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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來的時候,她在廚房裏一個人幻想,幻想着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所以才會這樣,才會擔心她,才會贈予她字畫,才會浪費溫書的時間陪她去裝裱。
想着想着,會吃吃的笑出聲來,整個下午嘴角都是輕揚着的,就連二狗子打碎了一只碗她也覺得是碎碎平安,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開心,整個人都是飄着的。
似乎自從父母離世後,她就不曾這般開心過了。
她想了很多,甚至想到等他高中狀元的時候,她要找一個最好的絲鍛,給他簪花……
唯獨沒想到,他是因為知道了早上的事情因此要對她負責。
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期待越多,失望越多,想到這裏,婁吉祥的心涼了幾分。她雖然孤身一人,但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是好人,是君子,她不該因為這件事将他綁在她這裏,心裏雖然很不是滋味,但她還是強顏歡笑的道:“這都是誤會,你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對我負責。”
聞言,溫懷安沉吟片刻才皺着眉問:“你讨厭我?”。
婁吉祥一怔,随即搖頭,她怎麽會讨厭他呢,雖然一開始他給人感覺很難接近,但她也不讨厭他。
“既然我倆都相互不讨厭,比起那些盲婚啞嫁的好了不知多少,那你為什麽還要拒絕?”溫懷安又道。
聽他這麽說,婁吉祥居然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堵他。
他說的沒錯,都說父母之命,媒約之言,對于男人,成親前還知道未來的妻子長什麽樣子,但對于女人來說,只有到掀開紅蓋頭的時候才能看到丈夫是個什麽模樣。但不管是什麽樣子,嫁了就是嫁了,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這麽兩相一對比,确實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婁吉祥看着他,昂藏七尺,面如冠玉,再加上他日若是高中,必将是王侯将相争相瘋搶的乘龍快婿……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何德何能呢?想到此,因為他的話又動了的心再一次沉寂下去,不是不想,不是不好,是不敢,是不配。
溫懷安內心是有些急切的,他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他心裏是希望她答應的。他不是一個會哄姑娘的男人,也不是一個柔情的人,更不是個情感泛濫的人。
但有些人自從出現在自己生命裏後,就會不自覺的吸引自己的目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會随着她的喜怒而情緒起伏,會因為擔心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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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安眼見她剛才的幾分歡喜轉眼就消失了,換上的是一副愁眉。
慣不會哄人的溫懷安也不得不想法子,他這人有一點很好,不會揣着明白裝糊塗。如果說早上的插曲只是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感情,那麽今天一天的相處,則是堅定了他的初心。
未來的另一半,不用愛得轟轟烈烈,看到她心裏就舒坦,願意為彼此分擔優愁,這些,就夠了。
想到此,他腦子一轉,又道:“要是覺得我不夠誠心,我可以讓媒人上門,或者等我高中,我請官媒上門。”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婁吉祥趕緊阻止,她看着溫懷安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才會跟我說這些的。但溫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不用這樣的,真的,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情沒人知道,我們就當從沒發生過吧,畢竟,也沒發生什麽。”說完,婁吉祥垂眸不看他,但雙手去卻無意識的揉着手帕,顯示她的口是心非。
溫懷安聽着,臉色随着她的話越來越難看,眸子也寒了幾分,嘴唇更是抿的死緊。他看着婁吉祥,她就在這麽不在乎她的名節嗎?什麽叫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還是說,作為客棧的老板娘,跟客人之間打打鬧鬧,甚至是肢體接觸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個念頭一閃現出來,溫懷安的理智砰的一聲斷了,他一把抓住婁吉祥的手腕,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将人往樓上拽。
婁吉祥見他沉着臉,心情似乎不好也沒反抗,她看着被他抓着的手,早上的時候被他抓着的時候,心裏還跟揣着一窩兔子似的;現在再被他抓着,只覺得心裏澀澀的,有點想哭的沖動。
溫懷安拽着他徑直來到他的卧房,動作有些粗魯的将她往裏面一拽,另一只手随即關上了門,還上了門栓。
做完這些,又拉着她來到卧房,一言不發的将人甩倒在床上。
婁吉祥跌倒在床,立刻坐起來瞪他,一邊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
溫懷安心裏閃過一絲不舍,但他遷在氣頭上,繃着臉又問:“這以前是你的閨房吧?”
婁吉祥一驚,他是怎麽猜到的?
溫懷安從她的神色裏就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
還真是!
她還真的不将自己的名節當回事,女子的閨房都能當成客房往外租。
想到在自己之前這裏也不知道住了多少男人,溫懷安心底的那股子氣更甚了。
他又道:“将自己的閨房當成客房,看着別的男人住在裏面,你心裏是不是很開心?”
