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荊山之玉
那青年和女子也不多說,當下給容長臉一夥松了綁就帶出了門。說來也怪,這樣輕易地松綁,也不問問容長臉是否願意帶路。蕭然聽到此處,已經隐隐感覺到那個年輕人是誰了。他腦中反複轉過幾個猜想,終究不能确定,便問道:“你可知那年輕男子叫什麽名字?”
容長臉恭敬地答道:“是,奴才正要說到。那年輕人正要帶我們出去,卻被那女子攔住。也就是這時,奴才聽到那女子喚那青年的名字,似乎是叫林一。”
蕭然渾身一震,自己心中果然沒有猜錯。他一向性子不溫不火,但十幾年的兄弟陡然出現,還是讓他驚喜交加,猛然站了起來,右手攥着椅子的把手,骨節微微發白,可見情緒異常波動,盯着容長臉急道:“你可聽清了嗎?!”
莫說容長臉,連成爺也未見過蕭然如此激動,在場的人都被蕭然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吓了一跳。容長臉還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有些害怕的低頭回道:“是,奴才聽得仔細。”
蕭然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往頭上湧來,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上來是什麽情緒。但是仍然興奮不已,林一與自己分隔多年,怎麽突然找來?怎麽最近不尋常的事情越來越多。蕭然腦海裏一瞬間轉過無數念頭,過了半晌才問:“人呢?林一現下在何處?”
容長臉見他只是激動地來回踱步,似乎并未發火。便小心的答道:“我們在路上遇到了追兵,林一少俠為了掩護我們回來,只身一人留下應付敵人。只讓我們帶了那個女子回來。”
蕭然吃了一驚,一時間也沒明白容長臉話中含義。用詢問的眼光看了一眼成爺,成爺會意,立時道:“究竟怎麽一回事,仔細說來。”
容長臉道:“說來也真的怪,奴才們被林一公子救出,就遇到了季王帶着一幹戍衛。但聽林一公子和季王爺的對話,像是曾經相識。林一公子武功高強,那些護衛原本萬萬不是對手。但等我們逃到京郊,卻遇到了一個怪人。這個怪人極是厲害,林一公子打敗王府戍衛不費吹灰之力,但卻拿那個怪人毫無辦法。
在京郊林一和那怪人纏鬥不久,不但未将其擊退,那女子反而被那怪人打傷。林一公子便讓我們把那女子帶到王府,還塞給了奴才一封信讓奴才轉交王爺。奴才不懂武功,手無縛雞之力,連林一公子和那怪人打得如何也看不懂,即便留下也是礙手礙腳,于是就拿了信,和他們幾個一起把那女子背了回來。”
蕭然急道:“你可看清了那怪人的模樣?”
容長臉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麽時分可怖的東西,不禁打了個冷戰。答道:“具體樣貌未看清,只是……只是當時是晚上,那怪人坐在一個木頭輪椅上,面貌并不十分清晰。但那怪人的聲音聽來猶如夜枭啼鳴十分瘆人,奴才沒用,當時被吓得只道是見了鬼。”
容長臉的描繪并不十分具體,但蕭然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一個紙糊的人纏住,若不是秦良相救能否脫險還未可知。那紙人似乎是一種極其怪異的邪術,能夠迷人心智。饒是自己,當時乍見之下也以為見了鬼。莫非林一是遇到那個邪術的始作俑者了?
當下蕭然陷入沉思,一時無言。成爺卻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連忙問容長臉:“你這奴才真是越當越回去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那女子你們安頓在府裏何處,還有那封信,還不快拿出來給主子看!”
