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是夢?他試着動一下但感覺被什麽東西壓着,有點動彈不了。最後艱難的将胳膊從被子裏抽了出來,停頓片刻,想又将另一只手抽出來。只是,另一只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禁锢了似的。

他閉着眼睛,使勁兒抽。

只感覺手像是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很軟,很有個性,也很大,一只手握不住。

溫懷安閉着眼睛又捏了幾下,忽然聽到一聲嬌喘,難道還在作夢?當下也沒在意,手中又捏了一下,這次嬌喘聲又響起,真實的觸感讓他心一擰,這是……

溫懷安手中的動作一頓,這不是作夢也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得出這個結論,溫懷安吓得立刻睜開眼睛。

他四處看了看,沒人啊,但手裏的觸感卻格外的清晰,他不敢動了。

結果,他感覺到被子裏有人在動。

那一瞬間,溫懷安暗道一聲不好,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韓世子邀請他去花樓。難道,自己去了,現在在花樓?剛才那個夢呢?難道是他把對方當成了老板娘所以才……

這個認知讓他一臉的懊悔,但,不對啊,他剛才睜開眼睛看到的明明是他在客棧的卧房啊,難道他将人帶回了客棧?

溫懷安想打自己。

結果被子裏的動靜越來越大,溫懷安不知道如何面對,索性裝睡。

婁吉祥費了半天的勁才從被子裏爬出來,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她頓了下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了,立刻一驚,驚呼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她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冷靜了一下,發現溫懷安還沒醒,好險、好險。

于是,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發現衣服還被壓着在,猶豫了下試着拽了拽,沒拽動,剛想放棄,結果溫懷安忽然動了下,他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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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吉祥大喜,連忙抽出衣服,而後掀開被子,蹑手蹑腳的下床,走了幾步又回去将他的被子蓋好,這才一溜煙的跑出門,順手輕輕的關上門。

須臾後,隔壁的房門開了又關上了。

溫懷安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聽那開門關門的聲音。須臾後他才睜開眼睛,一雙丹鳳眼裏,難得的染上了一絲迷茫跟……錯愕。

怎麽會這樣呢?老板娘怎會從他的床上離開?他低頭,這被子,也不是他的被子。

他再轉頭看,就見他之前的被子被堆在一旁,皺巴巴的。

溫懷安的腦子糊塗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怎麽都想不起來,他喝醉了,季權肯定不會不管他的,可怎麽會是這樣呢?

難道是這個女人看到自己喝醉了,在季權離開後想趁機對他做點什麽?還有之前的那個夢,真實的讓他無法形容,夢裏他那瘋狂的樣子,她那風情的樣子,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怎麽會這樣呢?自己怎麽會作這樣的夢,尤其是現在回味起來,居然覺得意猶未盡。身下的兄弟更是因為他的回味,已經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心裏兜着事情,溫懷安再也睡不着了,哪怕腦仁還疼的很。

他坐起身,一看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手上掀被子的動作一頓,面上又是一片迷茫,這說明昨天什麽也沒發生,有發生了什麽還穿着昨天衣服的嗎?

答案是沒有,溫懷安有點搞不明白了,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夢到她,還是那種夢境,想來都覺得羞恥,卻又有種無恥的快感。

也搞不明白她想幹嘛,從一開始她蓄謀已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上來攔他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機緣巧合下他又住進了她家的客棧。

入住當晚,她還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

還有平日裏看到他總是眉眼帶笑風情萬千的朝他笑,還有昨晚上,她既然是去當廚娘的怎麽又成了上菜的侍女?

說不定就是這女人知道他也在那兒,所以乘機想在他面前露面好加深印象。

溫懷安扶額,這個女人的笨法子還真的有效果了,瞧,他不是已經夢到她了。最後總結了這麽多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對他心懷不軌。

可昨晚上他喝多了,他們都同床共枕了,為何這衣服還穿的好好的?按着思路來将,她不是應該将他這樣又那樣?像夢裏那樣,結果卻恰恰相反,是他在夢裏把她這樣又那樣。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想到這裏,溫懷安心頭居然又那麽一丢丢的失落。他也不知道這失落是因為這個女人沒把他怎麽樣還是他這個猜測不太對。

但這女人到底想搞什麽?想了這麽多一點頭緒都沒,溫懷安有些煩躁的掀開了被子,下床穿上鞋子,就看到浴桶裏早就涼透了的水。

在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立刻嫌棄的扭開頭,再看那一床被子跟床單,也眼帶嫌棄。

當下也不管水涼了,退去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而後就着那早就涼透了的水匆匆的擦了遍身子。

雖然已經四月了,洗涼水澡還是透心涼,不過也讓他迷糊了一早上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換上幹淨的衣服,溫懷安打算去問季權這個知情人,剛打開門本想大力的關門,手拽着門框的剎那,似乎想到什麽,動作又變得輕柔起來。

最後,出門,直奔季權的地字型大小房間。

此刻季權還睡得正酣,溫懷安見他睡的這麽心無旁鹜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昨晚上将自己交給他的,最後怎麽就變樣了呢?