婁吉祥一怔,他說的這是什麽鬼話?說的就跟她願意将自己曾經的閨房當成客房似的,要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
婁吉祥站起身,按捺性子解釋道:“我已經将這裏重新粉刷過了,這裏已經不是我的閨房,客人住進我的客棧,我就有收益,當然開心。”
這不是溫懷安想要聽的話。
他擡手捏着婁吉祥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面若冰霜的問:“跟我說這都是誤會,讓我不要當回事,是因為你的心裏有了別人是嗎?”
婁吉祥一把揮開她的手怒視他,之前還誇他君子,怎麽一轉眼就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了。
溫懷安忽然想起來他剛入住客棧的時候曾看見她在街口跟一個男子舉止親密,兩人有說有笑的。
想到這裏,溫懷安眸子一寒,不等婁吉祥回答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腕道:“既然你有了歡喜的人,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婁吉祥被他說的委屈至極,眼眶不由的就紅了,但她倔強的不肯讓它們落下來,她咬着嘴唇瞪着溫懷安,“我何時招惹你了?”
聽她否認,溫懷安更來氣,“還說沒有?初見的時候你那欲言又止不是挑逗是什麽?入住那晚,你端着親手做的飯菜給我吃,難道不是居心叵測?平日裏,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偷打量我的眼神,還有昨晚,又是幫我換被子擦臉,今早又是給我熬醒酒藥又是送點心,這些,通通不是嗎?”
婁吉祥也來氣了,一把撒開他的手道:“那你呢,知道這客棧是我的做什麽還要住進來?幹嘛要幫我去跟那三個人讨飯錢?在江南會館,又幹嘛幫我出頭?還有早上,那番舉動又是何意?是我挑逗的你,還是你招惹的我?溫懷安,做人得憑良心說話。”
溫懷安被她吼得一怔,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神裏有迷茫,又掙紮,最後又似了悟。
他這樣有點吓到婁吉祥了,是掃了他一眼,扭頭不看他。
溫懷安沉吟片刻後才開口,只是那語氣,有些無可奈何,他道:“是啊,是我招惹的你,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想着要招惹你,要引起你的注意,我……”溫懷安說道這裏,有點語無倫次。
婁吉祥聽着,心裏那點子氣倒是消了不少。
溫懷安垂眸又道:“你既然聽到了我跟季權的話,索性我也就直接說了,本以為你對我是有好感的,沒成想,你讓我別當一回事。”說到這裏,溫懷安擡頭看她,嘴角露出一抹慘笑,“婁吉祥,我溫懷安長這麽大,第一次想要跟一個女人白頭偕老,結果人家卻讓我不要當一回事!”
婁吉祥聽了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她想解釋,但張了張嘴,到嘴的話一轉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溫公子,我們……你未來會是天子門生,而我,我……”配不上你。
溫懷安看她那樣,心裏明白她的想法,她要是有一點阿彩的撒潑耍賴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當回事了。”溫懷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生疏得讓婁吉祥又一次想流淚,
“老板娘,天色不早了,您請回吧。”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婁吉祥看着他,他看着門外。
心裏像是被人糾成了一團,又澀又難受,鼻翼更是難受得不行。她邁着腳步僵硬的走到門口停頓,她張嘴,剛想說話,就聽溫懷安道:“明日裏我會搬出去住,房錢既然已經交了,就算了。”
婁吉祥身子一顫,隐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低落下來,許久,她才沉着嗓子道:“……好,多謝公子慷慨。”說完,一步邁出去,轉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婁吉祥出門的瞬間,溫懷安的右手一擡,作勢想拉住她,但擡到一半,又頹然的放下。
等聽到那邊的開門聲,溫懷安整個人像是洩氣一般松垮下了肩膀,他關上門,往卧房方向走了兩步,腳下一頓,鬼使神差的往兩個房間相連的牆壁走去。
他靠在那,慢慢的滑落在地。
心裏很難受,說不出來的壓抑,今天明明是很快樂的一天,可為什麽到了現在,事情就往兩個極端發展了呢?他想找個人給他分析一下,又覺得這麽丢臉的事情,還是爛在肚子裏吧。
就這麽坐着發了會呆,溫懷安忽然聽到什麽聲音,他立刻回神,将耳朵貼在牆壁上。
隐約間,他聽到細碎的抽泣聲,一聲又一聲,像是被擠壓在喉間。
她在哭。
溫懷安驀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
她在哭說明什麽?說明她也是喜歡他的,想到這,溫懷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既然她在乎他,他都說了會讓人上門提親,她為何還不答應呢?
