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一年後 (4)
押發, 依舊嬌俏柔美, 卻笑容勉強, 輕聲道 ︰"辛苦陳公公了."
陳喜微微躬身, 語氣平靜 ︰"都是為聖上辦事."
沁淑妃遞上一個繡金線的藕荷色荷包, 笑意盈盈 ︰"本宮疏于管教, 以致溫貴嫔鑄成如此大錯, 還望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本宮不甚感激."
陳喜接過了荷包, 依舊面色平淡, 微微躬身 ︰"娘娘多心了."
陳喜走後, 沁淑妃緩步回到殿內, 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眼楮下深色的眼影透出一種冰冷和無情.
煙懷站在淑妃身後, 擔憂的皺着眉, 輕聲開口道 ︰"娘娘, 溫貴嫔的事兒會不會連累到您? 溫貴嫔不管怎麽說都是椒房宮的人. 皇上, 太後, 皇後, 賢妃, 都會怎麽看待您呢?"
沁淑妃緩緩的呼吸了一口氣, 眸色冰冷, 沒有說話.
煙懷繼續道 ︰"溫貴嫔的心腹以及就近伺候的宮人都被慎刑司帶走了, 有幾個還是我們的人, 如今倒是都折進去了."
沁淑妃慢慢的閉上眼, 呼出一口氣, 聲音冰冷無情 ︰"該回來的總會回來的, 受點皮肉苦就是了. 是她先無情, 不能怪本宮無義了. 溫貴嫔現在怎麽樣了?"
煙懷低頭回道 ︰"身邊的人都被抓的差不多了, 她一個人正在哭鬧, 喊着冤枉, 要見皇上. 外面的小太監給攔住了."
沁淑妃冷冷一笑 ︰"她還敢喊冤? 誰給的她這麽大臉? 去, 派幾個人, 看死她, 若她敢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盡管動手, 打了傷了都算本宮的!"
煙懷露出猶豫的神色, 輕聲道 ︰"溫貴嫔畢竟還是正三品貴嫔, 皇上調查她, 卻還未定罪, 無故打罵正三品貴嫔是大罪. 我們要是這樣做, 恐怕授人以柄. 建章宮的人還在呢."
沁淑妃翹了翹嘴角, 冷哼一聲 ︰"無故打罵? 怎麽就是無緣無故了呢? 當初蘇姬那才是無緣無故, 本宮想做什麽, 誰敢多嘴?"
煙懷低下頭, 低聲應是.
三天後, 上陽宮.
華裳披散着頭發躺在床上, 芍藥跪在床邊輕輕的揉着華裳的額頭, 殿內一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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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芝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走進殿中, 輕聲開口道 ︰"娘娘, 陳喜公公來了."
華裳睜開眼, 轉過頭道 ︰"陳公公? 難得來的貴人, 請進來吧."
芍藥見華裳坐了起來, 倚在靠枕上, 只身穿一件純白色的裏衣, 便準備放下簾子. 畢竟哪怕是見太監, 這樣衣衫不整的也不好.
華裳見狀擺了擺手, 低聲笑道 ︰"本宮與陳公公在建章宮侍疾時, 有過命的交情, 哪裏還用擋什麽簾子? 再怎麽狼狽的樣子也是見過的."
芍藥聞言低聲應是, 輕輕退到一旁.
陳喜從門口走了進來, 依舊是那副謙卑的, 躬着腰的樣子, 請安行禮 ︰"奴才拜見賢妃娘娘, 娘娘吉祥."
華裳擡手道 ︰"公公多禮了. 賜座."
陳喜起身謝恩, 謹慎地坐了半個椅子, 微微低着頭以示恭敬.
華裳輕聲開口道 ︰"公公來此有何貴幹? 皇上有什麽旨意麽?"
陳喜緩緩地搖了搖頭, 低聲道 ︰"皇上并未有何旨意, 奴才是獨自前來, 有些事想和娘娘說一說."
華裳嘴角的微笑慢慢淡去, 左右看了看, 開口道 ︰"你們都下去吧, 本宮和陳公公說幾句體己話."