一頓搓揉後,季權終于醒了,正要發脾氣,一見是溫懷安,沒好氣的翻個身,大腿一卷被子繼續睡。

溫懷安心裏兜着事,見罪魁禍首睡得這般舒适,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的将他的被子掀開,“給我起來,我有話問你。”

季權哼唧一聲,“你問,我躺着也能回答。”

溫懷安無奈,只好問:“昨晚上怎麽回來的?”

于是季權就将昨晚上大致他還記得的跟溫懷安說了一邊,尤其是溫懷安一路上唱着走調的江南小曲還逼着人家老板娘跟着學。

溫懷安大黑了臉,“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頭暈,來福他們就扶你回房去了。”季權說完這些,半天沒作聲,忽然間就像詐屍似的猛地坐起來,眼裏閃着精光問溫懷安,“你不會趁着喝醉酒将人家老板娘怎麽樣了吧?啧啧啧,昨天看你給人家出頭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對人家心懷不……嗚嗚……”

季權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懷安捂住嘴了,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季權推開他的手,一臉驚訝,“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們不會真的……”

“瞎說什麽?我是早上起來看我床上的被子不是我之前的那一床。”溫懷安連忙解釋,事情沒弄明白,他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些沒證據的猜測壞人家的名聲……還有他的名聲。

誰說只有女人的名聲是名聲了,男人的名聲也很重要的好嗎?

雖然他們昨晚貌似真的在一張床上睡了,但什麽也沒發生,也許他們扶着他回去的時候,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呢?

溫懷安給自己找了個不願意深究的借口。

季權聞言,切了一聲又倒回床上。

溫懷安踢了他一腳,起身離開了。

出門正好遇到來福,來福連忙問安,溫懷安聽了季權的話,有心在來福這裏求證。

來福跟季權說得差不多,只是補充了後來的事情,“都怪小的笨手笨腳,沒伺候好您,打翻了水弄濕了被子,老板娘說她會給您拿被子的。”

“原來是這樣,那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了。”

“你是貴客,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既然您醒了,那我就去給您打掃,順便将被子晾幹。”

“好。”

來福麻溜的将濕了的被子拿出來晾曬,溫懷安回到房間後,坐在書桌前看昨日放在那的一本策論,可看了半天,那些字就跟長了腳似的,總是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溫懷安心裏有點煩悶,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為何煩悶,就這般自我折磨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動靜了。

溫懷安捏著書的手不自覺收緊,就連另一只手也跟着握拳而不自知。

他聽到那女人喊來福的聲音了。

她喊來福幹嘛?剛起床就喚來福?

念頭一閃之間溫懷安眉頭一蹙,心裏很是不舒服。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而後是開門,接着關門,接着是離開的腳步聲。

離開了腳步聲一響起,溫懷安一直蹙着眉頭才松開,他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然後,四下一片安靜,直到聽到隐隐約約的撩水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熟悉的小調,但聽不真切。

他的大腦像是不受他自己控制了一般,居然就這麽手裏拿著書起身離開了書桌,腳步不自覺的走到兩個房間相隔的那一道牆前,停下了腳步。

撩水的聲音更清楚了,還有那小調,每一個轉捩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偶爾還夾雜着似乎很舒服的哼唧聲。

溫懷安腦子裏炸裂開來,忽然就想到早上他剛醒來後,手裏捏着那軟軟的是什麽東西了,頓時腦子裏轟得一聲炸開了花。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下意識的收了收,模仿抓的動作。

反覆幾下後他臉紅着松開後又攥成拳頭,只是早上的觸感是那麽的真實,那嬌喘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在想像着一牆之隔的那一邊正在發生的事情……

溫懷安閉上眼睛,而後驀地睜開,吓得手裏的書都掉在地上了。

他……在幹什麽?他像是一個偷窺狂,像一個變态,居然……

溫懷安回神,看着地上的策論,他自我反問,現在的他跟他昨日裏說的那些牛鬼蛇神又有什麽區別。

自責跟羞憤輪番上演,但不管他在腦子裏怎麽鞭策自己,那滑膩飽滿的觸感,那一聲的嬌吟像是魔咒一般,自動在他腦海裏重播。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越克制,心裏的頭的欲念就越強烈,最後,他無奈的看了眼腿間那隐隐有些擡頭的地方。

溫懷安露出一絲苦笑,自己年紀一大把了,臨了還要犯渾嗎?