身份嗎?他從沒覺得她的身份哪裏配不上他了,要說自卑,也是他自卑。長這麽大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從沒自己賺錢,而她呢,早早的就撐起這家客棧了。
這是她心頭的刺,他不用點猛藥,她根本看不清她自己的內心,她心裏的這根刺就會一直插在她的心裏,阻礙他們在一起。
想到這裏,溫懷安腳步一頓,又折身回到剛才的地方坐下。
就這樣,婁吉祥在房間抽泣了許久,最後慢慢睡着了,而溫懷安就坐在那聽着她的抽泣聲,知道聽不見,最後,靠着牆壁,也慢慢的睡着了。
再醒來,已經天光大亮了。
溫懷安揉了揉酸疼的臂膀,想到昨天的話,起身收拾東西。
本來那只是他的一句氣話,沒成想現在真的要這麽做。
他說的猛藥,就是離開。
溫懷安收拾了下東西,背着竹簍就出了門,至于季權,他沒喊,他還要需要季權在這裏照看着點。
來福已經起來了,看到溫懷安背着竹簍,一臉詫異的問他幹嘛。
溫懷安看到來福,對他找了招手,兩人耳語一番後,溫懷安背着竹簍出了門。
婁吉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三刻了。
她睜開眼只覺得外面的天色大亮,翻了個身後像是想起什麽夢的坐起來。
“溫懷安……”想到他昨晚說要走,婁吉祥立刻掀開被子坐起身朝溫懷安的客房跑去。
昨晚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衣服也沒脫,此刻皺巴巴的也管不了了。
她推開溫懷安的房門,就見床上的被子折疊得好好的。
婁吉祥一怔,心裏頓時就空了一塊,只覺得眼前一黑,邁進房間的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她甩了甩腦袋,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走了……”她呢喃着走進屋子,就見平日裏放在桌上的書本都不見了,他的換洗衣服也不見了。
淚毫無預警的再次滑落。
“走了,真走了,說走就走了……嗚嗚……說什麽喜歡,說什麽在乎,統統都是狗屁。”婁吉祥擦了把眼淚,心裏太難受了,這種難受她上次體會的時候是父母的離去。
“嗚嗚……”婁吉祥哭得不能自己,她也不知道為何心裏會這麽難受,她不想哭的,可眼淚不聽使喚,越是壓抑也抽氣得厲害。
就這麽哭了一小會兒,纾解了一些後她自己開解自己,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走了就走了吧。
別說他們之間還沒發生什麽,就算發生了點什麽,走了……也就走了,不然她還能怎麽辦呢?一哭二鬧三上吊嗎?羞辱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婁吉祥呆呆的在房間裏坐了一刻鐘,直到二狗子那變聲期的破鑼嗓子叫她,她才回神。
婁吉祥回到房間,梳洗的時候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也吓了一跳,眼睛腫得就剩下一條縫隙了,還有臉色也很蒼白,再加上那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淩亂的頭發,大晚上出門會吓死人的。
她強打着精神打扮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才下樓,但就是這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很差。
衆人一看到婁吉祥都吓一跳,尤其是季權,昨晚上溫懷安追着婁吉祥的腳步而去,看着那小子走路帶風的樣子,他都等着要調侃調侃溫懷安了,結果等半天溫懷安也沒下來,而婁吉祥又是這麽一副憔悴的樣子。
莫不是那啥……
但婁吉祥的臉色明顯不是累得憔悴,像是哭過的,這是什麽情況啊?
等婁吉祥一坐下,來福遞給她一封信。
“溫公子臨走的時候讓我把這份信給你。”
婁吉祥呆呆的接過。
一旁的季權一聽,“什麽玩意兒?走了?他走哪去了?”
來福又那出一封信給季權,“這是溫公子讓我給你的。”
季權立刻接過,當面就拆開了,看完後,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他将信折疊好放心信封,就見婁吉祥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封信。
“你們倆這是?”
