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Eraser·Head先生想知道什麽?”織田一枝淡聲問。
“什麽都好,虎的真身是什麽,他有何目的,以及他在哪,這些信息我都需要。”男人并沒有複雜的賣弄心計來套信息,坦率直白的向她詢問,邊說着,他的餘光掃向面色緊張的中島敦。
從這個男人說出虎開始,中島敦臉頰上的肌肉就一直緊繃着。
他的雙眸直直的對着男人,瞳孔紫色的邊緣在不住的顫動,心裏也閃過無數的念頭——虎?這個人是英雄吧?他也是來殺死虎的?不對,英雄的話應該不會随意的殺人。可虎不是人。他會怎麽做?他會不會妨礙織田小姐殺死虎?
在中島敦混亂又不安之際,織田一枝從容的走進屋。
她的兩指間捏着一根還未點燃的細長煙卷,來到了茶幾前。
織田一枝将煙輕輕擱在茶幾上,既對站在門口拘謹的少年,又對從容的男人說道,“站着說話不方便,先生進來吧,還有敦君,麻煩你燒些熱水。”
她平和的聲音猶如一聲炸雷落在耳畔,喚醒了還沉浸在無垠的恐慌中的中島敦。
他身體猛地一震,如釋重負的回頭道:“啊!好的!”
邊說着,他逃也似的跑進廚房,留給男人一個慌促的背影。
男人轉過頭無表情的盯了女人半晌,而後略微點頭,胸腔中發出一聲聽不出喜怒的回答:“麻煩了。”
“談話的話總不能什麽都不喝。”寬敞的客廳足以讓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話,織田一枝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擺放的購物袋中摸出兩聽罐裝啤酒,舉起來問,“你要茶還是啤酒?”
“茶。”
他邊說着走進了屋,看着裹着沙色外套的女人在購物袋裏又是一陣翻找,摸出了一盒茶包。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她漫不經心的撕開茶包外的包裝盒,“綠茶可以嗎?”
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了吧。相澤往購物袋中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其他盒裝的茶包。
“可以。”
“那就好,還有冒昧問一句,Eraser·Head先生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虎吧?”
中島敦在廚房裏接着水,刷拉拉的水聲流動着,恰好把她的聲音蓋住,她借此淡淡的詢問着身側的男人。
“啊,有人拜托我,如果看到虎的話就壓制他一下。虎的行蹤不定,很少被人看到,若說是野生動物有點過于聰明了。”相澤瞥了眼身邊的女人,她素白的手指抵着啤酒罐,指尖微微用力拉開了拉環,“那你呢,你不是去保護那個孩子了?現在改為追蹤虎?”
“兩者都有吧。”織田也不隐瞞,大方的将自己的情況告訴這位英雄,想來對于他來說,這也不是需要隐瞞的任務,“所以,我為什麽會帶着……Eraser·Head也明白吧。”
說着,她啜了口微苦的啤酒,目光往廚房的方向挪了下。
相澤的眼眸微微一動,嫌麻煩似的皺起眉:“果然啊。”
是控制不住個性的小鬼。
雖然借着虎的理由接近她,但他好歹也做過虎的功課,此時虎的主人公就在這個屋子裏,也省了相澤接下來的時間。
“情況暫時是這樣,虎出現的時間不定,Eraser·Head你住在隔壁的話對我來說有益無害。”
在岸谷新羅的家中時,織田一枝查過他的英雄名。
消除英雄,某種意義上他和太宰的能力相同。
她坦白說出心中所想,結果坐在她身旁的相澤眉頭皺的更嚴重了。
“做黑道保镖的人會覺得英雄住在隔壁利大于弊?”他詢問。
“英雄的情報網真可怕。”她喝着啤酒淡笑道,這種程度的酒精對她而言和無酒精并無區別,“既然查的到我,Eraser·Head也應該知道,我雖然替黑道做事,但是僅限于處理雜務。”
這點确實如她所說的一樣,相澤很清楚她的來歷。
在港口黑手黨的那個人向他們提出要求後,他們就着手調查了織田一枝的過去。
只不過資料僅限于她從兩年前收養了第一個孩子咲樂開始,更早的資料就沒有了。
她的血親也只查到了一個已亡的哥哥叫織田作之助。
但更奇怪的是,織田作之助在她十八歲時無聲無息的死亡,這個人從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履歷也都是空白的,就像是刻意被人抹去一樣。
不過已死的人再怎麽可疑都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相澤接下來還要去和一起來的英雄彙合,他沒有再多說,只是從兜裏摸出手機。
“織田……小姐,以防萬一,我們交換一下聯絡方式。”
“可以。”她并沒有拒絕,從風衣口袋裏撈出手機,翻開機蓋和他交換了手機號,在輸入他報出的手機號時,她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冷不丁的說道,“Eraser·Head先生。”