容長臉委屈道:“實在不是奴才不說,方才成爺您讓我們從頭開始仔細說明,只好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罷便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雙手捧過頭頂。
成爺也不跟他饒舌,連忙接過,遞給蕭然,小聲道:“公子爺且莫着急,先看看信。”
蕭然點頭,看那信封,卻是什麽也沒寫。拆開後是一封信。內容十分簡短,蕭然看到這熟悉的筆記,不禁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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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字如唔
事出突然不及詳述。近日你們都會遇到生平所未遇之大敵,切不可輕敵,亦無需留手,務必全力斬殺來犯之人。倘若不敵,也要竭盡所能保全自身。我們兄弟四人自出師以來從未聚首,如今形勢看來不得不聚。我等性命危在旦夕,速來會和。
林戍
這正是久違了的“大師哥親筆”。當初自己流落街頭,正是林戍将自己救起帶回師門。說起來師門時兄弟四人雖然不拘形跡,并不像尋常門派上下分際森嚴,但卻因救命之恩使得蕭然對林戍十幾年來言聽計從。蕭然速來冷面冷心,但是這份兄弟情義卻是暗暗存于心中,出師時四人分手,按師父叮囑,無性命攸關的大事,四人終生不要再聚首。所以盡管蕭然對林戍,唐荒和林一萬般難舍,還是分開了。
彈指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三年來蕭然與他們三人并無絲毫聯系,此刻看到故人手記,幼時師門的種種場景瞬間浮現在心頭。可信中不祥的氣息撲面而來,印象中林戍在師門也從未用這種語氣說話,看着那熟悉的筆記和淩厲的語氣,蕭然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眼眶竟然微微發熱,只愣愣的拿着信站在原地。
成爺斌沒有看到信中內容,但看蕭然微微發愣,察言觀色之下,發現蕭然情緒竟是十分激動,心下也是狐疑。他哪裏知道蕭然此刻感受,只想着這麽多人都在,現在發愣也太不是時候了。于是當下道:“公子爺,似乎信封的下面還有一張紙。”
蕭然一怔,旋即回過神來。按成爺提醒,去看另一張紙,乍看之下卻讓他的驚疑之心升到了頂點。
信封中有兩張紙,一張是信,而一張則似乎是從哪本書上撕下來的一張紙。蕭然仔細看時覺得眼熟,片刻才反應過來,另一張紙上是用雕版印刷出來的字跡,上面是整篇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但看邊角,似乎是倉促間猛然撕下來的,而且在這張紙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上有一堆用毛筆寫上去的字。
蕭然仔細辨認,仍然是大師哥筆記,但是字寫的十分淩亂,連筆嚴重。在蕭然的印象中,林戍從不習武,只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書籍,而且一手行書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字跡如此淩亂,比之自己寫的尚有不如,可見下筆之人在寫這些字時情緒已經激動到了極點。
蕭然心中狐疑,大師哥一向情緒不溫不火,遇到任何事都是十分冷靜,所以即便從不習武,在蕭然印象中也是十分可靠的,這種感覺的來由就是大師哥在任何時候的态度。這紙上字跡明顯地帶給了蕭然一種感覺,林戍下筆時激動至極,甚至精神情緒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待他仔細看紙上字跡,有些已經辨別不出,但有幾句話還是依稀可以看出來,其中有一句話出現頻率最高,似乎林戍在寫字時一直反複念叨,于是紙上反複出現了同一句話:晉太原中武陵人。
這是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開篇首句,蕭然讀書亦不算少,自然是認得。但這麽普通的一句話有什麽特殊之處嗎?蕭然被這信封中的兩張紙弄得莫名其妙。成爺見狀出言道:“公子爺,目下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他們幾個奴才帶回來的女子?”
蕭然似是方才醒悟,道:“原當如此。”說着把信攥在手中,大步走去。成爺忙不疊讓容長臉一夥帶路。卻看蕭然忽然回頭看着容長臉道:“你叫什麽?”
容長臉躬身道:“小人高平。”
蕭然不溫不火的“嗯“了一聲。高平看他沒有別的表示,便繼續當先引路。
如此說話已經過了了半天,待得蕭然見到那個女子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那個女子早已醒了,半坐在床上,這間房子顯然是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之前估摸着也就是下人住的。采光并不好,屋子裏很暗,高平搶先一步踏進來收拾,忙不疊的開窗戶,擦桌子。那女子見狀,也不起身,只是呆呆的坐着。等到蕭然進來坐下,她才斜斜地看了蕭然一眼。說道:“你是蕭然?”