他今年都二十有四了,雖然在男女這塊不算不谙世事,但到底只是理論上的知道,實際操作的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他不屑為之罷了。

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立刻釋放自己。

溫懷安走到桌前,端起隔夜的涼茶就灌,直到茶壺裏沒了水,他才放下茶壺。

終于好點了。

那邊哼哼唧唧磨人的小調也聽不見了,溫懷安走到原地撿起地上的書重新回到書桌前,逼着自己開始看書,但效果顯然不是太好。

因為他又聽到那邊的開門聲了,而後是輕快的腳步聲咚咚咚的下了樓梯。

看來,她心情很好。一大早起來就洗澡……

溫懷安甩甩頭,不允許自己再想。

大概是婁吉祥下去了的原因,溫懷安終于能看的進去書了,只是沒一刻鐘,下來傳來來福喊吃早飯的聲音。

溫懷安很想說不吃了,但想了想,還是下去吧。

此時季權已經起來了,只是宿醉還是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婁吉祥今天穿着一件嫩綠色的如意雲紋緞裳,頭發還是随性的用同色絲帶綁着。看到季權後,讓二狗子将醒酒湯端上來。

季權道謝後喝下。

這時候,溫懷安也下來了。婁吉祥一轉身,不期然的就撞進了他的視線裏。

溫懷安愣了下,婁吉祥在看到他後也怔愣了下,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後,福了福身子算是問安了,随後進了廚房,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不大一會兒,二狗子又端着一碗醒酒湯來了,“老板娘讓你喝。”

溫懷安不作聲,端起碗就喝,剛喝完,來福端着早餐過來了。

客棧裏的早餐比較簡單,住在這裏的學子們都是逼不得已,家裏窮,勉強交了住宿費,夥食費是怎麽也交不起了。

每年就啃饅頭就鹹菜,有時候婁吉祥實在看不過去,有些客人沒怎麽吃的菜也會熱一熱讓二狗子端去給他們。好在這些人也不是窮講究,非但沒有覺得她拿他們當乞丐,還十分的感激她。

所以早餐也就溫懷安跟季權,還有客棧裏的幾個人一起吃。

婁吉祥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沒睡好,此刻一端起稀飯碗,也不管矜持不矜持,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季權吃着馄饨很是滿意,只有溫懷安,一碗稀飯沒怎麽動,眼神時不時的撇一眼婁吉祥,在她快要發覺的時候又及時低頭不讓她發現。

三番兩次後,婁吉祥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好所以疑神疑鬼的,再加上自己做賊心虛,總覺得溫懷安在看她,但事實證明,他只是坐的那個角度有問題,搞得就跟看她似的。

吃完早飯,溫懷安故意在一樓磨磨蹭蹭的不走,他想着這個婁吉祥或許會跟他說點什麽。結果,婁吉祥吃完了早飯鑽進廚房就沒出來了。

溫懷安有點失望的看着她離開的眼神,頗有點哀怨。

季權捅了他一下,戲谑着道:“真看上了?”

溫懷安白了他一眼,“聽你說昨天要不是他們我來得睡大街,這不是想着跟她說聲謝謝嗎,沒找着機會。”溫懷安嘴硬的道。

季權但笑不語,那眼神看得溫懷安愠惱,但也沒多解釋。

只是等季權走了後,溫懷安将正在擦桌子的二狗子叫到身邊。

二狗子很聽話,溫懷安問什麽他答什麽。

得到不少消息的溫懷安給了一把銅錢,讓他買吃的去了。

二狗子傻呵呵的跑了。

二狗子不傻,就是心眼太直,不會轉彎,顯得有點憨傻憨傻的。

聽完二狗子的話後,溫懷安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點鈍鈍的疼,一下又一下的。

溫懷安回到房間後,坐在那兩眼發直,他沒想到他會聽到這麽一個版本關于她的故事。

父母意外沒了,留下年方十六的不谙世事的少女,被迫着挑起擔子,漸漸的從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變成如今這副有着市儈也有着自己底線的客棧老板娘。

他之前只知道她叫吉祥,因為客棧就叫吉祥客棧,現在知道她全名叫婁吉祥。

他剛入住的時候聽人都喊她老板娘,他還以為背後有個老板或者有個訂了親的男人,現在知道,這家店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并沒有什麽男人,她即是老板也是老板娘。

他還知道,她獨自撐起這家客棧已經四年有餘了,沒了父母的羽翼,她剛接手這家客棧總是虧損,本來生意好好的客棧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一落千丈。父母留下的那點銀子這幾年都虧損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才會在那天攔住他們想讓他們來住宿的。

他以為她故意引起他的興趣,其實只是她走投無路下逼迫自己的行徑,結果被他一個眼神吓得她掉頭就走。

想到她當時那一臉羞憤的樣子,溫懷安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時候挺刻薄的。

雖然被他吓跑了,但陰差陽錯,他們還是住進了她的客棧,這算不算緣分?

