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同游
到了約好那天,陸明時帶着沈元思,孟如韞帶着青鴿和趙寶兒,五人在南陽湖邊上租了條中等大小的畫舫,請了船家來幫忙劃船。
孟如韞從寶津樓拎了兩個食盒的點心和冷菜,因為是答謝宴,所以定的是比較貴的那種,足足花了她三十兩銀子,心疼得她拎食盒的手都打顫。
沈元思拎了兩壇好酒,趙寶兒抱着架琵琶,只有陸明時兩手空空,潇潇灑灑地往畫舫裏一坐,伸手給自己添茶倒水。
“瞧咱們這位爺,主賓地位就是不一樣,”沈元思也盤腿坐下,懶散地往舫壁上一歪,“我說子夙兄,你也太不地道了,英雄救美這等好事竟然把我支走,搞得我現在只能沾你的光來。”
“知道是沾我的光,就挑點我愛聽的說,”陸明時從他懷裏把酒壇子搶走,“否則你等會就自己游回去。”
此處又不是北郡軍營,沈元思才不怕他,聞言揚眉道:“你敢扔我,我就告訴孟姑娘你——啊疼疼疼——”
孟如韞在舫外清洗酒杯,一掀珠簾走進來就看見沈元思抱胸哀嚎,關心道:“沈公子怎麽了?”
陸明時淡聲道:“舉止無狀,撞桌角上了。”
“沈公子小心些,船家說他這船是好木,結實着呢。”孟如韞同情道。
沈元思咬牙切齒,“什麽好木,我看是榆木!”
榆木肘子陸明時全當沒聽見,從孟如韞懷裏接過杯盞,用幹淨的帕子逐一擦拭,擺在小桌上,又逐一斟滿。
輪到孟如韞面前的杯子時,陸明時一停,問道:“我記得你身體不好,能喝酒嗎?”
按醫囑是不太能喝,但孟如韞兩輩子都好酒,又很識貨,一眼就瞧出了那是裝杜康酒的壇子。
大周文人,素來以“散盡千金買杜康”為風流雅興,尤以清明前後入窖的杜康為最。陸明時手裏的酒壇子上刻有“杜康酒坊”的官印,封口又纏着金線,可見是杜康酒中的佳品。
以醫囑為由拒杜康酒,簡直是對杜康酒的侮辱。
于是孟如韞面不改色道:“無妨,大夫說偶爾飲酒,有助氣血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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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陸明時傾下酒壇,剛倒了半杯,就聽挑簾而入的青鴿高喝一聲:“許大夫說你不能喝酒!”
陸明時挑眉看向孟如韞,孟如韞捂住了臉,耳朵微微泛紅。
只聽陸明時的聲音裏帶了笑意,“還是個小姑娘,貪嘴也可以理解,不必不好意思。”
捂着臉的孟如韞心道,我兩輩子加起來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做你長輩也是夠資格的。
陸明時笑完後,伸手把孟如韞杯子裏的酒潑到了湖裏,然後續上一杯涼茶。
孟如韞驚呼了一聲,仿佛他潑掉的是整整一杯金子。
“只是撒謊畢竟不對,斷沒有因之有所漁獲的道理,對不對?”陸明時氣定神閑道。
他還教訓她!他竟然還教訓她!
她還沒說他焚琴煮鶴吞茶嚼花暴殄天物呢!