蕭然道:“是。”
成爺哪容別人這樣輕慢蕭然,眉頭一皺已然要說話,沒想到蕭然旋即擺手制止了他,只好和高平一左一右站在後面。見蕭然表态,成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只細細地打量着床上那女子。似乎是精神不好,那女子臉色顯得有些憔悴,年紀并不大,姿容自然也稱不上絕色。但高平之前的描述并不錯,屋裏光線不不足以看清她的容貌,但這女子卻莫名的讓人想多打量幾眼,如果說盧燕妮只是天真爛漫,那這個紅衣女子便是平白多出了許多妩媚動人的氣質。
沉默片刻,還是蕭然心中有事,急于開口:“林一……”話一出口,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的疑團多不勝數,可謂是一團亂麻。
那女子勉力一笑,終于轉過頭來,對蕭然說:“林一在哪,我不知道。”
蕭然反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心思并不十分缜密,也談不上聰明,比起林戍,唐荒,自己與林一确實在這方面就是孩子一般。唐荒當初說過,蕭然和林一武功再高也難當大任。想想以前還分辨幾句,但此刻自己一籌莫展,倒真是讓唐荒說着了。
而且蕭然此刻才發覺,對話又進入了沉默。又是沉默,蕭然心中的無名火又燒了起來。自己與每個人交談似乎都容易陷入這種難言的沉默,盧燕妮是這樣,秦良也是這樣。雙方都想說話,可是都不說。他的性子自己清楚,就是孤拐脾氣,輕易也懶得跟人交談。但他拿着林戍的信,心中莫名的感覺到很強烈的不安,似乎是自己師門時無所不能的大師哥有求于他,可他卻還在為怎麽跟人交談而心煩。真是沒用。蕭然心中唾棄自己,難不成自己真的難當大任?就算不當大任,是不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做點什麽吧,主動的去做。蕭然心想,幹脆從手上的信問起,随機開口道:“這封信,林一給你看過嗎?”
那女子不假思索道:“你拿到時,信上有萬靈山莊的火漆印,我怎麽會看過。”
蕭然不自覺的點點頭,把信遞給那個女子,“你看看吧。”
那女子驚訝的擡起頭盯着蕭然,蕭然也不回避,只是看着她。說起來他心中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要讓那女子看,只是覺得這女子和林一或許有點關系,無論怎樣,總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那女子驚訝的神色慢慢收斂起來,神色如常的看完了信。又交給蕭然,“為什麽給我看?”
蕭然仔細的想了想,真誠的說道:“感覺應該給你看看。”
那女子聽到這句話,看着蕭然一臉誠摯,竟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着笑着就變成了捶床大笑。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方才止住。蕭然不明所以,成爺和高平也如墜五裏霧中。但屋中那種肅然的氣氛瞬間便被沖淡了許多。
那女子好容易止住笑,說道:“果真跟林一說的一樣,孤拐臉。”
蕭然不覺一怔,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評語。想了片刻才知道說的是自己,也不生氣:“林一跟你說了很多嗎?”
那女子道:“挺多的,我跟他一路過來找你。”
蕭然急于知道自己師門另外幾個人的狀況,便問:“他可說了大師哥二師哥的事情?”
女子道:“說了一些,你們的大師哥下落不明,二師哥也就是唐荒唐莊主和林一在一個月前就分手去找你們那個大師哥了。這封信據林一說就是你們大師哥托人送來的。”随即那女子把莫隐陽送信的始末告訴了蕭然。
蕭然沉思了一會,發現仍舊理不清頭緒,只好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成爺。
成爺連忙道:“老奴也着實費解,不如讓盧燕妮來吧,她可能知道一些。”
那女子問道:“盧燕妮是誰?”
蕭然略思索了一下,就把盧燕妮和秦良的關系告訴了她。蕭然覺得,林一對這個女子應該是信任的,那麽也應該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成爺出去找盧燕妮,只剩高平侍候在側。要把秦良和盧燕妮的事情說清楚,着實不容易,好在蕭然平日話就不多,三言兩語也算是讓那女子大致的了解了情況。那女子思索片刻,便向蕭然道:“蕭王爺以為這些事該如何看待?”
蕭然不想她有此一問,便道:“何事?”
那女子婉然一笑,“莫不成蕭王爺以為這些事情之間毫無關聯?你府上那位叫盧燕妮的婢女為何會雨夜在城隍孤廟獨獨被你的大管家發現救下,你可問過?”
似乎真的沒有仔細問過,蕭然道:“略問過一些,她說是流落至此。”
那女子輕哼一聲,道:“好一個流落荒郊、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我聽林一說過,你們師兄弟的武功之高是常人不可敵的。王爺心善可以收留她,但曾想過她若是平常人家,怎會有一個武功不下于你的義兄找上門來?
