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霸王條款

袁向陽說只是手受傷了，腦袋沒有問題，仍就可以繼續工作。大老板非常的贊同，并囑咐何瑜，這段時間照顧好袁向陽。

怎麽，袁向陽想，怎麽有一種自己像是小媳婦，而何瑜則像是來求父親把女兒嫁給自己的那個角色，這不都反過了嗎？

“小何，你出去，我們父子兩再聊聊。”大老板把何瑜支了出去。

“爸，你要跟我說什麽。”袁向陽有時不怎麽喜歡自己的爸爸，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爸爸有時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而此時此刻，袁向陽仿佛看到袁老狐貍正狡猾地搖着尾巴，不知在動什麽歪腦筋。

“阿陽，在這點上，爸爸跟你做過同樣的事。”袁老狐貍笑眯眯地說。

哎？袁向陽突然意識到自己爸爸在說什麽問題。“爸爸，你想哪去了。”

“在爸爸面前，何必要裝呢，這裏又沒有外人。哈哈哈哈——”袁爸爸拍拍兒了的肩，“爸爸支持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有個固定的對象。總說自己忙忙忙，我看是借故口嘛，如果誠心想找對象，肯定沒問題。”

“爸——你在胡說什麽。”

“就當爸爸是在胡說好了。哈哈哈——”

不知道父子兩人在講什麽，大老板竟然笑得那麽開心。何瑜想，自己可是累得連話都不想多說。但——

何瑜才剛坐下，小朱就迎了上來。有種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意味，何瑜想。果然小朱開口就問：“何姐，你是不是跟袁經理在談朋友啊。我看你們兩個一起來上班。還經常在一起做事情。”

何瑜連忙搖頭說沒有：“袁經理的手受傷了，是我害的，所以我在賠償他。給他開車，幫他做點事以表達我的歉意——”

呃，何瑜想，可袁向陽需要幫着做的事也太多了，從起床開始，就在幫着穿衣洗臉，因為傷的是右手，用左手很不方便，甚至還在幫着喂飯之類的，真是叫人身心俱疲。一想到要三個月時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累倒下。

“我想也是呢，袁經理怎麽會看上你呢。”小朱念念叨叨地說，“他以前每個女朋友都不知道要比你漂亮很多。”

何瑜不傻，聽出這句話裏有帶刺的意味，可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真的沒關系嗎？為什麽聽到這番話還是會心頭一緊，會很在意。不過想想也是，袁經理這個年紀，談過女朋友也很正常。何瑜又感到自己心裏很不舒服。

“真不知道袁經理在想什麽，為什麽不認認真真談一個。好像每次分手的原因都說自己忙吧。”坐在旁邊的園園一邊看着手機刷微博一邊插了句話。廣告公司裏管得并不嚴，上班時間刷個微博，上上網也不會說什麽，只要自己把自己的活做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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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向陽是很忙，何瑜想，因為他一個人有兩個身份。即要在廣告公司裏做決策，又要管着一家小餐廳，确實會沒有時間談女朋友。

小朱還想繼續問，可不想園園叫了一聲：“哎呀，不得了了。”園園馬上把手機給小朱看。

園園手機裏的是一段采訪時拍攝的視頻。視頻中的霍揚面前放了一堆帶着各家采訪媒體的标志的話筒，只見霍揚笑着說自己有了喜歡的女生，準備要去追求。記者八卦地問是哪位幸運的女孩。

“是個圈外人，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她。”他對着鏡頭笑。

記者又問是之前被拍到的那個女生嗎？霍揚大方地回答：“是的。”

一時間這段時間刷爆了娛樂新聞，成了搜索的頭條。很多人對霍揚想追求的對象充滿了好奇，那天被拍到的照片又被翻了出來評論。

“說起來，何姐，你好像也有這樣的一件衣服。”園園無意間說了一句。

“有嗎？”何瑜沒擡頭，“我穿衣是大衆品味，很容易撞衫吧。”何瑜想，霍揚說的那個人，是誰啊，豈不是要被霍揚的女粉絲羨慕。不，不對，不光光是羨慕，可能會妒嫉吧，粉絲瘋狂起來可是件很可怕的事。而且普通人跟明星扯上關系，也會是件麻煩事。

見何瑜要站起來要離開，園園馬上說：“何姐，你出去的話幫我買杯奶茶吧。”

“我不出去。”何瑜只走到打印機邊拿了剛打來出一張紙，又走出辦公室。

園園覺得何瑜有點跟以前不一樣，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何瑜走到袁向陽的辦公室外，敲了敲門，裏面的人說了請進之後，她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把手中剛打印出來的A4紙放到袁向陽面前。

袁向陽以為是要簽字的文件，剛看了一眼就發并不是文件，而是一份合約。“這是什麽。”