殿內站着的小宮女魚貫而出, 只剩下華裳身邊的芍藥.
陳喜認識芍藥, 當初侍疾時, 芍藥就是跟在華裳身邊的那個宮女, 他知道這是華裳的心腹, 值得信任.
陳喜拱了拱手, 輕聲道 ︰"奴才奉命徹查娘娘小産一事, 目前已經幾乎蓋棺定論. 奴才本想回建章宮複命, 可是還是先到了娘娘的宮中來."
華裳擡起眼簾, 輕聲問道 ︰"我知道公公一定有話和我說, 我從未當公公是奴才, 公公也不把我當外人, 如今公公來了, 我很高興."
陳喜沉默了一會兒, 低聲道 ︰"娘娘心胸寬廣, 仁愛厚德, 奴才一直記着娘娘的好."
華裳直愣愣的看着陳喜, 開口問道 ︰"公公想要告訴我什麽? 是什麽東西, 公公不願意對皇上說, 而來告訴我呢?"
陳喜低下頭, 道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溫貴嫔, 禦膳房的張保說是椒房宮的福喜指使他, 福喜卻一直不招. 前幾日奴才帶走了許多溫貴嫔身邊伺候的宮人, 有一個叫夏竹的宮女最後開口了, 說溫貴嫔最近很奇怪, 有時很忐忑, 還做噩夢, 卻什麽都不願意說, 也不讓宮人去請太醫來瞧瞧."
華裳垂下眼簾, 輕笑道 ︰"我有印象, 夏竹似乎是溫妹妹的貼身侍女. 不過那個叫秋雲的宮女更得她的信任."
陳喜慢慢搖了搖頭 ︰"秋雲什麽都沒招, 受不住刑罰, 咬舌自盡了."
華裳嘲諷似的笑了笑 ︰"心腹果然是心腹, 忠貞的很."
陳喜頓了頓, 繼續道 ︰"最關鍵的證據是, 溫貴嫔兩個月前病了一陣, 開的藥方中有八角蓮這味藥. 據小宮女說, 這藥是秋雲親自煎的. 那段時間裏, 只有溫貴嫔自己, 開過帶有八角蓮的藥方."
華裳的手臂似乎都失去了力氣, 倒在床上, 慘淡笑道 ︰"果然是她, 我本來還抱着一線希望, 如今, 卻不過驗證了後宮無情這句話."
華裳慢慢地轉頭道 ︰"陳公公, 我不明白, 這些有什麽不能對皇上說的呢?"
陳喜低頭道 ︰"因為奴才還未說完."
華裳的眼眸沉了一下, 努力支撐自己再次坐了起來, 眯起了眼, 沉聲問道 ︰"還有什麽?"
陳喜低聲道 ︰"八角蓮一事很清楚, 就是溫貴嫔下的手. 可是紅花一事, 卻迷霧重重. 人們總會下意識地以為這兩件事是一個人做的, 奴才卻很清醒, 一碼是一碼, 奴才會把它們當成兩件事來查."
華裳震驚地瞪大眼楮, 抖着唇問道 ︰"兩件事... 兩個人... ?"
陳喜的語氣依舊平靜, 面色淡然, 低着頭道 ︰"紅花一事, 唯一的證據就是禦膳房張保的證詞, 其餘人都并未招出相關的東西. 奴才經手的案件很多, 前朝後宮都見識了不少, 奴才覺得張保說得應該是實話."
華裳疑惑的問道 ︰"那不還是溫貴嫔麽?"
陳喜語氣平淡 ︰"張保招的是椒房宮. 椒房宮不止住着溫貴嫔一個人."
仿佛是一道雷 嚓的劈了下來, 華裳整個人都愣了, 張了張嘴, 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在抖, 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喜的嘴巴一張一合 ︰"那個椒房宮太監福喜與溫貴嫔的聯系僅僅只靠一個做妾的妹妹, 太單薄了, 這樣的關系真的能夠維系有着抄家滅族禍患的陰謀麽?"
