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KISS

今晚的主角簡輝，他坐在KTV的正中間，享受被祝福包圍的興奮與快樂。給簡輝慶祝生日的，除了餐廳裏的同事，還有一位特別的客人。

“我女朋友。”簡輝向同事介紹，“包雪芳，芳芳。”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啊。”待到包雪芳空下來時，何瑜把包雪芳拉到一邊問話。她知道簡輝要追包雪芳，可不想那麽快兩個人就在交往了。

包雪芳說：“我們可是速戰速決，奔着結婚去的。”

“你以前不是說要談戀愛——”何瑜想起包雪芳以前對愛情的觀點，她說她并不想結婚，兩個一直談着很自由。婚姻只是枷鎖。可現在跟簡輝談了沒多久就說到結婚的事。

“我跟他，年紀都不小了，我不想拖。再說，他很合适，我是指各方面的合适——”包雪芳說着看眼正拿着話筒準備唱歌的簡輝。簡輝也看到了包雪芳，抛給了她一個充滿愛意的眼神。包雪芳笑了起來。

各方面？何瑜不明白各方面是指哪些方面。

“你哭過了？”包雪芳突然指着何瑜的眼睛問，“眼睛還是紅紅的？”包雪芳眼睛很亮，不但發現何瑜哭過，還猜到了哭的原因，她的手悄悄指向袁向陽，意思是因為他嗎？

何瑜慌忙搖頭。包雪芳當然不會相信何瑜的話，她知道何瑜這人對感情很麻木，怎麽着也得為何瑜想想辦法吧。包雪芳的目光落在袁向陽身上，不由得有了主意。

歌也唱得差不多了，有些人還喝了酒，蛋糕也吃過，今晚的壽星也收了不少生日禮物。這時包雪芳站起來說：“我們來玩游戲吧。”到真是一呼百應，“輸得人要選真心話或是大冒險。”

袁向陽差點把飲料給噴出來，真心話大冒險——那個游戲黑洞不會又——

包雪芳已經摟住了何瑜，嬌嬌地說：“小瑜一起玩嘛，一起嘛。”

何瑜哪會拒絕得了包雪芳，即便袁向陽說過她是個游戲黑洞，可她還是很樂意玩。袁向陽想要阻止何瑜，因為他看包雪芳這次的游戲根本就是對着何瑜而來，嗯，不對，可能是沖着自己來的吧——袁向陽顯得有點焦躁，鬼知道又會被搞什麽名堂。

果然，何瑜又輸了，袁向陽無奈地捂住額頭，她真的是個游戲黑洞啊，不管玩什麽游戲，她、都、會、輸。

“那麽，你選什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包雪芳壞笑着問何瑜，而其他人也是看着何瑜。

何瑜看了眼袁向陽，以前她到是會選大冒險的，可上次袁向陽說還是選真心話了，就算講了假話也不會有人在意。“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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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包雪芳猛得拍了一下何瑜，“敢問小瑜的初吻還在嗎？”

這個女人還真敢問。袁向陽看了眼何瑜，看來何瑜是在思索當中，她會知道自己的初吻已經沒有了嗎？袁向陽陷入了走不出的怪圈，一方面即希望何瑜能知道，一方面又不想讓她知道的矛盾。

其他幾個人跟着笑，特別是簡輝映：“何瑜，你的初吻不是大色狼給奪走了吧。”他完說，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不是。”何瑜說，“初吻——确實不在了。”她的回答讓其他幾個人立即噢——的一聲。特別是簡輝馬上去看袁向陽，并給他眼神的暗示，仿佛在說老板，你有一手啊。

難道自己吻她的那天晚上，她是裝睡？怪不得，在看漫畫時說了什麽，說她試過和男人接吻！難道她真的是裝睡！大事不妙啊，她既然知道了，為什麽還總是那麽平靜，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到底是怎麽想的！袁向陽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焦慮。就像是做錯了事明明想掩藏又怕被發現的心情。

“給誰了，給誰了？”就連包雪芳也看了眼袁向陽，想來簡輝給她說了不少事情。

“只能回答一個問題吧。”何瑜認真地說。

包雪芳氣呼呼地盯着何瑜，一個是腦袋瓜子不開竅的人，另一個則不知道在搞什麽，磨磨蹭蹭地，等到這兩個人成了，恐怕自己孩子都要生出來了。不行——“那，我們繼續玩吧。”

身為游戲黑洞的何瑜并沒有在下一輪輸掉，輸的人反而是簡輝，他選了大冒險，于是被執行一項與包雪芳親親的動作。簡輝輕輕松松就完了這個任務。

袁向陽很矛盾，即希望何瑜會輸，又不想讓何瑜輸。“想什麽呢。”簡輝特意坐到袁向陽旁邊，“我幫你。”

果然，何瑜又輸了。包雪芳馬上說：“真心話吧，真心吧。”沒等何瑜同意，包雪芳馬上問，“初吻給了誰？”

袁向陽突然緊張起來，不會被人知道自己那麽無恥吧，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偷親，說出來，也太沒個男人樣子。而且也沒有說過喜歡之類的話，就親——

