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僥幸
既然修為如此高深,江湖上也應該赫赫有名才對,可是莫隐陽凝視這兩人許久。竟是完全陌生,絲毫也想不起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其實莫隐陽的身手較天下習武之人已算中上,雖然頂尖之人定有比莫隐陽武功高者,但是絕對沒有僅僅是真氣壓迫便将自己完全置于下風之人。莫隐陽對自己的修為自然是一清二楚,一念及此,不禁渾身冷汗。心想這青衫人武功之高,真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那青衫人卻不知他所想。方才出手見兩人全力抵擋,便知他們已克住心魔,心下不禁暗暗贊嘆:果然不愧一方豪傑。于是也不便多說什麽,看了白衣人一眼,馬車上坐着的白衣人立刻會意。高聲笑道:“好了,武功切磋就到這。要談談正事了。”
莫隐陽一凜,收斂心神靜聽。他知道這兩人的目的恐怕也與這趟镖有關,青衫人的身手已然試過,實在是深不可測。那白衣人似乎武功不在青衫人之下,聽得他如此說,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來者不善。
那白衣人道:“方才我在旁邊看了,你兩位的功夫倒是差不了多少。據我看劫路的要略勝押镖的一籌。你二人是頭領,我們留你們下來談點事。你們就先把屬下遣散了吧。”
莫隐陽和黑衣首領具是一愣,不禁又互望了一眼。說來也有趣,剛才還以命相搏的兩人此刻仿佛變成了朋友一般。他們都沒想到白衣人會說出這個要求,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與白衣人武功差了甚遠。心想他讓我們遣散衆人,想必不是要單獨對付我們,以他們的身手,根本不必如此。于是各自與衆人商量,黑衣人衆便退走了。衆镖師中有幾個不願意的,對莫隐陽說道:“莫大哥,怕他們怎地?打不過無非一死,幹嘛要臨陣脫逃!”許多镖師中對莫隐陽剛才下令棄镖一事仍然不服,現下又要他們丢下莫隐陽一人才此,便是有人說什麽也不願意了。
莫隐陽嘆了口氣,說道:“各位重義輕生,莫某明白。難道姓莫的是貪生怕死之徒?你們且先走,我自然能完成這趟镖。”
衆镖師中有人還待說話,莫隐陽斷喝一聲:“婆婆媽媽什麽!你們不走,便會阻我手腳。倘若傳揚出去平安镖局連一輛空馬車都保護不了,我們以後還怎麽做人?”
這幾句話說得衆镖師又是無奈又是為難,他們死是不懼,但是都把镖局與自己的名聲看的極重。加之個個都看得出來那青衫人與白衣人的武功高強,猶在莫隐陽之上,自己就更不用說了。聽得莫隐陽這樣說,雖有一萬個不解,卻也只好默默的離開。
那青衫人見黑衣首領下令之後黑衣人衆立即退走,毫無猶疑,不禁暗贊辦事當真幹淨利落,果然并非烏合之衆。但聽莫隐陽一衆言語,不禁也佩服這些镖師的豪傑之氣。心中兩相比較,竟是各擅勝場。黑衣人衆訓練有素,而那些镖師卻也重情重義,都有值得稱道之處。
衆人退走之後,這裏便只留下莫隐陽,黑衣首領和那兩個怪人。
白衣人接着道:“二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傑,無論人品武功都是頂尖的,我們二人有一事要請你們幫忙,想必你們不會推辭吧?”