"福喜在宮裏待了快二十年, 摸爬滾打, 老謀深算. 福喜進宮的時候那個做妾的妹妹還未出生, 兩人都從未見過, 何來如此的冒險呢?"
華裳的手緊緊的抓着被罩, 整個人都在抖, 真的會是她麽? 為什麽?
陳喜繼續開口道 ︰"奴才重點查了福喜這個人, 很奇怪, 他在世的家人居然只剩下這個妹妹. 可是四年前, 他的父親, 叔父, 姑舅和兩個弟弟都還活着. 這種情況奴才以前見過, 有人收買死士, 就将這個人的直系親屬假死避世, 改名換姓, 遠走他鄉, 安排的妥妥當當, 讓死士沒有後顧之憂, 一心效力."
華裳眼圈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凄涼的笑起來 ︰"哈哈, 哈哈哈, 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并不多. 如果是溫貴嫔的話, 那麽為什麽八角蓮漏洞百出, 而紅花缜密得天衣無縫呢?"
陳喜低聲道 ︰"奴才也這樣想. 娘娘, 奴才今天來, 就是提醒娘娘這件事. 為人行事都要留幾分小心, 你不會知道表面對你笑的人, 背後會怎樣捅你的刀子. 奴才不是特定指某個人, 只是希望娘娘小心."
"奴才這後半段話, 不會回禀給皇上, 因為毫無證據, 全是猜測. 更重要的是, 奴才不願意讓皇上傷心. 喪子之痛已經給了皇上很大的打擊, 奴才不希望因為一個空泛的猜測, 讓皇上經受自己女人的背叛之苦."
華裳閉着眼楮點頭, 淚水慢慢滑落臉龐, 開口道 ︰"本宮明白. 謝謝公公跑這一趟, 謝謝公公願意告訴我這些話."
陳喜慢慢擡頭, 看着華裳孱弱又悲哀的臉龐, 深深嘆一口氣, 輕聲道 ︰"娘娘保重身體, 奴才告退了."
華裳扯出笑容 ︰"公公慢走."
第 123 章 賜死
上陽宮.
蘭芝和芍藥都陪在華裳的身邊, 沉默的低着頭, 看着失魂落魄的華裳,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兒, 華裳緩緩的擡起頭, 蒼白地笑了笑 ︰"你們不必盯着我, 我還沒有脆弱到這個地步, 只不過是驚訝罷了."
蘭芝緩緩松了口氣, 輕聲開口道 ︰"娘娘, 溫貴嫔估計是逃不過了, 可是背後算計的那個人呢? 到底是誰, 真的是沁淑妃麽?"
華裳慢慢的搖頭 ︰"不知道. 以陳喜的能耐都查不到一點證據, 本宮又怎麽會知道呢? 無論如何, 本宮記着他的情分. 毫無證據, 只是擔憂, 便前來提醒了本宮, 陳喜也算是仁至義盡."
芍藥柔聲道 ︰"娘娘畢竟不同, 建章宮的宮人哪一個不喜歡娘娘? 患難與共的情分終究不一樣, 這也是娘娘曾經拿命拼來的. 若是其他人, 陳喜只會息事寧人, 誰會管她的好壞死活."
華裳自嘲地笑了笑, 輕聲道 ︰"本宮已經入宮好多年了, 也就這點成就. 可惜仍沒保住那個可憐的孩子."
蘭芝心疼得安慰道 ︰"娘娘寬心, 如今我們已經有了頭緒, 只要不放棄, 總有一天能夠查出來, 給那未出生的小皇子報仇雪恨!"
華裳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道 ︰"如今沁淑妃嫌疑最大, 溫貴嫔是她手底下的人, 溫貴嫔的一舉一動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麽? 本宮不願意是她, 卻不得不懷疑她. 可是, 害了本宮, 她到底能夠得到什麽呢? 本宮并不是她的絆腳石..."
蘭芝低聲道 ︰"可是溫貴嫔倒了, 沁淑妃卻能夠獲益. 五皇子将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華裳皺了皺眉, 語氣中不知是惆悵還是怨恨 ︰"沁淑妃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她并不在乎別人的皇子, 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 難道, 是本宮看走了眼? 還是人心易變呢..."