孟如韞氣得不想與他說話,端起涼茶一飲而盡,陸明時見狀,又行雲流水地為她續上一杯。
六月初的南陽湖荷花初綻,娉婷袅娜,望過去亭亭一片,舟船畫舫游歷其間,遠望只見荷葉陷下又挺起,蔥茏間傳來游人的歡聲笑語。
青鴿忙着剝蓮子,酒宴行半,趙寶兒起了興致,坐到船頭抱起了琵琶。她本是琵琶箜篌雙修,因為有許多人說她的箜篌當屬臨京第一,琵琶卻沒有姜九娘彈的好,她一賭氣,就不在公開場合彈琵琶了。今日私下宴游,箜篌太沉,聽說有她崇拜的陸巡檢,趙寶兒便歡歡喜喜地抱了琵琶來。
她先彈《永遇樂》,又彈《将軍令》,大都是孟如韞為她填的詞,曲高詞妙,在湖面上傳開,引得別處游人紛紛顧盼。沈元思不時鼓掌叫好,陸明時望着湖面,似也聽的十分認真。
只有孟如韞的注意力在桌子上。
趙寶兒的酒杯就在離她不到一臂的距離,為了保證最佳狀态彈琵琶,她一口杜康酒都沒喝,酒盞還是滿的,随着畫舫行進微微搖晃。
孟如韞飛快瞥了一眼各有所忙的衆人,不敢低頭看桌子,手臂一探,撈起趙寶兒的酒杯,迅速抿了一大口。
酒香在唇齒間蕩開,先清後醇,滾過喉嚨又氤氲回甘,帶着絲絲醉人的溫甜。
孟如韞起了貪心,又抿了一口,還沒咽下喉嚨,卻見陸明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着她,然後屈指輕輕扣了扣自己面前的桌子。
他與趙寶兒是掎角而坐,孟如韞坐在他對面,趙寶兒的左手轉角,所以孟如韞與他和趙寶兒的距離都很近。
只見陸明時桌前空空蕩蕩,酒杯已經不翼而飛,趙寶兒的酒杯還穩在原處,孟如韞一愣,忽然覺得嘴裏的酒有點辣嗓子。
她好像錯把陸明時的酒杯給順過來了!
這口酒憋在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見孟如韞如此窘态,陸明時眼中促狹的笑意更盛。
“孟——”陸明時一張口,就被孟如韞瞪了回來,見她眼睛亮得吓人,知道她是真要惱了,于是十分識趣地閉上嘴,只對着她微微挑眉,作無聲的揶揄。
孟如韞緩緩将酒吐回杯中,然後趁衆人不注意,一揚手将杯子裏的酒潑進了湖裏。
真是暴殄天物。
孟如韞咂摸着杜康酒在舌尖的餘味,想起這酒是陸明時嘗過的,忽然有點不太自在。
一時也不好意思去擡眼看他,直到趙寶兒連奏三曲,青鴿遞了滿滿一捧蓮子到她面前,孟如韞才稍稍緩過适才那陣尴尬多過暧昧的勁兒來。
趙寶兒回到席面上,痛快地飲光杯子裏的酒,好奇地問孟如韞何時與陸明時和沈元思這麽熟絡,竟能特意置宴将兩人請來。沈元思便将孟如韞如何假托女官為陳芳跡解圍之事大致講了一下,只說是他與陸明時見孟姑娘敏銳聰慧,有交游之心,所以特地約下今日游湖宴飲,沒有提陸明時後來又救了孟如韞一回的事情。
孟如韞望着沈元思,心道,這位沈公子真是心細如塵,被他這麽一講,于自己的名聲無半分損害。
趙寶兒聽到孟如韞假托長公主女官時神情有些奇怪,又很快笑道:“青衿妹妹膽子真是太大了,幸好沒出什麽事。”
說起這個,孟如韞便想起自己近日來的心中隐憂,對陸明時道:“我那日情急之中演技拙劣,若是羅錫文事後起疑,求證後發現我并非女官,他找不到我,若是拿陳芳跡撒氣怎麽辦?”
陸明時道:“自求多福。難不成你還能幫他一輩子?”
“若是羅錫文惱羞成怒,那我豈不是幫了倒忙,反而害了他?”
陸明時見她困擾憂心,問道:“那你欲如何?”
