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意外宿醉
十幾杯紅酒下肚,我的面頰滾燙得像要是燒起來了,腳下也綿軟飄渺,就仿佛漫步在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然而,酒精洗刷了我心中的不快,我已經變得很亢奮了,用高亢地聲音對賓客說道:“來,再喝!”
蘭夕見狀,上前來搶我的酒杯,說:“靈子,別喝了,你醉了!”
“嗯……我沒醉,”我避開她,舉杯一揚,搖着頭說,“我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好久好久都沒這麽開心了……”
我醉意朦胧,雙眸不由地再次掃過一直不搭理我的雷震宇。
他依舊對我視而不見,只顧着和身邊的蘇彤品酒攀談,低語輕笑,讓我心中一陣翻騰。
我又悶頭喝了一杯。
這杯酒下肚後,我的大腦皮層就已完全被酒精麻痹了,行為根本不再受腦子的控制。
我搖晃着身子,朝雷震宇走了過去,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一手晃動着酒杯,沖着就他喊:“喂,你沒看見嗎!人家都跟我喝酒,你卻不跟我喝酒,你這樣很沒有禮貌,你知道嗎!”
列席的各位都咂舌地看着我,好像我的舉動很異常,而雷震宇也終于稍側過來臉看向我,眉頭微皺着,似乎也對我的舉動表示不滿。
我已然暈眩,站立不穩,在他面前搖搖晃晃道:“你、你看什麽看,是、是不是沒膽量跟我喝啊……”
說着,我感覺頭越來越暈,全身酸軟無力,身子不受控制地直往下傾。
就在我即将撲倒在地的瞬間,雷震宇一把攬起了我,奪過我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你喝醉了,走!”他拽着我,旁若無人地往外走。
我用力推了一下,說:“不要你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又不是我爸……”然後,我又撲向一旁的蘭夕,“夕夕……來……我們再喝……”
“好、好、好……”蘭夕慌忙扶住跌跌撞撞的我,又把我送回到雷震宇身邊,與他一同扶着我繼續往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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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唱着調子,腳步完全沒有自主性,人輕盈得好像飛了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麽飛到了酒店門口,又被人推進了車裏,只隐隐約約聽到蘭夕說了句:“老師,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快帶她走吧!”
“什、什麽老師,我早畢業了,老師管不了我!”我神志不清地念叨着,“才不怕什麽老師呢,我還要喝酒,喝酒!”
“開車!”坐在我身邊的男人冷聲說了句。
嗯?
這個聲音好耳熟,似乎是我最近經常在夢裏聽到的聲音……
車突然啓動,我猛地往身邊的男人身上一栽,順勢靠在了他溫暖有力的臂彎裏。
鼻息間傳來一陣郁郁的龍涎香,又似乎夾雜着絲絲縷縷來自海洋的香氣,那麽熟悉的氣息,只屬于那個人的氣息。
這抹令我心神蕩漾的氣息,仿佛是能讓我呼吸順暢的氧氣,只屬于我的氧氣……我好喜歡!
是他嗎?
此刻在我身邊是他嗎?
我迷蒙地擡頭望向身邊的男人,他有深邃的令人無法看透的琥珀色眼眸,挺直的鼻梁,優美的薄唇,完美得如雕塑般的側臉……
嘻嘻,他真的挺像那個人的,好像、好像……簡直一模一樣!
我癡癡地看着他出了神,忍不住伸出食指去觸碰那誘人的薄唇。
指腹剛觸到他的唇上,他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往邊上一甩:“坐好!”
聲音裏透着幾分愠怒。
我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往他身上靠去,癡傻地笑着說:“呵呵……你好像一個人,真的好像……連、生氣的樣子都……好像……呵呵……”
他冷冷地斜睨着我,一言不發。
我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說:“你幹嗎這麽看瓦,還不說話……”
他依然不說話。
我皺皺眉,喃喃道:“你不理瓦,你跟他一樣不理瓦……”說着,只覺心裏一酸,又難過地嘀咕起來,“他根本不知道,瓦其實是喜歡他的,可是瓦又害怕……腫麽辦呢……好想好想,從來都沒有這麽想一個人……”
話音未落,他一把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迫使我面向他,目光灼灼地逼視我,問:“他?他是誰!”
我打了個嗝,愣愣地看了他好一會後,不着調地吟唱起來:“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呵呵……在一起……”
“說!他是誰!”他用力搖了搖我,緊緊逼問。
我被他一搖,忽覺得眼前的一片天旋地轉,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他……”
話未出口,我“呃”地一聲,一股酸臭的液體從喉間不受控制地噴湧而上,一口吐在了他身上。
“嘶——!”他嫌惡地驚呼一聲,繼而喊道,“停車!”
