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剛打扮好,她聽到外面傳來上樓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一聲又一聲,沉穩有力,像是踏在她的心尖尖上,婁吉祥忽然就緊張起來。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婁吉祥立刻站了起來,她掃了眼銅鏡,裏面是個亭亭玉立的嬌俏娘子,看了良久,會心一笑。
“來啦……”婁吉祥應答一聲,上前開門。
溫懷安站在門口,看着她眉眼帶笑的模樣,不由的被她傳染了,他道:“需要午休嗎?如果不……”
“不休息了。”婁吉祥連忙打斷。
溫懷安點點頭,“那我陪你去裝裱字畫吧。”
“好。”婁吉祥輕聲道。
“稍等,我去取來。”說着,轉身回他自己的卧房。
婁吉祥站在門內,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只覺得心頭暖暖的,莫名的安心,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溫懷安取了兩副字畫用竹筒裝好出門,見婁吉祥已經等在那了,上前輕聲道:“走吧。”
“嗯。”婁吉祥嗯了一聲又道:“公子先行。”
溫懷安也沒多糾結,率先下去,婁吉祥趕緊跟上,兩人錯着一個樓梯步的距離,一前一後出了客棧。
吃得較慢的季權剛跨出大廳,就看到兩人出門的身影,怔楞了下嘀咕着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季權也沒多想,轉身回二樓房間了。
再說兩人,一前一後出來,走過這段巷子,出門就是熱鬧喧嚣的大街,左轉就是有名的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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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隔着這麽十來丈的距離,生意是一個天一個地。
兩人沉默的走着,溫懷安沒開口,婁吉祥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有人喊溫懷安。
溫懷安停下腳步轉身,就見林子集跟着幾個學子正朝他緩步走來。
“懷安兄。”林子集朝溫懷安拱手,“整天也不見你出門,躲在房間裏溫書,看來這次科舉,懷安兄是志在必得。”
溫懷安回禮,不冷不淡的道:“那是自然,不及子集兄,整天飲酒作樂,好不潇灑。”
林子集被他說的臉漲的通紅,又不好還嘴,上次聚會,溫懷安入了韓世子的眼大家都知道,林子集不敢得罪他。
他眼睛一轉,就看到站在溫懷安身邊的婁吉祥,眼前一亮,立刻陪着笑臉道:“這是哪家的小姐,長得真是标志。”說完,看了溫懷安一眼道:“怪不得懷安兄能窩在客棧了,原來自有紅袖添香,真是風雅的很。”這句話是針對剛才溫懷安說他飲酒作樂,說完,得意的看着溫懷安,期待他急赤白臉。
結果,溫懷安只嗯了一聲,“如果無事,我便先走了。”說完,朝他們一拱手,轉身對婁吉祥到,“走吧。”
婁吉祥點點頭,轉身就走。
“別急啊。”林子集好不容易抓到溫懷安的小辮子,哪裏肯這麽輕易放人,他上前一步攔住兩人的去路,“莫公子跟何公子都在前面的如意齋,既然碰到了懷安兄,不如一起,這位小姐……懷安兄要是舍得,自然可以一起的。”林子集一邊說,眼神一邊放肆的在婁吉祥的身上打轉。
婁吉祥蹙着眉頭看了眼林子集後轉頭問溫懷安,“溫公子,這位公子也是江南學子?”
