氣氛也好了很多。

方柯平說:“不對吧,是你自己戀愛了,才會覺得世間都是美好的。”方柯平說話時酸溜溜地,他一空下來,就會給何瑜去幫忙,可袁向陽總是會讓他去做其他的事。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簡輝低頭在發信息,而方柯平而端着一個裝滿水的桶的從後門走了進來。袁向陽叫一聲何瑜,何瑜回頭應聲。

此時的何瑜還戴着手套,手套上沾着滑滑的洗潔精,洗潔精滴到了地上,而簡輝沒有注意到身後方柯平的經過就一個轉身。

方柯平急忙避讓,結果踩到了滴在地上的洗潔精。

所有的事情就是那麽湊巧得發生了,袁向陽看到摔倒下來的方柯平,而方柯平摔倒的方向則站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何瑜。袁向陽沖了過去,護着何瑜。

只聽見悶聲的碰呼一聲。

水散了出來,水桶裏的水都灑了出來。何瑜身上只是被水濺濕,而桶而壓到了袁向陽的手上。袁向陽沒有說話,馬上抓住何瑜的胳膊:“你沒受傷吧。”

只是愣了兩秒,何瑜馬上問:“袁經理呢,有傷到嗎?”

袁向陽馬上說:“好像,傷到了——”就在何瑜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時,袁向陽到是異常清醒,“簡輝,送我去醫院。”

“我也去。”何瑜說。

“你等會兒吧,換好衣服讓方柯平帶你。簡輝,你先送我去醫院,我的好,好像出了問題。”袁向陽看着自己右胳膊說。

所以在何瑜趕到之後,聽到了這麽一個噩耗。袁向陽的右手骨折,需要打石膏,需要動手術,需要在家休養。需要人照顧——

那麽嚴重嗎——何瑜看着袁向陽,為什麽沒有覺得他在懊惱,而是有點想笑的意思呢?“很疼嗎?”何瑜問,這麽說來,在整件事情當中的罪魁禍首好像又是自己。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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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袁向陽是真的對着何瑜在笑。就連簡輝也說:“拜托你了,我沒有時間照顧他。”見何瑜的目光落在方柯平身上,簡輝馬上說,“阿平就算了,他能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方柯平不承認:“我可以啊,完全可以。我那麽大一個人了,難道連個——”但方柯平說話的聲音漸漸被簡輝和袁向陽的沉重的視線給壓了下去。迫于壓力,方柯平只好承認自己照顧人的能力不足。

可想想又不死心,方柯平對何瑜說:“姐姐,你有什麽需要只管叫我,我義不容辭。”

這是怎麽了,何瑜想,怎麽一個個都很奇怪,就連這個埋頭對着電腦操作的醫生也很——奇怪。

于是,事情發展到一個讓何瑜無法推脫的程度,她必須去跟袁向陽同吃同住,同一個屋檐下三個月。但,好像又沒那麽簡單,何瑜想,不光光是同吃同住,還在照顧他,等于要還做他的保姆,司機,清潔阿姨等等一系列的角色。

其實何瑜最在意的不是角色問題,而是房租。如果她在袁向陽家裏住三個月,那不是意味着自己那邊的房子會空出來三個月,不等于是白交了三個月房租?

但何瑜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袁向陽,因為他是一個傷病號,這次還很嚴重,比感冒發燒在嚴重很多。照顧他——

何瑜并不是不會照顧病人,何瑜的爸爸生病住院時,也是她跟何爸爸兩個輪流照料着。可袁向陽,并不是親人,而是一個——

何瑜看了眼袁向陽,不知從何時起,何瑜覺得袁向陽是一個異性,而不僅僅是公司經理或是餐廳老板這個角色。

以前也有過同住的經驗,袁向陽在何瑜家有過兩三次過夜,而何瑜在袁向陽家也有過夜的經驗。可僅僅是過夜,并沒有需要一天24小時都呆在一起,一想到這樣,何瑜又覺得全身不自在。

袁向陽說只是手受傷,還可以工作,所以更需要何瑜24小時照顧,誰叫他是有兩個身份的人,公司和餐廳都不能不管理。

“所以,麻煩你三個月。”袁向陽站在門口,笑盈盈地對何瑜說,看到何瑜的行李,袁向陽主動去拎。

“不用不用,你手受傷了,我自己來好了。”何瑜阻止袁向陽。

袁向陽說:“我傷的是右手,可不是左手。”可看何瑜堅決的表情,袁向陽只好放棄,“好吧,你自己來,不要見外,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吧。”

“這裏可不是我家。”何瑜小聲嘀咕了一句。袁向陽客氣地讓何瑜進來,并關上門。就在門關上的瞬間,何瑜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是錯覺嗎?何瑜想。

因為要住三個月,所以何瑜這次帶了很多東西,用她的話說她做了充分的準備。不像上次匆匆忙忙,這個沒帶那個沒帶,這次應該沒問題的,何瑜提醒自己,會小心,因為不是住一個晚上,所以會時時提醒自己處處注意——