莫隐陽心想:這黑衣首領攔路劫镖,武功是高的,但是人品恐怕不見得怎麽樣。心中雖這樣想,但嘴上還是說:“前輩請講。”
黑衣首領也拱手道:“前輩請講。”心中不禁冒出一個念頭:這白衣人應該比那青衣人更難對付。
他這樣想,并不是他覺得白衣人武功要比青衣人高多少。只是從剛才與這兩人的交流,他感到青衫人氣度不凡正氣凜然,但這白衣人卻沒有青衫人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公孫封成心想:若論起心思精明,這白衣人必然略勝青衫人一籌。
這念頭也一閃而過,他此時并無心想這些問題。
白衣人說道:“二位也算是武功大家了,無論外功內功都到了極高的境地,常人都已經望塵莫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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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稱贊,莫隐陽心裏沒有絲毫欣喜,聽他說的“常人”二字便知道,這白衣人并不将他們的武功看在眼內。生恐他提出什麽難題來,心下不敢有絲毫放松懈怠。
白衣人又笑道:“你們二位與我的朋友交過手了,”說着指了指那個站在地上的青衫人,“倘若動起手來,你們打得過他麽?”
莫隐陽不知他問這個幹什麽,自己與這黑衣首領方才被青衫人輕易制住,那白衣人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當下道:“我當然不是這位前輩的對手。”
黑衣首領嘆道:“恐怕我與莫大俠加起來,也決計傷不了這位前輩一根汗毛。”語氣中不乏失望沮喪。
白衣人笑道:“你們二位完全不必心灰意冷,我們都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将來,也絕對不會與你們再交手碰面。”說着用手拍了拍馬車車頂,“我問你們,倘若現在我這位朋友要強搶這輛車子,你們攔得住麽?”
此語一出,莫隐陽和公孫封成具是一驚。雖然他們早有預料,但此刻聽他直言不諱,仍是不免心中一顫。黑衣人心想:我奉令搶奪這輛镖車,如果被這兩人搶去,無法回去複命,恐怕有極重的出發,雖然這兩人武功遠勝于我這是實情,但若不親眼所見,誰肯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但是如果與他們硬拼,無異以卵擊石,徒送性命而已。一時間心亂如麻,竟沒有答話。
黑衣人此時蒙面巾早已拿下來了,他臉色細微的變化,那白衣人看得分明,又見他一語不發。
這白衣人心中陡升鄙夷之心,卻突然聽莫隐陽朗聲道:“在下絕非前輩對手,但若前輩非要搶這镖車,莫隐陽也只有拼命一戰罷了!”
白衣人一愣,随即盯着莫隐陽看了足有移時。見他神色坦然不似作僞,便笑道:“你當真要與我們動手?”
莫隐陽道:“在下受人之托,須得終人之事。”
白衣人又看了他好一會,似乎是在看怪物一般。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即便你拼死與我們一戰,也只是以卵擊石而已?”
這句話說的殊不客氣,但莫隐陽知道他說的乃是實情,也不以為意。只繼續道:“在下也不想做無謂之舉,但前輩若一意孤行,在下也只好自不量力了。”
這幾句話說的铿锵果決。那站在他們身旁不遠的青衫人聽了,不禁起了欽佩之意,心想果然不愧豪俠風範。又決定一會真的非打不可,自己絕不傷他。
白衣人看到青衫人臉上流露敬佩之色,知道是自己這位兄弟又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當下也打定主意不再為難莫隐陽。于是跳下車頂,走到馬車前拉車的四匹馬旁邊,解下一匹馬的繩索,邊說:“好,莫隐陽果然當得起豪氣幹雲四字。如此我再為難你,倒是我的不是了。”說着已經解下一匹馬來,繼續說道,“現下我就算叫你走,恐怕你也不肯。所以只好得罪了。”
他正說着這句話,莫隐陽還未來得及聽出他話中含義。只覺得眼前白影一晃,自己身上便仿佛被困了五花大綁一般。渾身酸麻動彈不得,待得他反應過來想運氣上沖時,已然被白衣人莫名其妙的封住了全身經脈,人也被他放在了那匹馬上。
莫隐陽此刻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愣愣的看着那個白衣人。心中想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難又把自己放在馬上。
那白衣人忽然制住他後,也不理他。對黑衣人說道:“莫大俠重情重義,寧死也不願負了朋友重托。我現下要放了他,你有什麽要說的麽?”
