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喜好與禮物

袁向陽說要自己去醫院，車給何瑜開去上班，他會自己叫出租車。何瑜認可，開了袁向陽的車去了廣告公司。現在的何瑜已經很熟悉袁向陽車子的性能，何瑜想：說不定下次真能開着他的車上高速回家吧。

何瑜原本以為又會是平淡的一天，不想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一束花擺在自己桌上。不會又是那個HY送的吧，到底是誰啊。上面也沒有花店名片之類的東西，下次要是花店的再來，得叫住問問。

何瑜把花放到一邊，她自為不喜歡收花。花這種東西，收到時固然是高興的，可再好的花在被從枝頭剪落時，就會失去生命力。如何處理這些很快會失去生命力的花，反而會讓人困惑。

幸好，何瑜看了眼小朱她們，小朱和園園似乎對送來的花也不像第一次那麽感興了。也是，送多了，也就不會覺得奇怪。應該說，是習慣了吧。

電話響起，何瑜接了電話。是袁向陽打來的，讓她去趟他的辦公室。

何瑜過去，袁向陽才說是簡輝生日，說晚上要去KTV慶祝生日。“他讓我叫上你。”袁向陽看着何瑜說。

為什麽他自己不叫我。何瑜也只是想想：“要去買禮物嗎？”

“晚上下班之後，一起去買禮物。”

餐廳下班要到八點多，所以兩個在廣告公司下班之後，幹脆在外面吃了飯。等完飯再去購物街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送給簡輝的。

袁向陽說簡輝跟了自己也有些時間，做為老板是應該送他一點東西表示謝意。“送什麽好呢？”兩個人在吃完時就在讨論送什麽東西，可到現在還沒讨論出個結果來。袁向陽每提一個想法，何瑜就會說那是不是簡輝想要的。

何瑜認為送人禮物要迎着接受人的喜好，如果是送的人的喜好的還不如直接送錢好了。

“你到是喜歡收錢嗎？”袁向陽想起何瑜在攢錢想買房，也不知道攢得怎麽樣了。

“也不是。”何瑜歪了歪腦袋，“我也有想要的東西，雖然可以花錢買，但從別人那裏收到的話，意義不一樣。”

“你想要收什麽。”兩個人邊說邊等在紅綠燈，因為車停在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吃完飯就在附近逛，就沒有再去開車。只在路面上用走走。袁向陽注意着紅綠燈的變化，可何瑜沒有注意到。

何瑜一腳邁下去時，立即被袁向陽給拉了回來。她想送什麽好時，沒有注意到現在是紅燈。

“真是，少看你一會兒也不行。”袁向陽幹脆拉起何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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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瑜想甩開：“我又不是小學生。不用手牽手。”

“對，你不是小學生，你是高中生嘛。”袁向陽故意說了她一句，可手就是不放開。正說着，有輛車子差着人行道飛快的拐彎，袁向陽想也不想一把過何瑜到自己的懷裏。

何瑜連忙掙脫開，雖然袁向陽的石膏已經沒有打了，但醫生還是囑咐他手不能亂用力。何瑜怕他的手會被自己壓到而疼痛，馬上問他：“手呢，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袁向陽摸摸何瑜的額頭。“還是拉着手吧。”

“噢，好，拉着吧。”何瑜感覺怪怪的，為什麽和袁向陽牽在一起手會傳來陣陣地暖意，就連全身也在感到發熱，難道是夏天快到了嗎？何瑜跟在袁向陽身側，一起走過斑馬線。

就在兩人經過斑馬線時，聽到有人叫了袁向陽一聲。袁向陽回應時何瑜跟着回頭看。顯然那人是認識袁向陽的。何瑜想想也是，袁向陽從小就在這座城市長大，出門認識幾個人也不奇怪，到是自己，在這座城市——

“老袁，好久不見。”對方是個跟袁向陽歲數差不多的男性，穿着職業的西裝領帶，見到袁向陽時很親切地拍了拍袁向陽的肩，同時還發現與袁向陽一起手牽着手的何瑜。

何瑜注意到了，連忙想把自己的手抽開。不想袁向陽反而握得更緊。

“大山。”袁向陽因業手跟何瑜握着，一手還系着繃帶挂在脖子上，一時不能跟對方握手表示親切。

被袁向陽稱為大山的男人看到了袁向陽的傷手：“這是怎麽回事，沒聽說你手受傷了。嚴不嚴重。”在袁向陽表示好很多了之後，他又問，“你女朋友？”

哎？還在使勁想抽回手的何瑜愣了一下，剛才他說什麽？女、朋、友？女朋友是什麽生物嗎？何瑜連忙搖起頭來：“不是，只是朋友。”

袁向陽默默地在內心嘆了口氣。

“逛街啊。”

“有，我店裏有個員工過生日，我跟她一起去買禮物。”袁向陽說，“有空到我店裏來，是很久沒聚聚了。其他人都還好嗎？”

大山點頭說：“都那樣，沒你忙。約了你幾次也不來，那好吧，改天到你店裏聚聚，再正式給我介紹你的女朋友，記得打我電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袁向陽跟大山說了再見，又盯着何瑜，仿佛何瑜應該是有話要說的，可何瑜就是不開口。到是袁向陽自己蹩不住問：“你不問問為什麽要讓他誤會你是我的女朋友？”