可何瑜的回答讓袁向陽愣住了。何瑜說：“大學時的一個男生。”

“男朋友？”包雪芳驚呼，“我怎麽沒聽說過你談過男朋友！”

就連袁向陽也是意外，哎，何瑜的初吻不是自己嗎？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很在意。初吻的對象是大學時的男生，不是自己！怪不得她說她和男人接吻過，還以為指的是自己。感覺，還是沮喪的心情占了大部分。

“我只回答一個問題。”何瑜又是一臉認真的模樣，但她還是偷偷看了眼低着頭的袁向陽。

下一輪的游戲時何瑜還是要玩，這邊方柯平湊了上來小聲問她，“姐姐真的談過男朋友？”

“說談也說不上，是有交往過，很短的時間。”何瑜玩得心不在焉。

“很短是多久？”方柯平繼續問。

“一個星期左右吧。”何瑜很平靜得說起過去。

這邊簡輝和袁向陽又搭上話，簡輝問：“主廚，你是怎麽搞的，動作那麽慢。黃花菜都要涼了。”簡輝知道何瑜在袁向陽家要住三個月的事，“你看看我，速戰速決，多好。”

袁向陽兇巴巴地瞪了眼簡輝。簡輝很識趣地縮回包雪芳身邊又是一陣耳語。他見方柯平和何瑜聊得火熱，真是有點坐不住了。“你也會有人喜歡？”他酸溜溜地問何瑜。

“主廚你怎麽說話的，姐姐好歹也是一個女人啊，是個女人就會有人喜歡，比如說我啊。我就很喜歡姐姐。”方柯平搶在何瑜面前說了一大堆讓袁向陽難看的話，袁向陽被嗆得說不上話。

正好這時包雪芳大笑着說何瑜又輸了，她搶着說：“還是真心話吧。”

“我選大冒險。”何瑜也知道再被真心話問下去，非被問個底朝天不可。她沒有想跟那麽多人分享自己過去的事。何瑜看了眼袁向陽，心想：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可以——

“小瑜，你變聰明了嘛。”包雪芳說。但是你有張良計，我芳芳就在過強梯。以為不來真心話就拿你沒轍了？怎麽可能呢？“今天是阿輝生日，這個大冒險的內容嘛，讓阿輝來說吧。”

簡輝跟包雪芳雖然才談了沒多久，可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對彼此的心思都是心知肚明，根本不用明說。包雪芳甚至說，幸好跟上一個渣男分了，才會遇上簡輝這麽好的一個人。簡輝會意，馬上說：“大冒險是吧，我的大冒險是，請親在場的任意一位男人。任意一位。”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哄笑聲。方柯平馬上站起來說：“親我好了，姐姐親我吧。”說着，主動湊了上去。

可方柯平的肩連帶着整個人被其他人重重地拉回到沙發上，見此狀的簡輝暗笑起來，其他人都跟着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這種事情，怎麽能輪到自己以為的人。袁向陽不等何瑜有回應，順手拿起桌上一個空的原本來用裝蛋糕的紙碟子擋住兩人親吻的部位。

“不行，太賴皮了，我們沒看到，不算不算，重新來地。”有人叫着，要重來一次。

袁向陽已經是惡狠狠地瞪着簡輝了，簡輝只好說：“算了算了，又不說不能擋着。”

親完何瑜的袁向陽幹脆坐到何瑜身邊，但兩個人都處于一言不發的狀态。氣氛有點尴尬。

何瑜還是忍不住用手指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剛才自己被吻了嗎？她只覺得袁向陽的臉離自己那麽近，然後嘴唇上有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這就是被吻了嗎？比起以前——何瑜想到了大學時的那個男生，完全是不一樣的吻。

很溫柔，甚至會讓人回味的一個吻啊。何瑜摸了摸自己的臉，臉很燙，一定是漲紅了臉吧。

“小瑜——”袁向陽突然開口。

何瑜不知為什麽突然猛得站起來：“我去洗手間。”說得那麽輕，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像是被打敗了一般，落荒而逃，離開有他存在的地方。

袁向陽在猶豫之後還是追了出去，并在何瑜亂竄之前一把逮住了她。“我向你道歉，沒有經過你允許——”

何瑜低着頭：“不用道歉，本來就是游戲。我輸了就要接受。”但，心裏卻很不甘心，或許無意當中，想要的，并不是袁向陽的道歉，而是——何瑜的頭垂得更低。想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可在處理男女的感情方面，卻像個白癡一個，如袁向陽所言，光長年紀，不長情商。

“對不起，對不起。”袁向陽想抱何瑜，可手才碰到她的肩時，發現她又是抖得厲害。原本還想問問關于大學男同學的事，現在，還是算了吧。“走吧，我們先回去算了。”

何瑜跟在袁向陽身後：“是我該向你道歉，是我自己有心事，不應該——”

“你有心事盡管可以對我說，我明白。”袁向陽以為何瑜指的是陳肖的事。

要解釋嗎，何瑜想，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