黑衣人一愣,忙道:“前輩行事,晚輩豈敢妄加揣測。”
白衣人冷哼一聲不語。又轉身對莫隐陽道:“莫大俠,可否告訴我是誰讓你送這趟镖的?”說着解開了莫隐陽的部分穴道,讓他能開口說話。
莫隐陽道沒有回答。
白衣人笑着點頭道:“很好很好,莫大俠的為人,我甚是佩服。”說着又封住他的啞穴,“但你不說,我也知道。托你送镖的人,叫做林戍,是不是?”
莫隐陽并無意外,但卻不點頭也不搖頭。
白衣人似乎甚是篤定,也不指望能從莫隐陽那裏得到什麽訊息。于是便對黑衣人說道:“你知道麽?”
黑衣首領道:“晚輩奉命行事,對此确實不知。”
白衣人忽然面色一變,口氣也變得森寒起來。冷冷的道:“但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起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你既然怕死,想要茍且偷生。我卻偏不會讓你如意。”
這次說完,白衣人卻并不急着動手,只是冷冷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首領心中一凜,這白衣人話中之意竟是要取我的性命麽?他知道自己遠遠不敵這個白衣人,心中便在尋思脫身之計。那白衣人又道:“如果你想逃走,我勸你別費工夫了。”
黑衣首領一愣,忽然覺得四面八方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仿佛是銅牆鐵壁一般将自己夾在中間。他心中大驚,卻不知這白衣人是施了什麽妖法,竟然身在數尺之外,就能讓他完全動彈不得。當下調運真氣,說來也怪,真氣在經脈中殊無阻礙,但是渾身就是無法動彈。這一下與剛剛初遇這兩個怪人時那種氣場壓迫又不想同,這次仿佛空氣都成了實體,将他不斷壓迫,簡直雙手雙腳都不屬于自己了一般。
白衣人看到他大駭的表情,冷笑道:“這麽吃驚,難道看不出我使的是什麽功法麽?”看到黑衣人兀自驚恐不解的神态,又道“我剛才看你使出的是火魄中修到九轉大成的功法。我這武功路數與你有些相同。只不過,你練得是火魄,而我練的則是風魄罷了。”
莫隐陽在馬上聽白衣人自言自語一般,完全不解其意。什麽火魄,風魄。他一概不知。只是知道“九轉”二字。但聽白衣人如此說,猛然醒悟黑衣首領原來也是用的“九轉”真氣。他的授業恩師說過,九轉修到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時,最大的威力便是讓真氣在瞬息之間如同漲潮疊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轉瞬間便能将自身修為翻了幾番。他此刻才終于清楚,原來這黑衣首領武功略高于己,乃是這“九轉真氣”修煉的比自己更為純熟之故。莫隐陽陡然驚覺,這白衣人話中之意似乎“九轉”修到大成,似乎還遠遠不夠。這白衣人武功修為如此高強,似乎也是與這“九轉”有關。莫隐陽一時間腦中閃過許多猜測,卻又不敢确定。
只在莫隐陽心緒大亂之際,那白衣人又有話說了:“今日你将死于我手,不妨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說着向着黑衣人走了幾步,靠近他的耳旁,道“這是風魄的神脈,懂了麽?”
那黑衣人聽聞此言,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要将眼珠子瞪出來一般。莫隐陽看在眼裏,知道這是極為驚訝之故,同時也表明這黑衣首領能聽懂白衣人所說“風魄的神脈”之意。莫隐陽心中更是不解,更是亂作一團。有許多白衣人的話他聽不明白,但似乎又覺得并不陌生。
但見白衣人伸出右手,一掌擊在黑衣首領頭頂。在掌落之前,聽得黑衣首領低聲喃喃說出一句話:“風神之境.......你......你究竟是何人.....”似乎因為周身空氣如同牆壁一般壓力太大,直至他說話都有些困難。白衣人默然不語,一掌拍下。
莫隐陽心下大震,沒想到白衣人舉手之間,便如同談笑般将一個強者斃于掌下!這等修為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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