溫懷安不知她為何這麽問,但還是點頭。
婁吉祥随即冷笑一聲,“果然是一樣的米養百樣的人,既有溫公子這般的君子,自然也有披着學子外衣但內心卻無比肮髒的小人。”
“你……怎麽罵人呢?”林子集将扇子一收,指着婁吉祥質問。
婁吉祥雙手環胸,“就允許你用那淫邪的目光看我,就不允許我罵你?罵你還是輕的,枉你讀了這麽些年聖賢書,一肚子都是草包。我還告訴你,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婁吉祥說完,狠狠的瞪着林子集,這厮剛才看她的眼神,可把她惡心到了。
林子集冷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你了?果然唯小人女子難養也。”
婁吉祥也冷哼,“我也沒指名道姓,你蹦出來幹啥?可見是做賊心虛,你說的對,可不就是我這樣的女子與……這樣的小人難伺候,姑奶奶可是記仇的。”說女子的時候指了指自己,說小人的時候雖然沒指林子集,但那眼神,說明了一切。
林子集氣急,還要在說,溫懷安上前一步,将婁吉祥擋在身後,“子集兄是要繼續在這街頭争吵嗎?”溫懷安話雖然溫和,但眼神卻淩厲的很,看得林子集臉皮發燙。
“哼,不與婦人一般計較,我們走。”說完,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了後,溫懷安轉身看着她道:“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婁吉祥一怔,随即搖頭,“沒事,這人就是欠駕。”
對此,溫懷安點頭,“确實是欠罵,只是他是季權的親戚,我……”
“沒事,我懂的,你是君子,不要跟這種小人動嘴,省得拉低了身份,我是女子,就跟小人鬥。”說完,嘿嘿一樂。
溫懷安也笑了,他看着她那樣,很想摸摸她的腦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走吧,別為了一些小事影響了心情。”
“好。”
這次,溫懷安不再走在前面了,而是讓婁吉祥走在靠近鋪面的位置,他走在她身邊,中間保持一尺的距離。
“你剛才很厲害。”走了幾步後,溫懷安忽然道。
婁吉祥一怔,随即扯着嘴角一笑,“要說吵架,開了這麽些年的客棧,什麽奇葩的人沒見過,剛才那都是小事,我以前還遇到過一個蠻不講理耍橫的客人,要不是鄰居機靈,招來巡街的衙役,那次肯定吃虧;還有一次,遇到個客倌錢被人偷了,硬賴是二狗子幹的,好在有人證明那個時間段二狗子不在,那人才作罷,但住宿的錢他也是不給的……”婁吉祥被提起了話頭,滔滔不絕的說着這些年她遇到的奇葩事跟人。
婁吉祥漫不經心的說着,溫懷安卻越聽越難受,之前聽二狗子說了一些他就覺得她很不容易了,此刻聽到她親口說這些,溫懷安聽的心裏跟堵了塊石頭似的,壓抑得不行。
“別說了。”溫懷安忽然道。
正說得興起的婁吉祥一愣,剛才還洋溢的笑臉立刻隐沒,她看着溫懷安,見他沉着臉,臉上一陣臊熱,“你生氣了?抱歉,我說的這些你肯定是不想聽的,免得污了你的耳朵,抱歉啊,那個,我自己去裝裱就好了……”說到後來,婁吉祥的嗓音都有點顫了。
她也不知道為何他這麽一句話,忽然就讓她很難過,難過得想哭。
婁吉祥急一臉無措的樣子落入他的眼裏,他心頭悶堵更嚴童了,他知道造成這種結果是因為他剛才沒控制好情緒讓她誤會了。
他道:“不要抱歉,你沒有錯,我也沒生氣。”
婁吉祥聞言,擡起臉看他,果然,眼眶已經泛紅,一滴眼淚挂在眼簾上,要落不落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溫懷安心頭一顫,他擡手捧着她的臉,而後拇指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婁吉祥被他的動作吓呆了。
“聽你說那些,我心裏不好受。”溫懷安道:“要說生氣,我應該是氣我自己,你都這麽不容易了,我之前還……還對你沒個好臉色。”想到這裏,溫懷安自責得不行。
婁吉祥的心又從低谷回到了山頂,剛才該覺得難過得不行的心情眨眼之間又好得不行。
她吸溜了下鼻子道:“沒有沒有,我……沒事,我很好啊。”說完,她原地轉了個圈,“聖人說,擇善言而聽,擇善行而從……我只聽到好的話,那些不好的,我聽過就忘記了。”
溫懷安看着而眼前這個樂觀開朗的女子,只恨為何沒有早點遇見。
他終于不再隐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道:“傻丫頭,好了,別轉了,等下要頭暈了。”
剛話落音,婁吉祥哎喲一聲,要不是溫懷安眼疾手快,就要摔倒。
婁吉祥被他扶着,看他低頭看着自己那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裏頭快活得不行,她不敢再看他,覺得他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看久了就會被吸住。
“走吧。”溫懷安待她站穩了,才放開她。
婁吉祥聲音輕得跟蚊子似的嗯了一聲,這次,一路上沒有波瀾,順利的來到裝裱字畫的店。
一番打聽後,兩人為用哪種木材做邊框意見不一致了。
“普通的松柏就可以了,又不是什麽寶貝。”溫懷安道。
“那不行,這上面還有你的私印,等你高中了就更值得保存了,我要留下來,以後當傳家寶。”
婁吉祥堅持,說完,一揮手道:“老板,有紫檀或者別的的木頭沒?要能放的,我可是要留着當傳家寶的。”
店鋪老板是個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聞言一笑問:“敢問小姐,這幅字畫是出于那位名家之手嗎?”