孟如韞其實想到了一個看似異想天開但又是眼下最優解的辦法,只是這辦法的關鍵在陸明時,他若是不同意,孟如韞也沒轍。
孟如韞觑着他的神色,輕聲道:“我聽說……陸大人是韓士杞老先生的門生。”
陸明時一頓,險些氣笑了,“這你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他有時覺得這女人風趣,可愛,美麗,有時又覺得她神神秘秘,蹊跷得讓人敗興。
他只知她在寶津樓當差填詞,姓孟名青衿,其餘一概不知,她藏着瞞着,他也懶得刨根究底,全當是露水朋友,君子之交,不問出身。
可她倒是将自己打聽得十分明白,冷不丁就要揪出點什麽來算計他。他師從韓士杞這件事,連知曉的同朝官員都沒有幾個。
“你想讓陳芳跡離開官學府,投拜韓老先生門下?”陸明時見孟如韞點了點頭,聲音冷淡道,“你若不先講清楚如何得知我老師是誰,這忙我是不會幫的。”
原來他是韓士杞的學生,并非人人都知道的消息。孟如韞心裏嘆了口氣,這下糟了,該怎麽解釋才好?
一來二去,孟如韞在陸明時那裏已經成了個滿嘴虛言的小騙子,他雖暫時揪不出她的狐貍尾巴,可是對她說的話,也是十句疑九,處處留心。
孟如韞正琢磨着怎麽回答,趙寶兒笑宴宴地開口道:“自然是我告訴青衿妹妹的。”
“你?”陸明時看了她一眼。
“陸大人可別小瞧了自己的魅力,這滿臨京的茶樓酒肆,沒有幾個歌女舞娘對您不是傾慕有加,對您的生平和喜好,可是記得比自己生辰還清楚呢。”趙寶兒半笑半嗔地搖着扇子。
“是嗎,”陸明時不為所動,對趙寶兒道:“那趙姑娘說說看,對我生平所知多少?”
趙寶兒搖着扇子思索了一會兒,“您今年二十,年初剛加冠,祖籍阜陽,家族不大,卻是世代書香,聽說您父親是舉人,祖上還出過四品高官。因您祖父與韓士杞老先生交好,所以您七歲時拜入韓老先生門下讀書,十四中舉人,十七中進士,可謂是年少才高,風流蘊藉,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眼見着趙寶兒誇着誇着就要唱起來,陸明時忍不住打斷她,“可以了,趙姑娘,別說了。”
趙寶兒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笑眯眯望着他,“如何,陸大人可信了?”
她把話說得這麽明白,容不得陸明時不信,只是他心裏直覺并非如此,他緊緊盯着孟如韞,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茫然的神情。
孟如韞當然茫然,趙寶兒說的這些話,與她所知的陸明時是完全不同的。
據她前世所知,幼時她父母尚在時便與陸明時相識,雙方父母還曾開玩笑說要定娃娃親,想必兩家交情極深,否則陸明時怎麽會在她死後,僅憑知曉了她的身世,就願意勞心勞力為她續作,為孟家揚名?
趙寶兒說陸明時祖籍阜陽,可孟家世居臨京,若真如此,兩家如何成為世交?
對陸明時的身份,孟如韞心中起了疑慮,正兀自琢磨着,忽聽陸明時問她:“孟姑娘,果真如此嗎?”
孟如韞便無辜地笑了笑,說道:“還是寶兒姐姐知道的多,有些還不曾告訴我呢。”
陸明時眯了眯眼,心道,你就裝吧。
沈元思在一旁聽得啧啧稱奇,湊過來問趙寶兒,“我呢我呢,在臨京好姑娘們心裏,我受歡迎嗎,口碑如何?”
趙寶兒笑得兩眼彎彎,“沈公子風流潇灑,雖出身名門,卻不以家世取人,願為紅顏沖冠一怒,像我們這種女子,哪個不願意做沈公子的知己呢?”
這話誇得沈元思心裏舒坦,趙寶兒敬他酒,他痛快地一飲而盡,“那我日後常去寶津樓瞻趙姑娘風姿,還望姑娘不嫌我粗鄙淺薄。”
“哪能啊,怕是滿臨京的姑娘都要妒煞我了。”趙寶兒笑道。
孟如韞在一旁垂眼聽着,見機問道:“卻不知沈公子出身哪家名門?”