緣分這兩個字一冒出來,溫懷安怎麽也收不回跑歪的思緒了。

此刻心裏莫名的有股躁動氣息,他一手按在心髒的地方。感覺到那裏憑空冒出來的那麽一丁點兒的異樣之情,對于這點冒出來的異樣,他居然不讨厭,似乎還有點淡淡喜悅。

二十四年來,頭一遭有這樣讓他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心情。

溫懷安是個聰明人,經歷這麽一連串的事情後,他覺得自己的心有點放蕩了,關不住了。

難道這是天意,讓他在京城遇見了意外之喜,這是想讓他大小登科一起?

他問自己,喜歡她嗎?

溫懷安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他能清楚的記得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面中所發生的事情,包括她的表情、動作。尤其是第一眼,她逆着人群朝他走來時候,他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将這些無關緊要的瑣碎的事情記得這麽清楚。他試着去想他家裏的那個表妹,似乎除了那張讓他看了就無端煩躁的臉外,其他的事情他都記不住了。

這麽一對比,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至少是有好感的,那她對自己呢?

想到之前的那些舉動,她應該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這麽一想,溫懷安有點美美的,随即又一想,自己之前好像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再看她今天的反應,這點喜歡似乎不足以讓她多關注他一點。沒見來人都同床共枕了,她剛才看到他跟個沒事人似的。

想到這裏,溫懷安心裏又一睹,“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按牌理出牌。”這要是放在他那個表妹的身上,估計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逼着他娘親讓他娶她了吧?

溫懷安之前不太喜歡跟女人接觸,有一半的原因就要歸咎到他那個十二歲就來他們家的表妹。

同樣是沒了父母,表妹投靠了他們家後,因為他娘沒女兒,将表妹疼得嬌蠻任性,比之前在自己父母面前還要驕橫,而她,沒了父母,失去了依靠,只能咬牙扛起這家客棧。

同樣是女人,同樣的遭遇,結果卻很不一樣,可見,人跟人,是不同的。

溫懷安想了一早上就想通了這麽一點。

午飯時,客棧大廳。

季權已經吃好了,一擡頭就看見溫懷安的碗裏還剩下一半。再看他的神情,迷茫中又帶夾帶這一絲小情懷來,還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讓季權看得打了個寒顫,這人莫不是沒睡醒,好好的居然笑了,難道是醉酒還沒醒過來?

“我吃好了。”

“嗯,那你先上去溫書吧。”溫懷安收回思緒,慢條斯理的開始吃飯。

季權見他神情又回複如常,也沒多想就上去了。

溫懷安坐在那,優雅慢條斯理的吃着,一邊吃一邊瞟一眼廚房方向,她怎麽還不出來?

溫懷安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用餘光瞟那邊了,正打算放下碗筷回去溫書的時候,廚房門前挂着的粗布小花簾子終于被打開了,婁吉祥挎着籃子出現了。

看到溫懷安的時候,婁吉祥明顯怔愣了下,已經邁出來的一腳頗有要收回去的打算。

溫懷安心裏一動,立刻咳嗽了一聲。

婁吉祥聽到後,不能再假裝沒出現過了。

婁吉祥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別扭個啥,自從早上在他床上醒來……呸呸呸,這話怎麽這麽有歧義,應該說是穿着衣服從他床上醒來後,她感覺自己就跟做賊了似的,不敢見他。雖然這種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女孩子比較吃虧,但她就是心虛,不敢見他。

溫懷安見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心虛,尴尬,還有一股子羞脹,從這些表情中溫懷安判斷出,她并沒有藉機糾纏他的打算。

心裏有點失落,溫懷安垂眸,看着碗裏被他攪得不再濃稠的稀飯。

婁吉祥也不能挎着個籃子站在那,她還要出去買菜,可出去必須要經過那張桌子。剛才看到他的時候她就別扭極了,想等着他們吃完了她在出來,沒成想她在廚房裏磨成這麽半天他還沒走,那樣子似乎還有點專門等她的意思。

想到這裏,婁吉祥的心跳加快了不少,臉也微微發燙。

“溫公子……”婁吉祥心裏別扭歸別扭,這麽幾年的生意不是白作了,糾結了會兒後她大大方方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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