婁吉祥一怔,扭頭看溫懷安,她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名家呢。
溫懷安上前一步,“不過是在下一時興起塗鴉之作罷了。”
老板聞言,點點頭沒說什麽,“那能否讓老朽看一眼。”
當然可以了,婁吉祥将那竹筒打開,抽出裏面的兩幅字。
老者打開,就見上面賓至如歸四個字鐵畫銀鈎,一筆一劃蒼勁有力,可見書寫之人手腕功夫不錯。
“好字、好字。”老先生連連點頭。
婁吉祥聞言,立刻笑道:“那是,也不看誰寫的,溫公子可是要進入前三甲的。”
老先生看了溫懷安一眼,抱拳。
溫懷安回禮。
“紫檀沒有,花梨木倒是有,但價格……”
“沒事,你給我裝裱好就行,價格好說。”
一旁的溫懷安一聽,立刻阻止,裝裱一幅字畫雖然不要多少木料,但花梨木的珍貴他也是知道的,雖然沒有紫檀的寸長寸金,但也差不遠。
“不用,就用一般的松柏就成了。”溫懷安知道她的客棧生意并不好,有時候見那些學子可憐,還會免費贈藥贈粥的。
老掌櫃不知道聽誰的了。
婁吉祥虎着臉,“我出錢,當然聽我的。”
“我寫的字。”見婁吉祥小臉一垮,溫懷安溫聲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多寫幾幅給你,沒必要用這些裝裱。”
婁吉祥聞言,心頭一跳,看着他的眼神閃躲了幾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兩人付了訂金,約好五日後來取,便折身出去了。
沿途買了一些零嘴婁吉祥說該回去了,溫懷安也沒反對,他今日都沒怎麽好好文書,現在心情不錯,回去應該能看得進去了。
回到客棧,婁吉祥立刻又忙上了,溫懷安站在樓梯口,看着她忙進忙出的身影,嘆息一聲。
他必須得更加用心的讀書了。
整個下午,婁吉祥再沒好意思出現在溫懷安的視線裏,她總覺得回來的路上,溫懷安都在看她。
她被看得只覺得路都不會走了,她想問作甚老看她,但又怕問後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聽的,于是她就當縮頭烏龜,就當沒看見。
轉眼到了晚上,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婁吉祥讓來福将大廳收拾一下,她去了後廚做菜,準備吃飯。
不大會兒功夫,飯菜陸續上桌,二狗子一樣子吆喝後,溫懷安緩緩從樓上下來,進來一看,不見婁吉祥,也沒作甚,只找了個位置坐下。
等季權一副頭昏眼花,精神不濟的樣子看到已經坐在桌前的溫懷安,不但神采奕奕還換了一身衣服後,只覺得詭異得不行。
他遞了個眼神給溫懷安,溫懷安假裝沒看見。
等婁吉祥将最後一道小蔥蒸蛋端出來的時候,他連忙起身要從她手上接過來。
婁吉祥怔愣了下後立刻松手,溫懷安端着蒸蛋放在桌上。
季權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又看,婁吉祥跟平時也沒啥不一樣,反倒是溫懷安,他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季權眼珠子一轉間:“懷安兄何時這麽助人為樂了?”
溫懷安一撩袍子重新坐下道:“婁姑娘早上給我端藥燙了手。”
季權恍然大悟,但随即一想,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勁,恰好這時候,來福拿着碗筷過來了。
“吃飯吧。”婁吉祥發話。
衆人坐下,婁吉祥剛要拿碗盛飯,就見自己面前的的空碗不翼而飛,她一轉臉,就看到溫懷安一手端着她的碗,一手拿着木勺舀那碗蒸蛋,他說:“我娘說,姑娘家多吃蒸蛋對皮膚好,你多吃點。”
婁吉祥大囧,她看了溫懷安一眼後立刻心虛的看其他人,她也不知道她為何心虛,但就是心虛。
季權已經舀了一勺子蒸蛋正塞到嘴裏,聽到溫懷安的話一個岔氣把自己給嗆着了。
他一頓猛咳惹來溫懷安嫌棄的眼神也不管了,只像是見鬼了似的盯着溫懷安看,就見溫懷安白了他一眼後就跟川劇變臉似的,一扭頭又一臉溫和動作輕柔無比的将盛好了蒸蛋的碗放在婁吉祥面前。
婁吉祥面若桃花,羞答答的看了眼溫懷安,而後低頭吃着,溫懷安嘴角露出淫蕩的笑意。
以上純屬季權看到的,實際是溫懷安将蒸蛋放在婁吉祥面前,婁吉祥尴尬的看了眼大家,在溫懷安視線的逼迫下,只得道謝結果,而後埋頭吃飯,誰也不看了。
溫懷安看她這樣,嘴角輕勾。
他一擡頭,就看到季權的表情。
“吃你的飯。”說着,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季權的碗裏。
季權指了指婁吉祥又指了指溫懷安,而後舉起兩個大拇指對了對,然後挑眉問他是不是?