“你不知嗎?沈公子的母親是尚陽郡主。”趙寶兒附在孟如韞耳邊悄聲道。
尚陽郡主……尚陽郡主……
這名字聽着耳熟,孟如韞卻一時記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對于上輩子發生過的事,孟如韞近來尤覺有恍若隔世之感,很多細節慢慢變得模糊,有時候覺得像做夢一樣,醒來後逐漸在腦海中退散。
她十分确定自己前世聽說過尚陽郡主的事,只是她如今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
陸明時見她不知在出些什麽神,眉頭擰得很緊,連手心裏握着的蓮子掉了都沒有知覺。
“陳芳跡的事,你是如何考慮的?”陸明時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孟如韞回過神,抿了抿嘴唇,問道:“陸大人肯幫我了嗎?”
“那得看幫到什麽程度,”陸明時說,“老師從不随意收學生,對才學和品行的要求都很高。他老人家若是看不上陳芳跡,我也沒辦法讓他點頭同意。而且,官學府為官辦,老師再有名,也是民間,你問過陳芳跡是否願意離開臨京嗎?”
“我已托人送信給他,最遲明日會有答複。”孟如韞道,“只要陸大人願意給韓老先生去信說明前因後果,之後的事,看陳芳跡自己的本事,事成,感念陸大人伯樂之恩,事不成,也怨不到陸大人身上,如何?”
孟如韞知道此時陸明時正與韓老先生鬧着別扭,且還要別扭幾年。但韓老先生心裏很看重這個學生,否則也不會被他在雨中一跪,挨了幾鞭子就心軟,冰釋前嫌。
請陸明時寫信這事,除了相幫陳芳跡,孟如韞也藏了點小心思。韓老先生年事已高,日子過一天是一天,她不願見陸明時白白蹉跎這師生之誼,老先生百年之後空留悔憾。
陸明時思索了一會兒,孟如韞的提議正中他下懷,他回臨京後,一直沒找個合适的理由拜會老師,他可以先寫信去問問,若是老師同意,他也可以借送陳芳跡過去的機會拜會一番,免了被他老人家直接打出門的風險。
于是陸明時道:“可以,若是陳芳跡願意,讓他附篇詩文,我一并寄給老師。”
“太好了,我一定讓他好好寫!”孟如韞高興道。
孟如韞次日便收到了陳芳跡的來信,他字跡工整,書信行文流暢,文辭妥帖,但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十分委屈地向孟如韞傾訴了自己近幾日在官學府的遭遇。
羅錫文得知為他出頭的孟如韞并非什麽長公主座下女官,還把他派去找場子的人打得傷的傷殘的殘之後,十分惱火,帶人到官學府裏,把陳芳跡睡覺的鋪蓋掀開,潑了整整一桶泔水。寝室裏臭味連天,同寝的學生不敢得罪羅錫文,都埋怨陳芳跡的不是,陳芳跡只好到院中小亭子裏趴着睡了兩晚,被蚊子咬了滿頭包。
書院裏的先生大都是朝中文官兼任,上完課就走,不愛管學生間的閑事。開始有那麽一兩個先生為陳芳跡抱不平,指責羅錫文的不是,第二天也噤聲了。
孟如韞看得直皺眉,讀到信的後半部分,陳芳跡聽說能拜韓士杞老先生為師,十分高興,說他已征得母親同意,“願雲帆高張,晝夜星馳,洗手焚香入師門。”
讀罷信,孟如韞微微嘆了口氣,靠在小榻上思索了一會兒,忽又披衣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信紙研墨。
“姑娘還不睡嗎?亥時中了。”青鴿端了盆熱水進來時,見孟如韞正揮着筆寫信,頭也不擡,于是上前把油燈挑亮了一些,“給陳小書生回信呢?”
孟如韞“嗯”了一聲。
她寫信讓陳芳跡準備好谒師文,先給她過目一下。又洋洋灑灑開解了他大半張紙,青鴿只瞥見一句“鴻鹄當飛,何懼燕雀相啄;舟行萬裏,莫顧沉木之阻。”
青鴿笑道:“看來姑娘對陳小書生很有信心啊,那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他陳小狀元?”
前世若非陳芳跡臉上有疤被黜選,憑他後來的才氣與名聲,被點為狀元也并無可能。
孟如韞笑道:“他可當狀元,那我呢?豈不是比狀元還厲害?”
青鴿一愣,旋即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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