”
這個女子詞鋒犀利,卻是一針見血。蕭然心中不可說不受震動,仿佛近一個月來都在錯綜複雜的密林中苦苦尋找出路,而這女子的話是給他指明了一個突破口。蕭然臉上興奮之色一閃而過,他心中其實不願懷疑盧燕妮。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二八年華的無知少女,根本全無心機。便道:“她在此近一月,我并非發現她有何不妥之處。秦良之事或許她也并不十分清楚。”
那女子見他袒護盧燕妮,也不答話。整衣下床,坐于桌前,也不看蕭然,道:“蕭王爺,嚴格說起來,我與你素昧平生,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話說到這裏,我實言相告,若不是為了林一,我并不想跟你在此糾纏,你可知道?”
蕭然對她的語氣中隐含的不悅視而不見,道:“既如此,我也實言相告。我并不覺得盧燕妮是有如此心機的人,即便有,她也做不到。所以我認為是她身後的那些人,或許和秦良有關。”
那女子冷笑一聲:“只因她貌美如花,便如此偏袒,你可曾想過林一現在下落不明,不從她身上找出疑點,蕭王爺認為還該如何去做。我總聽林一說你們兄弟如何手足情深,原來不過如此。”
蕭然此時方才被這女子激起怒氣,但他知道這股無名火并不是對着這個女子。這女子雖然嘴上毫不容人,但言語之中卻是十分在意林一。但她疑心自己似乎因盧燕妮美貌而對她另眼相看,卻着實讓他不悅。當下也坐于椅上,道:“且不說盧燕妮尚只二八年華,做我妹妹尚嫌年幼。只說即便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之貌,也不如我師門自幼兄弟之情。”頓了一頓,感覺自己語氣太急,便放緩道,“你不必拿話激我,若能找到林一,誰我也不會偏袒。”
蕭然這話雖然在旁人聽來似乎言過其實,但卻是他真心真意之語。那女子此時聽得他略帶怒氣的陳述與林一的同門情誼,方才轉過臉看了一眼他。說道:“這還是句人話。不過我還是要說,盧燕妮疑點重重,要想弄清楚你們師門幾人突然同時遭到追殺是為什麽,就必須從她那裏打開突破口。“
蕭然聞言一愣,“同時?林一難道也……”
那女子點頭,“我與他一路尋你,路上一直有武功極高之人追殺他。我問你,你與林一武功誰高誰低。”
蕭然仔細想了片刻,道:“所擅不同,伯仲之間而已。”
那女子微微點頭,道:“那就是了,我只告訴你,路上追殺他的人原本似乎是去找唐荒和林戍的。但是似乎你大師哥這封信被一個叫莫隐陽的镖師冒死送到萬靈山莊,而後唐荒與他分別來尋林戍和你。所以那一撥人兵分幾路。其中一路來追殺林一。”說到此處,頓了一下,直視蕭然道,“林一武功我見識過,确實不是旁人能及。但是追殺他的只一人而已,但武功遠在林一之上,林一路上要護着我,與那人數次相鬥,九死一生才到了京城。”
蕭然忙道:“可否細說。”
那女子道:“蕭王爺願聽?”
蕭然奇道:“當然願聽。”
那女子笑道:“可王爺與我交談半晌,連我姓名卻問也不問,況且我身上也沒有信物可以證明我與林一的關系,我的話是否真實可信尚未可定,王爺是否太過大意?”
蕭然一愣,這女子言語往往出于意料之外,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此時高平在身後附耳對蕭然說:“公子爺應問請姓名家室,聽其言觀其色,再做定奪。”
高平說話甚輕,那女子也未聽清,但看高平神色便知是提醒蕭然不要輕信自己。不覺一笑,也不生氣:“王爺你看,連你的下人也比你有戒心。”高平臉上微窘,也不答話。
那女子道:“本也該告訴你。我姓荊,名叫梨玉。”
蕭然脫口問道:“哪個荊?”
高平卻又附耳道:“公子當問其籍。”
蕭然正不解其意,那荊梨玉已經聽得清楚,笑道:“想來也只有你這不問世事的王爺不知道,荊家江南名宦,世代為官。我正是家中次女,長兄荊甫目下為翰林院編修,除此之外家中無人為官,只以經商為業。”說罷瞟了一眼高平,“我說得可夠清楚了?”
高平臉色一紅,退于一側再不多話。蕭然見荊梨玉賭氣,便道:“知道了,你繼續往下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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