芍藥輕聲道 ︰"如果不是沁淑妃, 那麽大約只有皇後, 德妃, 寧昭儀有這樣的能量, 她們又能夠得到什麽呢?"
華裳腦袋都開始疼了起來, 伸出手揉了揉發熱的太陽穴, 閉上眼, 沉聲道 ︰"皇上應該不會再查這件事了, 不過, 本宮會拜托陳喜多留意, 我們自己也暗地裏查, 不管用多長時間, 本宮都要一個真相!"
芍藥和蘭芝福身應是.
椒房宮.
傍晚的餘晖還未落下, 建章宮明黃色的聖旨就已經到了寂靜又冷清的椒房宮左偏殿.
溫貴嫔如今的樣子十分狼狽, 發髻散亂, 衣衫不整, 臉上還有幾道劃傷的紅痕, 再怎麽莊重明亮的宮裝如今也變得灰黑暗淡.
前來傳旨的是陳喜, 看到溫貴嫔狼狽的樣子, 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溫貴嫔突然跪在陳喜的面前, 扯着陳喜的衣擺, 苦求道 ︰"陳公公, 求求你, 求求你讓我見皇上, 讓我見見皇上! 我還是正三品貴嫔, 我還是五皇子的生母啊! 陳公公, 你也看到了, 我過得這是什麽日子, 我是冤枉的, 求皇上給我做主啊!"
一向溫和腼腆的美人如今歇斯底裏到如此地步, 真是可悲可憐可嘆可恨.
陳喜語波平靜的開口道 ︰"皇上有旨 ︰ 貴嫔張氏, 秀毓名門, 祥鐘世德. 本應提躬淑慎, 恂堪繼美于蘭帷; 秉德溫恭, 信可嗣音于椒殿. 然, 天命不佑, 華而不實, 上不敬後妃之德, 下不慈宮人之悌. 嫉妒成性, 言行無狀, 戕害皇嗣. 種種惡行, 罄竹難書. 今, 上命, 賜死!"
溫貴嫔恍恍惚惚的擡起頭, 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
徒勞的張了張嘴, 嗓子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喜眼波寧靜, 開口道 ︰"皇上念及情分, 留您全屍, 陪葬妃陵. 娘娘謝恩吧."
溫貴嫔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笑聲低低的, 嘶啞的,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皇上的旨意下了, 就再無更改的餘地.
溫貴嫔慢慢擡起頭, 看着陳喜, 神情安靜了下來, 眼圈中全是淚水, 輕聲問道 ︰"事已至此, 無法更改, 我也認命, 也不再喊冤, 也不求見聖上. 我只想問公公一句話, 皇上震怒, 可會牽連家人?"
陳喜搖了搖頭 ︰"張氏是望族, 皇上是仁君."
溫貴嫔眼圈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臉上重新挂上了開心的微笑, 喃喃自語 ︰"那就好, 那就好, 嫔妾領旨謝恩,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喜身後的兩個小太監走上前來, 分別捧着兩個朱紅色的托盤.
小太監年紀還小, 聲音尖細 ︰"娘娘選一個吧, 白绫還是鸩酒, 雜家也好早點回宮複命."
溫貴嫔顫抖着伸出手, 輕笑道 ︰"絞死太難看, 讓我體面的走吧."
小太監聞言, 拿起銀質的酒壺, 到了一杯酒, 雙手捧着獻給溫貴嫔.
溫貴嫔接過毒酒, 嘴角的笑容凄涼又絕望, 還帶着一種釋然, 眼淚從臉龐滑落, 滴到酒杯中, 濺起小小的水花, 漣漪慢慢擴散.
溫貴嫔一飲而盡!
陳喜親眼看着溫貴嫔喝完鸩酒, 微微躬身行禮 ︰"奴才還要向皇上複命, 先行告退."
溫貴嫔陽光燦爛的笑着, 臉上是當初剛進宮時的天真明媚, 聲音卻不複清亮, 只餘嘶啞 ︰"公公慢走."