溫懷安沒回答,只道:“獅子頭都堵不住你的嘴的話,那就不要吃了。”說著作勢要将他碗裏的獅子頭挾回來。
季權趕緊護住,這怎麽行。
溫懷安白他一眼,淡定吃飯。
今天吃飯的氛圍十分奇怪,這是二狗子的感覺。
今天的飯菜格外的香,這是溫懷安的感覺。
今天這頓飯吃得他心塞塞,這是季權的感覺。
今天這頓飯吃得她惴惴不安,這是婁吉祥的感覺。
今天這頓飯……看來客棧在過不久會有喜事,這是來福的感覺。
婁吉祥吃了那碗蒸蛋後,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來福你等下收拾下。”說完,匆匆的上樓了。
來福在她身後應答了一聲。
溫懷安看着她上樓,直到轉彎後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溫懷安看着婁吉祥,季權看着溫懷安。
季權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溫懷安看了他一眼,不理睬他。
季權急了,站起身整個人都快趴在桌上了,來福眼尖的将菜移開,而後又挾了點菜,将吃的頭也不擡的二狗子拉走了。
季權給了他一個懂事的眼神,等就剩下兩人了,他一把揪住溫懷安的領子,“你真的喜歡上她了?”
溫懷安掃了他一眼,看季權要急眼,才道:“男未婚女未嫁,不行?”
季權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來氣,他一把撒開他,“你別忘了你家裏還有個表妹等着你高中後回去娶。”
溫懷安聞言,盯着季權看,那表情,讓季權莫名的心虛。
“你這麽看着我作甚?”季權被他看的很是不自在。
溫懷安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季權,你我自小一塊長大,親如兄弟,我的心思,你應該明白。”
季權就是太知道溫懷安的為人了,這麽些年就沒見過他對哪家姑娘溫言細語過,所以看到他對婁吉祥這般獻慇勤,才知道大事不妙。
“可你不能對不起阿彩。”季權激動的大聲道。
溫懷安看他一眼,松開的手握成拳頭,“我有何對不起她?我是承諾了她什麽還是跟她有過什麽?那不過是我娘跟她的一廂情願,我何曾回應過?”溫懷安初說這話的時候情緒還很平穩,說到後面,隐隐有着一絲怒氣。
季權被他說的無話可說,是,溫懷安對阿彩,從來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還直言不諱的跟她說,他只拿她當妹妹,別無其他。而阿彩對他也從來沒有任何回應。
季權想到此,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溫懷安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下情緒道:“季權,我知你喜歡阿彩,是男子漢,喜歡就去行動,不要做那女兒态。”說完這句,溫懷安站起身上樓了。
他一手握拳,一手負在身後,走得很慢。
忽然,他腳步一頓,看見站在拐角處的婁吉祥。
溫懷安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又閉嘴。
兩人就這麽互看,都不言語。
須臾後溫懷安道:“晚上涼,別傻站着了,回去吧。”
婁吉祥看着他,眼前這個人無疑是好看的,他的好看跟一般的文弱書生不一樣。他看起來身子骨很健朗,眉宇之間也沒有書生的迂腐之氣,他不沉着臉的時候反倒有點像武人,渾身透出一股子爽朗的氣質來。
婁吉祥點頭,“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無妨,也不是什麽了不得事情,遲早要說與你聽的。”
婁吉祥臉一紅,睜着大眼望着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懷安也看着她,只看得她又低下頭去。
溫懷安才道:“既然你聽到我們的話,我也就敞開了說,雖然有些孟浪,但一來我身在異地,無法做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溫懷安也不是輕浮之人,既然對你有了肌膚之親,自然會對你負責。”
溫懷安此言一出,婁吉祥又羞又臊。
“你……”
溫懷安點頭,“早上我是清醒的。”
婁吉祥羞憤得臉都快滴血了,怪不得他今天對她感覺總是很奇怪,原來是……
想到這裏她又羞又臊,想解釋又羞臉得不行,一着急跺跺腳,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卻不肯回頭道:“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你壓住了我的……我無法脫身,又困,才……”
溫懷安擡腳邁了上了階梯走到她的正面,他望着她道:“我知,所以,我才會這麽說。”
聞言,婁吉祥也不知道是該高興她遇到的是個正人君子還是該為心底那沒有來的失落而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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