可,有些情況還是會沒有預想到。在洗澡的袁向陽叫何瑜幫着把毛巾拿過來,何瑜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走進衛生間。

因為是右手受傷,很多事情都會有不方便的地方。何瑜想,這個時候不應該想着尴尬,而是要考慮到袁向陽是個不方便做事的傷患。

袁向陽躺在浴缸裏,受傷的胳膊放在浴缸的邊沿。他抑着頭對何瑜說:“給我洗頭。”

什麽時候得像個主人一樣伺候他,何瑜沒說什麽,拿起洗發水幫袁向陽洗頭。只是目光落在受傷的胳膊上:“手,疼不疼。”

“現在不疼。”袁向陽仰頭看她。“浴衣在我卧室,幫我拿進來。還有浴巾。”

何瑜發現,袁向陽變量愛使喚人了。可沒有理由拒絕他。“好。”

“晚上吃什麽。”袁向陽問,何瑜說了幾菜,袁向陽說自己要吃其他,但可以明天,今天就算了。“明天,要去公司,你開車。”

“好。”何瑜見頭發洗得差不多了,就拿起花灑給他沖頭發。以前沒有注意過,袁向陽的頭發其實很柔軟,還有剛才在給他洗頭時,除了在看受傷的手之外,還把目光不止一次的落到他肩膀上。

那是一個男人的肩膀,寬闊厚實,不知道靠一下會是什麽感覺——怎麽會,何瑜慶幸,幸好袁向陽背對着自己,不然就會看到一個莫明其妙臉紅的人。

照顧傷患,照顧傷患,何瑜暗暗對自己強調。可以,以前确實沒有把袁向陽當成一個男人看待,不知何時起,心理莫明産生了奇異的變化。

“我去拿浴衣。”何瑜轉身走了出去。

袁向陽擡了擡受傷的胳膊,自言自語道:“這回,全靠你了。但——”他放下胳膊,心想,難道是我的吸引不夠嗎?還是身材不夠好,怎麽會一點反應也沒有。“何瑜。”袁向陽站起來。

突然就兩個人四目相對。而袁向陽還沒有穿衣服。何瑜馬上扭開頭,把手裏的衣服塞給袁向陽,自己則跑了出去。

吓死人了,何瑜捂着胸口,為什麽心髒會逛跳,難道是因為男人的身體?冷靜,一定要冷靜。這是現實,不是——

穿着浴衣的袁向陽已經從衛生間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何瑜:“沒給我拿毛巾啊。”

可何瑜沒有答袁向陽的話。袁向陽看了她一眼,僅僅是因為看一眼男人的身體就會腦袋放空嗎?越來越有意思了,袁向陽想,果然要一起住着,才會看到更有趣的表情。

“袁經理,你心情很好嗎?”何瑜問他。

“我,有嗎?”袁向陽說,他自己也沒有注意自己的表情,一直都是在笑的樣子。“我餓了,去吃飯,去吃飯。”

何瑜歪了歪腦袋,心想袁向陽也真是個怪人,被人看到身體怎麽像個沒事人似的,不在意嗎?那可是異性啊。還是他沒把自己當成異性——啊,何瑜松了一口氣,一定是,袁向陽沒有把自己當成異性看待。

吃完飯,何瑜收拾了碗筷,袁向陽則坐着看電視。何瑜給他端上他要求的削好皮,切好塊的蘋果。

“我去洗澡。”何瑜說了一聲,袁向陽嗯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何瑜沖了一個澡,把袁向陽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洗衣機需要很長時間,她趁着時間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手洗了一下。

“肥皂呢?手洗液也可以。”何瑜自語了一句,可以沒在明顯處發現有這兩樣東西,明明記得上次有用過。“袁經理,你把肥皂放哪了。”

“放在——”袁向陽想到了什麽,立即過來說,“我拿來好了。”他已經走到衛生間,拉開一個櫃門,想從裏面拿出來。

“我來就——”何瑜站到袁向陽身後,想着這麽一點小事何必麻煩一個傷患來拿,可就在袁向陽打開櫃門時,她看到了一樣東西。這個是——何瑜确定自己沒有看錯,那東西的包裝顏色跟袁向陽家很不搭調。

“姨媽巾?”何瑜自語了一句,心裏馬上聯想到一件事。“誰——的?”

“不是啊。”袁向陽沒擡頭,但他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幸好沒有回頭看,不然會被何瑜看到。“是為你準備的啊——”

袁向陽想到自己在超市裏付排隊付錢時的情形,他在收銀員面前很是難為情。可人家收銀員根本沒把男性買姨媽巾當回事,大概确實也有男性買姨媽巾的事,所以見怪不怪。

“我想你可能——呃,那什麽,我出去看電視。”袁向陽腳步有點踉跄着走了出去。

何瑜呆了一會兒,又會心得笑了出來,确實,袁向陽買的是她在用的牌子。“謝謝。”何瑜輕聲說。

“要當着我的面說。”袁向陽回了一下頭。

“嗯,謝謝,袁經理。”何瑜笑了出來。

袁向陽感到自己要被她的笑容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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