“怎麽?”相澤擡眸問。
織田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沒事。”
她搖頭間,挂在她耳側的發絲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相澤擡頭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摁着手機鍵盤的女人,她垂着頭沒什麽表情的看着手機屏幕,微卷的紅發順着她的頰側蜿蜒而下,像是絲絲縷縷的紅線,搭到了他的手腕上。
女人并沒有注意到這點,備注了他的名字後又擡頭道,“既然你查過我的信息,那麽你也知道我收養了六個孩子。”
發絲随着她的動作飄落。
相澤深深的看着那縷發,“啊,知道。”
“今天他們就到池袋了,接下來會在這住一個周左右,可能從今天下午開始,這裏就比較吵了。”她略帶尴尬的提醒着相澤,“我不知道這裏隔音如何,但是我會盡可能讓他們小點聲音的。”
“……沒事。”相澤知道小孩子到底有多吵,他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理解的說,“畢竟都是小鬼,這沒什麽,睡覺的時間能安靜下來就行。”
“這點請放心,活潑的小孩子睡的都早。”
“畢竟把一天的精力都消耗幹淨了……你想這麽說?”相澤把手機揣回去有氣無力的說。
“不是嗎?”
黑發男人缺乏表情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他似是快速的笑了笑,而後抄着兜起身。
“讓那個小鬼停下吧,我要走了,抱歉,勞煩你把茶包拆出來了。”
“要走了啊。”織田跟着起身,對他的決定并沒有疑問,“請慢走,Eraser·Head先生。”
“……嗯,回見。”
男人騰出一只手在空氣中劃了下,算是與她道別。
“嗯。”
她靜靜凝視着男人寬厚的背影,把他送到了門口。
在房門前與他再度道別後,織田一枝關上門心想。
他在說謊。
這般想着,織田一枝轉身摸了下僵硬的臉頰,确認了臉頰比平日的溫度要高些。
她很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因為就在剛才和他交換聯系方式時,即便知道他說的某部分是謊言,她仍差點就問出要不要來個成年人間你情我願的夜生活。
青春的悸動……不對,只是因為Eraser·Head是她喜歡的類型吧?織田一枝想。
自十四歲在監獄中隔着冰冷的欄杆看到福澤谕吉之後,他是繼福澤谕吉之後第二個讓織田一枝心動的人。
這種類型的男人真可怕,一開始都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多接觸幾次,他們不經意間露出的那點銳利又專注的目光足以将她空寂的內心點燃,制造場絢爛浪漫的煙花。
“織田小姐,這個該怎麽用……咦?那位先生已經走了嗎?”
中島敦在廚房裏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懂怎麽用這種電子化的廚房設備,他猶豫的探出一個白白的腦袋想問問織田該如何操作,結果發現剛才那位神色不佳的英雄已經離開了。
“還要燒開水嗎?”中島敦歪了下腦袋看着神游的女人,頰側銀白的發輕輕擺動。
織田回過神,盯着他明亮又閃耀的眸,輕笑了下恢複了以往懶懶的模樣:“嗯,燒點開水放在保溫壺裏,這樣龍之介他們來了後就不用麻煩了。”
心動對象就住在隔壁,這可不能讓孩子們知道。
要是被幸介他們知道了,這群小鬼們保準集體敲門去探查敵情。
她邊想着邊走進廚房,從敦的手裏接過燒水壺,娴熟的進行着一系列操作,中島敦乖巧的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動作。
“織田小姐,他也是為了虎來的嗎……”
伴随着清脆的電子音,敦站在她身邊嗫嚅着問。
還未變聲的聲音有着少女般的柔軟,又有少年似的青澀。
“嗯,別擔心。”做完手上的動作,織田一枝回身彈了下臉色凝重的少年的額頭。
敦在她的手湊近時猛地閉上眼,然而額頭只是被輕輕的彈了下,這讓他呆在原地,傻傻的眨了眨眼。
“哦……好的……”
“對了,敦。”女人靠着流理臺又道。
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少年打起精神問,“怎麽啦織田小姐。”
如果他身後長出尾巴肯定搖的飛快。
“一會我要去接龍之介他們,你要和我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到又要和織田一起出門,敦敦大毛尾巴甩啊甩
織田和相澤你來我往的試探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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