第二日, 上陽宮.
蘭芝從殿外進來, 見華裳醒着, 小心翼翼地輕聲道 ︰"娘娘, 昨夜溫貴嫔去了."
華裳楞了一下, 輕聲道 ︰"本宮知道, 昨天陳喜去了, 應該是皇上的旨意吧. 對待宮妃, 不過白绫鸩酒, 都很痛苦."
"蘭芝, 你知道鸩酒劃過喉嚨, 穿過胸腔, 到達胃部的那種灼熱感麽? 要痛苦 3 到 10 個時辰才能解脫."
古代的毒素其實并不多, 鸩酒也就是普通的酒裏面添加了大量的 □□. 這樣就含有了劇毒. 即使這樣, 也不能很快的致人死亡, 而是有一個階段.
在現代, 能夠迅速致人死亡的天然毒液也十分稀少, 大多都是合成毒素.
蘭芝聞言抖了下身子, 低着頭輕聲道 ︰"娘娘, 溫貴嫔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她的心腹宮人也都滿門抄斬, 誅滅三族. 張氏中的一些官員也紛紛落馬降職. 皇上雖然礙于名聲, 不好遷怒, 但是未來, 張氏很難走向更高的地位了."
華裳其實并不喜歡這種所謂的連坐, 牽連無辜的人真的能夠使你心中的恨少一些麽? 無論孩子還是老人, 無論善良還是木讷, 一道旨意, 就都歸為塵土.
而那個幕後的黑手還在得意洋洋, 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彈冠相慶!
華裳疲憊的閉上眼楮, 輕聲開口道 ︰"本宮累了, 想睡一會兒."
蘭芝福身應是, 緩緩退下了.
未央宮.
皇後依舊卧病在床, 本來她病的就不輕, 還總是操勞, 前些日子還被皇上申饬, 在建章宮門口跪着吹風, 自然加重了病情, 心思郁結. 如今連起身都困難了, 看着比華裳小産還重幾分.
翠縷小心地在皇後身邊伺候, 端茶喂藥, 十分精心.
皇後咽下苦澀的藥汁, 拒絕了翠縷遞過來的蜜餞, 嘶啞着嗓子輕聲道 ︰"本宮需要苦澀的味道來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
翠縷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消瘦的樣子, 輕聲道 ︰"太子殿下快下學了, 待會兒肯定來看娘娘, 娘娘這樣憔悴, 太子殿下一定憂心. 殿下還小, 若是看着心疼, 與皇上有了什麽分歧, 豈不是白白惹皇上生氣麽?"
皇後聞言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她自己是被皇帝罰了, 導致病情加重, 太子心疼病弱的母後, 卻又不敢反抗威嚴的父皇. 小小的孩子都變得沉默了許多, 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皇後對此十分不安心.
翠縷無奈的嘆氣, 不再說這個讓皇後十分揪心的話題, 轉而輕聲道 ︰"溫貴嫔被皇上賜死, 以貴人禮儀下葬, 陪葬妃陵. 說起這樣的結局, 誰不感嘆一聲, 世事無常."
皇後勉強的笑了笑道 ︰"不知皇上怎麽想, 如今五皇子的境遇才尴尬. 又要易母? 還是讓高位妃嫔撫養膝下?"
翠縷柔聲勸道 ︰"娘娘是國母, 這件事娘娘若是有好的想法, 就和皇上說說. 您是所有皇子的母後, 哪怕皇上如今冷落您, 您也不應該一言不發, 裝成木頭人."
皇後苦澀的笑道 ︰"本宮說了又有何用? 不是本宮要裝成木頭人, 是皇上現在就把本宮當做一個木頭人. 說了和不說, 有什麽區別?"
翠縷也十分心酸, 低聲勸慰道 ︰"娘娘寬心. 您畢竟是皇後, 哪怕說了和不說一樣, 您也要說. 這是皇後的職責和心胸, 時間久了, 皇上會看到您的一片真心的."
皇後垂下眼眸, 輕輕的點了點頭, 眼楮中卻是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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