婁吉祥吸了吸鼻子,将信揣進懷裏,對季權笑了笑,只是那笑很是難看的很。
“沒什麽,大概是我這裏環境不太好,溫公子想換個地方溫書吧。”說完低頭攪着碗裏的馄饨,完成任務似的一口一個的往嘴裏塞。
吃了一點,婁吉祥起身,“你們慢吃,我去買菜了。”說完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挎着籃子出去了。
“她這樣沒事吧?”季權問,但沒人回答他。
“啧,這小子還敢玩這一手,特賊的很。”季權小聲的嘀咕着。看來,這小子是真上心了,連這麽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就是婁姑娘這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太好,這小子,也真狠的下心。”
婁吉祥提着菜籃子悶聲不吭的去了菜市場,心不在焉的挑了半天的菜,又找錯了兩回錢,這才打起精神,勉強選了一些後挎着籃子往回走。
太陽已經有些烈了,曬得婁吉祥頭昏沉沉的,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只是平日裏很快就走完的路,今日裏走起來格外的費勁。
快到客棧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溫公子,那聲音,酥軟的讓她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她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四下搜尋,只一擡眼,就見悅來客棧二樓臨窗那裏坐了不少學子,溫懷安就在其中。
這些人身邊還圍了不少女子,那些女子,袒胸露乳,衣服穿了跟沒穿一樣。
溫懷安坐在左邊,一個穿着綠色衣服的女人半個身子都挂在他身上,手裏端着酒杯往他嘴邊遞,一邊遞一邊道:“溫公子,人家早就聽說了您的大名,今兒個一見,真真是仰慕到心坎裏了,這杯酒,公子賞臉不?”一邊說一邊挑逗的看着溫懷安。
婁吉祥站在樓下,看的真真的,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心裏說不出來的擁堵,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她一手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氣,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溫懷安。就見他臉帶笑意的看着那個女子,說了什麽她聽不見,但她看見,那個女人笑得更媚了,身子一轉坐在了他的腿上,玉手端着杯盞,一手擱在他的肩膀上,兩人說笑着,最後,溫懷安喝下了那杯酒。
婁吉祥看到這裏,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子像是被人敲了一記悶根,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眨了下眼,眼睛像是忽然看不見了,她甩了甩頭,再睜開,又能看見了,可當她在眨眼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她這是要瞎了嗎?
婁吉祥心裏閃過一絲恐慌,她擡頭朝溫懷安看過去,就見他也看着自己,眉峰緊緊的皺着。
瞧,看見她,他不開心了。
婁吉祥笑了下,想說什麽,但只張了張嘴,眼前徹底看不見了。她心裏一慌,手中的籃子跌落在地,人也随之倒地不起。
耳邊似乎有人驚慌的聲音,恍惚之間還聽到有人喊她,那聲音,有點像是溫懷安。
婁吉祥想,她要是瞎了,就徹底的配不上他了吧。
溫懷安坐在那一直保持着一副冰山臉,就差在腦門上刻着生人勿進了。他壓抑着心裏的不耐,為了他的幸福,忍忍吧。
只是時不時的往街口去看,都這個時間點了,她怎麽還不來?來福說每次都差不多這個時間。
溫懷安被脂粉味熏得有些不悅,正要發火,忽然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緩慢的走過來,那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得溫懷安心頭一縮。
她的樣子很憔悴,很不好。
溫懷安立刻站起身就要下去,結果剛起身就被一個女子推得重新坐回凳子上,那女子整個人都撲了過來,“溫公子,人家早就聽說了您的大名,今兒個一見,真真是仰慕到心坎裏了,這杯酒,公子賞臉不?”
溫懷安瞥了女奉承女子一眼,正要推開,忽然就對上婁吉祥看過來的眼神。
那瞬間,鬼使神差的,溫懷安坐着沒動,也沒推開身上的煙花女子。
他就這麽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從她的眼神裏看到失望、憤怒和傷心。
婁吉祥的反應溫懷安很滿意,只是看着她難過的樣子,溫懷安的心裏又很是愧疚,剛想推開身上的女子下去找她,結果就看到她身子晃了幾晃,最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溫懷安的心都擰起來了。
“吉祥……”溫懷安大吼一聲,也不管這裏是二樓,趴着窗戶就要往下跳。
溫懷安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将衆人吓一跳,見他要跳樓,趕緊拉住。
“溫公子您這是幹嘛?”
“滾開。”溫懷安一邊揮開阻擋他的人,一腿都邁出去了,正要跳的時候,又被人拉住了。
他回頭,剛要罵,見識韓世子,只得憋回去,但語氣還是很生硬,“放開我,我要下去。”
韓世子搖頭,“你這樣會摔斷腿的。”說完,一把捏住他的胳膊,縱身一躍,帶着溫懷安跳了下來。
此刻婁吉祥的身邊走就圍了不少人了。
溫懷安沖上前将人推開,“吉祥、吉祥……”
剛推開人群,就看到樓吉祥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摟在懷裏,他輕聲細語的喊着她的名字。
那一瞬間,溫懷安也顧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推開,“你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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