“我想，既然要住三個月，還是約法三章比較好。畢竟男女有別，我怕到時說不清。”

袁向陽顯然不樂意看到紙上的內容，也不高興聽到何瑜講此類的話。他用左手把紙揉成一團，說：“就算約法三章，也是由我來決定，那是我家。”

何瑜怔了一下，确實沒有考慮到這點，那是袁向陽家，她沒有資格談合約。

袁向陽眯了一下眼睛說：“你好像沒有明白這一點。”說着，他站起身走到何瑜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她，順執用自己的左手對她來了一個“壁咚”。

“我是怕被其他人誤會我們的關系，會太親密。”何瑜的眼角瞄了眼袁向陽壁咚的那只手，不知是不是受了昨天的影響，總是會不由想到袁向陽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男性荷爾蒙。

“我不介意被其他人誤會。”袁向陽的臉對着何瑜慢慢湊近，幾乎是湊到了她的眼前，就連鼻尖也快要碰到鼻尖的距離。到是何瑜平靜的模樣讓袁向陽咬牙切齒了，“到是你，需要自覺，知道了嗎！”他的聲音幾乎是克制着要暴發的情緒，而壓低了嗓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

就在這時，何瑜的手機傳來了一記聲響，是有信息發送理進來的聲音。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何瑜認真地說，“如果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請袁經理指出來，我會改正。”何瑜以為袁向陽說的自覺是指自己哪裏有不對的地方。

袁向陽只好放何瑜出去，他就納悶，不是說壁咚對女生都會有效嗎，怎麽她不吃那套？還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大，得再想想辦法才行……她是個榆木腦袋嗎，這麽明顯的暗示都看不出來？

何瑜邊走邊看剛才的信息，信息是陳肖發來的，陳肖聽說了袁向陽的事，想問問情況。

你不問他自己？何瑜問陳肖，她奇怪，為什麽陳肖不直接問袁向陽。

他啊，陳肖回何瑜：這段時間都不肯回我信息，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在搞什麽。

哎？何瑜想：難道袁向陽和陳肖吵架了嗎？

幫我問問他，我是不是哪得罪他了。陳肖最後說。何瑜回複說：好。

手機放回口袋，人朝着衛生間走去。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剛才那個，是壁咚吧，是真正的壁咚，不是電視裏，或是二次元看到的。那個時候的袁向陽看起來充滿了男性的魅力啊——

這是在想什麽啊。何瑜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為什麽現在總是在想關于袁向陽的事。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還是去工作吧。

站在鏡子前的何瑜深吸了一口氣，自認為調整好情緒之後又回到辦公室。她想得找個機會，問問袁向陽，不要跟陳肖不和啊，那麽久的朋友，怎麽能不理會呢。

袁向陽拿出了自己的合約遞到何瑜面前，說：“這是我的約法三章，你看看，如果行，就簽個字。”

原來被人遞過來這種東西的感覺很不好，難怪袁向陽會不接受。這樣的感覺很見外，很生疏。就在何瑜跟袁向陽坐到車上之後，袁向陽遞過來一張A4紙，就像上午的情形重現，只是人物被反了一個方向。

但何瑜還是看了紙上的內容。上面寫的條款并不多，只有三條：第一、一切聽從袁向陽。第二、一切聽從袁向陽。第三、一切聽從袁向陽。

“……”何瑜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在看到這三個條款之後的想法，比起她的細約，袁向陽的約法三章根本就是他一人說了算，寫了也等于白寫。就像是商家在條款的最後總是會寫一句：一切解釋權歸商家所有。不等于就是霸王條款嗎。

而那個“霸王”此時正對着何瑜笑：“簽字吧。”他遞過筆。

“袁經理，你手不疼嗎？”何瑜發現袁向陽遞筆的手，正是受傷的右手。

“哎喲。”袁向陽手中的筆突然掉到車裏不知哪個縫細裏。“很疼。拿不動筆。”

何瑜下意識去找筆，不想袁向陽也有找筆的意思，兩個人都低頭時，腦袋碰了正着。一聲清脆地“咚”的一聲，也不知是哪個更疼。何瑜愣了一下，連忙給袁向陽揉額頭。

“對不起，我頭硬，把袁經理撞疼了吧。”何瑜一邊揉一邊道歉。

“你把字簽了，我原諒你。”袁向陽沒忘了自己的霸王條款。

何瑜找到了筆，但又在上面加了一條：此條款為期三個月：時間——

袁向陽默認了何瑜的時間，心想：三個月足夠了。“請我吃飯。你發工資了吧。”

“——”何瑜不想請袁向陽吃飯，因為外面吃太貴。可是條款上有說一切都要聽袁向陽的，自己剛剛才簽了字。

“算了，去店裏吃。”袁向陽想到了何瑜的難處，至少在錢這方面，還是別為難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