馬上,我被他帶下了車,然後我蹲在路邊吐得不省人世,卻也覺得暢快淋漓。
之後,我還是暈暈乎乎的,隐隐覺得有人像抱孩子一般将我橫抱起,讓我感覺騰雲駕霧的,不曉得去了哪裏……
這大半夜,我都渾渾噩噩,手舞足蹈,完全不知自己是怎麽被洗刷幹淨、換上睡衣,又被擡到床上躺下的。
昏昏然間,似乎有人走到床邊,拿藥給我吃。
我一見拿藥給我的是個女人,不是我在車裏時靠着的那個男人,便開始哭鬧:“瓦木有病,不要吃藥!他呢?他去哪啦?瓦要他陪瓦……陪瓦……”
“雷先生,葉小姐還是不太清醒,也不肯吃藥。”
咦?這個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是誰?記不起來了……
“我來。”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冷,卻是我最喜歡聽的聲音!
我遁聲望去,一看到那張俊美的臉,頓時破涕為笑,說:“嘿……你來了!呵呵……”
他在床邊坐下,冷着臉,說:“把藥吃了。”
我不悅地瞪着他,嘟起嘴說:“那麽兇幹嘛?”
他皺了皺眉,問:“吃不吃?”
咿?他這生硬的語氣聽起來,跟某人好像哦……
我歪着頭,看着他生氣的臉,忍不住傻笑了,說:“生氣了……嘿嘿……瓦稀飯!”
他瞥我一眼,威脅道:“再鬧就不客氣了!”
“喂瓦,瓦就此……不喂瓦就不次藥藥……” 我賴賴巴巴地撒着嬌,完全意識不到此時的自己有多欠扁。
他俯下身,将唇靠近我的唇邊。
我一愣,不再說話了。
他滿意地勾起唇角,在我唇邊輕聲說:“老實了?”
我愣愣地盯着他的薄唇,只覺得那潤澤優美的嘴唇很可口、很誘人……
不由自主地,我微微探出舌尖,頑皮地在他的唇上輕輕一舔,傻笑着說:“嘻嘻,甜的……”
他身子一僵,将我輕輕向後一推,硬邦邦地說:“幹嘛?”
見他推開我,我以為他真的生氣不想理我了,心裏就覺得好委屈,鼻子一酸,眼中驀地騰起了霧氣。
我撇了撇嘴,委屈地說:“你素不素又不理瓦了?”
“你……”他看着我,顯得有點無奈。
我猛一把将抱他住,帶着哭腔,說:“不要走……不要離開瓦……瓦會乖乖的聽話噠……不要不理瓦……”
他用力将我的抱着他的手臂從他身上拉下來,緊緊抓着我的雙臂,緊緊盯着我的雙眼,問:“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眸中有隐隐跳動的火苗,擡手輕輕捏起我的下颚,再次問道:“我是誰?”
“你……”我癡癡地看着這張我朝思暮想的臉,神色認真地說,“瓦稀飯的銀……”
忽然之間,他的眼中卷起了驚濤海浪,捏着我下颚的手也微微一顫,然後将我微醺的小臉拉得離他的更近了,急切地問:“再說一遍,我是誰?”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說:“瓦稀飯的銀……”
話音剛落,他的吻便如狂熱的飓風席卷了我的雙唇,那是一種比紅酒還令人沉醉的香醇,是讓我一旦碰上就戒不掉的瘾。
我忘情地張開雙唇邀着他,唇舌熱切與他纏綿交錯,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腰,攀上他堅實的後背,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感受到我,更加狂熱地卷起我的唇舌暧昧地共舞。
從心裏蔓延起的火将我們全身都燒得滾燙,把彼此之間的阻隔燒得片甲不留,我們緊貼在一起,狂吻擁抱、糾纏陷落……
太過激烈的親吻和擁抱讓我缺氧,腦中也是嗡嗡一片,人更是癱軟無力,我呼吸困難地在他唇下嗚咽着,意識已然搖搖欲墜,似乎要溺死在這激狂的親吻之下。
終于,他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我的唇,雙眼狂熱而迫切地注視着我,修長而炙熱的指尖慢慢劃過我的臉頰,魅惑地撥弄着我的嘴唇。
“叫我……”他微啞的聲音,低魅而誘惑。
我微微啓唇,雙目微眯地看着他:“你、你……”
太過急促的呼吸,就像剛跑完馬拉松,我完全喘不上氣,說不上話,人已然虛脫了,只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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