“誰知道。”何瑜扭過頭。

哎喲，哎喲，這是在生氣嗎？袁向陽很樂意見到何瑜生氣時的樣子。“他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一個社團的。玩得好的人裏還有一個是同寝室的。”

說到同寝室時，何瑜想到了陳肖。袁向陽看她的表情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也只說到關于陳肖的事情時，她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陳肖——好像說要去美國，把女朋友追回來。”袁向陽平淡地說。

何瑜的心，像是被刀猛得割了一下，皮開肉綻般的痛。何瑜感到袁向陽松開了手。有股溫暖也随着他的手突然被剝離，心像是被風雪吹着那麽的寒冷。可随即，袁向陽的胳膊攬到何瑜的肩上。

袁向陽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何瑜的肩。仿佛無聲在說：沒事，有我事——

即便如此，仍是心神不寧。何瑜知道沒辦法控制這股情緒，就連在給簡輝挑禮物時，眼睛不知道該看什麽，因為心像死了一般。

何瑜停下腳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貨架。袁向陽跟着看了眼，才發現何瑜在看的是一個手機殼展示貨架，貨架上挂滿了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手機殼，有粉紅系的，可愛的，酷酷的，卡通的，還有清新風。

而何瑜伸手想要去的是一個有着龍貓圖案的手機殼。

“喜歡？”袁向陽問。

何瑜又把手機殼挂了回去：“沒有我的型號。”何瑜在用的蘋果4已經不在生産，就連相關配件也都是跟着新産品而出。所以何瑜的在上一個手機殼壞了之後就沒再去買新的。

龍貓是蘋果6合适的配件，袁向陽注意到，不由得想到了沒有送出去的手機，不正是6嗎？趁着何瑜沒注意，袁向陽買下龍貓手機殼。

出去時，袁向陽就把手機殼送給了何瑜。可何瑜弄不明白袁向陽的意思，自己的手機并不與之配套，光在一個殼，是什麽意思？

“先收着吧，萬一錯過就會沒有。手機嘛，還算好買。”

“還，好吧。”何瑜想，不是可以從網上買嗎，并不是特別稀缺的東西。但——“謝謝你。”何瑜對着袁向陽笑着說。

現在，可以松一口氣，袁向陽想，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說陳肖的事。

“那個——”何瑜問，“陳肖真的要去美國嗎？我是說，他要去追回女朋友。”

袁向陽突然緊張了一下，自己不提，何瑜到還要提。不怕心時難受嗎？“我聽他說起過，他沒告訴你？”

何瑜搖了搖頭：“他沒有告訴我。”

“我以為，他對你說過。”袁向陽趕緊轉開話題，“啊，我想到送給簡輝送什麽了，這幾天他的胡子一直沒有刮幹淨，說是剃須刀壞了。我送他一個遞須刀好了，胡子不幹淨對餐廳的形象也不好。”

袁向陽沒發現自己唠唠叨叨說一大堆，可何瑜一副沒有在聽的模樣。

“我一直認為，陳肖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女朋友分手，他很後悔吧，想去追回來也很正常。”何瑜嘆了一聲氣，“剃須刀啊，很好中。副廚确實需要一把剃須刀，要去哪裏買，商場，還超市？”

不對，完全不對。這種反應很不正常。何瑜！袁向陽意識到，何瑜給出的表現很反常。并不說她沒往心裏去，而是在裝成沒事人一樣。其實她的內心——

“手。”袁向陽讓何瑜伸出空手。

何瑜聽話得伸出空着的右手。袁向陽很幹脆地用自己的左手使勁拍在何瑜的右手掌上，只聽見清脆的“啪”的一聲響，力道之大讓何瑜的手掌變成了紅色。

“疼不疼。”袁向陽心疼地問她。可何瑜沒有反應，“疼就哭出來！”見何瑜還是沒有反應，袁向陽想想就生氣，什麽事都要忍着故作平靜，什麽事都要憋在心裏假裝沒事。“你！”這回袁向陽幹脆伸手擰了何瑜的臉頰肉。

何瑜的臉上沒有肉嘟嘟的臉頰肉，被提起時果然疼得掉下了眼淚。

“都說疼就哭出來，偏不聽。”袁向陽一把将何瑜拉到自己懷裏，讓她的臉靠在胸口。“大街上哭什麽的，躲着。”

确實很傷心，何瑜的肩膀不停地顫抖着，一直都是告訴自己對陳肖，不可以表現出喜歡的感情，只要在心底裏默默地想着他就可以。一直以來從沒有過非分的想法，直到陳肖說跟女朋友分手之後——

何瑜認為自己是卑鄙無恥的，想着是不是自己會有機會更加的靠近陳肖。可一直以來的對陳肖的态度讓她不敢再往前一步，換來的，是一個可想而知的結果。陳肖對他女朋友從沒有放棄過，分手也僅僅是一時的氣話。

太可悲了——何瑜已經哭得沒了力氣，最後只能靠在袁向陽的身上。

“看來，真的很疼。”袁向陽拍拍何瑜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